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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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相思-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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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你要到幽篁居养伤?”到她住着的跨院来,是有什么用意的吗?
  司将淳虚弱轻笑。“岚儿,幽篁居本来就是我的卧寝之处。”
  “你的……卧寝之处?”岚儿一傻。他是说……他把房间让给她住?
  “是呀,你每天睡的是我的床、坐的是我的椅子,你在我的房间里过了好一段日子,简直连人带心都快变成我的了,你却都不知道,对吧?”司将淳语气暧昧地逗弄着她。
  岚儿双颊嫣红似火。
  听他说的,好像他们多亲密似的……岚儿神情扭促,她曾是那么深入地触及司将淳的过往生活,像要与他融在一起似的,这竞让她有一丝丝的窃喜。
  “以前有人像我这样……住进幽篁居的吗?”明知过去的事儿早已随风而逝,不需耿耿于怀,但岚儿就是忍不住地想问。
  她无欲的心,开始不自觉地追求起“唯一”的地位。
  “有史以来,你是第一个。”司将淳莫测高深地盯着她。“也会是最后一个。”
  那她是特别的喽?岚儿掩不住眸中的晶亮光辉。“那你前一阵子都睡哪里?”
  “我的书房,折梅轩。”司将淳可怜兮兮地将话兜回正题,乞着她的怜惜。“你总不会希望我受了伤,还在折梅轩里刻苦养伤吧?”虽然里头有榻有炕,舒服程度不亚于幽篓居。
  岚儿不自觉地点点头,单纯地听凭了他的一句话,几乎以他为天般地矫弱柔顺。
  “对了、你为何把幽篁居拨给我住?”她好奇着。
  “因为之前你要养伤、修炼内力。”司将淳的薄唇说着最能叠惑岚儿冰心的甜言蜜语。“幽篁居很静,地址方位又好,就像人迹罕至的相思林,我料准你会习惯。”
  岂止习惯?她根本已经爱上了被松涛竹鸣包围的感觉!
  岚儿好感动、—直以来,司将淳都帮她把—切想得那么周到;虽然他邪得可以,却总是暗中心细地为她张罗这、张罗那,他待她那么那么地好,那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好好地回报他呢?
  岚儿的眼神不禁飘往—边的“叹情箫”上,认真思索着。
  “对了,这个给你。”司将淳往怀里一摸,一颗沾血的寒玉石使出现在掌上。
  “这是……”那凝了的暗褐痕迹,都是司将淳的血液,岚儿见之心慌。
  司将淳却若无文事地将它往岚儿手中一塞。
  “这颗寒玉石若我没料错,跟你的箫儿是同一材质。它是从千雪山上采来的,收着吧,很衬你。”司将淳有心对岚儿使坏地问道:“岚儿,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被拦腰刀劈伤的。”岚儿揪着心地说道、
  “我问的是,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分神吗?”见岚儿摇了摇头,司将淳毫不隐讳地柔声说道:“因为我正想着你。”
  岚儿几乎屏息了,心如擂鼓。“想着我?”
  “我看着这块冷幽幽的寒玉石,想像着你不睬人的美丽模样。”明明是真心话,为了乞得她的怜惜与情意。司将淳便唱作俱佳地说着。他好想看看岚儿为他情生意动的美丽模样;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个小女人为他欢喜犯愁。“我才分神那么—会儿,一把拦腰刀就劈过来了。”
  岚儿的玉泪慌乱地垂落下来,
  “那把拦腰刀,直挺挺地敲上我的肩。要不是我即刻回神,只怕整个人已经被削成两半了。”司将淖吊儿郎当地说着。“所以,你该好好收着这个寒玉石,这可是我到鬼门关逛过一圈的见证哩!”
  尽管这—切都是事实,可他却故意说得戏剧化,想博得岚儿的怜爱。
  对于岚儿的感情、归属,他是最贪心、最不知足的了,巴不得想尽法子,从她身上乞得更多更多的柔情留意,满足他对她的深深渴望。
  然而,他的言语,已经换下岚儿珍贵的泪水。
  天性所致,岚儿是从来不哭的;但,如今司将淳严重的伤势。还有他所说的一言—语,都让她的心儿好难受。
  是她害了司将淳!要是他别想着她,就不会受伤、不会性命垂危了!
  岚儿全盘接受了司将淳的暗示,而且将它想得更糟、更糟。
  “怎么了?”司将淳转过头去,发现她的泪,一阵难言的心疼袭上了他的心。
  糟糕,他不该逗岚儿难过的!见了她的泪,他的心口比火焚更疼。
  “司将淳,我好怕。”岚儿轻颤着。
  “怕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帮你顶着。”他谈笑风生,想用笑语止住岚儿的泪水。
  “我好怕你死掉……”他为什么那么不珍惜自己?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她?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死吗?”他将岚儿的柔荑
  牵过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一下,我的胸口热呼呼,还有一口气吊着呢,死不了的。”岚儿的泪掉得更急更凶了。
  “好了,别哭了。”司将淳朝她勾勾手指。“躺向上来。跟我一起睡。”
  “可是……你受伤了。”她怕又弄伤了他。
  “所以才带要你的陪伴。”他对她耍赖着。
  司将淳的话语,总是让她窝心。岚儿乖乖地上了床,软软地依在他身侧。
  他勉强抬起末受伤的左手,抚去了岚儿的泪水;他邪气地伸出舌头,将沾着玉泪的指尖轻舔着。
  “司将淳,你在做什么?”岚儿又惊又羞,竟忘了哭泣。
  “岚儿,你—定不知道。”司将淳对她眨眨眼。脸上满是毫不掩藏的邪魅气息。“不只是你唇上的胭脂好吃,连你掉的眼泪都好甜好爽口呢!”
  “你不正经!”岚儿红着脸轻叱。
  “我想再吃点甜的泪水,你还哭不哭?”他仿佛很渴望地瞅着她的盈盈大眼。
  “不哭了!”岚儿被他恼得脸红心跳,再也哭不出来了。“我是真的在为你担心耶,你怎么还……还……”她无法说出他那佻达的举措。
  司将淳模仿她的口气,促狭逗她。“我也是真的很渴很渴耶,你怎么小器得连点眼泪都不分我尝呢?”
  原来他是渴了!岚儿急急起身,跪在榻上。“我去倒杯茶来给你喝。”
  “不必,我有—个好法子。”司将淳左臂一震,拉下了岚儿。
  岚儿好怕压痛了他的伤口,技巧性顺势一倒,双腿轻分,竟跪坐在司将淳敏感的腰际。
  当那粉嫩柔软的臀儿抵住他的骄傲时。司将淳的气息登时变得粗重。
  “岚儿,想不到你比我更性急哩,”他的眼色变深了,出色的轮廓里复了情欲的色彩,变得危险而炙人、
  “什么?”岚儿不懂他的语意,困惑地轻问着。
  “只可惜今天的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眯起眼眸,望着岚儿坐在他腰上的诱人姿势。“本来,这个姿势也可以做得很舒服,但你还不解事,要你主动太难,所以只好算了。”岚儿太单纯,莫说那么多惊事骇俗的交欢方式,只怕连男女最基本的亲密步骤。她都全然无知哩。
  “算了?”算了什么?岚儿摸不着头绪。
  “很失望吗?”司将淳邪恶地曲解她的语意,暗哑地低笑着。“我答应你,等肩伤痊愈之后、我会让你满足的。”
  “满足?”对于目前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了呀!
  司将淳在岚儿凝神困惑的当儿。悄悄地弓起有力的双腿,往岚儿的背部轻轻一顶。
  无所防备的岚儿,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趴伏在司将淳的身上。她努力地撑着双臂,抵着司将淳两侧的床榻,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右肩伤口。
  司将淳看准了她—心都在为他着想,遂肆无忌惮地戏耍着她的天真。
  他左手一抬,拔去了岚儿髻上的花钗,那瀑布般的青丝轻轻拍扑到司将淳脸上。岚儿红着脸赶紧拂开,怕司将淳不舒服,正好让那乌溜溜的长发形成一道屏障,隔绝着外世的纷扰。
  眸儿凝定着,呼吸交融着,热潮泛上了岚儿的粉颊。
  “吻我,岚儿。”司将淳粗嘎地命令道,“我想尝尝你甜蜜的小嘴儿。”
  岚儿盯着他,傻傻地问道:“吻你?可是你没抹胭脂耶……”
  在她单纯的逻辑观念里,吻,就是吃对方胭脂的意思;司将淳又没抹上胭脂,要她怎么吻他、怎么吃了他唇上的胭脂呢?
  若不是欲望太浓、司将淳真的会笑开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岚儿怯怯地迎上了司将淳,模仿着他之前侵夺她气息的动作,生涩而羞赫地凑上香唇,嫩弱无助地吸吮着他的唇瓣。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乍然领悟——
  啊,原来没吃到胭脂的吻,也是很醉人的;
  第七章
  到了夜半时分,在司将淳身边睡得很沉的岚儿,被—种奇异的粗喘声扰醒。
  浅眠的她睁开了星眸,侧首看着仿佛很痛苦的司将淳。他的额上正冒着细小的汗珠,口中不断逸着难忍的呻吟,甚至试着翻动身躯,像是难受得要打滚,却因为牵动肩上的严重伤处而作罢。
  “司将淳,你怎么了?”岚儿轻轻摇了摇他,悉心地为他拂去凌乱的棕红密发,以衣袖抹去汗渍。“回答我阿!”
  “热……好热!”司将淳在梦寐之中,蹙眉轻语。
  将醒未醒之际,他感觉自己像是躺在火海中,全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不是被烧痛的。
  是伤口感染吗?他在迷痛中想着,怪不得大夫叮嘱着要慎防高烧。
  “很热?那该怎么办?”岚儿会做的,就是拭去他的汗滴,为他掀开锦被。另外,还有……
  她的眼神飘到了缀着沈紫飘絮的“叹情箫”上,早先的想法再度浮了上来。
  司将淳待她极好,照料她也呵疼她,像把她放在熄暖的掌心上,细细地呵护着,让她在他的府邸愉快地安顿下来。什么好吃的、好用的、特别的,统统堆到她面前来,岚儿一直深探动容,并记在心里。
  突然,她瞄见了因方才的动作而从襟口滚出的一颗小圆石。啊,是司将淳忍着痛楚,也要带回来给她的寒玉石。
  这一忆来,岚儿就想起了司将淳之所以会躺在榻上喘息、呻吟,全是因为她的身影分了他的神、害他受伤所致。
  她,难辞其咎。
  岚儿起了身,轻巧地下榻,握着她的“叹情箫”、细细地瞧。
  “叹情箫”的学问其实很多,可置人于死地,也可为解危。它最厉害、最神秘的,是它可用音律救人。
  从前和师娘学习音律的情景,悄悄地浮上心来。
  “岚儿,今日师娘要教你一支疗宁曲。”风娘子的神情严整,像是要交代着什么严密大事。“你要仔细地听,将我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刻入骨地记着。”
  “是。”一袭飘逸白衫的她,盈盈领首。
  “首先,你要答应我;若非必要,千万不可吹奏这支曲。”
  “为什么?”又要她学,又不要她吹,辛苦学来做什么。
  “因为疗宁曲是一首可以救人的神秘曲子。”风娘肃穆地说道。“和用‘叹情箫’伤人一样,用的都是吹者内劲;但不同的是,杀人容易救人难,救人所用的内力远大于伤人,甚至可能会让你内力竭尽、气弱而亡。所以,倘若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不要轻易吹这首曲儿救他。”
  什么是重要的人?在岚儿情爱皆无的眼中,看不出谁重要、谁不重要的差异。
  但,为了让师娘安心,她仍受教地点点头。
  “另外,这曲儿是根据人体的经脉运转、血气行速而作。在吹奏速度上,绝不可自行更动;一旦吹出、也绝不可以中途告止。”
  “嗯。”岚儿温驯地答应,细声地默诵一遍。“不可以中途告止。”
  “要是在不该停顿的地方停了下,或者吹错了音速音阶,轻则伤了闻者的身,重则要了闻者的命。”风娘子厉声地叮咛着。“切记、切记!”
  岚儿自回忆中还了神。当时,师娘如是谆谆告诫着,然后要她把谱儿背起来,却连练都不让她练一回、怕她先失内力。
  师娘的话,岚儿是从不怀疑的;她说疗宁曲可以救人,就必然有其疗效。只是……她该用这首曲儿,冒着丧命之险,让司将淳好过一点吗?
  关键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司将淳能算是她“很重要的人”吗?
  岚儿悄然叹息。这一点当然是无庸置疑的了!莫说司将淳待她有多好,而她又该还报他多少;她就是心心念念也都只是恬着他呀!
  岚儿决定试它一试。
  她执起“叹情箫”,在地上盘腿坐着。轻轻地吹起了记忆深处的神秘调儿。
  司将淳在睡梦之中,感觉到那火焚之苦已渐渐消失,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觉,不断地袭上心来,沁凉了他的心口。
  身子轻飘飘的,像被托在棉絮云端,教他几乎舒服得要叹息出声。
  但在这宜雅的感觉之中,又好像有着什么事儿不太对劲,司将淳模模糊糊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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