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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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凌彩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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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如此,他除了对其他人不屑一顾外,对老父却是非常孝顺,两人相依为命。练老头为了他做任何事都行,只求他能求得功名,光宗耀祖。
  “练老伯,我也要住在这里。”元绫拉着练老头撒娇。
  “这……”这里实在只能住三个人。练老头为难地皱眉。
  华◇反而问御剑夫:“你决定要住这吗?”不是他嫌贫爱富,而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栋木屋、前院一片种任何庄稼都不可能有收获的土壤,四周又杂草丛生,对一个人的身体是会有影响的,端看练老头和练云稹两人就知道了。
  御剑夫在前院走了一遭,审视四周地形与隐蔽性。
  “剑夫。”华◇跟了上去。
  “这里很好,隐蔽性够,适合我练武。”
  他当初还想,如果住在胡同里,他大概就不能练御剑之术。不过现在更好,这里虽不是深山野岭,但人烟罕至,练武倒省了个麻烦,不用时时刻刻注意过路人。
  “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更好,省得麻烦,不用顾虑过路人的眼光。”
  练老头好不容易挣脱元绫的纠缠,带着急促的呼吸朝两人走过来。
  “这后头有片坡林,很隐密,适合练武的人。”
  御剑夫朝练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有条不太清楚的小径。
  “师父,等我!”元绫赶紧跟了上去。
  御剑夫沿着小径往上走,小径旁边都是杂草,杂草再生得多一点,小径可能就不见再往里头走,密林很快就遮盖掉上头的烈阳,光线隐隐约的透过交错的树枝朝大地洒下,绿色的青苔像一片绿布,黏贴在湿石上,让整个林子因此更加潮湿。
  “好湿喔。”元绫小心翼翼地扶着树干,生怕待会儿一下小心就会跌个狗吃屎,她可不想这样。
  御剑夫再往里头走,大概一里路时,他发现了一块大空地,四周围绕着树木,树梢笔直向天,不再枝枝交错。
  御剑夫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沙土从指缝间滑落,他在脑海里对着这块空地构建了一幅他练武时的蓝图。
  “剑夫?”华◇不解地叫唤。“你在想什么?”
  “华◇,我打算在这里住下。”
  华◇有些不高兴。“随便你。”
  御剑夫也知道华◇有所不高兴,笑道:“你要和我结义,我肯定不答应,但是如果成为好朋友……你愿意吗?”
  华◇剑眉微锁。这似乎有些委屈他……
  “好吧。”
  看华◇答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御剑夫就觉得好笑。
  元绫见状抓着御剑夫的衣袖撒娇。
  “那我呢、那我呢!”她一定要学到绝世武功,要救天下所有可怜人!
  御剑夫翻白眼。
  解决一个,还有一个最缠人的……
  “师父,我只要学会武功就好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很容易的。”
  “好啦、好啦!”
  “那!我有师父了,我要学武功了!”
  “你为什么不怕我?”御剑夫坐在门外的木栅上,转头询问站在一旁的元绫。
  “为什么要怕你?你又没有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元绫噘嘴的模样可爱极了,连御剑夫瞧了都不免心旌动摇。
  “一般人都怕我身上的味道还有肮脏,难道你不怕吗?
  “那我就是那一般人之外的异人。”她甜甜笑着,揪住他的衣袖。“哪有什么怪味道,没有啊。”
  “我不喜欢洗澡,在冰山终年不洗澡也没关系,因为那儿空气好,终年下雪,在冰天雪地里,身体不容易弄脏。但是一旦下山来,再经过几日连夜赶路,身上早就沾满了尘埃,加上污水,那味道可难闻了,就连城里酒楼掌柜也因为我这身破烂装扮和身上的臭味儿,唤我为乞丐,禁止我进他店里。”
  “那掌柜狗眼看人低,谁说身上脏脏的就一定是乞丐?那些打铁、伐木的人又怎么说,不是连他店门口都别想站了吗?”元绫挺替御剑夫抱不平。“师父,你别理那掌柜的。”
  御剑夫闻言咧嘴一笑,温柔的眼神却让一身脏污的他看来更加俊逸,再脏、再臭命遮蔽不了他的英俊。
  “可是师父,你不会想洗澡吗?”元绫好奇地问。
  “你希望我洗澡吗?刚才你才说不在乎的,现又想哄我去洗澡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如果你要洗澡,我可以替你提水、烧水,让你能够换下一身脏衣,全身干净通畅啊。”
  御剑夫不悦的敛眉。“不洗!”
  跳下木栅,他转头往屋里去。
  “人家又没说什么,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这天,御剑夫交给元绫几支生锈的铁针,铁针尾部系了线头。
  “这是什么?”元绫摊开手掌,发觉铁针上铁红色的锈已经沾在手上了,她撇撇嘴,手在衣服上抹。
  “这几支针以后就是你的武器,我要教你的武功和这几支针有很大的关系,你最好妥善收藏。”
  “师父,你要教我的武功和这几支生锈的针有关?”元绫不敢相信。“这些针都已经生锈得那么厉害了,又怎么杀人啊!”元绫拿起针往自己手臂上猛戳。“连戳进我的肉都有问题,怎么当武器啊!?”
  “教你武功不是要你去杀人,是让你能够自保;让你用生锈的铁针,是怕你笨手笨脚的伤了自己。”被自己的兵器所伤是学武之人最丢脸的事,他可不想他的学生有辱他这个老师的名誉。“还有,别再叫我师父,我还没那么老。”
  “不叫你师父要叫什么?你是我师父啊。”元绫拉着御剑夫的衣袖。
  御剑夫脸红地甩开她的手。
  鲜少被女孩缠上的御剑夫对元绫产生感觉……
  “反正不要喊我师父就是了。”御剑夫拢紧英眉。
  元绫噘嘴。“好嘛,不叫就不叫,那我叫你剑夫哥,可不可以?”
  见元绫傻里傻气地揪紧罗裙,那模样既天真无邪又可爱,小小脸蛋透着绯红,艳艳朱唇闪着光芒,乌亮青丝结成两条辫子,辫子尾声上鹅黄发带,烂漫可人。
  御剑夫脸上红潮更甚,他急忙转过身,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中把玩,藉以掩饰心中对元绫的奇妙感觉。
  “剑夫哥,你快教我这些针要怎么用,我学会武功以后,一定要找那些欺负像练老伯那样病弱的坏人算帐!”
  御剑夫闭上眼,以心经克制自己胡思乱想。
  他已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碰女人,一辈子孤独,不动情、不动心,他要守着不为所动,才能练就最上乘的武功,才能高人一等登上武林之最——
  “剑夫哥?”元绫小手拉着御剑夫身后的衣服。“你怎么了?快教我武功啊。”
  元绫的声音无意间渗入御剑夫那扇已悄悄有了裂痕的心门,他的心开始动摇……
  风驰电掣间,一把锐利的宝剑笔直、迅速地在密林里穿梭,划破翠绿叶子,无情砍断树枝。沙沙咻咻,落叶飞剑声在林子里穿梭,没有人握的剑柄却能让名剑刀刀见血出击,御剑之术犀利无比。
  落叶归根……横扫而过,无一幸免,这把剑才会唤作归根银剑。
  其实这应该是两把合剑才是,一把归根银剑,另一把落叶金剑,它们原是合而为一、剑鞘相连成为一把有两个柄的“一鞘双剑”。
  结果,双柄剑里,落叶金剑早已不见,只剩归根银剑在御剑夫手里,他是由他师父那得来的,御剑夫只记得,他师父和他谈到此剑时,带着淡淡惆怅。
  听说会使落叶归根双剑的人已经死了,后来虽然找回归根银剑,却找不回另一把配对的剑,而令已有很多人想学双柄剑谱,但没有一个人学得成,仿佛这套剑谱是为专人所设计的。
  他师父也说了,他能学会剑谱是个奇迹,表示和这把剑、剑谱确实有缘……
  元绫高高兴兴地跑来找她的师父,才到空地附近就听见空地上有人练武的声音,好奇心作祟之下,躲在树干后偷看御剑夫练武。
  看到剑无人持着,却能凌空飞驰,她更崇拜御剑夫,甚至觉得自己拜他为师是对的。
  见他站在地上,以气使剑,让剑依照他所想的变换各种飞姿,甚至在他喊出一声“煞”时,剑尖端便射出一道荧蓝光芒,直接命中前方一棵大杉树,树干应声裂成两半倒下。
  归根银剑回旋一圈,朝元绫的方向急速飞奔而来,元绫吓得落跑,银剑却追着她跑——
  “啊——不要啦——”元绫哭丧着脸,边跑边回头看银剑的位置,可是她却发现那把剑追着她跑就算了,还越追越近,她急得都快哭了。“剑夫哥!不要啦!”
  御剑夫听见元绫的声音先是一阵震惊,连忙追了过去。
  “剑夫哥!快叫你的宝贝剑回去!叫它不要追人家啦——”
  元绫绕着林子跑圈圈,绕了一圈后直往御剑夫的方向跑去。
  “救命——”
  “遁!”
  御剑夫赶紧下命令唤回飞剑,归根银剑回旋一圈,朝他笔直飞回,却正巧与元绫奔跑的方向相同,元绫见剑又朝她飞来,吓得已顾不得形象,边哭边跑,但很快地,剑便赶在她之前,划过她颊畔,遁入剑鞘里。
  元绫在最后一刻,往御剑夫身上跳,御剑夫被她重重一撞,两人撞跌在地上,她趴在他肩窝啜泣。
  “呜……”
  “你没事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他心疼地喝斥。他刚才真的以为剑会直接命中她胸口,一剑穿透……
  “呜……人……人家只是想……想来叫你吃饭嘛……”她的脸颊好痛喔。
  元绫伸手摸摸发疼的脸颊,凉凉刺刺的感觉又带点麻,她低头往手上一看——
  “血!人家流血了!呜……破相了——”她破相了!
  御剑夫闻言赶紧扳过她脸颊,果真在她脸颊上看到一道不深的血痕,这表示刚才收剑时,剑刃仍旧躲不过她,还是划到她的脸颊了。
  “剑夫哥,人家……人家会不会破相……”好痛!
  “回小木屋,我替你上药。”
  一路上,元绫一边哭一边问:“剑夫哥,你会不会娶我?师父可以娶徒弟吗?”
  “好痛!”
  “你活该。”
  “华◇,你该死的再说一次!”元绫捂住脸颊,指着华◇的鼻子大骂。
  “活该,在剑夫练武的时候闯入是最不智的行为,你没听过刀剑无情吗?你今天只是划破脸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把剑还不是朝你的咽喉抹去,要不然我保证你肯定当场死翘翘。”
  “华◇!”元绫气愤地卷起袖子。“你不要跑,让我的针刺几个‘到此一游’的伤口再说!”
  华◇跑到门口朝元绫扮鬼脸。“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破相以后,有没有人肯要你再说吧。”
  一溜烟,华◇就消失不见,元绫想追出去,却被御剑夫喝住。
  “你伤成这样还想去哪儿?”
  “我……”元绫乖乖地坐回去。“那个华◇该死!竟然敢嘲笑我,我只是想找他报仇。”
  “伤了你的人是我这把剑,你找他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她和华◇之间的相处情形,就觉得嫉妒。
  他不该有这种想法才对啊!
  他们是师徒关系,何况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在感情上会这么强烈,强烈到能以死相许?
  不不不!他不可能会对她动情的啊!
  御剑夫看着睁大眼睛审视他的元绫,一股往日情怀熟悉地窜上心头,一种心疼、心痛,决绝的伤感窜入他脾胃心肺之中,翻起一股酸涩……
  “剑夫哥,你在想什么?”她拉拉他的衣袖。这是她最习惯的动作,拉着他的衣袖,她竟觉得心安,因为她摸到他的衣服,确定他的存在。
  御剑夫从思虑中回神。“没……没什么。”他手背抚过元绫受伤的脸颊,转移话题,“还好伤得不深,过几天就好了。”
  那动作元绫看在眼里,脸上自然产生红潮,但她却羞怯地刻意转过头去。
  练老头从里头端出一碟腌菜。“剑夫,可以吃饭了。”
  练云稹跟在老父身后,拿着碗筷出来,在桌上摆妥。
  “练哥哥,你可不可以笑笑?”
  练云稹看了元绫一眼,随即又面无表情地低头安静吃饭。
  元绞见状噘嘴。“练哥哥还是好严肃喔,不像剑夫哥,好温柔。”
  “元绫,安静吃饭。”
  “喔。”
  两年后
  一排锈红色的针朝前方飞出,才飞没多远,整排针便像重物般落下,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我教你的心经你究竟会了没?”御剑夫见元绫使针的模样,还有针飞出去时有气无力,他都快气死了。
  “我背了,但它就是不听话嘛!”那么凶做什么!元绫边抱怨,边拉回地上的针。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射出去的是什么?是针吗?我怎么以为射出去的是头发,软趴趴的没有力道?”
  “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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