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菊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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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菊冰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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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遗留弹壳七颗,他不敢想象那其中一发射入她的身体会怎样,那种椎心之痛他不要她感受到。
  头一次有着为人心疼的感觉,他害怕失去她,当所有人都畏惧他时,惟有她敢以最直接的目光说出心底的话,不见丝毫退却。
  不怕死却怕她死,不懂爱却爱上她,他不得不向自己投降,爱情让人软弱,承不承认还是爱了,半点不由人。
  “仇先生的眼球有红丝,昨夜没睡好?”言醉醉心里浮起他与安恬华欢爱的画面,胸口微窒。
  “小脑袋瓜少给我胡思乱想,我一夜没睡是为了处理你惹下的乱事。”他以前额轻撞她前额,表示他非常不高兴。
  她心情一下由谷底爬升。“安妹妹没在床上等你所以睡不着觉吧!”
  “听起来像是吃醋,有了你于么还要她,我恋上喝醉酒的滋味。”醇酒美人言醉醉。
  “优先生醋喝多了吧!别闻错自个身上的酸味。”恋?她喜欢。
  这男人还有谦卑的因子,可真叫人意外。
  “阴谋家,我们该算算账了吧!我积了一晚上的人看你怎么消。”这女人老玩迂回的游戏,叫人恨呀!
  “一杯冰酸梅汁如何,清凉退火又消暑,凉你的肝火旺盛。”她不记得曾欠债。
  “你还有胆子消遣我,昨天的事你为何不找我出面,反而调来大批警力砸我的场子,我还没有原谅你的擅自决定。”她根本不信任他的能力。
  “警民合作大团结,凡事要讲法律,若把人交到你手中必死无疑,我不乐意见到解剖台上的尸体是因我而死。”他的作风太霸气。
  黑社会有黑社会的作法,警方有警方的方法,二者并不冲突,除却犯人的归属问题,她晓得两方都会给她完整的交代。
  社会已经够乱了,谁人无父母,谁家没妻小,没必要造成更多不幸的家庭,将坏榜样传承给下一代。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她也算是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的事她不去碰,警察能处理的案子就交给专业人才,她的工作领域在法医室,相辅相成地打击罪恶。
  偏偏放不开她的男人是罪恶之首,她能做的是让他少造些孽,不要动不动以黑社会准则草菅人命。
  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善恶存于一念之间。
  没几人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给予改过向善的机会反而是造福人群,大彻大悟的人才有一颗真正关怀别人的心,法律只是一种有形的制裁。
  其实,无形的监牢无所不在,法律之外的受刑人更是痛苦,因为他们的罪无从说出,只能任由噩梦缠身,直到死亡。
  “伤了你就该死,妇人之仁只会任其更猖狂,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验我所杀的人。”一把火烧成灰烬,看她怎么验起。
  无知的说法。“我不想有朝一日验你的尸体。”
  面上一柔的仇琅盯着她微笑。“当我的女人,看着我活到七老八十。”
  “活那么久于什么,你那把枪看来很危险,要不要我帮你拿着?”一千元成交。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你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的笑像是……他半眯起眼贴近她的脸。
  “好浪漫哦!你要用斜四十五度角给他吻下去、吻得她昏头转向再抬回山洞嗯嗯啊啊!”不知道他愿不愿出售肖相权?
  长相养眼,体格养眼,气质养……呃!不研究,眼神太凶会吓跑钞票。
  “这个蹲在你背后的小鬼是谁?”可恶,他竟然没了警觉性,不知有人摸到身侧。
  “她是宋……”
  扎着两根麻花辫像小村姑的宋怜怜连忙自我介绍。
  “送匹萨,送香菇,送便当,送钱,送佛送上西天成,我是打工妹宋怜怜,楚楚可怜的怜,住在七楼,有事没事都可call我,随传随到,价钱公道……”
  仇琅看向怀中笑不可支的言醉醉。“她到底是在说什么鬼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菊花姐,你的男人是白痴哦!我说得这么白他还听不懂。”好可怜,好可怜,比她更可怜。
  三个怜,肯定他非常可怜。
  “她叫你菊花姐?”要不是那一句“你的男人”,她可以准备投胎了。
  快笑瘫的言醉醉一手搭上他的肩。“她是宋怜怜,大厦住户共用的高价女佣,虽然她不承认。”
  “女佣是给人使唤的,而我是物美价廉的打工妹,菊花姐姐不要破坏我的行情。”她是自由业。
  通称“游牧民族”,逐钱源而居。
  “怜怜,你的信寄了吗?”
  “吓?!”
  到最后,宋怜怜还是得为五斗米折腰,一口气憋着打扫满是尸臭和药水味的法医室,戴三层口罩,时薪五千。
  言醉醉环目四顾,翻倒的柜子,装着内脏的瓶瓶罐罐,满地的文件和碎玻璃,肢离破碎的电脑,漂白粉洒在墙上,而冰柜是空的。
  只能用凄惨两字形容,看不出曾是整洁干净的法医室,乱成猪窝似的凌乱竟未引起警卫的注意,可见侵人。者非常小心的破坏,心思细腻的叫人寒心。
  智慧型的犯罪,但是偷走尸体,毁掉所有的仪器有什么用处,真能遮去天的眼吗?
  听雨从日本带回来的招财猫没了,和风送的小说泡在马福林药水中,向晚的水晶雕刻断成两截,她的另一组解剖用具散落四处。
  真是毁得有够彻底,可笑的行为。
  “言法医,你带这个人来于什么,他是黑道分子。”胆子真大,敢现身满是执法人类的地方。
  “找得到犯罪证据欢迎你来逮捕我,人妖队长。”欺世的容貌叫人看了恶心。
  “你再说一次看看,我会以公然侮辱执法人员的罪名,送你去吃牢饭。”他的容貌是天生的,改变不了。
  “小醉儿,你检验过他的‘器官’了吗?怎么看都不像男人。”变性人吧!
  “你……”
  剑拔弩张的两人像拉满的弓,都想射向对方的心窝,一箭刺穿,黑与白的对峙没有妥协,只有互相仇视。
  美丽的男人,狂妄的男人,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找出变态的偷尸人,保护言醉醉。
  一为爱,一为责任,两种坚持,同样顽固。
  “仇先生、刑队长,你们准备相爱了吗?”吵!两头牛。
  “去你的。”
  “闭嘴。”
  吼我?好个大丈夫。“你们身上好像都有枪,何不来个七步决斗。”
  “醉醉,你出卖我。”他的于弹打那扇该死的门已用馨了。
  “我说过有机会一定出卖你,我在实践诺言。”她的嘴很难闭。
  仇琅暗咒了一句,拿她没辙。
  “非法持有枪械是犯法的行为,你乖乖地上手铐别让自己难堪。”持械事件可大可小,先关他个三五月。
  “你做梦!”他像是束手就擒的人吗?
  “刑队长,能问你几时破案吗?麻烦像个男人别节外生枝,只有女人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她偿还那句“去你的”。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刑天冰又在磨牙了。“我的人正在审问犯人。”
  “结果呢?”她抬起一瓶半碎的保存液。“别告诉我很快就能破案。”
  “犯人的口供是不认识主使者,他们在网上进行交易。”局里的电脑连线一查,似乎证实了说词。
  但是仍有可疑处,他会继续追查下去。
  “很好的犯罪方式不是吗?网路成为罪犯的掩护,养壮了黑暗力量。”意思是抓不到人。
  “你别看我,鹰帮是靠老手法打天下,我的手下没那么高竿。”或许他该改行卖电脑,省得和她大眼瞪小眼。
  黑白两道各有各的立场,不一定没有缓冲空间,只要各让一步不把对方杀了。
  “一人计穷,两人计长,你们‘男人’去动动脑,该用何种方式钓出幕后主使者。”爱逞强嘛,就让他们去伤脑筋。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喊,相瞪一眼各自扭开视线。
  “法医室被砸,沉冤未雪的尸体遭盗走,这是你刑大队长的责任,你想推卸吗?”
  “没有,我会找出主谋。”
  言醉醉侧着头再说:“仇先别笑话别人,人家在你的地盘上开枪是一件丢脸的事,羞耻都来不及了还笑得出来。”
  “醉儿,你以为我会放过想伤作的人吗?”嘲笑变成冷笑。
  “很好,你们可以合作了,我去找找着有没有剩下的样品。”成功了,设计黑白两道结成同盟。
  “什么?!”
  “和他?!”
  合作?!
  两人的表情都呈现扭曲状况,既想宰了对方又得放下成见——
  实在太难了。
  第八章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难道她的专业能力受到考验,居然会有误验的可能?
  重新做一份DNA比对,显微镜下的放大细胞让她大受震撼,叫人无法置信的结果,而她宁可是自己错了。
  残存的精液样本不应有错,即使小瓶子碎了一半,标于底部的记号犹存,因此她必须承认自己的专业有了不可抹灭的污点。
  这下子她终于明白有人偷走尸体的用意,也了解凶手欲置她于死地的前因后果。
  但是,怎会出现幽灵精液,两年前伏法的人是她判定脑死,眼角膜的摘除是由T大医生动刀,全程她都陪在一旁,确定人已无生息。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除非她眼睛瞎了,错把枯蝶看成枯叶。
  谁能给她解答,言醉醉心中的沉重难以道于外人知,遭枪击毙命的人是谁,几时被掉了包她想不透。
  神似的容貌,吊儿郎当的不在乎,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不因即将到来的死刑有所改变,连勾唇嘲弄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下回应该建议地检署别在凌晨行使死刑,夜的诡谲容易影响判断。
  “我的酒精浓度,你还没测好吗?”斜倚在门口,神色慵懒的仇琅双手交叠环于胸前。
  酒精浓度是他的谚语,意思是醉意薰人。
  言醉醉抬起头严肃的问:“安国华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你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提起死了两年的人?”大步跨进他为她临时准备的简陋实验室,他语气中的谨慎是前所未有。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快困死在愁城当中。”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据我所知是有,不过十年前好像因血癌缘故病逝家中。”他向来不会去追问手下的家务事。
  “确定吗?有医生开出的死亡证书或是人殓仪式,血癌是可以经由骨髓移植面治愈的。”血癌病不是绝症,只要找到符合的骨髓。
  “不清楚,他不常提起家里的事,而且他跟着我的时间并不长。”当初收他的原因是他够狠,六亲不认。
  “能找安妹妹来问吗?我有个疑点需要解答。”避免不了的接触。
  她?“最好不要,一来她很小的时候就到加拿大念书,二来她对你恨意甚浓,不会吐实。”
  记不得她几岁出国,每年寒暑假似乎都会回国一趟,印象中她是清纯的小女孩,爱笑又黏人,直到国华死了才心性大变。
  对她的了解仅于肉体接触,以往他对女人的评价极低,她的存在是因为一个承诺。
  “仇先生的美男计也不管用?”她取笑地提供可行之道。
  仇琅伸臂勾住她细嫩玉颈。“出卖过一次还想打我肉体的主意,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仇先生想歪了,我是想借用你的男性魅力去花言巧语一番,你有当牛郎的本钱。”脸帅体格棒,够酷。
  “那为什么诱惑不了你,反而是我被你要得团团转?”有损男人的颜面。
  从认识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还是没法子弄她上床,每一口她都狡猾地逃过,一再打击和墙壁一样厚的自尊,让它千疮百孔。
  遇上她之后心变柔软了,昔日的雄心壮志全叫她磨散了,不被她气死也算是奇迹,她比泥鳅更滑溜难抓。
  “仇先生太低估自己了,我不是在你怀中乖得像波斯猫?”眨眨动人的眼,换来一记重重的吻。
  她会乖?多华丽的谎言。“收起你的无辜表情,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说得像我凌虐你很多似的,堂堂鹰帮的帮主会失去狂妄的自大?”她用怀疑的眼神一觑。
  “女人,你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到几时,我要你。”他手摩挲着她锁骨线条。
  “仇先生的女人多如繁垦,我不介意你另寻发泄管道。”她没空。
  视线一转,她的全部心思投往在意外的发现上。
  眼角一勾,冷笑立现。“你见鬼的不介意,若我其随便的找个女人上床,你会有一百种理由说服我,我们不适合。”
  她对性的道德观要求得才高,为了他和活华上床一事,整整有一个礼拜听她在“念经”,什么爱滋病猖獗要他保重,与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做爱是缺德,男女无爱而性是对自我的侮辱等等。
  林林总总用最温和的口气说出,但是他的神经尚未死透,不至于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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