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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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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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工作人员打开隔间的门时,姜子期坐不住,跑了过来。

门被打开,何可人倒在里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脸上手上和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迹。姜子期在门外听到议论声,也顾不得礼仪,直接冲进了女洗手间。

刚一进去,便看见了那一幕。

脑袋哄得炸开,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在另一个世界。只有何可人倒在地上的模样,刺痛着眼睛,以及心。

他上前将她抱起来,直接往外跑去。

Anne一路小跑着跟上了他,“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

姜子期坐在车后座,他紧紧地抱着何可人,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一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可人 ?'…'”

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

可是落在Anne的耳里,却是如此的刺耳。她并不想要在这样的时候还吃醋,即便她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可是心却由不得自己。甚至,恨不得希望,此时此刻昏倒的躺在他怀里的,是自己。

迟宇新在床上躺了几日,因为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索性就将病房当作了办公室。他打开邮箱,便看到了那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

邮件异常简单。

“她来了。要求恢复记忆。速回复。”

坐在一边的迟安然就看见迟宇新的身子僵在了那里,拨了电话。

“Elijah,是我。邮件我收到了。你确定是她?”

因为巴黎时间还是清晨,Elijah的声音懒散的很,不过人倒是清醒的,“她一来我就记得是她。后来核对了信息。何可人,28。中国籍。恢复记忆这事,我将她忽悠回去了。这几日都没来,也没电话。”

“好。我尽快过去。”

随后,他又拨通了王昊的电话,“订最早一班到巴黎的机票。对,我的。”

挂了电话后,他果断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下来。16478521

迟安然怔怔看着他做完以上动作,才回过神来,她冲上前去,抓住迟宇新的手,“哥!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面容冷峻的男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冰凉一片。

“我不放!我不允许你这么伤害自己!”迟安然不肯松手,紧紧拽着他。

尹明安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看见这一幕,他也有些愣住,随后上前,一只手按住迟安然,一只手按着迟宇新的肩膀,“迟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可别伤着你妹妹了。”

迟宇新见是他,目光益发暗了下去。

“安然,我有话和迟三哥说。”尹明安看着身边的女子。

迟安然知道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会,松了手,走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两个男人。

迟宇新也并不介意。他的头上还包扎着,伤口隐隐作痛。他却顾不得这许多,脱了病号服,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衬衣来穿上。

尹明安看着他的动作,停了一会,才开口,“找到我姐姐了?”

迟宇新手上的动作没停,也没回答他的话。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她。在她走之前,她查过迟宇荣的事情。我也就顺藤摸瓜,查了一下迟宇荣的事情。”尹明安说得很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迟宇新脸上的表情。“我来,是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姐做出的牺牲。”

迟宇新已将衬衫穿好,“不必。我并不值得你道谢。我只是想将她捆在身边,仅此而已。”

“所以,你是要去找她?”尹明安也没接他的话,转而问。

迟宇新没回答,坐在床上开始换裤子。事实上,这简简单单的事情,做起来,却全身都疼痛难耐,头部一直发疼,脑袋像是随时会炸开似的,偶尔连视线都会模糊。

尹明安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和一丝血色都无得嘴唇,“我代你去吧。我会将她带回到你身边来。”

“不用。我自己去。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羁绊。”

迟宇新站直了身子,看了尹明安一眼,又接着说,“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你不用心怀内疚或者谢意。而她,即便不肯留在我身边,我也得让她留。”

“我知道。”尹明安沉声说。这么些年,已经足够他认清眼前这个人了。迟宇新并非良善之辈,却依旧……守住了何可人这么多年的安宁。

事到如今,他多多少少也能够明白,当初,何可人为什么再三反复地对他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永远不要憎恨迟宇新。

法国。巴黎。医院。178OB。

头顶是寂寥的白炽灯。

何可人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似的。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恍惚间想起自己还在洗手间的隔间里。那些汹涌而来的过去,几乎要将她湮没。

只是和记忆不同,身子却躺在温暖的地方。眼睛睁不开,依稀间有光照在眼皮上。

好半晌,她才睁开眼睛,周遭都是白色的墙壁。鼻息之间是浓浓的消毒水和酒精的气味。是在医院吧?

见她醒了,姜子期探身,一脸关切地看着她,“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是医院?”

“恩。你在洗手间晕过去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过度紧张加之受了些刺激。”姜子期的声音很低,温柔的,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就是在说这话时,门却忽然被推开,马靴踩踏着地面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异常刺耳。姜子期侧眸看了一眼,在见到来人时,蓦地怔住。

他立刻直起身,拦在何可人面前,一脸戒备地看向对方,“你来做什么?”

“你见到姐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姜瑜一脸地嘲弄,目光在姜子期与何可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何可人的脸上,话却是对姜子期说的,“我还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16)

眼前,姜瑜一头利落短发,黑裤马靴T恤,唇边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看得格外刺眼。残璨睵午

那些过去在这一刻涌上心头,黑暗的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针管插进肌肤里的痛感,渐渐消散殆尽的感知,日复一日,如同煎熬一般。

何可人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只是到再度面对时,才发现,根本不能够。那段只能依稀记得的轮廓的过往,到如今,还是能如当头一棒,让她回不了神,担忧害怕。

大约是因为,事到如今,她只是孤身一人。迟宇新不再在她身后,许她不离不弃。她失去了最后的护身符。

姜子期看着何可人益发惨白的脸,心跟被人揪住了似的。他紧盯着姜瑜的眼睛,“我去哪,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你这么说,可真是伤到我了。哪有这样和姐姐说话的?”姜瑜轻笑着说,只是这笑意却没有丝毫善意,那一双眼睛像是看见了猎物似的盯着何可人。

心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没有办法呼吸。姜子期的额上的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个身子里与自己流着同样的血的女人,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了巨大的耻辱。

Anne站在一边,被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搞得有些发晕。

她看了看姜子期,又看了看这个刚来的与姜子期颇为相像的女人。她的中文说得并不流利,但多少也听懂了这个女人是姜子期的姐姐。只是,姐弟相见又怎么会是如此的气氛?躺在病床上的Kerr更是没了平日里猫一般的慵懒,倒像是看到了不该看的,神情恍惚。

“你看,可人的身子也不好。你这一声不吭地离家,爸妈也急了。我带你们回去吧。”姜瑜说着就要上前来。

姜子期却忽然往前一步,将姜瑜挡在床尾。他看向她眼底的黑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离她远一点!”

姜瑜愣了片刻,然后慢慢笑出声来,那笑声阴郁得叫人心颤。“你确定?我说过,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弟弟,就对你另眼相待。”

“我也说过,你要再对她下手,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姜子期并不意外姜瑜说出这些话,在她话音刚落下时,便发了狠的如此说道。

姜子期向来与世无争,在国外这几年,虽说学习的是经济管理,他却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摄影上。即便是被姜老爷子喊回来继承姜家的产业,他也并未全力以赴。只是现在,为了何可人,他却面目决然,狠心,笃定。

姜瑜的目光一寸一寸暗了下去,那眼神像是黑洞,要将一切光吞没。

她勾唇,冷笑,“你确定?”

“你可以一错再错。我不会。你以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你是胜利者吗?你败得彻彻底底!”

“我不需要成功失败,我只需要将我要的东西,实实在在地握在手心里。”姜瑜的声音愈来愈冷,“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让,还是不让。”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那一句话: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话音落下,姜瑜手中突然掏出一把匕首,“那么,抱歉!”她握着匕首,凌厉地刺向姜子期的手臂。16478510

这动作来得太快,姜子期尚未反应过来,躲闪不及,手上就已经挨了一刀。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衣。他皱了皱眉,目光移向姜瑜。

令姜瑜意外的,姜子期的目光之中,没有不可置信,只有失望。

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姜瑜下手狠厉,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姜子期徒手,自然是敌不过姜瑜,很快身上挨了好几刀,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满地的血。

Anne站在一边呆了片刻,起身往外跑去,还没走出病房,就看见两个身形彪悍的男人站在那,堵住了她的去路。

何可人见这架势,挣扎着起身,将手边的玻璃瓶敲碎。趁着两个人都不注意,她手中紧攥着那玻璃碎片,用尽了全力,刺进了姜瑜的身体里。

只是那一刻,姜瑜却忽然回过头,看见是她,唇角勾起,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那冷笑看得何可人身上发寒。

下一秒,姜瑜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针管插进何可人的手臂。

意识慢慢消失。

所有意识消失不见的最后,她依稀看见迟宇新高瘦的身影,他的身后是大片刺眼的阳光,一步步走来,走向她黑暗的不见光明的世界,然后伸出手来……

我带你走。

她打了个响指,门外那两个大汉走进来,其中一个拎着Anne。姜瑜瞅了那两人一眼,冷声下令,“帮我制住他。”

空着手的大汉三两下就将姜子期禁锢住,姜瑜看着他,眼里没有情意,她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注射器,“人我带走了。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待在这也行。好好记着,永远,别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会后悔。”

姜瑜冷笑起来,“等你变得足够强大后,能够扛起一切的时候,再来同我说这些吧。”

迟宇新来到巴黎后,拨通了何可人当时来咨询时留给Elijah的手机号码,但是却没有人接,手机处于关机状态。Elijah查了一下当时的记录,当时是一个男子陪着她过来的,但是最先来预约的人却是叫做AnneLee。

何可人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内,没有出国,在国外更是谈不上有什么朋友。所以,这个Anne自然是姜子期的朋友同学。鉴于这一点,迟宇新决定从姜子期身边开始查起。Elijah见他伤势并未痊愈的模样,不放心他亲自去,便找了熟人去查姜子期当年就读学校的花名册。果不其然,这位Anne是姜子期的同学,现在就在巴黎工作,因为同学校老师都还有联系,所以连通讯号码都并没多费时便拿到了。

迟宇新拨了好几次Anne的电话,电话才被接通,电话那边的女声,显然有些有气无力。

“AnneLee?”

“我是。您哪位。”

“我是迟宇新。请转告一下姜子期。”

电话那边沉默下去,应该是对方捂住了话筒。没一会,手机里便传来了姜子期沙哑的声音,“我姐……姜瑜来过了,给她注射了镇静剂之类的,将她带走了……”

迟宇新的目光愈来愈暗,幽深如潭。

他抿唇,薄如刀片的唇齿之间吐出冰凉的话语,“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迟宇新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那我先走。”

Elijah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开了口,“当年做的决定,你后悔过吗?”

迟宇新想了想,才说,“我希望能守住一切。但是,如果注定能守住一个人的话,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想活着的欲望,很强烈。”Elijah终究还是加了一句。

迟宇新一直以来紧绷着的脸,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因为一路上的折腾,身子要散架了似的,头痛难耐。被疼痛折磨着的缘故,他的脸色异常地难看。

历尽千辛来到这里,最终却还是扑了个空。

姜瑜。

他想起那个名字,眼底里是蚀骨的杀意。

何可人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陌生的房间里。太阳穴很胀。她躺着没动,目光扫视了一遍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冷色系的装潢,空气中有冷水系的香水气味。那么,自然是在姜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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