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菊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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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菊冰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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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要杀了你,我们不是走狗,我们是鹰帮的精英。”安恬华极力地想扭开冯硕字的手。
  “喔!鹰爪是吧!原来你和上头那只短命鹰活在同个朝代,麻烦代为问候刘谨刘公公安好。”摇摇手指,言醉醉要冯硕宇放开无知小儿。
  他苦笑的一放手,于弹一般的身影马上冲上前要报仇,只不过是短短三秒钟她已尝到一记手刀,被人踩在脚底下爬不起来。
  “精英人才?我看鹰帮快没落了。”她抽出几株花往安恬华脸上一洒。“安息吧!小女孩,令兄的死亡证明还是我签发的。”
  意思是!她目击整个行刑过程,她是死刑见证者。
  第四章
  “你给我站住,胆敢在我的地盘上伤人,你当真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
  呼!不错嘛!她送他一句复元神速,一天工夫不到已有力气下床,果真是一大祸害,不轻易死去,为祸世人,人间之悲歌。
  她算不算助纣为虐呢?把饿虎养壮好食人。
  有些人的体能异于常人,昨天还是只纸糊的老虎虚吼两声,一身血的连翻个身都吃力得很,今日倒是生龙活虎像吃了还魂丹,脸色红润许多。
  不晓得是一时气冲了任督二脉还是死要面子不甘被人看轻,满有一帮之王的气势,口一张满是江湖味,准备拿她来开胃。
  该说自作孽吗?
  一颗子弹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或者说两个人,她和他的命运有了交集。
  是谁的不幸?言醉醉企图以理性来分析。
  “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鹰帮还容不得你放肆,过来。”仇琅不容许她表现蔑视。
  “仇先生的气色真好,看来我的刀功还可以,死人都能复生。”不说医术,她是以解剖尸体的手祛挑出子弹。
  “你在邀功?”她分明是挟恩以讽,讥消他鲜仁寡义、不念思情。
  “言重了,我不过当是在研究一具尸体,碰巧让你摆了阎王一道。”她坐在他对面,自动地泡起茶。
  客气为何物她不懂,来者既是客就主随客便,水已煮开,茶包放在架子上,不就摆明要人随便用,她是有点渴了。
  仇琅的双眉抽动着,不敢相信她的大胆。“你不会多泡一杯吗?我还没死透。”
  对于她的恶毒言语,他在昏迷中已领受多回,百毒不侵。
  “有手有脚理应勤奋些,鹰帮人多财厚不至于请不起菲佣吧?”端起茶,她细闻着味道。
  是茉莉红茶,一包十元的那种。
  “重点不在于菲佣,这是基本礼仪,习医的一向这么随性吗?”他就是要她泡给他喝。
  羽睫一掀,她随手丢了包茶包给他。“抱歉,坏习惯,毕竟尸体不喝茶,我总不能和死人对饮吧?”
  验完尸喝一杯浓淡适宜的热茶有助纤解神经紧张,是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解剖室向来只有她一人,泡多了喝不完岂不可惜。
  何况多运动有助于血液循环,她在帮他调理健康状况,好早日还她自由。
  “开口闭口都是尸体,除了尸体你没有其他的代名词?”他是人。
  性情乖张。她的评语。“你找我来不是纯粹聊天吧?”
  仇琅恼怒的一瞪。“你很有惹是生非的本事,急着要认错。”
  她的悠闲叫人气恼,好像天大的事也与她无关,全是庸人自扰,他真想打破她的一番自在。
  “错从何来,因为我多事地救了你,有愧于天下苍生?”嗯!她承认有错。
  “你知不知道佛祖宁愿升天西去也不愿面对女人?”他必须克制动手接她的冲动。
  “弱者必逃,女人是惟一的救世者。”她有自己的逻辑。
  盘古开天辟地之初,女涡炼石补天成就了人的产生,那时是母系社会,女权当道。
  去他的弱者。“是女人的自以为是和不知海改的可怖嘴脸吓走他。”
  “喔!”她微笑的点点头。“所以佛祖是软弱的男人,禁不起吓。”
  快被她气死的仇琅爆出火气,他说一句她总有办法反驳一句,顺着语意曲解成相反的意思,她的可恶在于无动于衷。
  往往别人气得头顶生烟,她犹自风平浪静地做着自己手边的事,不管他人的情绪是否绷到极点,天清云清心也清地笑问别人在气什么。
  她这招彼动我不动的功夫着实厉害,但他不信打不破她自律的冷静,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要得到她。
  “面不改色与尸体周旋的女人,你的胆子大到无法测量。”她与他以前认识的女人大不同,特别古怪。
  “谢谢你的赞美,你是为小女孩的天真而来吧?何不开门见山,面对活人太久会让我不耐烦。”平静是她的自我要求……
  两道黑眉不由自主的聚拢。“我让你不耐烦?”
  “并非人身攻击,你不认为活人比死人难缠,不是针对你。”啜口红茶,口感尚可。
  “你伤了我的人,这笔债你要怎么算?”他答应国华照顾他妹妹。
  “我救了你的人,这笔债你要怎么还?”善男信女她做不来。
  “你该改行当律师,牙失嘴利的,恬华哪里得罪你?”他的逼问不具威胁性,像是责怪她为自己惹来麻烦。
  “片面之词听听就算了,你相信与否不代表我的人格好坏,我没耐心和活人一较长短。”她的表情是一片清冷,不为自己辩白。
  和小女孩有什么好计较,告状是小孩子的权利,由着她去吧!
  不道人背后话,是成熟女子应有的风度,年过二十七的涵养该能包容,失亲者的痛都一样,不管他是好人坏人,在亲人眼中是零缺点吧!
  “你是指恬华搬弄是非,无故找你练手脚?”快满二十的恬华是有些任性。
  言醉醉浸浸茶包置于一旁。“别忘了她哥哥是安国华。”
  “我明白了,是她不自量力找你寻仇。”根据手下的调查,她是警大的武术教练,难怪恬华对她会败下阵。
  两年前是他派国华诛杀叛徒,原意在于杀鸡敬猴,要心存二意的帮众记取教训,鹰帮不出无义之徒,入了帮便是心向鹰帮。
  可惜年轻气盛的他不知收敛,杀了人之后不但留下个人印记好突显自我,甚至连小女孩的尸体都不放过,叫他想救都为难。
  不到三天他就被埋伏的警察逮捕归案,因为他太张狂了,不懂人情世故四处张扬自己干下的丑事,引起同道中人的不满而告发。
  在道上最忌讳的一件事是强暴女人,更别说对方是小女孩还奸尸,兽性的行为为人所不齿,混要混得有品味,要女人随处可找,银货两讫,犯不着为逞一时勇留下把柄,因此弄臭了名气。
  安国华的被捕是意外中的事,但他以为能拖上几年才定案,司法的延宥向来有名,有的案子一拖十年八年,拖到证据没了便无罪开释。
  可是他遇上司法界号称刀下无冤案的女法医,判案到行刑不到两个月光景,快到让他来不及作出反应补救。
  那年恬华在加拿大求学,一听到大哥的死讯立即休学回国,哭得死去活来誓言报仇,帮中的弟兄同情她孤苦无依,遂收了她人帮学习近身搏击。
  今日看来是白学了,三两下就被反制在人家手下,鹰帮的名声全叫她糟蹋了。
  “不,是你们教育失败,身为鹰帮的龙头,你不该任由她心存仇恨之心,死了一个手足还不知警惕,难不成要她步上亡兄之路。”
  “你在教训我营帮组派,为非做歹?”黑暗世界的力量来自仇恨,她活得太幸福了。
  “仇先生的营生本事我无权书言,但是灌输仇恨毁了她的一生似乎不公平。”所以她好讨厌人,口中无私心自私。
  “叫我仇琅。”天下本就不公,这是恬华的命,谁叫她出身不好。
  言醉醉飘忽的一笑。“我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咱们还是保持普通称谓,仇先生。”
  男人的居心她看得透彻,她知道自己长了一副好皮相,但是菊的心是高风亮节,打小她便明白自己的傲气是很难妥协。
  没有刻意逃避爱情,只是不断的错过,缘起绿灭她不强求。
  先不论两人身份上的差异,光是他过气的女人宠物论她就无法认同,要她臣服比摘星还要难上数百倍,他要自普她也要尊严。
  再者她对他未曾动心,不应交集的两人就该任其东西,免得他日法庭上见面多一份顾虑。
  他的违法事件肯定不亚于天上星子,只是抓不到把柄,暂时逍遥法外,有朝一日还是得伏法,说不定他的验尸报告得由她来填。
  “凡事别大笃定,我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手。”女人是有价钱的,待价而沽。
  “凡事总有例外,偶尔踢踢铁板也是一种成长……啊——”他身体好得足以使坏?
  身子一倾地落入一具温暖的活体中,言醉醉小心地藏起眼底的愕然,明亮的双眸是一片澄净不作反抗,男人的劣根性在于驯服。
  抚着她细滑的肌肤,仇琅冷冷的得意中带着一丝满意。“你有副好身材,值得我多疼你几分。”
  “原来你和普通男人没两样,以征服女人的身体为乐。”她厌恶人体的温度,让她心慌。
  “尽管用活激我吧!我已经被你气到没感觉了,我允许你发表失身前感言。”他狡猾的握住她挣动的玉指亲吻。
  他竟敢……一股气由胸腔爆发。“你去死——”
  “哈……你生气的模样真逗人,来当我的情妇吧!你将拥有全世界。”他夸口应允她未来。
  只是,她并不拜金,言醉醉迅速快复本来的冷静。“给我总统之位,也许我会觉得你是男人。”
  “你真的很硬性,随时质疑男人的能力,这么急于失身吗?”他一手扣住她下巴不带温柔。
  他习惯了女人的百般讨好,在脂粉堆中游刃有余的他从不把女人当一回事,手一招便是红粉成群,个个心甘情愿地脱光衣服,邀请他上床。
  对于男性的基本需求他从不委屈自己,想要的时候就要,身侧的女人不仅要美丽娇媚,还要是处子之身,他不用别人的二手货。
  最重要的是得温顺、服从,他说一不得说二,不许争风吃醋任意使泼,乖巧的等候他的召唤,没有他的嘱咐不能主动巴上他的身体。
  而且,他相信女人是狡猾的野猫不能宠,金钱上的纵容足以买下一切。
  “仇先生,你的伤好了吗?”上帝造世界也要六天,奇迹降临在他身上机率是零。
  他立即提高警觉地抓住她双腕,以防她使阴招。“足够让你下不了床。”
  “你太紧张了,我不会在鹰帮里攻击你,形势比人强。”她失笑地靠向他左胸。
  心脏那一刀只有她知道划得有多深,一夕之间是好不了,除非他不是人具有再生功能。
  “作好心理准备,我会在三天后要你。”该死,她绝对是故意的。
  三天不嫌长吗?“先衡量衡量你的刑期,我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我的醉美人,我会拖着你下地狱,一同享受人间极乐……”他低下头欲吻她的唇,一阵痛感撩上心头。
  “真是不好意思,看来你的伤口这回是真裂了,恭喜你二度中奖。”她不含愧疚地望着肘上染红的血。
  仇琅的眼中尽是苦笑,他又栽在她手中一次。“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用你白玉躯体。”
  最毒女人心,她是个中翘楚,专挑重点出手。
  “要我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吗?一一九还是一一零?”她思考着没用过的号码。
  “由你来处理,你是医生。”他岂会放过她,一个邪魔女。
  表情淡然一扬地弯了双眉,言醉醉笑问:“你要法医用缝尸体的针线缝你的伤口?”
  “有何不可,又不是第一回,你一向当我是死人。”他冷嘲热讽地址开湿透的纱布。
  可是,她不是爱心天使。
  她轻易地由他怀中起身,取出另一套放置在楼下的医疗包,巧笑倩兮地好不动人,叫人真要醉在她的欢颜中。
  剪刀、双氧水、纱布、止血药粉、缝合针、镊子和肠线,她按次序一一排好,工整得好像要进行重大工作,一小盆热水盛在洗脸盆内。
  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是东风的下一步骤是转身走向门外,眼波带笑地摆摆手,要他自行料理。
  “言醉醉,你敢走出门口一步看看,我很久没朝女人的背开枪。”卡达,子弹上膛。
  “仇先生,我的心脏在左边,你瞄准点,别让验我尸的人找不出正确死因。”给人添了麻烦。
  当她跨出一步时,一阵灼热感划过她手臂,枪声立刻引来不少鹰帮兄弟,其中包括由前门进人,堵住她去路的石碣,以及脖子缠绕了一圈白布佯伤的安恬华。
  言醉醉的眉,皱得像虫,人太多了。
  空气好闷。
  “仇大哥,你快命人杀了她,她是鹰帮的仇敌留不得。”
  新仇加旧恨,外带少女的暧昧情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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