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紫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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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紫娃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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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了。”他说。
  薛紫儿揉揉眼睛坐起来,在看见长冈皇子时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似要尖叫,半晌后终于想起他在这儿的原因,这才勉强压下了叫声。
  “你醒了?”她问,身子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长冈皇子看在眼里不免冒火,语气也就更加不善。
  “天都黑了还不弄点东西来吃,你想饿死我啊?”
  又没有人要你待在这里。
  薛紫儿在心里嘀咕,这话却是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她贴着墙,像只壁虎般从容厅逃向厨房,在橱柜和冰箱里翻找着可用的材料,这时候长冈皇子的声音再度传来。
  “浴室呢?我想冲个澡。”
  薛紫儿指了指厨房旁边的小门。并站得老远让出路来让他走进浴室。
  这地方真能洗澡吗?长冈皇子一踏进门就皱起了眉。
  在破旧却非常干净的马桶旁边有个洗脸台,洗脸台上有个置物柜。上头摆着牙膏、洗发精等清洁用品,洗脸台下则有个红色的大脸盆,功能不详。除此似乎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尤其是浴缸,这么巨大而且必要的一个东西,在这里头就是怎么都找不到。
  她究竟都是怎么洗澡的?
  长冈皇子正想问问外头的薛紫儿,却瞥见墙上有个莲蓬头,这时候他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居然为了个莲蓬头高兴成这副德性,他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他脱下衣物开始冲洗,而外头的薛紫儿则是站在炉火旁等着水烧开,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给了她奇怪的感觉。
  这种声音她有好几年没听过了,薛紫儿想。决定学着独立后,她就不曾回南部老家,同在台北的姐姐又因为工作的关系从未留宿这荒山野外,习惯了独居的生活,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令她感觉非常怪异。
  唉!她实在不该这么想的,如果她不试着习惯他在屋里走动,又怎么能奢望藉由他来“铲除”自己的宿疾?
  才这么想着,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数秒钟后,门被打开,长冈皇子伴随着蒸气走了出来,只在腰下围着她的浴巾。
  薛紫儿一转头就面对这样的景像,拿在手中的东西碰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则是双脚发软瘫在地上。
  她动不动就来上这么一段,长冈皇子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泡面和调味包,扬起眉朝她走去。
  “你要我吃这种东西?”他在她前头蹲下。
  薛紫儿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个半裸的男人就在她面前,还露出了一整条腿,如果那浴巾再往旁边动一下……不行了,这下真的不行了。
  眼冒金星的薛紫儿捂着嘴站起来,使尽仅有的一丁点力量跌跌撞撞朝浴室奔去。
  一阵作呕声后,薛紫儿铁青着脸从浴室出来,还没能喘口气呢,可怕的咆哮声已经劈头而来。
  “你究竟有什么毛病!”长冈皇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讨厌男人,一靠近他们就会……”
  “谁跟你扯这些了?”
  “是你自己问我的啊!”薛紫儿委屈地说,她抬头向上,极力避免视线扫过他那半裸的身躯,更希望能学壁虎再次沿着墙壁爬开。
  “我是在骂你,不是在问你。”
  “怎么样都好,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先穿上衣服?我的头好昏啊。胃也很难受。”
  “需要送医院吗?”长冈皇子挑起眉问。
  “啊!”薛紫儿一楞之后摇头。“不,不需要。”
  “这么说来是死不了了?”
  “当然,只不过是些小毛病而已。”薛紫儿苦着脸回答。
  “那就好。”长冈皇子起身,瞥见了她连忙闭起眼睛的慌张模样,让他是既好笑又气恼的,于是故意又向她靠近了点,还把脸凑向她。
  “我们都是病人,应该吃些有营营养的东西。”他说着朝客厅走去,然后拨了通电话给宋纬濂。
  “是病人就该多穿点衣服啊。”薛紫儿又在嘀咕,当然,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这种话大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说的,这里是她家耶,为什么她就这么没有用,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啊!再这么自怜下去他又要过来了,还是趁这机会去找件衣服让他穿上才是。
  薛紫儿于是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里,但任凭她怎么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出他能穿的衣服。
  这也难怪了,独身女子的住处怎么会有男人的衣物呢?虽然姐姐曾为了安全考量而替她买了几件男性内裤,要她偶尔凉在外头,但那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穿上内裤跟他围条浴巾在屋里晃有什么不同?
  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他一直光着上身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很快就会连肠子都给吐出来了,两万一那浴巾不小心松开了……这“万一”令薛紫儿眼前一片黑暗。就当她伸手扶着墙勉强站稳了,那男人的声音居然又在耳边响起,几乎将她吓得跳起来。
  “你在做什么呵?”他问。
  “我……”薛紫儿缓缓后退了几步。“我想找件衣服给你穿。”
  “你这儿有男人的衣服?”长冈皇子不悦地问。
  “没有。”
  “想来也是。”他看来满意了些。
  “所以……所以请你先围上被单好吗?”薛紫儿灵机一动地说,对自己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思考而觉得异常感动。她看了看他围在腰际的浴巾,还挤出个不算差的微笑。“你的感冒还没有好,实在不应该穿得这么”“这么单薄。”
  长冈皇子闻言似笑非笑地挑高了眉。
  “关心我吗?还是担心你自己会因为鼻血不止而被送往医院?”
  “为什么我会流鼻血?”薛紫儿完全不懂。
  “似乎只要是女人都觉得我有副令人血脉愤张的好身材——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薛紫儿收起一脸的嫌恶摇摇头,但显然已经惹恼了长冈皇子。
  “我迟早会忍不住掐死你!”他咬牙道,过去垃起被单往身上一披便朝外走去。
  她又做错了什么?
  看着长冈皇子消失在眼前,薛紫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五章
  披着被单的长冈皇子盯着电视上的画面,看着看着脸色是愈来愈难看,被“命令”乖乖坐在一旁的薛紫儿则是看着他“变脸”,一颗心上上下下地跳个不停。
  “那个——如果你不喜欢看这个,可以看其它节目。”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低声对他说。“不过这里没有装第四台,所以这个时间也只有连续剧可以看。”
  “啊,这个挺好看的。”长冈皇子回了她一句,声音冷冷的。
  真的好看吗?从他的表情可看不出一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薛紫儿看了看萤光幕上的土地公与土地婆,很难相信他这个一直住在外国的半个台湾人会欣赏这种乡土剧。
  她还以为他喜欢的应该是日本古装剧,毕竟他的形象和剧中那些身上插着三、四把刀的武士非常相符。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喜欢上土地公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专心看他的电视,她也就不用那么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可恶!”长冈皇子突然拍桌子吼道,薛紫儿吓得几乎跌下椅子。
  啊!又开始发飙了,不是看土地公看得正高兴吗?
  “怎……怎么了?”她颤声问,努力将恐惧尽量隐藏起来。
  “那家伙究竟是来还是不来?”长冈皇子说得咬牙切齿,薛紫儿开始冷汗。
  “谁啊?”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
  “宋纬濂,我的好朋友,昨天你还吃过他煮的稀饭。”
  “咦?”薛紫儿大为惊讶。“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在发烧,睡得不省人事。”
  “你应该叫醒我的。”她低声抱怨。
  “何必多此一举?反正你见了陌生人马上又要昏过去了。”
  这话让薛紫儿无法辩驳,只能在心里嘀咕。
  这里是她的家耶,这些男人却当这儿是公园似的,爱来就来,还喧宾夺主地要她做这个做那个,所以说男人最讨厌,只会欺负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尊重。
  正当她在心里咒骂着眼前的男子,屋外传来了停车及关车门的声音。薛紫儿站起来,但长冈皇子已抢先一步过去开了门。
  瞧!根本就是把她这“屋主”当隐形人,而她这么彻底被忽视,却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真是有钩委屈了。
  “怎么这么晚,想饿死我啊?”长冈皇子一拉开门就说,嗓门不是普通的大。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有事故,车塞得很严重。”宋纬濂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手上则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哪,你吩咐的东西我全买来了,包括感冒药、你的换洗衣物和做咖哩饭的材料。”
  长冈皇子闪身让他进来,宋纬濂却在脱鞋时迟疑了下。
  “她——薛小姐呢?我进屋去真的没关系吗?”他低声问。
  “会有什么关系?”长冈皇子不耐地间。
  “她讨厌,不,是痛恨,她痛恨男人不是吗?你硬要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已经是种折磨,再加上我的话……”
  “是谁”折磨“啊?”长冈皇子勾住宋纬濂的脖子将他拉进屋内。“快煮饭去,再饿下去我的感冒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身为名律师却被指派这种煮饭烧菜的任务,宋纬濂虽然感叹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了。
  “为什么殿下也感冒了呢?被传染了吗?”他因颈部疼痛而皱眉,却仍问道:“咦?你该不会是见人家病弱无依,就狠下心来对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狠下心“来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开玩笑,开玩笑的呢!”宋纬濂滚笑着说,一转头就看见了贴墙而立的薛紫儿,她脸色苍白,望着他的一双大眼睛写满警戒与不安。
  “啊,你好,薛小姐。”他微笑着打招呼。
  “你……你好。”她则是以极小且颤抖不已的声音回答,之后便躲回房里不再露面。
  真的很严重啊,她的男性恐惧症。
  宋纬濂想着看了长冈皇子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恼怒和鄙夷,显然是对薛紫儿的逃避行为非常不悦。
  唉!她的惧怕是那么明显,殿下不会到现在都还不肯相信吧?
  宋纬濂给了长冈皇子纳闷的一瞥,提着手中的米、肉和蔬菜往厨房去。
  洗好的米放进电饭锅里,炒香了洋葱、肉和蔬菜,加了水放在炉火上熬煮,宋纬濂擦了擦手探出头去,招招手要长冈皇子过来。
  长冈皇子见状皱眉。
  “做什么?切肉洗菜什么的我可不会。”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走向厨房。
  “不是要你帮忙,是有点事要告诉你。”宋纬濂压低了声音。
  “有事就说,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要说的是不好在这儿大声嚷嚷的事。”宋纬濂朝薛紫儿房门看了一眼。
  “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打算让薛紫儿参加你的新戏演出吗?”
  “你明知道我到台湾来就是为了这个。”
  “和她相处了两天一夜,你还认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现在说合不合适还太早了点。”
  “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宋纬濂点点头道:“那么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薛静文的脚伤已经痊愈了,而且下个月仞会参加阿朔在香港举行的服装发表会。”
  “你说那个暴力女吗?”长冈皇子不由得挑起眉喊道,宋纬濂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老喊人家暴力女?”
  “第一次挨女人耳光,就算过个十几、二十年也忘不了。”
  宋纬濂发出一声长叹。
  “暂且拋下你的仇恨意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缤留在这里,殿下。”
  “为什么?”
  “薛静文脚上的伤好了,过不久又要出国走秀,我想她会到这儿来看看她妹妹,你也知道她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你和薛紫儿碰头,万一她来了,发现殿下你居然”住“在这里,后果只怕——”宋纬濂说着直摇头。
  “知道了又如何?我可不会纵容她再打我。”长冈皇子不改其高傲口吻。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和薛静文又起争执,那么要薛紫儿参与你的电影演出就难上加难了,这点你可想过?”
  这种事他当然没想过,那暴力女的脚伤什么时候好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冈皇子冷哼了声,随即想起了一件事。
  “喂!”他斜眼看向宋纬濂。“我也有件事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对暴力女的情况这么清楚?”
  宋纬濂转身搅动锅里的东西。
  “称不上清楚,凑巧听阿朔提起罢了。”他说。
  “只是这样?”
  “啊,我偶尔也会跟她联络,她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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