《铜牌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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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牌媒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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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觉得困扰……可以……可以拒绝……”他吞吞吐吐的安慰。第一次见她掉泪,令他慌乱不已。
  虽然她拒绝他的告白,他会很失望,却更不希望惹她哭泣。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朋友……跟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不用再、再拿这件事开我玩笑……”她哽咽,用手臂抹着不停掉落的泪水。
  这件事如果换作他人提起,她也许可以笑着面对,可不知为何,因为是他,她竟觉得无比难受,无法克制的眼泪直落。
  “我……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她的反应教他以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用那件事作为向她告白的隐喻。
  他弄巧成拙!
  “艾可欢,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申请严肃的急着辩解。
  “我再笨,也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她含泪的眼眸怒瞠他一眼,转身,仓忙地跑开。
  愚人节?四月一日?骆上杰霎时愣住。
  在西洋情人节前,他仍鼓不起勇气向她告白,原想日后再找机会,没料到,他竟好死不死挑上愚人节的今天向她开口。
  难怪,她会当成玩笑话,会误以为他在嘲笑她而受伤哭泣。
  他不仅弄巧成拙,还该死的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之后,他始终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向她好好澄清这个误解,更无法重新向她告白心意,两人的缘分,随着他念大学住校,分隔两地而终结。
  纵使他寒假回家遇到她,她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自然地问候几句,可他一面对她,总是口拙,犹豫着要如何解释之前的误会,仍是开不了口。
  一次、两次,时间愈久,愈难提起、澄清。
  似乎他在错误的时间表错了情,一切便难以再重新来过。
  那份对她曾经在意的好感,青涩的情思,被他俏然地掩埋。
  大二时,他交了第一任女友,感情平顺,却在半年后自然分手。
  之后又陆续交了两、三个,总是交往一段时间便没了感觉,加上母亲背后挑剔,认为对方不适合他,他于是顺理成章的和平分手。
  出国念书两年,亦有一、两段恋情,仍不曾刻骨铭心,回国服完兵役进入自家公司工作,这几年也不是没机会谈恋爱,但他却一直意兴阑珊。
  他专心在事业上,想拼出一番成就,身为董事长之子的他,更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赢得公司干部的信服。
  对于感情,他不再积极,甚至选择忽略,也许因为最后两任女友都明白指出他的沉默无趣,交往不久便主动求去,让他内心不免有些受挫。
  他知道自己不是体贴的男人,更非浪漫的情人,女人也许一开始会被他的外表及背景吸引,但真正相处后,对方逐渐感觉无趣,而他也没了悸动。
  不温不热的恋情,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也或许那个对的人,那个真正适合他的女人,尚未出现。
  然而多年后,艾可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主动与他交谈,甚至还来他住处打扫,为他洗碗、洗衣、刷马桶。虽然她的目的是要为他安排相亲,但他却再度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今晚目送她离开的背景,他心湖掀起一丝波动,脑中萌生一个念头——
  他跟她,还有没有机会?
  第3章(1)
  这一晚,艾可欢回到家,晚上睡觉时竟作了一个梦。
  梦见高中时代的自己,穿着制服,在教室大楼的中庭被骆上杰叫住。
  她有些惊讶他会跑来她的教室大楼找她,因为不同年级的两人,教室相隔遥远,因为他们很少有机会在学校碰面。
  记得乍见他来找自己时,她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却在他的玩笑话后,令她克制不住地落泪,难过地跑开,从此跟他冷战,好一段时间刻意避而不见。
  当时她会那么伤心难过,是因为早已不自觉的对他心生好感。虽然她刚开始爱慕的对像是他好友,然而那份迷恋,在亲手做的生日礼物被讥笑,她伤心过后便很快清醒过来。
  原本她跟骆上杰没什么交集,后来却不时遇到他,虽然他有些冷酷,但她不介意主动向他问候,而在他家念书的那段时间,他不厌其烦的教导她功课,让她对聪明冷静的他愈来愈欣赏。
  只是没料到她心生好感的对象,竟再一次嘲笑她,还特地选在愚人节,跑来她的教室大楼前,神情严肃地跟她开玩笑。
  对于他大费周章的幽默,她真的笑不出来,不禁倍感受伤,还软弱地哭了。
  生性乐观开朗的她,虽然选择遗忘不好的记忆,很快便笑容满面的面对周遭的人,却很难在短时间内自在的问候他。
  因在内心提醒自己,从此不再对身份不合的人心存任何恋慕或奢想。
  艾可欢醒来,对于梦见过去,有些讶异。
  事隔多年,但梦中的记忆却很鲜明。那一年杜鹃花特别鲜艳,却是她心情最灰蒙蒙的一季。
  尽管她现在对往事不再耿耿于怀,也不再难过,但内心却有种不明的感觉轻轻蚤动着。
  她甩甩头,不想去分析无意义的事,下床,进浴室盥洗,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什么?数据找不到?”星期五晚上,意外接到骆上杰的来电,令艾可欢非常惊讶,她原打算明天下午再过去做完剩下的打扫工作。
  “那份文件很重要,我去香港开会要用。”电话里,向来冷静的骆上杰难得有些着急。
  “你是放在客厅或书房?我虽然有整理,但没乱丢东西。”尽管整理出一大堆看起来像垃圾的废纸,但她连张发黄的剪报都不敢随便丢弃。
  “装在A4的牛皮信封里,可能放在客厅书房或餐桌,你收去哪里?”即便是重要的文件,他看完后也随手放置,虽没有固定的位置,但那需要时他都能找得到。
  “A4牛皮信封?我是看到好几个,有的放进客厅壁橱,也有收进书房书柜及抽屉,书房我只整理一半……餐桌上好像也有牛皮信封,不过几乎都是杂志和目录……”艾可欢努力回想那天收拾的情况。
  “你过来帮我找。”骆上杰直接要求。他已在屋里四处翻找两个多小时,却迟迟找不到他要的文件。
  “现在?!”看看表,晚上九点四十。
  “现在!”他语气强硬。“我明天一早要去机场,来不及重做一份。”
  “喔,好。”虽然时间有点晚,毕竟是她害他找不到数据,她有责任去帮忙找。
  向母亲告知一声,她便骑车前往他的住处。
  当艾可欢到达骆上杰的公寓时,已是十点多,虽持有钥匙,她仍礼貌地按电铃。
  “怎么现在才来?快快!今晚一定要找出来。”骆上杰急忙前来开门,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急着带她进屋。
  “晚上我不敢骑太快,所以……”她正想解释自己已尽力赶来,却突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你、你怎么弄得这么乱?!”她之前花了大半天打扫好的客厅,竟比她初来时还凌乱随机数倍,彷佛废纸回收场。地板、沙发、茶几、矮柜,一堆纸张、信封四散,令她难以置信。
  “这样……怎么找?”不仅客厅,他把每个厅房都翻得乱七八糟,令她顿觉头痛。
  在她印像中,他一向冷静,做事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怎么现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去过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跟一身西装笔挺的他,气质很相符,为什么私底下的他却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办公室有秘书负责收纳,我要东西找她拿就行,至于住处,随便放的东西其实乱中有序,要用时我能找到,可一旦被别人动过,我就会毫无头绪。”他边解释她的疑问,边在茶几、沙发上继续翻找着。
  “你是怪我不该多此一举帮你整理吗?”艾可欢不禁咕哝。将他翻出的东西,一一捡起,整齐的堆放在一旁。
  “我没怪你。抱歉,我只是一时心急。”察觉自己口气不佳,他歉然解释。
  “我好像第一次见你如此急躁的样子。”艾可欢却笑着说,毫不在意他的口气很差。
  骆上杰闻言,怔愣地望她一眼。
  “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个性?”他竟想探究她对自己的了解及看法。
  “很聪明,酷酷的、冷冷的,不爱笑,感觉就算地震来了,也不会害怕想逃。”艾可欢随口道。
  虽然现在的他,外表感觉更沉稳,更有距离感,但她却比过去还能自然轻松地和他说话。
  “我会怕地震。”他老实说。“不过要是待在高楼大厦,想逃也来不及,索性安静坐下,因为紧张也是多余。”他认真回答她随便的比喻。
  “也对啦!像你这里十一楼,就算要叫要跑,也白费力气;而你公司在三十几楼,更不可能往外逃生。”她点点头,却是有些意外他会回应她的比喻。
  于是,她边帮他找资料边整理,边和他闲话家常,而他因为她轻松的闲聊,内心不再那么急躁,对一室的紊乱,也不再感到心烦。
  重新找过每个地方后,最后,他们在餐厅的餐桌柜翻出他寻觅已久的牛皮纸袋。
  “原来是这个。你应该形容详细一点,背面有钮扣套绳封口,上面缠绕的线半开着,里面大概放着一公分厚的文件,这样我就有印象放哪里了。”当时她将餐桌及餐椅上堆放的数迭文件、纸张都收进餐桌柜,她并没随便移到别的地方。
  因为屋里数据太多太乱,而用A4牛皮信封装的文件也一堆,且分散各处,如果他能形容明确,她也不须陪着他在房子每个厅房翻找。
  “你记得这么详细?”很快检查完内容物,确认没有遗漏后,骆上杰边将封口线缠绕妥当边问。
  “虽然背书我不太行,但整理过的东西我都会记得。像这种信封文件还有好几个,不过只有这一袋,钮扣套绳没系好,应该是你近期拿出来看过。”艾可欢解释。
  就是怕他会找不到数据,她才不敢将各处的文件统一收往书房,只就近放在旁边的橱柜,没想到他连原先放哪里都不记得,才会找得这么费时。
  “幸好找到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帮你整理房子。”对于他将她辛苦整理过的环境弄得更紊乱,她没有一丝不快,反而为他找到数据而放心。
  “啊,已经这么晚了!”低头看了下表,竟已十二点半。
  “我送你回去。”骆上杰开口道。
  “欸?”她抬头,愣望他一眼,有些意外他的提议。“不用了,我有骑车。”
  “这么晚骑车危险。”之前,因为找不到重要文件才急忙叫她过来,一时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很危险。
  “我晚上骑车很慢,没关系。”艾可欢扬扬手,转身便要走。
  “我送你回去。”骆上杰语气坚决,不放心让她单独骑车回家。
  “真的不用,你快去睡觉,明天不是一大早就要去赶飞机?”她反倒比较担心他没时间休息。
  “我送你回去。”他坚持。“或是你留下来过夜。”
  “欸?”艾可欢惊诧地转头看他。“过夜?”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有客房,你可以打电话跟你妈说一声,太晚不方便回去。”他神情认真,并没有其它意图,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骑远路回家。
  “呃……”他的建议教她大感诧异,她跟他虽相识超过二十个年头,但其实并不熟。
  “让我送你回去,或留下过夜,自己选一个。”骆上杰第一次在小事上坚持,若换做其它女人,他也许不会这么固执。
  “我……”他强势的态度竟让艾可欢难以拒绝,不禁犹豫了起来。“可是,我的机车怎么办?”她不可能留下来过夜,而若让他送自己回家,她便要将唯一的交通工具留在这里。
  “明天你搭出租车过来,车资我帮你付。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他拎着车钥匙,跟她步出大门,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就这样,艾可欢半推半就的坐上他的车。第一次坐他的车,跟他处在密闭的小空间,竟让她有些不自在。
  “那个……这辆车是进口车吧?什么牌子?”车子安静地滑出地下室车道,没开音响的静默车内,有些尴尬,艾可欢赶忙找话聊。
  “德国VWGolfGTI2。0。”骆上杰详细告知车种和品牌。
  “喔。”艾可欢不懂装懂,一结束短暂的话题,车内再度一片静谧。
  她看向车窗外,夜色飞逝,歇业的商圈,各式的招牌仍不停闪烁着,她努力想找话题。
  “你喜欢唱KTV?”看到醒目的KTV招牌,她随口问。
  “不喜欢。”
  “喔。”她轻应一声,车内再度静默,她突然不知怎么跟他交谈。
  沉寂几秒,骆上杰又开口,“你很喜欢唱歌?”
  他记起,曾在傍晚回家途中,看见她跟一群婆婆妈妈在小区公园唱卡拉OK。
  很久以前的记忆,这会儿清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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