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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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一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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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锦终于笑了,就像是忽然松了口气。他说:“这样就好。”
  “一点都不好。”洛毅森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我还不知道嘉良为什么被杀。”
  其实,他已经察觉出来公孙锦知道嘉良被杀的原因,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洛毅森抓了抓略长的头发,很认真地琢磨了说辞:“不管是谁,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
  公孙锦正要开口,办公室房门外面的几个人鱼贯而入。苏洁像是一阵红色的旋风,啃着红色的苹果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苗安和一脸抑郁的赵航。
  洛毅森纳闷地看着苗安,问她:“你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苗安咬牙切齿地说:“你试试把一辆车从市中心推回来!”
  闻言,洛毅森不禁捧腹大笑,拍着苗安瘦弱的肩膀,说:“不会找个计程车的司机代驾吗?”
  好像忽然瘦了十斤的苗安无言以对,小脸上尽是囧然的表情。
  郁闷了好久的赵航老大不乐意地开口:“到底怎么回事?那姬涵斌说要跟我见面,原来只是想把我引开。我就纳闷了啊,他是怎么知道江蕙要去小楼的?”
  对此,洛毅森说:“我以嘉良的名义约江蕙出来见面,我怀疑那条短信姬涵斌也看见了。而且,我冒充嘉良那时候他已经知道我是谁,所以就想着,既然我被江蕙牵制住,那如果你也被引开,就没人可以跟踪他,他正好有时间去杀了李海棠灭口。只可惜,江蕙也知道嘉良不可能复活,她也怀疑是我假扮,既然我在老地方等着她,那她也有机会去帮着姬涵斌杀人灭口。”
  苏洁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冷声道:“就是说,从头到尾,江蕙都在给姬涵斌擦屁股。”
  “苏姐,斯文斯文。”苗安提醒道。说,“我一直想问你和小航,怎么知道葛洪是熟人作案的?”
  “这还不简单?”赵航笑道,“姬涵斌在就找机会配了葛洪的家门钥匙。案发前一晚,葛洪去外地办事,临走前跟江蕙纠缠不清,而且洛毅森和公孙都出面了,这就姬涵斌没耐心等下去。他在李海棠的老房子里给葛洪打电话以关系工作为由,其实是想知道他几点到家,好计算时间去作案。他用配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卧室,但还是惊动了葛洪。那时候,葛洪打开了台灯发现进来的人姬涵斌,一时间少一点警戒性。但毕竟还是熟人,而却关系很好,葛洪就在那个一丁点松懈的时候被杀。所以,现场的台灯开着却没有打斗挣扎痕迹,换句话说,如果是陌生人潜入,葛洪在打开台灯的时候就炸毛了,现场哪会那么干净。”
  给苗安解释完这一切,他走到频频点头的苏洁身边,笑嘻嘻地说:“苏姐,你什么看法?”
  苏洁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说:“那两件文物回收的时候,谁都不要用手直接去拿,我回家睡美容觉了。明天见。”
  苗安不想走,她还有不少疑问想要打听清楚。因为这案子一旦结了,所有的证据和资料都会归档,她也没机会再看到什么。对于她这个内勤来说,不了解真相是非常悲剧的。
  赵航似乎看出了苗安的企图,一点不见外地勾着她的肩膀,笑道:“想知道什么,问哥哥。”
  好吧,暂时不收拾这个家伙。苗安白了赵航一眼,拍掉他搭在肩上的手,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怀疑姬涵斌的呢?”
  “应该是最后吧。”赵航望望天花板,转而看了看洛毅森,“我怀疑姬涵斌是因为他看到洛毅森假扮的嘉良后反应很奇怪,至于洛毅森什么时候怀疑他,我就不知道了。”
  “稍微比你晚点。”洛毅森说,“晚上公孙告诉我两年前抢劫案中的人质有姬涵斌,那时候我才确定应该是他。因为葛洪死的时候江蕙在家睡觉,虽然没有证人,但是时间上来算,江蕙不是凶手。”
  “时间?不懂。”苗安好奇地问。
  洛毅森拿过纸笔,边写边解释:“葛洪的死亡时间是早上04:20;江蕙的幼稚园最近在搞活动,她连续几天六点上班做准备。案发当天,她的上班时间是早上06:00。从江蕙家到葛洪家就算开车也需要两个半小时,就是说,她杀了葛洪之后马上离开现场,赶到幼稚园的时间也是超过上班时间了。我去问过江蕙在当天早上的情况,她是06:05分到的幼稚园。所以,她不是凶手。那么,跟她、葛洪都有关系的人只剩下姬涵斌,当晚公孙又告诉我两年前的事件里姬涵斌也在,排除江蕙之后,就他了呗。”
  苗安听是听明白了,但是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消化不了。赵航充当解说员的角色,告诉她,江蕙和姬涵斌其实都打着同样的主意。已经死亡的嘉良忽然出现,他们都不相信死人会复活,也能察觉到是警方在试探他们,也能分析出他们已经被怀疑。按理说,那种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但是姬涵斌还有个后患,就是李海棠。而且,江蕙也知道李海棠的事。
  说道这里,洛毅森插了几句话:“李海棠见到江蕙的时候反应很怪,她问江蕙怎么又来了。我推测,嘉良死后,江蕙曾经到现场做过一些调查,跟李海棠打过交道,也许是因为她了解应龙,或者是跟姬涵斌有一种特殊的感应,江蕙能够肯定是李海棠帮着姬涵斌杀了嘉良。所以,为了救姬涵斌,江蕙去杀人灭口。“
  一直做着听客的公孙锦已经喝掉了一整杯的咖啡,他说:“嘉良被杀后看,江蕙才确定姬涵斌是凶手。否则,我们前三个月的监控早就会发现她调查的痕迹。”
  洛毅森一拍脑门,心说:原来这人什么都知道,就是闷在肚子里不说。
  讨论才刚刚说到点子上,蒋兵气冲冲地杀进去,抓着苗安,急说:“赶紧的,把我这张脸弄回去,我可不想戴着‘洛毅森’去洗澡!”
  洛毅森忍俊不禁。苗安给他们换的脸自己是没办法拿下来的,想必,这一个蒋兵都没感照镜子。
  与此同时。
  审讯室的蓝景阳放下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看着姬涵斌。对方过于镇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犯人。
  “就是说,你杀了嘉良之后,江蕙才开始怀疑你?但是却没有正面问过,是吗?”
  姬涵斌点点头,没再说话。事实上,换了蓝景阳审讯之后他就很少开口了。蓝景阳也不在意这一点,又问:“为什么杀嘉良?”
  “知道嘉良这人的存在还是三个月前的事。小蕙有一个大学女同学,这个人很爱慕虚荣,喜欢攀权富贵。她为了结交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把自己的一些女同学叫出去喝酒玩乐。有一次,她把小蕙骗出去,到了地方小蕙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她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去接她离开。等我赶到酒店的时候,嘉良正拉着她纠缠不清。小蕙很恼火地骂了人。”
  说到这里,姬涵斌淡淡地笑了起来:“她哪会骂人啊,不过就是说嘉良不知羞耻,没有德行。嘉良喝多了,打了小蕙,侮辱她是出来卖的,还装清高。当时,如果不是周围人多,我会立刻弄死他。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第二天,嘉良竟然知道了江蕙的地址,跑去道歉,说他是喝多了,平时也不那样,希望江蕙能原谅他。为了弥补过失,他主动要求给幼稚园的孩子们做一套儿歌专辑,免费的。从那之后,江蕙开始跟他有了几次的接触,后来跟我说,嘉良不是坏人,人品不错。”说罢,他冷声一笑,“在我看来,嘉良不过就是玩了个小把戏,想要诱惑小蕙而已。这种人,不能留。”
  在蓝景阳看来,姬涵斌已经失去了正确的道德准则观念,对于人的判断、观察以及衡量,大部分都被属于应龙的价值观念左右着。但是因为属于应龙的记忆不够完整,导致他混乱不堪的思想观念。
  杀人不算什么;接近江蕙的人都该死;我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当天色已是大亮,蓝景阳在审讯室度过了四个多小时才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姬涵斌,又回头对赵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带走里面的犯人。案子,即将完结。
  也许,除了觉得美容觉比案子更重要的苏洁之外,其余人都想知道嘉良为什么被杀。关于这一点,被赵航带到门口的姬涵斌,忽然看着洛毅森,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除了公孙锦没人知道姬涵斌跟洛毅森谈了什么。一小时后,洛毅森亲自送姬涵斌离开一科,前往看守所。他没有对姬涵斌发怒,也没有谴责他的行为,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姬涵斌的身边,神色黯然。
  有时候,洛毅森很想问问姬涵斌现在是什么心情,转头一眼看过去,发现这人还是那么镇定,就像在等着判决一样。或许他等待的是下一世的轮回吧。
  “我记得一些事。”姬涵斌淡淡地说,“我用木头雕刻她的脸,一张一张数不清的脸。我怕忘记她的脸。”
  “需要我跟看守所的兄弟打个招呼,给你一张江蕙的照片吗?”
  这个英俊的男人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谢谢,但是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刻完了她的脸。”
  在心里……
  案子好歹算是结了,洛毅森觉得终于有脸去见嘉良的父母。面对两位痛失爱子的老人,他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说。
  三天之后,他终于写好了报告,送到公孙锦的办公桌上。这三天,没见公孙锦来上班,想必是还在处理案子的一些问题,也不知道姬涵斌怎么样了。听苏洁说,国家的特殊研究部门把姬涵斌接走了,顺带着还带走了那两件文物,想必是有深入研究的价值吧,那么,姬涵斌会因此逃脱死刑吗?
  正胡思乱想着,火红的身影忽闪一下!苏洁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他面前,严肃地说:“姬涵斌自杀了。”
  闻言,洛毅森呆愣当场,久久无法释怀。苏洁转身的时候,一身红的颜色刺着洛毅森的眼睛有些胃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苏洁,你那时候要我往北方走,是不是已经知道江蕙是女魃了?”
  闻言,苏洁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五行中北方属水,水有克制女魃的功效。应龙应该是属水,所以他和女魃相斥相克。”
  苏洁听过洛毅森的话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性格的背影渐渐地在洛毅森的眼中走远,快到了办公室的尽头,才笑道:“小屁孩不要想那么多,赶紧回家睡觉去吧。”
  小屁孩!?洛毅森嘴角抽抽,忽然觉得能回家睡个好觉,当个小屁孩也挺不错的。

秘密档案二 双影杀

第一章 奇怪的孩子苦命爷爷

  老话都说“春寒料峭”,尽管树上已经露出了脆生生的绿,到了晚上还是如冬季一般的寒冷。刚刚多了九点,王平久从建筑工地出来,浑身酸痛得要命。他今年已经有五十六岁了,还在拼命赚钱养家,伺候老婆孙子过活,实在很辛苦。
  工地在县城外的一处空地上,离家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他连坐公车的两元钱都舍不得,每晚下了班都是骑自行车回去。
  今晚的天气不好,看上去要下雨了。王平久使劲蹬着脚下的车,希望能在下雨前赶到家里。
  工地附近都是拆迁区和大片的庄稼地儿,荒凉得让人心有戚戚。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就像老迈的蜗牛,一点一点朝家的方向爬行着。路灯很暗,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很远,他的眼睛不好,骑过一盏路灯后就要格外小心这条坑坑洼洼的田埂路。
  悠长的小路上只有他车轮声吱吱嘎嘎。
  身后的路灯没办法再为他照明,前面一片昏黑,影影绰绰地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女孩子吗?瘦瘦小小的。王平久慢了下来,生怕撞了人还要赔钱,他已经很穷了。
  又骑了十来米,忽听前面的人说话:“看,爷爷来了。”
  “嗯,是爷爷。”
  自己的孙子?王平久一愣,立刻捏了车闸,喊了一声:“是小健和小康吗?”
  王健和王康是他的两个双胞胎孙子。因为他们的妈妈把孩子生下来就走了,自己那个混帐儿子也不知道在哪个城市混日子,三年五载的都没个联系,所以,这两个孩子打从一出生就是他和老伴养活着。
  孩子很乖,从来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要这要那,学习成绩也好,眼看他们已经初三了,这阵子王平久一直为高中学费的事发愁。实在没法子,才又拖着老身子骨出来打工赚钱。
  他总是对孩子们说:“别担心学费的事,爷爷有钱。”
  “爷爷,是你吗?”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叫声。
  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王平久也没多想,推着车小跑着迎上去。在月光下,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左边的王健眨眨单眼皮,八字眉蹙着,抿着嘴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他忙问:“咋了?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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