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火星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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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火星girl-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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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有所畏惧地看了大郭一眼,声音低低地说:“今天我们小组出黑板报……”“撒谎!”大郭严厉地说。 

  “我没有!”玛莎抬起头,朝着大郭喊起来,“信不信由你!”说完,就要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不许走!”大郭一把拉住玛莎的手臂,“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语气不容置疑。 

  “你弄疼我了,哥哥!”玛莎叫起来,眼里含着眼泪。“你还当我是哥哥吗?”大郭语气里有着难过和责备,令我听了觉得辛酸。 

  “哥哥,你不要管我那么多,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玛莎放慢语速。停顿了片刻,她又抬起头来,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我现在觉得你好烦!” 

  大郭气得把玛莎的手一甩,举起拳头…… 

  我们都吓坏了,一拥而上,想拉开他们。大郭的拳头并没落在玛莎身上,而是打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恨恨地说:“玛莎,你的事我一定要管,管到底!” 

  “哥哥!”玛莎拉住大郭的拳头,急得直跺脚。接着,却又后退一步,大声地向大郭宣布,“你再管我,我就离开这个家!” 

  然后哭着冲向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看到黄黄和阿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大郭妈妈看起来很难过。 

  为什么这样和谐美好的一个家,也会有激烈的争吵和不快,也会有相互间的伤害呢?我比他们还要难过和伤心。 

  大郭和玛莎的争吵,并没有影响他第二天和我们一起去观测流星雨。我原以为玛莎会和大郭一起来的,但那天晚上,我没看到玛莎的身影。 

  阿莫还问大郭,玛莎为什么不来和我们一起看流星,大郭很牵强地咧了一下嘴巴,说:“她还在家生气呢。” 

  我悄悄地问大郭,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郭闷声闷气地说,没什么。 

  就在那一刻,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叫起来。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靠近狮子座的方向,几颗流星“嗖嗖嗖”地划过夜晚的天空。 

  紧接着,一个惊人的场面降临了——整个天空被流星照亮,流星在天上飞舞、坠落,就像是节日的夜晚,放也放不完的烟花,又像是下雪时漫天雪花在天空飘扬…… 

  我眼前看到的,是从未见过的璀璨的星空。 

  还有,星空下大郭那沉醉的面容…… 

  我还看到,流星点燃了自己,然后又迅速遁入茫茫宇宙之中。突然,我指着一颗特别亮的流星叫起来: 

  “看,火流星!” 

  就在那一瞬间,玛莎的面容忽然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眨了眨眼睛,四处搜寻着玛莎的身影,周围挤满了看流星雨的人群,很多人闭着眼睛在许愿。 

  更有意思的是阿莫,他拿着调频收音机,在认真的收听流星雨的声音,看起来很酷。 

  我想,一定是自己惋惜玛莎没来,所以产生了错觉吧。 

  可是,那时我却有一种隐隐约约感觉——那个陪着我坐在台阶上看冬夜星空的邻家小女孩,现在,离我远去了。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玛莎会在那个流星雨之夜,突然也消失在黑夜中,就像是一颗火流星。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家…… 

消失在流星雨之夜
(三)

  火星女孩一直没来上课。萍姐也不提她,不知是为什么。 
  看着火星女孩空缺的座位,我的心也有点空荡荡的。我想,我是有点想念她了,她说话的声音、她的微笑,还有她看着天空时的表情…… 

  那种孤独的感觉,就像是当年玛莎离开的时候,还有,我爸爸……呃,我想到哪里去了呢? 

  我有点闷闷的。 

  放学的时候,兔子从后面追上我:“小撒旦!”“什么事啊?”我停住脚步,自己的声音像是从闷罐子里发出的一样。 

  “搞什么啊,我喊你半天都不理人!”兔子不满地抱怨我。 

  “什么事啊?”我又问。 

  “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吗?我问你,火星女孩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兔子大声地说,引得旁边走过的人不断地回头看着我们。 

  “你不能小声点吗?”我看看周围。 

  “她不是受了点轻伤嘛,怎么还没养好伤啊?奇怪的是,萍姐也不管。”兔子皱起眉头,不解地对我说。 

  我转身就走,兔子紧随在我右边。 

  “或许是家里有事吧。”我含糊地说。 

  火星女孩那沉默而黝黑的妈妈,还有她那英俊而忧郁的爸爸,给我的感觉,都比较奇怪。还有,她家墙上挂着的布贴画,画中的那个女孩,简直就是玛莎…… 

  想到这里,我竟然打了一个颤抖。 

  火星女孩哽咽着讲的那个故事,故事里的小女孩,永远留在了画中……不知为什么,也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去看看吧。” 

  兔子的声音像是被风从很远的地方吹了过来。 

  “嗯。”我用力点点头。 

  我们再一次走进那个标着“某某肉联厂宿舍”的小区,穿过很多排灰色水泥墙面的公寓楼房,走到院子的最深处。 

  那个小而旧的红色砖房小楼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原来满地乱转的黄叶也几乎都不见了,楼前的大树早落完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矗立在深秋灰白色的天空里。 

  楼前地面上,长了很多枯黄到苍白的杂草,似乎年代已经久远了,被人踩出的很细的道路,分别通往每一个楼道前。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我不禁捂紧自己的领口。 

  好像有点冷哦! 

  兔子站在火星女孩的窗户下大声喊道:“火星女孩——” 

  二楼的窗户——想必是厨房的吧——关得紧紧的。我担心兔子的喊声,会骚扰到楼道里其他的人,奇怪的是,没有人探出头来看我们是谁,更没有人打开窗户喝令我们住口。 

  好像这是一座空楼一样!我又打了个冷颤。突然很想对兔子说:“我们走吧!”兔子像是听见了我的心声,她转过身来对我说: 

  “她一定不在家喔!” 

  “嗯……”我犹豫片刻,“要不要上去看看?” 

  兔子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她歪着头,沉思地说:“我能感觉到,火星女孩不在家。而且,她现在距离我们很远。” 

  我不禁笑了:“你的确很像是神婆啊!” 

  我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兔子又神经兮兮地对我说:“你难道不觉得吗,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站在她家楼下的感觉,和这一次有什么不同?” 

  我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次觉得特别冷清。 

  那么,上次呢?我竭力回忆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感觉。 

  可惜我只记得在火星女孩家里的感觉了,她的家很简陋,可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很温馨很温馨! 

  或许,这种温馨的感觉,是来自她家的橙色格子带褶皱花边的床罩和台布。也或许是来自墙上那些朴素却很好看的布贴画。 

  那个又圆又大的土橙色的火星,似乎可以投射出它的温度来。然而,来自火星女孩身上直接的温馨感觉,却是没有错的! 

  “你相信人和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吗?”兔子对我穷追不舍。“嗯那,科普书上说,那大概是人体磁场的缘故吧。”我漫应道。 

  “上次来的时候,一站到火星女孩的楼下,我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哦……要不就是她的磁场。可这次,没有!”兔子絮絮叨叨地说。 

  “奇怪,你说火星女孩到底去哪里了呢?”她一直都在唠叨着。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小区的大门口了,我径直走进门口那间小小的房子里,询问着在里面坐着的一个人:“最后面那座红楼里还住了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都搬走了。”“啊?”我和兔子吃惊地对望了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房子,都有40年了,就要拆了。里面的住户,都快搬完了。”他慢悠悠地说着,然后拧开桌子上那台小小的半导体收音机。 

  收音机里面传出嘈杂的音乐。 

  “快搬完了?就是说,还没有搬完,是吗?”兔子大声地说,因为收音机里的声音太吵了。 

  “剩下的也不多了,迟早也是要搬的。”他把收音机的声音调高了许多,似乎想把我们吵走。 

  “那201的住户呢?她家也搬了?”兔子更大声地问道。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知是在说,你们别再烦我;还是想说,他不知道。 

  “走吧。”我拉拉兔子,我们就走了。 

消失在流星雨之夜
(四)

  今天发现班里很多人都穿上了臃肿的冬装,天气明显比昨天冷了许多,但我还是穿着一件深蓝色条绒夹克衫晃来晃去的。 
  “小撒旦,你不冷啊?降温10度了!”兔子大惊小怪地揪住我身上单衣的领子。 

  我挣开这丫头的手,短促地回答说:“我不冷!”其实有要发抖的感觉。 

  我没有天天关注天气预报的习惯,但我妈妈有的。她每天监督妹妹穿什么衣服,但看到我时,妈妈会有点尴尬地转移开视线。 

  我爸爸临死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大吵过一次,那时爸爸在医院处在弥留状态,我要我妈妈去看看,可是她居然不肯。 

  爸爸走之后,妈妈对我一直有点躲闪。大郭妈妈安慰我说,妈妈只是因为觉得对我抱歉的缘故。 

  萍姐来上课的时候,穿着厚实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素色格子围巾。 

  “就快要下雪了!”走到讲台前的萍姐,放下手里的教具,笑着对大家说。腾出来的两只白皙的手掌相互在用力搓着。 

  课堂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有人夸张地跺着脚,或是学着萍姐的样子搓着手掌。 

  “死相!”萍姐看我们这样,就笑着骂我们。下面的男生都在嘿嘿地笑,仿佛越是挨骂就越是痛快似的。 

  “萍姐晚上跟我们去看星星吧!”我也壮着胆子大声叫了一句,周围竟然还有人鼓掌。 

  我有点得意,又有点紧张。 

  “看星星?”萍姐看了我一眼,似乎并没有生气,但语气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冬天的晚上,能看到什么?” 

  “猎户星座!”我脱口而出。 

  萍姐终于忍无可忍地白了我一眼,气哼哼地说:“上课!” 

  我竭力想认真听萍姐的课,可是,过不了多久,我的大脑又开始溜号了。 

  我想起了玛莎。 

  或许,是刚才那句冒失地脱口而出的话“猎户星座”,而勾起了我对玛莎的怀念吧! 

  记得那是玛莎消失在流星雨夜之前不久的一个晚上,我、阿莫、黄黄、阿森都在大郭家里混,他们在嘻嘻哈哈地喝啤酒,玛莎却悄悄拉着我走上阳台。 

  我们站在阳台上,习惯性地抬头望着天空。猎户星座正位于夜空的中心,它灿烂得令人心悸。 

  “看,银河跑到哪里去了哦!”玛莎忽然打破沉寂,伸出手去,划指着东南方向的夜空。她的语调似乎想要使自己显得欢快一些。 

  冬夜的银河和夏夜银河的方向正好相反,现在我看到的银河,由东南向西北斜挂苍穹。在银河的周围,散落着很多著名的星座 

  这些星座均由东南向西北依次排列在银河的周围。 

  我兴致盎然地指着银河的方向,告诉玛莎:“你看:大犬座、猎户座、双子座、金牛座、御夫座、英仙座、仙后座……” 

  “唔,这时候天蝎座不见了。”玛莎喃喃地说。 

  似乎在自言自语。 

  这时大郭走了过来,问我们说;“你们在找什么?”我对他吐吐舌头,指指发愣的玛莎,说:“她想找到天蝎座喔!” 

  “天蝎座不会出现在冬夜里的。”大郭回答道,他看了看玛莎,似乎在对我说,又似乎在对着玛莎说。 

  玛莎没有看大郭,她忽然低下头来,自言自语地说:“我情愿我的眼睛对明亮的猎户星座都视而不见。” 

  我觉得今天玛莎表现得很奇怪。 

  大郭看了我一眼,“小旦,你冷不冷?”“啊?我……”我一时愣住了,大郭从来没像这样和我说话——小旦,你冷不冷? 

  他要是这样问玛莎,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的。“都回房间去吧!”大郭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小旦,你知道一个成语吗——参(shēn)商永隔。”玛莎放大了声音来问我。 

  “嗯那!”我点点头,看看大郭。 

  今晚的气氛让我觉得很不对头。 

  可是,玛莎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一个问题呢? 

  “小旦,你知道参指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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