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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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丈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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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这么正式,有的会啊?”若蝉发觉她心底有一点醋意。一点点啦。
  谁教他一开始不表明“身分”,害她以为他企图追求她,对她有意呢?这会儿他为悦他人而打扮,她有些些些的不是滋味。也是人之常情嘛。
  “好不好看?”他转圈加摆姿势地供她观赏。
  “可以啦。”她小器得不想太夸他。“”又是向谁借的?“
  “嗟,男士名店买的啦。”
  “没钱坐公车,有钱上名店?”她嘲笑他。
  “我用你的信用卡呀。”
  若蝉吃一惊,继而一想——“不可能,你不会我的签名。”
  “咦,你很小看我哦。”
  她瞅他半晌,连忙拿出皮夹打开。她的信用卡好好的在里面。她放心了。
  “又来唬我。”她用皮夹打他一下。
  “哎,我用附属卡嘛。”他一手举起,在空中将食指和中指一夹,便如变扑克牌般变出一张信用卡,“喏。”他递给她看。
  看得她花容失色。“你是开玩笑!”她揪住他的领带。“快说你是开玩笑!”
  “哎哎哎,不要这么紧张嘛。”他抓住她的手。
  她则揪得更紧。“紧张?你这一身行头要多少钱,我没买过,猜也可以猜个八九成。说,你是开玩笑!”
  “仙人不打诳语,我不是开玩笑。”
  “嗄!你死定了!管你他不仙!”若蝉双手伸出去掐他的脖子。
  她掐了个空,他消失了。
  “该死!”她气得顿足。
  “我说你不讲理吧?”他的声音在半主中高兴地说。“不想活的你偏要她活,我这长命百岁的,你却诅咒我死。”
  “你分明是敲诈兼勒索!”她朝他的声音来处喊,忘了她站在熙来攘往的马路边,而除了她,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哎吔。含血喷人。”
  “你自己说我可以许愿,不,事实上,你强迫我许愿,到头来,你用替我做了你应该做的事索取最昂贵的报酬,不是敲诈勒索是什么?”
  “我总不能偷人家的衣服吧?”
  “你光屁股我也管不著!你可以借到乾隆的龙袍,借套西装有什么难的?那么爱美干嘛?你美给谁看哪?用我的钱打扮了去约会,你当我是富婆啊?”
  “若蝉?”
  若蝉转身顺便挥手打出去。幸好在她后面拍她肩头的人躲得快,身子一蹲,闪过了她那一拳。
  看清了对方,若蝉愕然。“秦佩。”
  “哗,我今天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秦佩小心地看著她。“你不要紧吧?”
  “我……”若蝉如何能解释?只有尴尬地乾笑。“你怎么在这?”
  “我要去医院,想顺便开车到学校接你一起去,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路边龇牙咧嘴,手舞足蹈,我正纳闷你几时又多做一份兼职,在马路边表演默剧呢,下了车却听到你大吼大叫。你做什么呀?”
  若蝉这才发现她已成了不少路人驻足的目光焦点。
  我要宰了他。她心里气得直要冒火。
  “你不会相信的。”叹一口火气十足的气后,她只能这么说。
  “你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吗?”秦佩不放心地打量她。
  “有人拿我的信用卡到名店用。我实在气不过,忍不住破口大骂。”若蝉懊恼地说。
  “啊,你的信用卡被偷啦?还这么厉害,仿冒你的签名,仿到可以假乱真?”
  “别提了。我们去看丁倩吧。”
  在车上,若蝉一语不发。
  瞥了她几眼后,秦佩劝道:“别气啦,当作消灾好了。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在马路边众目睽睽之下发作,多奇怪。”
  若蝉不吭声,便是在想这个。真的,哪来的火气呀?而且仔细想想,她又好像不是真为了他用她的钱买新衣生气。
  他那一身是不便宜,以她一个教师的待遇,这笔开支,只怕她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幸而她另有稿费的收入,所以她不至于负担不起。
  对她来说,这不算消灾,当报酬还差不多。以这笔钱答谢他救了丁倩一命,便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至少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嘛。
  “谁应该告诉你什么?”秦佩纳罕地问。
  若蝉不知道她把她想的大声嘀咕了出来,便又嘀嘀咕咕地答:“没什么啦。”然后她转移话题。“你没向丁倩提你如何发现她的惨相吧?”
  秦佩摇摇头。“我先来接你,就是想问你,她醒了以后,好像发生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吔。她问我她为什么在医院,为什么手腕受伤,我都呆掉了,还以为她死了一回之后变痴呆了。你看她是怎么回事?你中午有去看她吧?”
  若蝉点头。“忘了才好,希望她的重生是个完完全全的新开始。”
  秦佩沉吟半晌。“如果人人都能如此,多好。”她喟叹。“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每个人都有死而复活的这种奇迹。”
  “唔,这算是丁倩糊涂之后,不幸中的大幸吧。”若蝉含糊地应。
  “算她命大哦,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对无法相信。你进去病房时,她真的断气了是不是?”
  对那一刻,若蝉心有余悸。“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活著。”
  她们到病房时,一群死党的其余党员都集合了,病房内充塞了谈笑声,丁倩的神色又更好了些。她死而复活的奇迹传遍了医院,她兴高采烈说著那一天里有多少人好奇又带著些许崇敬的来看她,以及记者来采访,询问她复活的过程。
  丁倩不仅是复活了,她整个人焕发著崭新的神采,当她嗤之以鼻地重述别人以为她自杀,其他人大笑,若蝉和秦佩交挨心照不宣的一眼。
  “我们不应该一年、两年的才见一次面,”徐大妈高声说。“应该每个月固定聚会一次。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城市,久久才见一次面,平常难得通音讯,太不像话啦!”
  其余党员一致同意。
  其实人人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已婚的牵绊更多,谁有那么多时间或能拨出同一时间好友相聚?一年一次已不容易,何况月月来聚首?但离开了学校这么些年,大家仍心相系,一有事都搁下万务来关心,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这个功利挂帅的社会,能如此如水长流,已是难得了。
  若蝉又是很晚才回到家。屋里客厅灯亮著,电视开著,他无聊地玩著电视遥控器。她进来,他啪地关了电视。
  “一群长舌妇。”他开口就抱怨。
  “过奖了。”她说,对他叉著腰。“你坐在这看电视,却听著一群女人长舌,你的耳朵可也不短。”
  “哪里,我分身有术而已。”他咧一下嘴,然后指摘她。“你天天混到半夜才回来,稿子还写不写啊?你要害出版社开天窗吗?”
  她好气又好笑。“咦,你闲事管得倒不少。”
  “我管你的事都忙得四脚朝天了,哪有闲暇管闲事?”
  “我又有什么事劳你的仙驾来管了?”
  “明天你就知道。”他伸著懒腰站起来。
  若蝉掀著眉,正要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恩,发现他身上又一套新衣。V领白色螺纹T恤,全麻白长裤,两件皆是GIANNI  VERSACE名牌。
  “你的居家穿著可真不是普通的豪华舒适。”她讽刺他,内心不得不暗暗赞赏他穿衣的品味。
  “你喜欢吗?”他摆几个模特儿POSE。
  “哼。”她转身走向厨房。
  “小器吝啬。”他跟在她后面评道。
  她回身指著他。“喂,我已经决定不计较你用我的附属卡打扮门面,你还敢说我小器?贴小白脸也不过如此,不要太过分啊。”
  “『喂』?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短是够短,可是会不会太短了?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
  她还没想出他的名字呢。若蝉倒了一杯水,思索著,对呀,到底叫他什么好?
  “你为什么不计较了?”他拿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再把空杯还给她。
  “钱财乃身外之物,和我朋友的性命比起来,那不算什么。”她又倒了一杯水。
  他又接了去喝掉。“这么快就消气了,不好玩。对了,我说你小器,是指你舍不得说句赞美我的话。”
  “哼。”她举杯就唇,杯子是空的,皱皱眉,她再倒满水。
  他又来拿,她给他了,但瞪著他。“你是水蛙啊?”
  “你一直倒给我,我只好一直喝嘛。”
  “嘿,你还很无辜呢。我是倒给自己喝的。”
  她终于喝到了水,而后看到他赤著脚。
  “怎么?!这次没找到搭配的鞋啊?”她讥讽他。
  他蠕动一下脚趾。“在家穿鞋干嘛?我的脚长得很好看吧?”
  若蝉翻翻眼珠。“我看你的自恋挺严重的。”她放下杯子,走出厨房。
  接著,她顿住,折转身面向他。
  “在家?你把我家当你家啦?”
  他耸耸肩。“我很能将就的。”
  “嗄?拜托你不要太将就吧。你对穿著这么讲究,待在寒舍,岂不太委屈你了?你请回,我要就寝了。”
  “睡觉就睡觉,就寝,咬文嚼字的。”
  她本来往卧室走去,听到他的“意见多多”,又转向他。
  “好,我要睡觉了,孤男寡女不宜同处一室,你回你的皇宫去,行吗?”
  “我住的是城堡。”
  “是鼠窝我也管不著……城堡?”若蝉兴趣来了。“什么样的城堡?在哪?”
  “很近。”
  “很近?”香港哪有城堡?她想,继而明白了。“哦,对你来说很近。”
  “是很近嘛,对你来说也很近。”
  她疑惑地挑眉。“你是说,我可以去?”
  他也挑眉。“啧,想去就说想去。”
  “本来没想的,只是问问,不过既然你提了……我可以去吗?”问完,她自己马上摇头,“不行不行,我明天还要工作。”
  “哎呀,很快啦。眼睛闭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干嘛?”
  “带你去城堡呀。”
  “眼睛闭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会把我带去哪?而且这样也看不到风景。”
  他学她翻滚眼珠。“又要看城堡,又要看风景,别忘了我告诉你贪心的下场。”
  “看个风景算什么贪心?”她白他一眼。“算了,我不去了,万一来不及赶回来上课,我可麻烦大了。”
  “是你不去的哦。”
  “没说永远不去,改天,有假日的时候再说。你走不走?”
  “说翻脸就翻脸,真现实。”他咕哝。“你要睡觉,我也要睡觉。”
  “喂,各睡各的。”
  “你以为我要和你睡啊?我还是处男呢,告诉你。”
  处男?若蝉几乎喷笑。她没笑出来,是因为他又走向她的卧室。
  “喂,喂……”
  “哎呀,这个『喂』不浪漫,我不喜欢。”他喊著,进了房间。
  若蝉是马上就追进去的,但是他又不见了。
  第四章
  第二天到了自修课时间,若蝉才明白了“致命的吸引力”对她说的:明天你就知道。
  校务主任范伯淹不知如何风闻她利用自修课,和学生们一同阅读他认为的课外“毒”物,跑来抽查临检,当场逮到她手上拿著一本最新的浪漫爱情小说,正“口沫横飞”地和女孩们谈得“兴高采烈”、“兴趣盎然”——这是范伯淹的说法。
  他算是相当客气的——虽然板著睑——马上把她连同小说一起请到校务处。
  “我想我那天也许没有表达清楚。”范伯淹边说边惯性地用手指爬梳他头两侧的头发。“车老师,我是希望你禁止或阻止她们再看这种书,或至少不准带到学校来。现在她们居然在课堂上堂而皇之的讨论内容,这……”
  “这是我的意思,主任。”若蝉接下去。“有些事,硬性禁制反而会造成反效果。这件事,我觉得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其他班级的学生知道了,全部起而效法,学校岂不是成了爱情小说研习中心了?”
  “我相信其他班级已经听闻了,否则不会惊动主任,不是吗?”
  “并不是有人打小报告,你做得这么公开,你的做法令其他循规蹈矩的老师很难带领学生,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的。”
  “主任,这种事,就和性一样,越禁止或阻止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她们会越好奇。你我都经过她们现在这般年纪,对爱情充满憧憬和幻想,不分男女,人皆有之,很正常的嘛。”
  “话是不错,但她们来学校是接受正规教育,学习知识,不是来研究如何恋爱。你的做法会误导她们的。”
  “与其让她们非要满足她们的好奇与向往,又在受禁制之下偷偷摸摸,我倒认为带领她们用正确的心态看她们想看的书,不但可以避免她们在其他课堂在底下偷看,同时若书中有对男女情事描写得太过火的情节,正好藉机引导她们明白『只要我喜欢,有何不可』应该有个限度,使她们了解小说中有些爱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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