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盗魔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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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盗魔女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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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肆意横行?滑天下之大稽,我看,恶人先告状的人是你,青阳子,你外表一副道貌岸然,背地贩卖人口,开勾栏院吃软饭,这等下流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原来她还念在他身份之尊忍他三分,事到如今,人家都不要脸了,她又何必替他留树皮。
  “妖女,你血口喷人,拿出证据。”青筋爆起,恼羞成怒的青阳子动了杀意。
  “不错,凡事要讲求实证,岂可随口诬人?quot;潇湘师太义愤填膺。
  “老太婆,你不想我也把你和青阳子不可告人之事抖出来吧?”一对老不修,还同流合污呢!
  潇湘师太满脸通红,银牙一咬,恨意遮也遮不住地刻在鱼尾纹里。
  赫连负剑低语。“够了,小东西。”
  这小魔女真是能干,只两句话便得罪了两个大门派的掌门,这下她在中原根本无法立足了。
  “姐姐说得好,说得妙,说得蛇山小?quot;水当当格格的笑声透亮透脆,从高高的桅帆处站出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立时转移了目标。
  “你是谁?”一怒大师皱起白眉。
  年事已高的他几乎早就不问世事,这一次要不是武当、峨嵋各掌门轮流出动来说服他,他绝无兴趣蹚这趟浑水。
  这突然出现的女娃儿,年纪轻轻,却能在众多武林高手中神出鬼没而不被发觉,真可算是英雄女侠。
  一代江山新人换旧人,他这趟或许来错了。
  水当当恢复她绮年玉貌的粉嫩玉容,着一件素绸衫子,短裤、皮靴,足踝到膝盖上方各用两条皮绳交叉固定缠绕,最后在小腿后系上蝴蝶结,青春俏皮又可爱。
  她像只鸟似飞身扑下,宛若天降神兵,又一刻不停地扑进水灵灵的怀抱。“姐姐!”
  亲人重逢是件快乐的事,不过水当当那双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大腿可教那些年轻气盛的门下弟子们瞧直了眼,有的经不起刺激,两管鼻血长流而不自知。
  年轻人乐得眼睛吃冰淇淋,卫道之士的老头们却纷纷发出冷哼,神情罩霜。
  “你的人皮面具……”水灵灵劈头就问。
  “嘻,”水当当娇憨地拧了一下腰。“我找到一个替死鬼——”她可就乐得轻松。
  “太好了!”水灵灵忘形地拍手。
  她们姐妹为了虚悬的明教教主之位吃了不少苦头,知道烫手山芋有人接,高兴得比捡到钱还开心,完全把一干人置之脑后了。
  第九章
  “你瞧,他来了。”水当当遥指一艘战船,俏脸尽是娇喜。战船破浪而来,船头飘着明教的火焰旗帜。
  “咱们全教上下通通出动帮你助阵,够义气吧?quot;水当当手插蛮腰。
  果不其然,明教四门、五行旗、五散人、左右光明使全威风凛凛地站在船梢,十大门派弟子不见号令,也只能干瞪眼让他们的战船靠近。
  自古正邪不两立,就像猫碰上耗子非拚个你死我活一样,明教这种昭然若揭的行动激怒了所有自诩为名门正派的白道人士。
  “弓箭手待命。”心怀怨忿的青阳子发出暗号。
  潇湘师太见机不可失,灭魔剿魔全在这一时,她也快速地拔出长剑,准备做一殊死战。
  南海门下见自己掌门已经行动,自是不敢怠慢,一时旌摇旗动,余下一些举棋不定的帮派首脑看见有人做先锋,亦不再迟疑。顿时战鼓动天,呐声如雷,嘈嘈切切的金鸣铁撞声直冲九霄。
  明教教众也不含糊,全部倾巢而出。
  峨嵋、昆仑诸派掌门围战赤手空拳的赫连负剑,胜之不武又如何?他们是豁出去了,这场战争他们只准赢不能输,万一落败,不止他们个人名誉扫地,就连各门各派的光荣传统也将毁于一旦。
  混乱中,青阳子将水灵灵逼到船舷。所谓无毒不丈夫,被一语道破的私情令他在各大门派失了面子,这股怨气说什么他也要加倍讨回。
  撇开一门宗师的身份,他非除掉她不可!
  “纳命来,小妖女!”武功这玩意儿,水灵灵实在不行眼见战事如火如荼,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了,又有谁能顾了她。
  她慌而不乱。“杂毛老道,你想要我的命,你自信有这能耐吗?”
  “魔女,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把青雷乖乖交出来,本山人还可以考虑留你一副全尸。”
  “好宽宏大量的慈悲心肠啊!杂毛老道,你当我水灵灵那么好骗——”她从颈项中掏出青雷。“本小姐有项毛病,你要我往东,我偏喜欢往西……你想要青雷剑,再投胎吧!”
  他气得脸红红绿绿。“找死!”既然撕破脸,他便露出原来的狰狞面目,痛下杀手。
  水灵灵轻盈躲过他一击,跃上船缘。
  朔风吹得她衣裤都鼓胀起来。
  她的脸上写着视死如归。“本小姐就算找死也轮不到要你动手,死老鬼,别忘了,你会死得比我难看,想想你回到中原后变成众人喊打的落水狗模样吧?quot;她格格而笑。
  青阳子怒火攻心,一口气差点就顺不上来,他阴沉着老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置水灵灵于死地。
  “杂毛道士,便宜你了!”她虽然很不甘心,不过谁叫自己的功夫不济,旱鸭子投水,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先学会游水。
  倾她毕生最美丽的姿势,像只翩翩的蝶,水灵灵纵身跃入海中——
  “小东西——”被逼到另个角落的赫连负剑狂吼。
  只差那电光石火的一刻,他便可突破重围。赫连负剑被激怒了,他们竟敢伤她,他们——竟——敢——伤——她——
  他的小东西不能出事,她必须好好的。
  因为心神俱碎,肝胆欲裂,他的动作停了那么一拍。
  高手过招岂容丝毫分神?他的身体顿时被数把利刃穿过。
  鲜血怒喷出喉,衣襟登时湿了一大片。
  赫连负剑目眶发红,愤怒比刀刃加身更念他难忍,他嘶裂地狂吼一声,真气如排山倒海贯注在那些反留他体内的武器,他是抱着一拚生死的决心,如猛虎出闸,只听见惨叫连连,伤他的人个个双眼暴凸,七孔流出黑色的血,经脉尽断,死状奇惨无比。
  真气波及处,人人俱伤。
  众人大骇,被震慑得目瞪口呆,竟没人敢再往身边靠。
  赫连负剑看也不看一眼遍地的横尸,赤手拔掉身上的断剑残刀,无视汩汩外流的血柱,随即纵身跃入滔滔大海。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若为两难,宁愿情殉,不离不分。
  厮杀依旧惨烈……
  这时,遥远的水平线外出现点点黑影,那是任无我精心训练的水师。
  他接到苦头陀的示警,在燃眉之急赶了来——
  雨雾茫茫,漫天飘飞,海上血肉横飞杀戮已告停止。
  沙滩绵亘,海浪涛涛滚滚,仿佛世纪初开,天地一如恒初的宁静。
  迷蒙的天空下,跪倒着衣衫皆湿的赫连负剑。
  “谁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揍得他满地爬?quot;嗄黯的嗓子,粗哑难辨的咆哮。
  他蓬头散发,发梢还滴着水,被盐水浸泡太久的眼睛红肿不堪,唇髭下巴煎熬出一天一夜未修剪的胡渣,他形容憔悴,脸色苍白。
  自水灵灵落水后,他根本不肯上岸,任凭众人劝得唇焦舌烂,他只是疯狂,不要命的找。
  “反正我已经是这副德性,也不差多挨你几拳。”傅小沉努力睁大自己乌青的眼眶,手轻触一边高高肿起的嘴角。“大哥,可以停止了,这样徒劳无功的搜索一点用都没有,你看咱们派出了多少人,日以继夜的打捞,就算被鱼啃得剩下骨头吧,大伙兄弟们啥也没找到,更何况你自己也只剩半条命?quot;
  费尽力气,他们三兄弟才联手把赫连负剑从水中挟持上来,为止,四人全挂了彩。
  任无我和屈不容见情况不对,一个藉口要清点伤兵损失,一个拿明教来当挡箭牌,各自带伤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乱没兄弟义气的撇下他这老实汉。
  劝不回他大哥,回去肯定有顿乱棒拳脚伺候,但想劝回他死心眼的大哥……唉!倒不如一棒敲昏他还比较快。
  做人好难呐!
  赫连负剑面向大海,凝视来来去去的潮汐,一个劲地低语:“她是只旱鸭子,她怕水……这水那么冷,她怎么受得住……那小小的身子……”他用两手抱住头,痛不欲生地弯下身躯。
  她怎么可以选择这样绝情的方式消失?怎么能?灵灵,灵灵,小东西,你太残忍了……
  他的心因为痛到极点,已经干涩的眼反而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傅小沉沉默而动容。
  情是何物?他不懂,真的不懂,深深凝视他大哥那惨淡凄厉,五内俱伤的神情,只觉满腹恻然。
  他选择了闭嘴和离开。
  现在的赫连负剑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温暖,而是安安静静地独处。
  傅小沉走到远远的一旁,傍着斜风细雨坐了下来。
  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楚,水灵灵腰酸背痛地翻身坐起。
  她确定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再醒不来,我就准备要派人去选棺材了?quot;八角窗前的倚楼坐了个朱罗衣裳的男人,绣黝紫金花,脚蹬软锦透空靴,左右手大拇指皆带搬指,富贵逼人。
  “你带那种粗劣的面具一定很不舒服吧?”尽管头还有些儿晕,不过,她的眼光可没变差。
  那男人怔了怔。“你瞧出我戴的是人皮面具?”
  “这种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我五岁就会做了。”她们姐妹假扮波斯教圣女多年没露出马脚,大部分该归功她做的面具巧夺天工,令人无法起疑。
  这人脸上的面具虽精致,但在人类最脆弱的下眼睑和唇部却都留下显而易见的缺点,这样的东西顶多只能算是次级品。
  “真正的上品面具可以戴一整年,就像自己的皮肤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面具必须天天拆下来透气?quot;她的头不晕了,一谈到她的”专业素养“,水灵灵就煞不住车。
  “我可以答应你留下养伤,但你必须用你的手艺来回报我的恩泽。”他眼中不断闪动惊奇,言语却还是大咧咧的。
  “这点小伤要不了命的,再说,我也没打算留下来,至于我的面具可不是阿狗阿猫要拿就拿得到。”她中气有点虚,但身为明教人的骄傲她还是有的。
  施恩和挟恩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的。
  “你若想单身回蓬莱岛,目前绝不可能。”他很笃定地玩弄手上的搬指。“因为北京和黄金城相隔千里之远,舟车劳顿不易,更何况你怀了身孕?quot;
  “怀孕?”水灵灵的眼珠子差点保不住地掉下来。“我的肚子里有娃娃?”她将掌心贴上依然平坦的小腹,一脸不敢置信。
  “你该不会连自己怀了三个多月的胎儿都不知道吧!”这未免太那个了一点。
  “三个月?不可能啊……我们明明……”她的脑袋像风车似迅速转动起来。“难不成我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该感谢我随船的御医天天用旷世奇药延续着你的命,要不然,就算你侥幸落水无恙,寒毒攻心也非死不可。”
  照这情形,这恩情还不是普通的小。但是——“我有病,肚子里怎可能孕育出健康的孩子?”瞬间被激发的母性将她的心情扫入谷度。
  “你是健康的,不过瘦了点。”
  “我的寒毒……”
  “宫廷的御医可不是三脚猫的蒙古大夫,更何况你身上的寒气已被逼到四肢,剩下的就不是那么难事了。”
  她大喜,但仅止一下,笑容又随即烟消云散。“你救我,也知道我是谁,为何却把我带回北京来?”
  这人行事怪异,难以捉摸。
  “我高兴。”果真!
  他要的东西,绝无理由空手而返,他可以放弃争夺青雷紫电,可是总要带点什么回来吧!
  水灵灵下了床,她试了几步,身体并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于是她大无畏地走到那人的面前。
  “我猜想,你一定要我感恩你的一时'高兴'救了我的命,对不对?”
  “你不太笨嘛?”这女孩的确和他养的那些侍妾爱妃不同。
  “你要求别人帮忙都这么不可一世的嘴脸吗?”这人除了有钱外好像零优点。
  “头一次,我原谅你不知者不罪,但,没有下次了。”他的眼睛放出两道精光淬利的锋芒。他生平没求过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水灵灵心头的一把小火也冒出头。“不用跟我打官腔,我不吃你这一套的,你或许不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可呼风唤雨是你家的事,别把我算进去。”
  他喜欢把威胁人当成乐趣,她可必要在一旁锦上添花。
  水灵灵径自找了座位歇腿,完全无视他喷火的眼光。
  “你是头一个敢不经过我允许就坐下的女人。”他不怒反笑。
  这小女娃非常与众不同,平常人要敢触犯他禁忌的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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