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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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的斗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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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看着程小月,不知道她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想:妈妈也要脱我的衣服吗?可我全身就只穿了一件内裤,要是脱了可就光溜溜了!这算什么惩罚?不但不打,反而还要给他洗澡,难道是想让我觉得害羞?好记住教训不再犯错?可我这样厚的脸皮妈妈又不是不知道,真的要是脱光了我,到时候我的脸没红,妈妈先害羞了!她还要给我洗澡?哎呀,我刚才和于老师那个,可忘了洗!

看程小月的脸色,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地继续讲:「他妈妈跟他说:男儿活在世上,要从小立下远大的志向,以后才能出人头地有所作为。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立志有多重要,所以我今天就送你几个字,让你记住今后的人生目标。说完了,就亮出了手中的那一枚针来……」

陈皮皮听到这里,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失声叫:「精忠报国!岳母刺字?妈妈妈妈妈妈,你你你……」转目看程小月的另一只手里,果然捏着一枚绣花针。顿时打了个寒战,几乎连屎尿也吓出来了。

陈皮皮从小顽劣,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常常弄得身上好了这里又破了那里,他也从不会叫痛。即使程小月对他拳打脚踢丢来砸去,弄得他鼻青脸肿屁股开花是家常便饭,他倒也能逆来顺受处之泰然。唯独对打针,那是怕得一塌糊涂,见了拿针的马上心惊胆战转身就逃,唯恐避之不及。这时看见程小月手里的绣花针,如遇蛇蝎,一张贼眉鼠眼早就变了颜色,只差大叫救命了。

程小月笑得一脸阴险,说:「我可不给你刺什么精忠报国,那可就太老土了。教育也得与时俱进才成,我要给你刺上一句话:再也不敢了。要你今后做事之前先想想,不至于太离谱。」陈皮皮魂飞魄散,叫:「再也不敢了?那是五个字,你还不如刺精忠报国好点!」程小月嘿嘿一笑:「这可由不得你讨价还价,再啰嗦,我可就刺繁体字了。」说着,伸手来拽他。

陈皮皮手脚被缚,难以挣扎,就死赖着把背贴在床上,不肯露出来给妈妈。程小月见扯不过来,转而去拉他的腿,将脚丫按在了自己双腿之上,说:「你不给我刺背,那我就刺在脚心了。」抬起手作势欲刺。陈皮皮已经拼命蹬着腿,杀猪般叫起来:「妈妈不敢了妈妈不敢了!」程小月停下手:「妈妈不敢了?我有什么不敢的,痛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是刺在一只脚上还是分开在两只脚上?一边两个字一边三个字可不大工整,要不我再想想,加几个字凑成双数儿怎么样?」

陈皮皮哪里还有心思和妈妈调笑,急忙改口:「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是我再也不敢了!」程小月问:「你再也不敢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陈皮皮被问得愣了一下,他口里叫着不敢了,却从没想过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了。想:妈妈最生气的是哪件事?我和蔷薇胡来?脱妈妈的内裤?还是跟齐齐乱七八糟?如今蔷薇已经走了,这件事算不上。齐齐的事情妈妈也没抓我个现行,定不了我死罪。啊!那就是脱她的内裤了,我那也是被逼无奈才干的,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来翻旧账?

一时间拿捏不准程小月的心思,就问:「妈妈,你说我错在哪里了?」

程小月被他这句话问得啼笑皆非,在他脚心拍了一掌:「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就更该多刺几个字才行。」

眼看大劫难逃,陈皮皮忽然双臂握住了肚子,大叫了一声:「哎呀,妈妈我要撒尿。」程小月不为所动:「要尿遁吗?可没那么容易。信了你我就太蠢了!」陈皮皮一脸痛苦:「这次是真的,你再不放我,我就尿在床上了。」程小月哼了一声:「好啊,你倒是尿来给我看看,倘若不够多,我就在你屁股上刺诗一首,以儆效尤。」

陈皮皮叫:「不单有尿,也有屎的。」程小月皱了皱眉头,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原来已经吓得屎尿齐流了,不要紧,我又不是没给你换过尿布,有本事你尽管拉出来。」转眼看见陈皮皮已经在那里用双肘帮忙褪自己的内裤,不禁愕然:「你干什么?」陈皮皮的裤衩就已经褪到了膝盖,把个因为憋尿而勃起的活宝露出到妈妈眼前:「对不起妈妈,我憋不住了,麻烦您给拿手纸来。」

程小月一声惊呼,从床边跳起,转头不敢看他,骂:「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么干不但是耍赖,简直是流氓之极!」陈皮皮就从床上下来,僵尸般跳着从程小月面前过去,那根东西也随着他的蹦跳上下舞动,晃的程小月眼花缭乱。到了门口停下,扭头对程小月叫:「劳驾,请把门给开一下。」

程小月用手掌挡住了眼睛,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把陈皮皮踢得整个人贴到了门上,那勃起的鸡巴自然也顶到了门板,一声惨叫,吸着气跳开。程小月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来看,见儿子绑了的双手捂着裆部,一脸痛苦。鸡巴却还直楞楞地翘着,转念已明就里,既羞且气,又是心疼担心:可别撞坏了!顾不得尴尬,扯开他的手察看,只见那东西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倒也有几分威武,冲着自己神气活现地显摆着,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一颗心放了下来,忽然醒悟自己正看着的是儿子的东西,脸上一红,侧身让开,顺手拉开了房门,说:「放你去厕所,你不用得意,这字我是一定要刺的,我只是怕刺到一半你突然拉出来影响我刺字的心情!你别想着逃跑,我可就在门口守着的。」陈皮皮把双手伸到了她面前:「你得解开我手才行。」程小月头一扭:「不解。」陈皮皮苦着脸:「那我怎么擦屁股?」用手比划给程小月看:「这样不行,这样也够不着……」

程小月踢了他一脚:「我管你那个,不会用水冲的?总之绝不解开,我就给你十分钟时间,到时候不出来,我可就冲进去了!」陈皮皮嘻嘻一笑:「你不怕臭就进来,我倒没什么的。」跳着去了。

程小月等他进了厕所,轻舒了一口气,脸上还火辣辣的发烫。想:本来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却弄成了这样,这个儿子脸厚皮坚,古怪机灵,真是十分的棘手。他到底随了谁,难道他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陈皮皮当然没在拉屎。一进厕所就把门插上了,蹲在马桶上用嘴啃手腕上的丝袜,尿尿的事都忘了。一口好牙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绕是程小月捆绑的结实,却也敌不过他这口伶牙俐齿。片刻之间已然脱困,坐在马桶之上凝思聚神,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状况:妈妈就在外面,时间紧迫,我可得在十分钟之内想出来对策才成。

程小月站在厕所门外,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担心陈皮皮在里面耍什么花招,就伸手去敲门,叫着:「好了没有好了没有?」只听里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接着陈皮皮说:「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提下裤衩?」轻声一响,厕所门已经被他拉开了。程小月连忙转过了脸,叫:「我不管,你、你先自己提上。」

哪料到陈皮皮风一样就冲了出来,双臂张开,两手各抓了丝袜的一头儿,直扑到程小月身上,双臂合拢把她抱住,丝袜就连胳膊带人的一起缠住了。程小月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你、你干什么?」陈皮皮已经飞快地双手交换了丝袜的两头儿,拉过去手脚麻利地打了个死结。程小月大怒:「你找死?」拼命挣脱,奈何陈皮皮将她抱的死紧,她力气远不及儿子,那几下挣扎当然是徒劳无功。

陈皮皮拦腰抱起她来,扛在肩上就往自己房里跑,到了床前把她扔在床上,拍了拍手,叫:「大功告成,风平浪静!」

这几下风云突变,完全出乎程小月的意料,本来大好局面登时逆转。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向陈皮皮怒目而视,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陈皮皮笑嘻嘻地伸手来勾了她的下巴,没脸没皮地逗妈妈:「美女,笑一个先,你这个样子,那也吓不倒我的。」程小月咬了牙齿:「你要造反吗?」陈皮皮把裤衩往上提了提,摊开双手:「是的是的,我要造反。那可是官逼民反!这一回叫做「程妈妈深夜施暴政,陈皮皮大义绑亲娘」。我有什么法子?美女消消气,要不要来杯水先下下火?」程小月就点头:「好,你去给我倒一杯来。」陈皮皮转过身走到了门口,却又转了回来:「对不起,请妈妈先忍忍,我出去了你可能会跑掉。你得了自由,我可就死定了!」

程小月扭了下腰,说:「这么紧我怎么挣得开?」陈皮皮一脸的奸笑:「我是小人,当然以小人之心度妈妈之腹了,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程小月一时间哭笑不得,说:「好,好!看你绑我到什么时候?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放开我,那你才算安全!不然的话,哼哼……」她虽然落了下风,却也不慌张,料想陈皮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静观他变。

陈皮皮反而给她的表情镇住了,眼珠儿乱转,想到以后妈妈脱困将要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由得毛骨悚然,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跟妈妈签署个和平协议,不然那可是后患无穷性命堪忧!脸上堆起了笑容,讨好地帮程小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妈妈,谈判吧!」程小月斜了眼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怕了?我现在是俘虏,哪里有资格和你来谈判!要杀要刮悉凭尊便,你最好杀了我灭口,不然咱们没完。我倒要看看你大义绑了妈以后这戏还怎么演?」

陈皮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演,下一回那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一命呜呼我归西」了!妈妈,还是谈谈吧,不然我为了保命不择手段,让妈妈吃苦头儿,我可不好意思!」程小月鼻子里「哼」了一声,算做了回答。陈皮皮就犯了愁,一时间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心里一阵焦急:这么耗下去,我不是死定了!

探手把程小月的一只脚抓在了手里,往下扒她的袜子。程小月瞪着眼睛看他,不知道陈皮皮要干什么。只见他把脱下来的袜子丢到一旁,伸出另外一只手的一根手指在嘴边吹了口气,说:「妈妈,谈不谈判?你再固执,我可就不客气了!」程小月突然间恍然大悟,用力往回收脚,尖声惊叫:「不要……」话音未落,一阵奇痒从脚底传来,顿时体酥身软,一口气憋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再也停不下来,越笑越觉得那痒难以忍耐,似乎要从脚底钻入心里一样。奋力回缩,脚却被陈皮皮死死地抓住,全然无法逃脱魔爪。

陈皮皮在程小月的脚心搔了几下,停住,问:「谈不谈?」程小月已经没法回答,格格地笑个不停。陈皮皮就又搔了两下,一脸的同情:「妈妈,你改变了主意就告诉我一声,我实在不愿意看您老人家受这样的酷刑。」

等到他搔到十几下的时候,程小月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脸颊涨的通红,眼泪都笑了出来,扭摆着身体急声喊;「停……停……谈……我谈……」

陈皮皮大喜,抱住了程小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英明神武见风使舵神机妙算放我一马,我感激不尽感恩图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程小月啐了他一口,坐起身来,等气儿喘匀了些,叫陈皮皮:「给我把眼泪擦了。」陈皮皮把舌头伸出来老长,夸张地去舔挂在妈妈眼角的眼泪。程小月突然害羞,转头避开,说:「滚!离我远点儿,你个无赖。」陈皮皮嘿嘿一笑:「量小非君子,无赖大丈夫!妈妈我好爱你。」

程小月撇了撇嘴,挣了下手臂,说:「你就是这么爱你妈妈的吗?先放开我,咱们再谈。」陈皮皮嘻嘻笑着:「不如先谈再放。不然你也会笑我是蠢蛋吧!我准备纸笔,你说我写,我们友好协商签协议。」

那一晚,陈皮皮的房间灯光彻夜,可见两人的分歧之巨大,谈判之艰辛。有邻人起早,从楼下经过,看了那灯光不由感叹:程家的孩子真不是读书的料儿,他学习这么用功,居然仍旧是这么差的成绩……

二十

第二天放学,陈皮皮在校门口被齐齐拉住,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好玩儿得很!」陈皮皮将脸贴了过去:「什么地方?比床上还好玩儿吗?」齐齐推了他一把:「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齐齐带着他走,陈皮皮在她后面不肯老实,动手动脚地骚扰她,等齐齐回身打他,却又远远地跑开。两人打打闹闹一路过去,就到了那天陈皮皮睡觉的车站。街边仍旧坐了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儿,似乎他们已经成了这条街上的风景。陈皮皮拍了下头,说;「你又要去挑内衣吗?诓我来这里陪你,今天我可没心情的。昨天和妈妈讲好了的,回去太晚我可不大好交代。」

齐齐就好奇起来,问:「你和你妈妈谈什么了?说来听听。」陈皮皮嘻嘻一笑:「今后你再去我家,不必偷偷摸摸的了,就算叫我哥哥也大可叫得光明正大,我保证妈妈不会笑你。」齐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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