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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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捕归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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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未免太低估了我的记忆力。”他也笑了,但随之一顿。“别告诉我,你会答应下嫁,跟那次我救了你有关。”
  绿袖愣住。他的联想力好惊人!
  “是真的?”该死,他需要她亲口确认。
  迟疑了下,她老实的点点头。“是。”
  “该死!”他突然低咒一声,吓了她一跳。
  “楚言……”
  “如果那天救你的是别人,你是不是也就嫁给他了?!”他质问。
  “我……”他在生什么气呀?
  “你、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礼物吗?可以随便打包送给别人?!”他简直是怒不可遏。
  “你在生气什么?”她坐起身,不能明白的反问:“我嫁了你,不是吗?不要我的是你,你现在又为什么生气?我是因为什么而嫁很重要吗?”这男人好像有点喜怒无常。
  “当然重要,如果救你的不是我,现在你的丈夫当然也不是我。”
  “但是,我嫁的是你。”她忽然明白他在气什么了,可是,他对她……怎么可能会有占有慾?
  那种占有……该是对自己在乎的人才有的,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在乎她?
  “但是,你也有可能嫁给别人。”他气呼呼的瞪她。一想到那种可能,楚言有种想把床柱劈断的冲动。
  “可是,我嫁给你了。”她缓慢而清楚地道:“我会答应出嫁,虽然跟那次街上的巧遇有关,但如果不是你,我不一定会嫁人,我也有可能只在心里谢谢那个人,然后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忘了他。”
  “绿袖……”楚言因她的话而冷静下来。
  “能对陌生人毫无所求的伸出援手,不是自不量力的强出头、也不在乎自己会惹上什么麻烦,那么我想,这个人该有着光明磊落的胸襟,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对象;但是在新婚之夜,及至后来的半年中,我对自己的这份想像,已经完全碎灭。”她苍白又自嘲的一笑。“楚言,不要跟我吵架好吗?”
  “绿袖。”他此刻才发现她的面色,比刚刚更加苍白,连唇瓣都是雪白的。
  “我不想跟你吵架,那好累。”她低喃,眼里的焦距开始模糊。“我没有……嫁给别人的……念头……”
  还没说清楚,她的身子已经软软的往前倒。
  “绿袖!”楚言伸手及时接住她,连忙抓住她的手把脉,又拨开她衣襟查看她伤口。
  可恶,他气昏头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跟她起争执。
  楚言扶她重新躺好,在心里不断骂着自己的呆笨和粗心;只能庆她昏迷不是因为伤口受到感染或其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虚弱而已。
  在他替她吸毒血的时候,她就已经流失了太多血,加上她身体不如习武人强健,才会体力不支的昏倒。
  现在,只能让她好好休息,他得配一下药来调理她的身体才行;身为御医的儿子,他对医理也懂不少,调理体质对他来说不算太困难。
  她睡下了,暂时不会有事;楚言知道他大可以去唤小平进来守着她,但他就是不想走。
  他们的争执还没有完,但再争下去,似乎很没有意义;她说——她嫁的是他,如果救她的是别人,她未必会嫁。这也算解释了。
  楚言叹气,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小心眼了,居然连这种莫须有的事都在计较,难怪她会受不住的昏倒!
  绿袖、上官绿袖……
  低喃她的名,他轻抚着她脸庞,禁不住情动的低头,轻吻她失去血色的唇瓣,轻轻的,不敢惊醒她。
  也许,他说错了,他娘这次真的替他选了一个很好的妻子——一个很对他味的妻子。
  第六章
  没错,她是受伤了,人是虚弱了点儿,但没有到事事必须仰仗别人的地步吧?
  她从昏迷中醒来,楚言依然待在她床畔,并且煎好了药命令她喝,然后才让小平进来服侍她沐浴。
  这里不是她住的书院客房吧?
  一问之下才知,在她睡着的时候,楚言已经叫小平把她的衣物都搬回怀意居;小平是很不想听令的,但是楚言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绿袖不得不想,楚言是真的想和她作夫妻吗?还是因为她受了伤,他内疚所以照顾她?
  有了新婚之夜的前车之监,绿袖一点都不敢将事情想的太美好,免得又受自欺之苦;半年来的等待日子,至少让她学会不要对楚言抱有太美好的想像,否则最后黯然神伤的一定是自己。
  沐浴完毕,趁小平去倒水的时候,她坐在床畔拆掉伤口上的绷带,想自己换药,楚言却在这个时候回房。
  “楚言?!”她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身。
  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直闯进来,她上身衣衫不整,除了贴身衣物,只披了件外衣呀!
  “别乱动。”他比她更紧张,一踏步的走到她身前,不允许她避开的扳回她的身子,子细看着伤口。
  “还好,没流血。”他稍微放了心,很顺手的过换药的工作。
  伤口复元的状况还不错,只要别让癒合的伤口裂开,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
  等他包紮好,她的双颊已经酡红成一片。
  “你在害羞。”他抬起头,轻抚她的嫣红。
  “这样……是不合宜的。”她紧揪住衣襟,眼神不敢看他。
  “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避讳的。”他说的理所当然,睇视着她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娇羞模样,体内情潮骚动。
  “我们……不算是。”
  “你需要更多的证明吗?”他抬起她的下颔,低头想吻她。
  绿袖惊大眼,连忙后退。
  “呀!”她双手又要抓住衣襟、又要撑住自己,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滑入床褥之中。
  楚言双手立刻撑在她两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绿袖惊喘着,呼吸变的好困难;她想开口,声音却全梗在喉咙,只能用惶然的眼神,防备的瞪视着他的举动。
  “你很美。”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赞美;绿袖呆怔着微启唇瓣,楚言理所当然的俯下身接受这个邀请。
  “唔……”她一挣扎,他就自制的放开了。
  “绿袖,”他低唤。“我们把话说清楚,我要你这个妻子,而且不久后,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这种情况下,他又忽然这么说,绿袖尴尬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先、先让我起来,好吗?”最好能再让她穿好衣服,否则这么衣衫不整的……她脑子全乱成一片,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他很轻松。
  绿袖只能半咬着唇,无助的瞪着他。
  能够发现怎么让她无法“思考”的方法实在不错。
  几次对谈,他已经有点明白,只要让上官绿袖有思考的时候,那他就很难在他们之间占上风;虽然利用男女之间的原始差距是有点卑鄙,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当一下小人。
  “楚言,若是你与我真的成了夫妻,那你就不能自由自在的任意来去,你想过吗?”混乱中,她想起他母亲曾经提过的一点。
  楚言一顿。“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如果,我不想跟你走呢?”
  “你嫁给我了。”他瞪她。
  “楚言,我不是一个会对丈夫唯命是从的女人,对于我所不认同的,我会据理力争。”她轻声道。
  “我记得,女子出嫁从夫,女人应该‘尊重'自己的丈夫。”正确来说,丈夫是天,妻子不应该有反对意思。
  “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会处处以你的想法为依归。”
  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她的脑子似乎有点恢复正常。
  “楚言,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如果你要的是一个尊你为天、生命里只有你、以你为一切的女人当妻子,最好——你还是给我休书吧。”
  “休想!”他直接丢给她一句拒绝,然后在床畔坐下,双手改而抱她入怀,让她坐在他膝上,正色看着她,“我不会休妻,你也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
  “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两个都好不是吗?他可以得回他的自由之身,然后去找一名真正与他相属的女子为伴;而她,会祝福他的。
  不可否认,她会下嫁,是真的想与他成为夫妻,也是真的对他动了心,但感情的事向来强求不得,走这么一遭,她无怨,真的;也许,再过回以前的日子难免会有些失落,但日子总会过下去的。
  “因为我说‘想与你当夫妻',不是在开玩笑。”他得说几次,她才会将这句话给听进耳?
  “但是……”她才开口,就教他摀住了唇。
  “没有‘但是'。”
  “可是——”
  “也没有‘可是'。”他凶凶地道,眼神很认真。
  “我不是那种对丈夫唯唯诺诺的妻子,真的成了夫妻,你很可能会被我气的半死。”他最好再考虑清楚吧。
  “无所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多少了解她的个性,但他不曾真的觉得气怒,通常是怒笑参半,然后还是大笑。
  “真的成了夫妻,我不会允许你不要我;如果你那时才想休了我,我不会答应的。”
  “哦?”
  “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现在不要我,我可以离开,可是如果以后才不要我,那我——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她垂下脸。
  她必须让他明白“与他成夫妻”这件事,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如果他要她,她不会拒绝;但他必须明白,她的许心、许身,也包括她的生命,如果他要伤害她,她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不许你有轻生的念头!”楚言一震。
  她拉紧外衣,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三步的距离,深情、认真的望着他,她唇畔试图绽出一抹笑。
  “这样,你还要与我成夫妻吗?”
  她是在威胁他吗?
  在她丢出那样的问句,然后说着该回书院的客房居住时,他的反应是——
  直接拎她躺上床、盖好被,不准她乱动。
  从明白自己动心的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美丽、惹人怜爱的女人而已,她,还是他的妻。
  但是,现在她不承认这一点。
  说来说去,也许他该怪自己,没事和母亲呕什么气,一晃眼离家半年,压根儿把这个妻子给忘记,现在回来了、发现她的好,才想来与她作夫妻,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可否认,他的妻子聪明、有点难缠,让他伤脑筋;但她若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现在的他也许早又离开,不知道流浪到哪个地方去了。
  她成功的惹起了他的注意,留住了他的脚步;但厌倦,却不曾到来。
  他想要她当妻子,但从未想过这与自己不受拘束的个性有什么冲突;但她想到了,并且以此当作拒绝他的理由。
  恭喜她又成功的让他自省了一次,这让他怀疑起自己下的决定到底够不够聪明。
  她暗示,她不会随他的心意而动,她尊重他,但他也得给她相同的尊重;听说他妻子爱看书,那么是哪本该死的书让她有这种想法?
  平心而论,他不能说她妻子不对,因为她说的话总是站得住理,让他没得反驳,对这种女人动心,无疑是自找麻烦;但他动心了,所以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开始不时接受妻子的“刺激”、不时与妻子斗智。
  想到这里,他心里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有种期待。
  成亲,似乎没有他原来想像中的那么不自由;而妻子是她,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只觉得安心,更有种欣喜,彷佛他的妻子是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又是什么道理?
  由回廊走来,他推开房门,以不惊动她为前提的进入内室,然后站在床前凝视着她的睡容。
  房里的照明昏暗,但他在梳妆台前留了一盏小烛光,她没有放下床柱旁的纱帐,这让他随时能仔细的看她。
  光是这样看着她,他就觉得有种满足感,直达四肢百骸,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他该早点弃甲投降,承认自己对她着迷,着迷到不顾一切,不想什么受不受拘束、自不自由的问题,只想直接吞了她。
  她问:在不能自由的前提下,他还想与她成夫妻吗?
  他已经有了答案。
  楚言倾近床畔,考虑到她受着伤,他还不能有什么激烈举动,加上——他还欠她一个答案:那么,偷个吻来慰藉一下,应该不过分。
  他咧出抹笑,低头想偷香时,窗外一阵风声掠过,他警觉的回身,及时接住由窗外射进来的暗器。
  是同一个!
  楚言立刻追了出去。
  追出楚府围墙外的无人夜街,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楚言警戒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忽然,一声浮动由他身后袭来,楚言侧身避过,尖锐的剑招再度连绵攻击而来;楚言早有准备的拔出软剑应敌。
  熟悉的招数、熟悉的应变之招,楚言此以往更快的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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