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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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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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今日我必定要取你的性命。”完全被妒恨主宰的段剑筝,哪里听得进这番话,只见她招招下重手,舞弄冷剑的攻势更是饱含浓浓的杀气。
  “你……”好在以往在寨里,她爹总是坚持要她练上一些拳脚功夫,否则只怕今天她就得去见阎王了。
  眼见劝不听,已经鲜少动怒的宇文丹花也被这没来由的痴缠给弄烦了,只见她纤纤葱指快速的舞动,似是无惧那冷芒似的直往段剑筝所舞出的那片剑光之中钻去。
  那剑锐利得只怕要是被碰上一下,五指就要被削齐了似的,可宇文丹花却无畏无惧,就在段剑筝还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时,宇文丹花的纤指已经觑着了机会,将那剑身夹于两指之问,阻止了它的攻势。
  不等讶然的段剑筝回过神来,她将浑身的内力集中于两指之间,看似轻巧的一折,剑身顿时断成两截。
  “这样你可以先熄熄怒气了吧!”
  宇文丹花语似叹气,望着段剑筝,她总觉得就像看着以往的自己,那是一种为了不该爱的男人而痴狂的傻劲。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对他没有意思,那么你这么坚持留在这儿,究竟有什么企图?”
  论功夫,段剑筝或许不是她的对手,但她怎么也不肯示弱,依然一身勃发的怒气,就是不肯离去。
  “我没有什么企图,只不过樊大夫于我有恩,他现在毒发,我不想放任他一个
  人。“宇文丹花有些无奈地解释。
  那夜他在万般不乐意的情况下,依然出手救了小山,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教她铭记在心了。
  “少在哪里满口仁义道德,我只问你,是否真要与我为敌?”
  “我没有要与你为敌,我只是……”
  不让她把话说完,段剑筝朝她扔去了被折断的剑,然后化拳为掌,再化掌为爪,那一招招、一式式都歹毒得像是嗜血的猛兽,毫不留情的想要取人性命……
  瞧着宇文丹花一次又一次避过了段剑筝那称得上是没了章法且胡扰蛮缠的招式。
  他以为脾性向来不好的字文丹花应该会被激怒,进而使出全力,可偏偏她却只是闪躲,有时还差点儿被剑给刺中,万分狼狈。
  真的变了个性子吗?
  早已被她们吵醒的樊衣甫原是好整以暇的瞧着两人缠斗,不急着阻止,可每每见宇文丹花因为心软而屈于下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女人没事干么为难我的女人,又凭什么对她这样凶巴巴的?”
  突然响起的温润嗓音蓦地窜过两人的耳际,两个女人原本胶着在彼此身上的视线,随即看向榻上。
  只见原本应该还在昏迷的樊衣甫,正好整以暇地将双手枕于脑后,不知在一旁看戏看多久了。
  “樊大夫,你终于醒了,你还是快向这位姑娘解释解释,我与你之间并无一丝情愫,免得她误会深种。”压根没心思探究樊衣甫是否存心看戏,宇文丹花在对上他那满含兴味的眸子时,连忙说道。
  “何须解释,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这个女人没事干么为难我的女人?”
  那个疏离的“她”字,气煞了一心痴恋的段剑筝,而“她的女人”这几个字,却让宇文丹花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整个人傻傻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昏睡了这几个时辰,体内聚拢的毒性早已慢慢褪去,樊衣甫再次像个无事人似的,只见他俐落地下了榻,然后伸手一扯,便将还在发愣的宇文丹花拉到自己身后,护卫的意思十分明显。
  “哼,你这个贱女人,口口声声说没有奸情,是想要骗三岁娃儿吗?”见到樊衣甫那护卫的举动,段剑筝更是气坏了。
  她从不曾见过向来冷情的樊衣甫会这样为一个女人挺身而出,若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谁会相信?
  “我……”
  这个误会真是冤枉,宇文丹花的樱唇才开,着急地正要解释,樊衣甫却出其不意地突然伸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旋进了怀里。
  “我想,这样应该能解释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了吧?”
  护卫的姿态这样明显,就连那双向来冰冷的眸子在瞧着宇文丹花时,也泛着几许的温柔,而她若是还相信宇文丹花的鬼话,那她就真的是白痴了。
  “这辈子,我最痛恨旁人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段剑筝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当她认定宇文丹花是在耍弄她之后,瞪着她的眼神更在转瞬问变得阴狠几分。
  “我……我……他……”
  她完全不能理解樊衣甫怎么对段剑筝做出这种暗示,他们之间哪有什么关系,若真要拉上点关系,充其量只能说他是她的债主。
  “你还想再撒什么谎吗?”
  “我没有撒谎,我与他真的不熟。”
  “我倒不知道你们中原女人比我们苗疆的女人还要大方,既然不熟,还能这样乖顺地任人搂在怀中?”
  那冷言冷语字字都像是颗冰珠子,重重击上了宇文丹花的心坎儿里。
  敛下了眸子,果真见到樊衣甫的手好大方的搁在她那纤细的腰身上。
  天啊!
  她在心底忍不住呻吟一声,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花花,何必跟她废话这么多呢?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咱俩的关系就成了,免得这个女人总是不死心。”
  再次,“花花”这个名字又让她傻了,那种似曾相识的疼宠语气,竟这么笔直地窜入她的心房,让她的心蓦地乱了。
  “我跟你是真的没啥……”
  抬眼,愣愣地瞧着他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要继续喊冤,但是樊衣甫却低头用他的薄唇封住了她的话。
  该死的,这个男人究竟在做什么,他这么做,误会岂不是更深了吗?
  宇文丹花心中暗暗叫糟,当这一记蜻蜒点水的吻结束,她抬眼望向那个杀气腾腾的女子,果真见她睑上的杀气更重了。
  “你……你……你……”
  “花花,你不用怕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樊衣甫作戏作了十足,不但大方地给段剑筝瞧上一记轻吻,还附送一句宠溺意味十足的甜言蜜语。
  “你别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没那时间陪你玩这游戏,我……”
  她好不容向储仲泉勒索了一大笔钱,正准备大刀阔斧的用这笔钱重新建立一座黑风寨,谁有那个闲工夫陪这一对男女玩感情游戏。
  如果早知道一时的心软竟会惹来这样的麻烦,她当初真该不顾一切留下银子掉头走人的。
  彷佛察觉了面红耳赤的宇文丹花开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樊衣甫不着痕迹地靠到她耳际,轻声说道:“只要你答应帮我这回,那么从今往后,只要你开口,我就无偿救任何一个你要我救的人。”向来小气成性、视银两如命的樊衣甫,难得大方利诱。
  他早已受不了段剑筝这个苗疆姑娘的痴缠,更何况他体内的毒就是她下的,意欲逼他与她成亲。
  因为段剑筝爱他,所以下的药量不会置人于死地,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毒发之际就会痛苦万分。
  她以为对她无意的他会因为想要免去这样的痛苦,就答应与她成亲,可她不知道的是,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不择手段,对感情巧取豪夺之人,所以就算得时时忍受蚀心之苦,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屈服”两字。
  好几次,他几乎就要失手杀了段剑筝,可偏偏他却因为一个承诺而无法下手。
  不理会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要他与这样刁蛮的段剑筝成亲,那是万万不可能。
  “这……”听闻她的利诱,原本急着要解释的宇文丹花蓦地顿住。
  他开的条件好诱人!
  抬眼望向樊衣甫,他向来冷淡的眼神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的乞求,想来真是受够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纠缠。
  可她真要去瞠这浑水吗?或许……
  宇文丹花的心中百转千回,都还没个定数,气怒至极的段剑筝又再次开口娇斥道:“你别以为他现在疼你,那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很像……”
  第3章(2)
  很像什么?
  宇文丹花的心中才闪过这样的疑问,段剑筝的叫嚣突然止住。
  她不解的抬头,便见脸上原本还染着几丝戏谵笑意的樊衣甫,突然铁青着一张脸,虎目炯炯地瞪着段剑筝。
  那眼神似是要把人给吃了似的。
  “你……瞪我做啥……我只不过、只不过……”原本还张牙舞爪的段剑筝因为他这一瞪。高涨的气焰全消了。
  有那么一时半刻,宇文丹花几乎要以为樊衣甫会不顾一切杀了段剑筝,因为他的眼神太过嗜血、充满杀气。
  “别气了,何必与这一厢情愿的女人计较呢?”见他铁轻着脸,宇文丹花的柔荑轻轻拍抚着樊衣甫伟岸的胸膛,似是要他消气,也将她是他女人的桥段演得活灵活现的。
  “我不准你这个贱女人碰他!”虽然气焰不再似方才那般嚣张,可是段剑筝依然觉得宇文丹花的动作很刺眼,忍不住冷喝出声。
  可宇文丹花却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收回自己置于樊衣甫胸膛上的手,挑衅意味十足。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安抚我的男人,与你何干?”
  就算有了银两,但是单凭她一人之力,想要重建黑风寨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她当下决定接受樊衣甫的条件,认命地演起了他的女人。
  “你当真想要与我为敌?”
  “我没想要与你为敌,但我与樊衣甫两情相悦,没道理不能厮守在一起。”那戏演来入木三分,宇文丹花就连眉目都饱含情意。
  段剑筝见两人眉来眼去的深情模样,冲动的又要杀来,宇文丹花想也没想就要闪到樊衣甫身前,心中总想着他不过是个文弱的大夫,又方毒发恢复,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可出乎她意料的,樊衣甫竟随手抽去了她的发簪,然后手腕劲力巧用,玉簪宛若利剑一般疾飞而去,段剑筝闪避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玉簪没入她的手臂。
  “嗯!”吃痛闷哼一声,段剑筝却一点也不服输,抬头,怒瞪着樊衣甫,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把手中仅有的解药毁去吗?你该知道一旦我将解药毁去,那么你在有生之年,便要时时承受极大的苦痛。”
  紧抿的薄唇冷冷勾笑,樊衣甫显然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威胁,只是闲闲凉凉地说道:“请便!”
  他若真怕她,早就乖乖同她拜堂成亲了,就是因为无惧,才惹得她时不时就要来闹上一番。
  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看不透,真正惹人心烦。
  眼见威胁樊衣甫不成,段剑筝便将矛头指向宇文丹花。“难道你就由着他任性不要命吗?”
  “我……”
  完全弄不清两人纠葛的宇文丹花正要开口,但耳际已经响起了樊衣甫的暴喝。
  “滚!再不滚,就别怨我捏断你的脖子!”
  那威喝甚是吓人,只见原本还张瓜舞爪的段剑筝,俏脸闪过一丝惊惧,然后狠声说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这个无心的男人究竟为什么对你另眼相待,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这张脸。”
  “什么意思?”
  对于她那没头没脑的话,宇文丹花完全不懂,正想再开口问个清楚,段剑筝已经在樊衣甫再起杀机之前,一溜烟地溜了。
  夜风轻拂,蓦地将几许凉意送进了屋里。
  宇文丹花见他不发一语地坐回榻上,整个人更是舒适地倚在床头,显然并无多言的打算。
  他不想说话,她也没开口。
  因为她此时脑海中一片乱烘烘的,想着的竟是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和他许下的承诺。
  原本,她想找他问清楚这一切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他应该是个重然诺的人吧!
  宇文丹花心中这样臆度着,江湖儿女本不拘小节,再说她对名节这种事向来也不太放在心上。
  如果一个吻就能换来以后樊神医无止尽的帮助,倒也挺划算的。
  觉得自己做了个好交易的宇文丹花嘴角不自禁微微上扬,这是寨毁人亡后,头一回她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有了储仲泉资助的十万两,再加上樊衣甫这个神医的相助,她相信自己可以好好安顿寨里那些孤儿寡母,让他们过上一段好日子。
  不急着再次向他确认他的承诺,宇文丹花只是静静地起身,打算回那破旧大宅和他们分享这份喜讯。
  “你要去哪?”瞧她毫不犹豫的起身,还踩着猫儿似的轻巧步伐离去,原本好整以暇靠在床头养神的人,倏地睁开了炯炯有神的锐眸,问道。
  “我要回家啊!”宇文丹花理所当然的说道,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和那些婶婶嫂子们分享今儿个发生的好事。
  “你今天究竟为何而来?”眼见她这般船过水无痕的模样,像是没让方才那吻乱了心绪,樊衣甫的心中顿生不悦,忍不住冲着她那纤细的背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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