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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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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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人家,请问您跟着我们有何事吗?”贺穆兰发现老人以后立刻停下脚步,礼貌地询问。

    “无事无事,就是听到你和这位晚辈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知不觉听了一路。”那老人家摸着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的回她,眼神里都是欣赏之意。

    “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又说的是鲜卑语,两位都是鲜卑人?”

    “是,我们都是鲜卑人。”

    贺穆兰点了点头。

    “如果老汉没看错的话,是军户出身。”那老人家看了看两个人的马,又了看他们的佩剑,“能用这样的武器,至少家中有做到郎将的家人哇。”

    军户能有自己固定用的武器,除了是家传的武器,像陈节那样,就只有军中的郎将才能调动军中的铁匠为其修理兵器,或是量身打造合适趁手的兵器,所以这老者才有这么一提。

    “不,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火长,而且去世许多年了。家中也没有人做到郎将。”阿单卓实诚地摇了摇头。

    “咦,这重剑一般军户可不会选了做兵器啊……”那老人家看到贺穆兰的磐石,不由得笑了:“难怪难怪,名师出高徒,才用一样的兵器。”

    贺穆兰与阿单卓和他才是初见,当然不可能交浅言深,听到老人家的话,贺穆兰只是微微一笑,但笑不语。

    “两位来我们壶关,是路过还是走亲访友?”

    “虽是路过,不过怕是要盘桓两天……”

    那老人一听,笑的更慈祥了。

    “老汉和两位有缘,若是两位不嫌弃,可去我家暂住,我那儿子在外办差,常不在家,招待两位还是可以的。”

    “还是不用了老人家,我们去找个客店便是……”

    “客店哪里有我家方便?你们这么多东西,放在客店也不安全吧?况且两位要了解壶关的情况,还是找个本地人做向导比较好啊。老汉什么没有,时间却有大把,陪两位到处走走还是行的。”

    贺穆兰并不是多疑的人,而且本性也趋于“人性本善”这一面,可即使如此,碰到一见面就直呼“有缘”的陌生人,而且被邀请到别人家住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贺穆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这位老人家:

    “这位老人家,还未知您如何称呼?”

    “我姓盖楼,名侯。不过此地人大多喊我‘楼老’。”

    贺穆兰听到这姓氏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他和花家的弟媳“屋引”有啥关系。一个姓“盖楼”,被人称“楼老”,一个姓“屋引”,被称作“房氏”。

    第二个想法,就是“盖楼”和“盖吴”好像。

    “盖楼?老人家是我们鲜卑盖楼氏族之后?天啊,那是我祖上的主家。”阿单卓慌慌张张地对他行礼:“小子叫阿单卓,出身武川阿单氏族。”

    贺穆兰这才猛然想起来,盖楼也好,屋引也好,都不是汉人的姓氏。

    搞半天这个一身汉人打扮,一直在城门边晃悠的老人家竟不是汉人?

    “阿单,啊,那是个能征善战的家族。”楼老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这番也算是认识了,我刚才说的话,两位意下如何?”

    “楼老,不知道您为何非要邀请我们去您家呢?”贺穆兰苦笑,“既然已经到了城中,我们就没想过还要借宿了。”

    “都说了是有缘啊。”楼老热情地说道:“我也是鲜卑人,自然会对同族看重一些。你说话风趣又颇有道理,我想多和你说说话,你就看在我一个老汉离乡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合眼缘的同族,就和我结交一二吧。”

    贺穆兰注意到这位老人用了好几个“缘分”、“合眼缘”之类的话,心里有些确定他是信佛的。

    鲜卑人和不少胡人信佛,因为佛祖便是胡人。“缘分”这种说法佛教徒最爱用,这可不是后世,“有缘”是口头禅,司空见惯的言辞,“缘法”此时还是专业术语,并没有传播开来。

    “既然楼老都这般盛情邀请了,那我们也就不推辞了。在下先谢过楼老的招待之情……”贺穆兰弯了弯腰行了一礼,“我叫木兰,楼老喊我木兰就行。”

    木兰是富饶的意思,类似于汉话的“富贵”,鲜卑族中叫这个的实在太多,所以盖楼侯也没多想,答应了一声就引着他们往自己家而去。

    ***

    “花姨,我们还是走吧。”阿单卓看着眼前两排迎接上来的家奴,感觉腿肚子有些发抖,“我我我在这里会睡不着觉的。”

    “你别说你,我都不敢进去。”贺穆兰啧着舌看着面前的排场,再看着面前宽广的府宅,心中七上八下。

    这可和袁家邬壁不一样,袁家邬壁里住着几千人,所以才做的亭台楼阁、角房仓房齐备,还有田地在其中开垦耕种。

    可是这间大宅占了壶关城地势最高的中心位置,而且看占地绝对不小。虽然知道盖楼家是个大族,这老人在这里也一定不是什么白身,土鳖花木兰和土鳖阿单卓还是吓了一跳。

    “两位不要紧张,这房子原本是汉代一位贵人的府邸,后来荒弃于此,我家到了此地后,就将它整理了出来居住,实际上没耗费什么功夫。”楼老看了阿单卓和贺穆兰的样子也是好笑。

    “我先领两位去客院休息,等晚上接风洗尘的宴席好了,我再去派下人请二位赴宴。”楼老吩咐几个力士牵着贺穆兰等人的马去马厩喂料洗刷,然后指引贺穆兰和阿单卓去中院。

    一路上,无论是长廊还是庭院,是池塘还是花园,贺穆兰和阿单卓都不敢乱看。他们就像是无意间闯进了富贵人家的穷小子,连路都有些不会走了。

    他们被安排在两间相邻的屋子里,同住一个院子,这个安排让他们松了口气,好歹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到了住处,放下东西,贺穆兰请院子里伺候的人送了洗浴的木桶和热水来,要在卧房相邻的浴房中沐浴。阿单卓估计也是有了一样的请求,整个院子里下人快速而无声地来去,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贺穆兰从正月离家奔波了快一个月,几乎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过。在客店的时候,洗热水澡特别麻烦,而且澡桶也不干净。真赶路的时候,鞋袜都无法保持干净,就算再洗脚,也不可能马上没有味道。

    在这个进屋就要脱鞋、睡觉没有床,说话是跪坐的年代,脚臭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可是你都长途跋涉了,不脚臭的可能几乎是没有。

    现在贺穆兰一想,她一直觉得独孤诺穿铁靴,所以那天屋子里才会散发出那般气味的脚臭,这想法一定是冤枉他了。

    ——事实是,过来求亲的十四儿郎应该各个都有臭脚。

    什么?你问花木兰有没有?

    贺穆兰懒洋洋的低下头,在浴桶里搓了搓脚丫。

    莫须有吧。

    “这位大爷,要不要为你揉搓下头发?”

    “不用了,晚上还要赴宴,这个天头发湿了不好干,明日清早再……”贺穆兰已经泡的晕晕乎乎的,随口回答。

    不对!

    只是片刻,她就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于是立刻在桶里曲起身子,将布巾搭在肩头上,扭过头去。

    在她身后,手拿着细口的陶瓶和羊脂盒,穿着薄纱窄裙的年轻女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她,见她扭过头,非但没有羞涩,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你你……你是谁?”

    怎么洗澡洗出个人来了!

    贺穆兰大惊失色。

    “奴婢舞儿,是来伺候大爷沐浴的侍女。”那女人肤色白皙,身材丰腴,正是鲜卑男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只见她轻移莲步,就要上前……

    “走远点!我不需要人伺候我沐浴!”贺穆兰别扭极了,她知道此地的楼老一定是把她当成了男人。而她不知道盖楼侯究竟是什么人,接近她是何目的,所以她也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字“花木兰”。

    要不是阿单卓对她尊敬有加,就冲着盖楼曾是他们家族的主家,怕是花木兰的名字早就透给他了。

    “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下人在房内伺候吗?我借助在这里已经是麻烦了楼老,怎能这般麻烦于人!”

    贺穆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奴婢不光是伺候沐浴,也可以让您放松放松。”那奴婢微微一笑,将手上的陶瓶和羊脂盒放在一旁的立柜上,脱去了衣服。

    大户人家都有专门负责伺候沐浴的婢女,这些婢女一般都有一双柔软细腻的手掌,专门负责擦身,而这些婢女有时候确实不仅仅是伺候沐浴。毕竟双方经常有皮肤上的接触,肌肤相亲之下,擦枪走火也是有的。

    贺穆兰只是一想就知道了这姑娘脱衣服是为了什么,顿时脸黑到不能再黑。

    我的娘亲啊!专门找个波霸姑娘帮着擦澡吗?

    活活吓死人啊!

    话说楼老一把年纪了,若是沐浴都是找这样的丫鬟伺候,难道不会“承受不起”吗?还是说他老人家“老当益壮”?

    这时代实在太*了,太*了!

    叫“舞儿”的侍女将自己的外衣脱掉,只穿着里面窄小的绯绿短衣和根本遮不住任何东西的透明纱裙,又从柜子上拿起细瓶,倒出一些绿色的东西出来,在手掌中捂暖,就要上前。

    “请大爷背过身,让舞儿给你搓搓背。”

    “不需要不需要,你穿上衣服出去吧。你在这里我反倒不自在。”贺穆兰连头都不愿意回了,只顾把宽大的布巾在水里再往上提一提。

    在外奔波这么多天,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是搜的,身上是酸的,脚丫子是臭的,这么脏的人还干嘛要别人帮着擦身啊!

    “而且我自己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只要再……”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柔软的小手就已经搭在了她肩背□□出来的地方。

    在贺穆兰还没意识到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蘸着手中带些微细颗粒感的东西,在她肩上和背上游移起来。

    贺穆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在现代洗过那么多次澡堂子,都没有享受过洗个澡,还有女师傅搓背揉肩的待遇……

    这不是男人洗桑拿才有的吗?

    贺穆兰不敢移开布巾,那“舞儿”也不勉强。

    她只顾探着手在贺穆兰的脖子、耳后,肩膀和背后开始摩挲,每次她的手掌一抚到贺穆兰的皮肤,她就紧张的不行,尤其是舞儿还伸长手准备清洗她腋下的时候,贺穆兰觉得自己的羞耻感已经爆棚,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一下子埋到了水里,再也不将肩膀露出来。

    “出去吧!”

    贺穆兰不自在的嚷道:“这么洗太难受了,你出去吧!”

    此时舞儿的位置已经移到了贺穆兰的右侧,她被派来伺候沐浴,本就是主家用来做那种“招待”的,伺候不好还要挨罚,何况贺穆兰也不是那种面目可憎或者急色之人,舞儿先入为主的就对她有了好感,再听到贺穆兰的推辞之语,立刻了然地微笑了起来。

    “您是觉得青盐太糙?奴婢明白了。”

    贺穆兰傻乎乎的斜着眼睛看着身侧的婢女,纳闷她怎么非但没有要出去的样子,反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管她怎么理解的,明白了还不出去?

    舞儿咬了咬唇,抬起皓腕,将上身的绯绿小衫脱了个干净。

    她本就是那种肤白丰腴的鲜卑女子,上半身之雄伟让贺穆兰这个女人都羡慕嫉妒恨,此时小衫一脱,一双玉兔顶着两抹嫣红立刻显现在贺穆兰的眼前,吓得她嘴巴张成了“O”字型。

    她眼珠子要暴出来了,整个人彻底断片。

    舞儿见贺穆兰看的目瞪口呆,眼睛一眨都不眨,心中略松了口气,暗估自己大约是不会被再赶出去了。

    在贺穆兰神游太虚至极,她伸手将另一个装着羊脂澡豆的盒子打开,抠出一块柔软的羊脂状膏体,将它涂抹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往前贴去。

    ……

    啊啊啊啊啊!

    现在贴在她背后温软湿滑的东西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吧?

    一定不是的!

    一定是是是肥皂!

    捡肥皂的古代版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贺穆兰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了,她站起身,将搭在肩膀和膝盖之间的布巾在身上一裹,反身将那婢女往肩膀上一扛……

    舞儿逆来顺受的任由她摆布,贺穆兰将她头朝下扛在背上的时候,她还有心情暗自打量起来:

    ‘怪不得老主人将她送到这里来,还吩咐她不得怠慢客人,能这般随意的将她扛起来,想来一定是一位英雄。’

    她身材丰腴,不似很多汉族女子那般绢绣,所以体重绝谈不上轻,府里有些姑娘还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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