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狐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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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狐骗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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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因为在台湾,不是晓风、残月熟悉的地界,来不及防范的情况下她遇上生平第一次枪战,会怕是理所当然。
  “你现在遇到了。”令狐冷静地说,一面探头试图找出杀手的位置。“放开我,否则香消玉殒会是你的下场,而我会跟着做陪葬。”
  “你会跟着我死?”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死我岂能独活。”连开六枪用尽子弹,令狐边换子弹边说,情势紧急得让他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拉住他。“你要跟我同生共死?”
  “当然。”还剩一个。他衡量着,另一名到底会从哪边冒出来。
  “为什么?”
  “因为——”差点脱口而出,他顿住,回头看她,同时也发现另一名遗漏的杀手就在他们后头!“小心!”
  声随人至,他迅速拉她至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瞄准她的子弹,同时开枪射中对方。
  一场枪战就这样落幕。
  “结束了。”令狐收起烟硝味重的枪支,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自己则走近其中一名倒地的杀手蹲下,伸手探进每一个口袋,企图查清来人的身份口
  宿知秋看看左右,干脆跟着他一起行动。
  “他是谁?”第一次看见被枪杀的尸体,她颤抖地问。
  “不知道。”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可以查出身份,另一个同伙八成也是。“不是路边随便教唆即可的混混,是杀手界的人。”
  “是吗?”是谁派人杀她?在欧洲被解任的董事吗?如果是,那会是哪一个?她解任的人不在少数,哪一个会是幕后主使者?
  令狐侧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是身旁不停颤抖的手。
  “没事了。”他握住颤抖的手指,发觉到恐惧的冰冷,他握得更紧。“没事了,我保证。”
  “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他起身,握住她另一只还在颤抖的手,同样冰冷。“我不知道。”幕后黑手隐身得太好,黑街尚未送来最后结果,他只能说:“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受伤,我保证。”
  “保证?”他保证的方式似曾相识,好像……
  “你怀疑我的能力?”又一次巧合打断她的思索轨道。
  “经过这一场枪战之后我怎会怀疑。”她抬头,才发现他另一端的肩头染血,刚才站在这一侧她没看见,直到他正面对着她才看见。“你受伤了!”
  “小小擦伤。”令狐风轻云淡瞥一眼肩上的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可是——”
  “这点伤还算轻,我受过更重的伤。”
  “就算是小伤也不容忽视。”她坚持。“我送你到医院。”
  “不用。”他拉住她牵他往座车方向走的脚步,面具下外露的唇扬起笑容。“万一再遇到一次枪战怎么办?”
  “这……”
  “先进办公室,这点小伤不需要医院,只要急救箱就可以解决。”
  “真的?”她质疑。
  “真的。”他点头。“你不用那么紧张。”
  “可是——”
  “冷静点,一切都会没事的。”令狐低哑的声音尽己所能地安慰着尚未回复冷静的她。
  冷静点,一切都会没事的——这番话她好像在哪听过……宿知秋又侧首,陷入最近常会不自觉陷入的迷思。
  “上楼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凑巧,每当宿知秋陷入迷思,令狐都会出声打断她的恩绪,而且自然得让宿知秋这个当事人无法察觉。“你没事吧?”他侧首询问。
  宿知秋应声抬头,仰起熟悉的角度正对的刚好是他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脸。
  这个高度……她又陷入迷思。
  大多的熟悉。大多的似曾相识,掺杂大多的陌生。她愈发觉得自己陷入五里雾中,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油然而生
  “让我看你的脸。”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绝对会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保镖。
  “咦?”
  “我要看你的脸。”她说,伸手向他。
  令狐迅速扣住她手腕。“小姐,我说过我的脸很吓人。”
  “我不介意。”
  “我介意。”令狐退开一大步以上。“不以真面目示人是我的工作原则,如果你不能接受执意看我的脸,我只好离开。”
  离开?“算了。”她立刻放弃。
  在她生命中出现的人离开得也够多了——双亲、轩辕弥,还有一度中风差点真的离开她的爷爷。够了,她不想再承受,也不能再承受更多。
  转身走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梁柱旁地上两三抹淡紫色的影像吸引她的注意,顿住她的脚步,她蹲下细看。“是——”
  “朝颜。”
  “咦?”她抬头,正好迎上令狐俯视的目光,熟悉感再度窜升,她低下头,双眸盯着手上微枯的花瓣。
  “你知道这种花叫朝颜?”
  “又称牵牛花不是吗?”令狐说道,看着她复又低头的发顶,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她摘下一朵站起身,拇指抚过柔细的花瓣。“是啊,它叫朝颜花又称牵牛花。”
  说完,她走出停车场,日阳炫亮她的眼,回头时,朝向令狐的是她阴影的那一部分,让令狐看不真切她此时的模样,只觉得她像个被光包裹住的美丽女子。
  “我一直不曾问过你,你来自何处?”
  “台湾。”令狐照实回答,不认为这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地方。
  “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她摇头,走向对街租用的办公室大楼。
  “小姐?”他试探性唤她。
  “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突然想问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挥挥手,随手将掌中淡紫色的朝颜抛出。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跟上来的令狐胸前,才乖乖顺从地心引力掉落地面。
  令狐连看都不着一眼,坚守半步距离跟着她。
  走在前头的宿知秋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突然想看看百家姓里头有什么让残月觉得好玩的地方。
  第八章
  “你早就知道了。”支开令狐同时将残月叫进办公室,宿知秋纤指一点桌上一本薄薄的百家姓,等着这名好部属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来决定自己是不是该原谅。
  “我告诉过您了,小姐。”残月撇清主子扣上头顶的罪名。“我说过了。”
  她拿起百家姓在空中晃了下再摔回桌面。“这就叫告诉我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好部下会跟主子打哑谜。
  “小姐,难道您不开心吗?”残月摸不透主子质问她的用意,也设法子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端倪,只好装蠢作呆开口问了。
  “被部下蒙在鼓里的主子会觉得开心吗?”
  “我没有瞒您。”
  “你也没有说实话。”
  “我说了,是您没有听进去。”
  有空不妨翻翻百家姓,很好玩的——这叫说了?“
  “就只有百家姓三个字你要我想出什么?”
  “您到最后还不是想出来了。”
  说到底,她就是存心考她就对了。没有表情的面具最后噗哧一碎,是宿知秋摇头叹气兼苦笑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我总是被骗的那个人?”她问自己也问站在面前不敢坐下的部属。“为什么被蒙在鼓里的都是我?”
  “小姐可以料想得到。如果不被他的死讯乱了方寸的话,您一定会知道。”
  “若不是看见朝颜我不会对他起疑心。”
  “朝颜?”那是什么东西?人名吗?
  “牵牛花,又称朝颜花。”她好心替她解惑。
  “牵牛花?朝颜花?”好个相差天南地北远的名称,前者是难听得要命;后者是恶心得诗情画意。
  “在巴黎他曾经向我提过。”
  Anyway,管他是牵牛花还是朝颜花,反正小姐知道他真正身份后就不会再为那个假牌位哭泣难过了,而且——“不管怎样;这表示您和他还有缘份。”
  “缘份?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小姐,您对他……还是不改初衷,仍然打算要完成那个誓言吗?”
  宿知秋连人带椅转了个方向背对她,好半天都没吭声。
  残月等着,渐渐等得不耐烦。
  感情事最磨人!这话果然没错,可是磨到她这个完全无关的人身上就让她觉得很冤枉,只想早早脱身。
  等呀等,等到最后她干脆使出最后一招。“小姐,就当您默许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失手,我立刻去办。”
  “残月!”宿知秋转回身,紧张地叫住她。“你敢!”
  “可是小姐您不是希望他死吗?”
  “我没有说。”
  “但是你默认了呀。”
  “残月——”宿知秋拉长尾音,没好气地瞅着她。“你到底站在哪边?听谁的命令。”
  “当然是您的命令,小姐。”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是站在他那一边为他说话呢?”
  “恐怕是您的错觉了,小姐。”残月弯身九十度,掩饰自己到嘴边绽开的笑意。
  “你认为他这么做有何用意?”
  “便于随时保护您的安全。”再直起身,残月脸上的笑意已失,神色正经。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但是她想听的不是这句话。“还有呢?”
  “还有?”残月偏着头,还有什么吗?
  “只为了保护我而已?”宿知秋撑着下巴,期待残月会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便于暗地查出帝氏大楼爆炸案的真凶。”
  “只有这样?”宿知秋的脸色愈来愈沉。
  还有啊?残月伤脑筋地想了又想。“还有吗?”
  “动机,他设下这骗局的动机。”食指叩敲桌面,她点得还不够明吗?
  “如果不这样,您会让他接近您吗?”残月反问。“您和他一见面就剑拨鸳张,他要是以本来的身份接近您恐怕头和身体早就分家——这样说起来,他还真怕死。”
  “残月!”宿知秋驳斥道,“他如果怕死就不会为我挡子弹。”
  “既然他都肯为您挡子弹,这其中的原因不用属下明说小姐心里也清楚的不是吗?”
  啊……原来“残月。”
  “是,小姐有何吩咐?”她弯身等待主子下令。
  “有没有人说你愈来愈像老奸巨猾的生意人?”
  呵……“小姐!谢谢您的赞美,残月一直朝这目标前进。”
  呼!她败给她了。
  宿知秋端了杯冰水走近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擦拭佩枪的令狐。“给你。”
  “谢谢。”令狐头也没抬,继续他擦枪上油的动作。“今天不酗酒?”
  “那不算酗酒。”她重申,也保证道:“我不会再喝。”
  他没出声,但是点头表示赞成她的决定。
  “令狐。”
  “有事?”
  “你介意告诉我你挚爱的那个女人是如何伤你的吗?”
  令狐被她的问题止住动作,视线透过面具落在她身上。“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想知道感情伤害女人的威力和伤害男人的会不会一样强大。”
  “这怎么比较?”令狐收起佩枪,背部贴上椅背。
  “受伤害的情况因人而异,同样一件事,有人认为是伤害有人则不觉得,怎么比较?”
  “你不愿意说?”她把他的话当成拒绝,只有先收回探知的好奇心。“无妨,不愿意说就不要说,晚安。”她起身打算回房。
  “我没说不愿意。”他的话成功留住她,顿了会思索怎么起头后,他以苦笑作为开头,“也许我这套说辞在她听来会被她认为是诡辩也不一定。”
  “是吗?”
  “嗯。”他点头,目光落在对桌而坐的人身上。“她是个很固执的女人,很少有什么人或物能让她改变她已经认定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份倔强才让我受创极深;在她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认真投入一份感情却惨遭误解的一天,也因为从没受创,才会无法抵挡她的话,狠狠刺伤自己一——到现在,疼痛依旧。”
  “我——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伤你?”
  “你忘了?”他侧首看她。“上回在海边我说过了。”
  “我醉了,根本记不得,只记得你说你有个挚爱的女人而已。”
  “原来如此。”那后来他失控的表态她也忘了。令狐安了心,也黯了心,很矛盾啊,希望她能再爱他这个人却又怕见她。
  “你可以再重述一遍吗?”
  “很简单。”他耸肩,试着轻松地刨开旧伤口,可惜,怎么都轻松不起来。“因为我无法娶她,所以她认定我不爱她,对我说她恨我。”
  “也许她只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才会——”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让这种话轻易出口,对我而言,这句话将我对她付出的感情一把抹净,她的质疑与怨恨伤害到我;难道我对她的付出在那一瞬间就能被定生死,换得一句我恨你?”
  “但你无法娶她是事实,她会恨你不就是因为……”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他指的是无法娶她的理由吗?宿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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