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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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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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虽然嘴巴这么说,她却已经泪盈于睫。
  ‘我要回超级无敌小铁的家了。’他连忙开溜。
  否则姐姐一旦悲从中来越想越可怜,那眼泪就会跟湿答答的梅雨天般下个不停,下到他直想要趴下来告饶。
  ‘小铁‥‥呜呜呜‥‥你怎么真的跑了‥‥不理我了‥‥’小金真的哭了起来。
  好讨厌的感觉啊,呜呜呜…
  □——□——□
  清哉绿豆楼
  走到哪边都带着一大叠沉甸甸到足以压死人的公文,世从军粗犷严肃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劳累痕迹,深攒着的眉心在批阅公文时越攒越紧。
  杉辛闻斯文俊秀的脸庞有着浓浓书卷味,手不释卷是他的招牌动作,就像现在,厚厚的‘战国策’摊开在手上,明亮的双眸紧盯着上头的字字珠矶。
  悠哉游哉晃上雅座来的伍千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唉,他现在总算稍稍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头子要把他们一文一武也设计点名在内了。
  老实说,阿军和阗少再这样操劳下去,绝对有可能在三十岁前暴毙在案头上,过劳而死也。
  ‘够了、够了,就连跟兄弟见面还不忘带公文和书,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他摇着头,优雅地一掀长袍坐入椅中,还不忘顺手招来店小二,‘老习惯。’
  ‘是,伍公爷。’店小二满面堆欢恭敬的退下。
  不一会儿,几道可口的小菜和一壶羊庄好酒被送了上来。
  世从军自繁重的军务公文中抬头,深黑的瞳底闪动着一丝微笑。‘好久不见。’
  ‘的确难得浮生半日闲。’杉辛闻也放下了书卷,笑意尔雅。
  千岁笑咪咪地打开扇子,煽出阵阵清风,‘我说你们俩,火都烧到屁股了,还有空在这儿干正事?’
  ‘我不懂。’从军挑眉看着他。
  辛闻叹息一声,提醒他道:‘皇上要咱们年底前成亲一事,咱们尚未有头绪。’
  看着他们俩愁眉苦脸的样子,千岁真的觉得自己此刻轻松爽快得不得了。
  ‘所以我说,你们俩实在太不行了,难道真的准备年底一到,立刻被老头子打包送至边疆和番吗?’他啧啧摇头。
  ‘真有那一日,我就率兵征讨那一邦,看他们还敢不敢接受皇上的“好意”。’从军眸光掠过一丝杀气。
  闻言,千岁背脊窜过一抹凉意,‘阿军,我以为你改吃素不杀生了。’
  ‘除非老头子逼人太甚。’从军一撩浓眉,淡淡道。
  ‘不过这也是白说,你我心知肚明,就算老头子再会胡搞瞎搞,咱们还是忍不下心反抗的。’
  皇上是英明圣君,这点谁也没办法口是心非的否认。
  ‘唉!’辛闻突然掩卷叹息。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千岁斜睨他一眼,‘闻少,你呢?找到人跟你唱这出猴戏了没有?’
  他们三个真像是耍猴戏的,被皇帝耍弄着玩,唉,而且还要想办法迎合老头子,不教他失望过甚。
  辛闻沮丧地摇头,‘纵读万卷书也难行此事,实是伤神也。’
  ‘你们俩的动作实在太慢了,这怎么行呢?’千岁强忍住一丝得意的笑,煞有介事地叹气,‘可怜呀可怜,年底我会记得到边关发放红包给你俩的‥‥当然,还有弟妹们,只不过不知道异邦有没有过年节的习俗?’
  从军和辛闻脸色发白,不约而同向他投去杀人的一眼。
  饶是千岁胆大包天,也不禁寒毛一颤,‘啧啧,我是好意提醒你们,稍尽兄弟之情,否则到时候老头子要验收成果,谁也逃不了。’
  辛闻又叹了一口气,懊恼道:‘皇上何必对我们的终身大事如此认真?’
  ‘没错。’从军皱眉,‘定是有小人怂恿。’
  虽然情同兄弟,但他们俩还是忍不住怀疑地望向千岁。
  千岁一怔,随即喊冤,‘冤枉啊!我就算闲也不会闲到打你们俩的主意,更何况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耶。’
  真是的,难道他天生就长得一脸奸诈阴险吗?不然为什么每个亲朋好友都拿他当魔头看待?
  还是他的小金姑娘待他最好。
  ‘说得也是。’从军摩裟着下巴沉吟。
  ‘千岁,对不住,我误会你了。’辛闻语气诚恳地道歉。
  千岁挥了挥手,又嘻笑如常,‘没什么啦,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千岁,你是否已经找到方法解决此事了?’从军看着他问道,眼里有一丝诧异。
  ‘可不是吗?’他的语气里带着得意。
  ‘怎么做?’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还不就是咱们商量过的老法子吗?只不过我的运气好些,已经找到肯答应我假充新娘的姑娘了。’想到羞怯可爱的小金,千岁眼底眉梢的得意更浓。
  ‘真羡慕。’从军说得简短有力,却难掩欣羡。
  他原本自在的生活被皇上一句话给搅得天翻地覆,直到现在还在想破脑袋应付。
  威风八面、铁血英武的红袍大将军落到这等下场,唉。
  辛闻嘴里虽没有说,但满脸都是艳羡之色。他同为受害者,成日沉浸公事和书卷之中,叫他到哪儿去找个姑娘来假充新娘?更何况他有点良心不安,觉得欺瞒并非君子所为。
  理智道德与现实呈现强烈拉锯战,苦了他这位斯文宰相。
  ‘所以我才说火已经烧到屁股了,你们俩还在那儿案牍劳形。’千岁煽扇摇头。
  从军铁面无表情,突然二话不说收拾起厚厚的军务公文,迈步就向外走去。‘我先失陪。’
  辛闻也站了起来,儒雅有礼地向千岁一拱手,‘伍兄慢饮,愚弟也先行离开了。’
  ‘去去去,快去办正事要紧。’千岁笑咪咪的挥挥手,很高兴这两人孺子可教也,总算武痴还不算太痴,书呆也不算太呆。
  呵呵,既然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当然没有他已经上岸了,还看他俩在河里载浮载沉的道理啊。
  千岁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心肠着实有够好,而且是好得不得了。
  ‘外面的人实在是误会我了。’他笑得更开心。
  虽然‥‥提议把京城里的单身贵族设计男婚女嫁的是他没错,但他也尝到苦头啦,谁知道皇上龙心大悦下,第一个就拿他们公侯将相开刀?
  哪知奸也奸不过皇上,所以他当然是可怜的受害者之一。
  一点都没错。
  第三章
  由于太感谢千岁收留他们姐弟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小金在感动之余,决定要做些报答他恩情的事。
  一大早,她就起身跑到小厨房,把专门伺候她的厨娘和丫襄请到外头花园纳凉,因为她要挽起袖子做羹汤了。
  就听到厨房里叮叮咚咚、乒乒乓乓,直到三四个时辰后,日近中午,满头汗水的小金终于开心地捧着三菜一汤一点心走出厨房。
  香味扑鼻,色相诱人,就连厨娘和丫鬟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香姑娘,我们公爷真是幸福。’厨娘暧昧带笑地用手肘轻撞了撞她。‘呵呵呵。’
  小金羞得低下头,‘不要这么说啦,公爷对我很好呀,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稍稍表达一下感谢之意,你们别想歪了。’
  公爷还是第一次带姑娘回府,不待他宣布,府中上下早就将她视作特别的人物,未来的公爷夫人了。
  若不是老爷和夫人半个月前到岭南访友去了,要两三个月后才会回来,香姑娘早就变成公爷夫人,而可爱的小铁少爷也已经成为舅老爷了。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啊。’看着这个靦腆的好姑娘,厨娘也不好意思太促狭。
  这样欺负老实人,良心挺过意不去的。
  ‘香姑娘,不如让婢子帮你送去给公爷吧。’丫鬟讨好地笑道。
  厨娘瞪了她一眼,‘啐,要你瞎搅和什么?人家小两口要趁这机会聚聚,你这丫头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丫鬟吐了吐舌,‘对喔。’
  被她们这么一讲,小金越来越尴尬了,她促然难安地道:‘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误会我了。’
  ‘香姑娘,我们跟你说着玩的,我们当然知道有企图的不会是你。’
  一定是公爷嘛!
  小金总算松了口气,天真地相信了她们的说辞。
  ‘那我就送饭去了。’她甜甜一笑,小手握紧了食物条盘。
  ‘公爷现在应该在幽眠居,你快去。’厨娘和丫鬟笑嘻嘻地说。
  ‘好。’小金端着条盘走出花园。
  穿林渡柳,随花循泉来到了幽静清清,竹风飒飒的幽眠居。
  这是千岁的书房兼游戏房,里头摆了各式各样的书和精巧的小东西,有异邦进买的千里镜,模样特异古典的小火轮车塑型,还有许多陶土捏就的小猴子,或灵巧或狡猾或可爱或淘气的造形不一而足。
  小金才刚踏进幽眠居前的竹林小园,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淡紫绸袍,头带白玉冠,看起来一身英逸风流的千岁。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正在编一具柳条篮子,新鲜翠绿得像是随时都萌发得出新芽似的,煞是巧致好看。
  小金不禁看傻了。
  一阵清新的松风拂过,竹叶纷纷摇曳飒响,轻柔怡然得像一首夏日谧凉的诗。
  而他,就坐在碧沁的绿影底下,嘴角念着微笑,轻轻地牵动她的每根心弦,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千岁已经发现她的存在,温缓地放下竹条篮子,对着她招手笑道;‘来呀,过来坐。’
  她一震,清醒了过来,脸蛋却已经俏红起来。‘我、我做了点吃的,想‥‥想问问你要不要吃。’
  千岁一双凤眼亮了起来,高兴地站了起来,亲自帮她端过条盘,‘是你做的我当然要吃!’
  他这么捧场,表情又这么热烈,小金更感动了。
  她的眼眸里盛满了激动和开心的泪光,‘公子,你真好。’
  闻言,他瞥了她一眼,心底荡起某种暖暖的、热热的滋味。竟然有人这么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还对他的一言一行视作某种天大恩宠。
  她简直把他当成仙一样崇拜。
  千岁乐傻了,在她崇拜信任的眼神中,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某种英雄。
  他迫不及待地拿过筷子,朝一盘喷香诱人的酱烧鸡柳夹去,‘一定非常非常好吃。’
  等到鸡柳一入口,他才嚼吃了两下,突然直挺挺地往后倒——
  砰!
  ‘公子?’
  □——□——□
  公爵府上下忙成一团,延医的、求神的,闹烘烘成一团。
  等到千岁从胃痛中醒来,正好看到小金趴在他身上哭成了泪人儿。
  ‘公爷醒了!’围在一旁的府中大大小小欢呼。
  ‘香姑娘别难过了,公爷醒了呀!’
  千岁无视众人的嘈杂声,双眸只是紧紧地盯着泪眼婆娑的小金。
  他有气无力地强支起身子,她的眼泪令他心疼得要命,‘你怎么了?怎么在哭呢?谁欺负你了?我整得他哭爹喊娘。’
  见他人刚醒就忙着关心她,小金哭得更大声了。
  ‘哇‥‥公子,我对不起你啊‥‥’她好不凄惨地痛哭着,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惹得他一颗心都拧绞成一团,就连胃痛也给比下去了。
  ‘嘘,别哭,乖。’他想也不想地环臂将她拥入怀里,焦灼心痛地哄慰着,‘有我在这儿,你别怕,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他险些给她毒死还待她这么好,小金思前想后越是惭愧痛苦,泪水像是瀑布哗啦哗啦往下掉。
  她哭得千岁手足失措,情急之下大吼一声
  ‘齐家,你管的是什么家?竟然让我的小金给人欺负了?’他横眉怒目地瞪向清秀镇定的管家。
  齐家叹了一口气,清秀温文的脸上有着一丝无奈,‘禀公爷,欺负香姑娘的人来头太大,小人束手无策。’
  ‘是谁?竟然连你这个公府大管家都料理不了?’千岁难得怒意上眉梢,因此显得格外今人惊心动魄。‘告诉我,我整死他!’
  ‘就是公爷你呀。’齐管家慢条斯理的回道。
  呃?
  千岁愣住,顾不得胃还在抽痛,急急地问:‘怎么会是我?你见鬼啦?’
  ‘谁教公爷的肠胃如此脆弱,又不给香姑娘面子,吃了香姑娘辛苦烹调出的鸡柳后就食物中毒发作晕倒,害得香姑娘自责内疚到以泪洗面。’齐家摊摊手,无奈的表情更深。‘公爷是小人的主子,所以叫小人如何为香姑娘讨回公道呢?’
  ‘齐‥‥家。’千岁咬牙切齿的唤道。
  这个死小子总是逮着了机会就用这种不阴不阳、不快不慢、不愠不火的态度消遣他,是嫌活太长了吗?
  ‘小人在。’他恭恭敬敬地弯腰。
  千岁还来不及发作,小金就已经自他怀中抬头,小小的脸蛋上有着狂喜和不敢置信,‘公子,你能动了,你‥‥你真的没事吗?’
  ‘啊‥‥张嘴,眼睛转两下,看这边,瞧我手指是几只?’千岁还来不及回答,她已经自动地这边摸摸、那边摸摸,还不放心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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