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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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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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弘。”湛父沉下了脸色警告他。
  他也不甘示弱的明示:“我刚才什么答应的话也没说,请各位别误会,更别一厢情愿。我虽然不年轻了,但还不想背负一个情感重任。现在,请恕我告辞。”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他马上闪人。
  开玩笑,不走成吗?
  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随便塞给他一个他连长相都想不起来的陌生女人,有没有搞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何况依他的经验告诉他,他老爹会一直拿这件事来烦他、逼他,直到把他逼近疯狂边缘为止。
  马上下定主意,回到家立刻整理简单行李外出避难。他在郊区有一幢日式的平房,也许老旧,但打扫打扫还是个很舒适的避难所。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他马上加速驾车逃走。
  车子飞快驰骋,正如同他纷乱的心思。
  开玩笑,吃相亲饭对他而言之所以有趣,只在于看对方的表情神态,及那种伪装出来的娇态,对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闲暇消遣罢了。
  相到要结婚?
  真是说什么天方夜谭!他才不要,万—一时眼睛没睁开,娶到了个什么可怕的丑妇刁女,造成了妻不贤、子不孝、孙不良的可怕后果,那他还不如早早移民到肯亚去和狮子老虎作伴。
  真是开玩笑!
  他又在心里抱怨起他父亲的“杰作”,害得他有家归不得!
  砰的一声令他紧急刹车。完了!他撞到人了。
  脸霎时黑了一大半的湛见弘不禁大叹: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应该要待在家里闭关才是。
  他下车一看,被撞倒的脚踏车仍在一旁。被撞到的人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声之洪亮,看来应没有大碍。
  他庆幸车子已在转人巷道内,车速很慢,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小姐,你没事吧!”他小心的上前探问。
  被撞倒的人睁着一眼红肿,无辜可怜的边骂边抬头,“看我坐在这儿也知道有事。”才一抬头,左婷婷就愣住了。
  湛见弘也一时呆了果,“你……”怎么这么巧?又是这个小姐。
  回过神,他轻轻扶起她,“可以站起来吗?”
  左婷婷站起身,全身上下拍了拍显示自己的无恙后,看着倒地的脚踏车心中好生不舍,“坏了。”
  她可怜委屈的样子令人好生不忍。
  “我买新的赔你。”一辆脚踏车罢了,小意思。
  “我要捷安特新的。”左婷婷乘机揩油。
  被撞倒的是一年前左云飞的二手脚踏车,来到她手中已升格成古董级的三手货,除了铃铛不响外,骑起来全车响个不停。
  湛见弘忍不住想笑,但他仍大方的允诺:“好,就买捷安特新的。”
  三次不期然的见面,虽然都在不凑巧的状态下,可也算是一种“邂逅”吧!
  他拿出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手一指,她指向前几户人家,“就在那儿了。”
  好巧,他心中想着:他的房子也在那里。
  扶着她上车,才开没几公尺便在围墙边停了下来。
  “我家到了。”她的声音听来闷闷的,教人不明白。
  湛见弘又在心中感叹!
  真是巧合,敢情他们可是邻居?
  停好车后,他扶着她下车,陪她一同站在“他家”门口,湛见弘这时才察觉事情不对。
  “这……是你家?”他小心的问,话语中有掩不住的疑惑。
  左婷婷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是我家。”
  虽然不必房租,也不是她的房子,但她在住就是她家了,有啥不对吗?
  左婷婷才觉得这男人真是奇怪,干嘛这样古怪的盯着她看!
  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湛见弘拿出身份证给左婷婷看,“这也是我的家,小姐。”
  左婷婷朝他古怪的望了一眼之后,接过身份证一看——
  咦?上面的住址真的和她的门牌号码都一样哩!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住’在我家?”她忍不住问他。
  他小心收起身份证后,这才谨慎地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话,婷婷小姐。请问你怎么‘住’在我家?”
  “我……”她开始语无他次,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回答。
  “嗯?”站在门口,顶着大太阳,湛见弘虎视耽耽的等着她的答案。
  “我……”记得云飞告诉过她的呀,奇怪!为何事到临头都忘了。“我们一定要站在门口说吗?”她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似的看着他。
  “进屋说话也好。”他宽容的“恩准”。
  虽然这女孩长得颇得他心,但无缘无故住在“他的”屋子里,他倒想好好听听她的说辞。
  甫进门,湛见弘便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温馨。
  这幢房子,以前不过是间备而不用的老房子;现在,树影婆娑依旧,风韵却全然不同,有一种奇妙的平静温馨气氛在其中。
  他不禁回忆起幼时住在这房子里的点滴。
  “上来吧!”
  左婷婷回头喊他,却见他一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样。难不成这真的是他的屋子?
  难道云飞唬弄她?
  湛见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感慨地进屋后便自行倒茶喝。
  “你把这房子照顾得不错。”他像是很感伤。
  他都快忘记这幢房子陪他走过多少年轻的岁月。老树盎然,衬得屋景更是宛然细致,这房子失去这种风华不知多久了。
  “咳咳……”她有些得意地假咬着,想藉此引他注意。既然知道她把房子照顾得好就更该“让”她住才对嘛!
  “你也知道我把这房子照顾得很好是要花许多心思的,何况我有付房租。不管你是屋主或是谁,总之我付了房租就可以住这里。”她要求得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付房租?”湛见弘皱着眉头,很快速地在脑海中—一过滤着名单。
  好大的狗胆,究竟是谁敢私下把他的房子出租?
  “是啊,还一次付一年份哩。”她口无遮拦地道,也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
  反正她就是记得云飞曾经提过房租的事。
  “一年份?”他有些愕然。
  她得意地点头,“是啊,够爽快吧!一付就一年份,可别想赶我走喔!”开什么玩笑!这房子她住得正顺畅、正欢喜哩。
  请问你一年房租多少?又付给了谁?“他真的很好奇这幢年代久远的屋子可以租多少。
  “三千块。”她非常得意的报价。
  湛见弘差点没有从榻榻米上直接滚到院子里。三千块?“他失声尖叫。
  左婷婷处变不惊,丝毫没有被吓到。“是啊,很便宜吧!”
  便宜,简直是没行情了。“你说的三千块是一个月吗?”
  她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一年。”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真笨!
  头一遭,湛见弘觉得自己有心脏病,整颗心激动得呼之欲出,都分不出是高兴或是伤心了。
  “谁租你的呀?”他好想去认识那个没行情的大白痴哟!
  左婷婷歪着头想了好久。“那是云飞的朋友,叫什么鸟的。”
  湛见弘又快爆炸了。
  什么什么鸟?那是他弟弟海鹏。
  一听到云飞的名字,他就知道一定和海鹏脱不了干系。是嘛!除了海鹏,还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擅自把他的老家租给这讲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小丫头。
  再说,三千!他真为这房子不值!
  叹了口气,他告诉她:“不是什么鸟,是海鹏,我弟弟。婷婷,你是云飞的什么人?”
  据他所知云飞似乎没有女朋友,这女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会儿换左婷婷伤脑筋。她瞅着他瞧,考虑如何回答这单刀直人的问题。
  “说啊!”他开始要失去耐心的吼她,“你该不会是被云飞金屋藏娇的那位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居然有一种好奇怪好奇怪的失落感涌现。
  “金屋藏娇!”左婷婷不愧是令左云飞伤脑筋的左婷婷。她听了之后倒在榻榻米上大笑。“云飞会金屋藏娇?”她简直快笑死了。
  湛见弘见她夸张的笑倒,才觉得她更好笑。
  “云飞不能金屋藏娇吗?”
  她笑到流眼泪。
  从小她就是云飞的拖油瓶,是他的小跟班,更是他谈恋爱的头号灯泡。这种情况下云飞若还能金屋藏娇,莫非他有通天的本事?
  她不好意思直言道出,只好说:“云飞没钱怎么藏娇?”
  “没钱?”他才不信。
  云飞和海鹏都是他公司里的主力干部,公司付的薪水绝不等于“少”字,没钱才怪!
  左婷婷讪讪地笑。
  她也是有尊严的人,绝不会告诉别人,云飞的钱全花在她身上了。于是她只好贼贼的笑着。
  看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湛见弘立刻了然于心。
  好歹他也是在社会上历练过的人,他一见那笑就知道,又是一个把男人当吐钞机的女人。
  唉!云飞,命苦哟!他在心中哀悼。
  “喂。”知道她是左云飞的女人后,先前对她的好
  感立刻快速消散,口气也就跟着不客气起来。“虽然你有付房租,不过这终究是我的房子,而且我现在要搬回来住,所以——”
  “所以我绝不搬出去。”此时此刻当然要先声夺人。
  湛见弘看着她开始有些不耐烦。
  “别  看我,我是不会搬出去的。”她重申自己的立场。
  “可是这是我的房子那!”他再次声明,试图维持着一个善良好人的形象。
  ‘可是我有付房租。“
  ‘你不搬出去,难道要我们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吗?“他觉得她固执得有些欠揍了。
  “我不能搬出去呀!我没地方去。”她有些着急,这人也不知是生番或熟番,真是有够‘“番”。
  ‘你没地方去,我也是呀!“
  “那你想办法。”
  “这里就是我的办法了。”
  左婷婷瞪着他,充分怀疑他有说谎的嫌疑。
  他也瞪着左婷婷,这女人根本是耍赖精。
  两人的瞪眼比赛于是开始,一时间谁也不让谁,眼瞪得比牛铃大,没多久,两人的眼睛就因为瞪累了,而同时休息。
  “像小孩子一样。”居然和她比赛瞪眼睛,左婷婷觉得他真是幼稚。
  “你才像小孩一样。”他忍不住要反驳她。
  要不是她先开始,他也不会这样和她比,真蠢!
  “我要住这里。”
  “我也要住这里。”
  相视一眼后,左婷婷占地为王,霸着她的房间宣告:“这是我的地盘。”
  恶劣!湛见弘心中骂,人小还抢大房间,他只好委身在另一间较小的房间道:“这是我的房间。”
  “很好。”楚河汉界不准超过线,中间隔着厅。“不可以超过线,你……”
  “谁理你?房子给你住就不错了,还罗罗唆唆规定大堆,到底谁才是主人?”他有些不高兴的转头回房。
  流年不利,流月不利,流日不利。
  湛见弘开始为自己深深觉得悲情了起来。
  解决了房事问题后的隔日清晨。
  “啊——”石破天惊的尖叫震惊沉睡中的湛见弘。
  他以媲美消防队的速度赶到左婷婷房门口。
  “发生命案了?”
  一大早鬼叫,扰人清梦。
  谁知左婷婷一大早便泪潸潸的拿出闹钟道:“我……我迟到了。
  湛见弘打了个呵欠,“迟到有什么了不起?”接过闹钟一看后,便愣住。
  “九点半?”
  这会儿尖叫的声音换了主人。
  两人同时抢一个洗手间,谁也不让谁。这就是老房子的坏处,也是小房子的哀处。
  最后还是左婷婷的泪眼攻势赢得胜利,抢先成功。
  急得湛见弘在门外猛跳脚、猛嘀咕。
  他十点半有个行政业务的月会要参加,看这下即使搭太空梭也来不及了。
  女人是祸水,果真没错。
  第三章
  自从那个湛见弘住进来后,左婷婷就没有一天平静过。找他的电话不断,她简直就像是他的接线生般,回家比上班还忙碌。
  偏偏这个不安于室的男人天天下班不知在哪儿鬼混,害她光接电话就可以忙死。她的不满情绪正点点滴滴的在累积。
  她不明白,这海鹏的哥哥!叫湛见弘的男人究竟是个啥东西,成日可以有那么多电话。
  她在家里自己便幻想起来,想他该不会是个军火
  贩子,或杀手吧?哪天惹他不高兴,砰砰两声便把她给解决于净。
  想想自己都寒毛直立,愈想愈可怕。再看看电话上的留言,清一色的女性,她又立刻推翻方才的想像,重新更正。
  他一定是个午夜牛郎。
  左婷婷愈想愈有可能,否则哪来那么多女人找他?
  哎哟!牛郎可怕哟!女客如果同时很多人喜欢上那个牛郎时,大打出手、争风吃醋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的。
  可怕哟!
  许多神奇的幻想出现在她那小小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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