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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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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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几天还差得远吧?”

“提前了。”她一脸坦然。

然后直起身,拿起包,就要拉开门时,她犹豫了一会,停了手上的动作,“背负起所选择道路上的所有罪孽,这种觉悟,我还是有的。所以,我不会弃械投降逃跑的。”

却忽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了她,紧紧地搂住她。

密密实实,不留间隙的拥抱。

何可人被他勒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因这紧密拥抱而来的窒息感,却让她觉得终于有了着落。

迟家佣人打开门时,何可人一眼便看见何家与迟家一大家子人相谈甚欢。她的到来无疑像是一记闷雷,炸开来。

周遭都寂静下来,七八双眼睛直直的望向她。

那其中,顾锦言依旧静静看着她,那一双温柔眼中,满是哀伤之意。

迟宇新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和手背,然后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她稍稍贴近了他一点,微笑看向在座的两大家子人,笑容是比这春天还要明媚动人的嫣然,长裙是冬日落雪一般的纯白,映着红唇黑发,分外妖娆。

“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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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的这首歌是AdamLambert的《outlaws。of。love》。最近很喜欢这首歌。刚好切题。喜欢的亲们也可以去听一听的。

爱恨如何不分,责任怎能不问(9)

“既然知道过来会打扰,那就不该过来。”迟太的语气很冷,眼神凌厉地像是要将她剜了去。

何可人立在那里,微微笑着,毫不介意的模样。

“今儿碰见昕言,说是今天迟家一家子过来吃饭。我想着,更好趁着这机会,让何可人和你们见见。你说呢,何叔?”迟宇新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何光耀,狭长双眼望向他,一片幽远深沉。

他特意地,连名带姓地唤她。不过是为了提醒在座的各位,她何可人,也是何光耀的亲生骨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十月怀胎所产下的。也曾经被他深深宠爱着,被他取名为可人,可人如玉。

李云沁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满地看向一边的何昕言。何昕言毕竟年纪还小,不好言语,只得嘟着嘴,又恨又气地瞪着何可人。

而何光耀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迟老爷子淡淡开了口,“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个饭。今天这个场合,她在的话,也好。”

阮莫愁接了话茬,“也是。这婚事,总归是该定下来了。”

“是。我和可人在一起有十年了,我也三十五岁了。是该定下来了。”迟宇新淡淡说出口。

“迟哥哥!!!”何昕言涨红了脸,一双眼睛盛了泪,看着迟宇新,急急地喊出口,又委屈又着急的模样。“你如果没存这份心,怎么会由着那些报道,带着我出入各种场所?”

他笑,又绅士又温柔的模样,“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可人的妹妹,将来也就是我的妹妹。照顾你,是应该的。”

果然是高品质践人。何可人在心里暗自腹诽。

何昕言扁嘴,眼泪欲落未落,那可怜的模样,看得何可人都要心生怜惜了。

“宇新!”迟太赶紧上前抓住迟宇新的胳膊,“说什么呢,你这孩子。都三十多的人了。说话没个计较。”

迟宇新没理她,平静却坚毅的目光慢慢地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何光耀身上。“倘若我娶了何昕言也未必不可以。但我不敢保证,几年后,我不会离婚再娶。毕竟有的人,是没办法放弃的。对吧,何叔?”

这话,无疑像是一把刺刀,干净利落地刺进何光耀的胸口。

而何光耀,连反击都不能。

就连一边的李云沁都变了脸色。

顾锦言原先一直望着何可人,此时此刻,也垂了眸。不敢再去看何可人和迟宇新此时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当年,何光耀和尹芬大婚,彼时,尹氏势力正盛,何光耀经营的不过是一家小建筑公司。婚后,何光耀倚靠着尹氏在清河城的人脉和经济实力,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公司。次年,便喜得千金,何光耀高调地为女儿举行百日宴,取名何可人,取“何”字写法,又有可人如玉之意。一时之间,何光耀可谓是家庭事业两得意。

只是,七年后,尹氏没落,濒临破产。何光耀却偏偏在这时提出离婚,前提则是帮助尹氏度过这一关,以及放弃何可人的抚养权。走投无路的尹芬为了守住尹氏,迫不得已同意离婚。但这之后的尹氏,已经只剩一个躯壳。离婚后,何光耀迅速再娶,他的初恋李云沁带着与何可人一般大的顾锦言进入何家。

这一段往事,或者说,丑事,早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

背负着罪孽前行

此刻,面对着迟宇新这一番近乎于质问的话,以及何可人那双沉静地眼眸,何光耀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那一双眼里,竟一时无语。

迟老爷子池庆平沉了脸,迟宇荣一眼瞥见他的脸色,知道情况不妙,忙说,“阿姨,该开饭了吧。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午饭还没吃呢,饿着了。”

这么说着,迟宇荣走过来,拍了拍迟宇新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少说两句。有什么事,咱们从长计议。”

迟太也随之附和,“是啊~都先吃饭吧。”

李云沁握了握何昕言的手,起了身。

何可人站在迟宇新的身边,手被他紧紧攥住,粗糙的温暖顺着指尖慢慢传递到全身。侧过眼,便能看见迟宇新棱角分明的侧脸。

这一刻,在他身边的她竟觉得自己像是被保护着。原来,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并不糟。

一餐饭,气氛尴尬,吃得并不愉快。

何可人也不介意,一改平日里的速战速决的吃饭方式,吃得慢条斯理,安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副柔和美丽的山水写意。

对面,顾锦言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她。明明已经竭力使自己不去看她,却还是忍不住望向她的所在之地。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如此,便是了。

明明当初曾立下誓愿,无论世事变迁,彼此要相携相持。到最后,他怎么就没能守住这承诺,独留她一人面对这人情苍茫呢?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这一句,后来的你想起来,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些,他都统统问不出口。

“其实,没关系的。我可以慢慢等。”何昕言终究是年少气盛,憋不住话,幽幽的开了口。她抬着头,深色坚定地看着池庆平和迟宇新。娇俏的模样,年轻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叫人心生怜惜。

何可人闻言,也不抬头,慢慢地吃着饭,那模样看上去似乎何昕言所说的话,与她并不相干。

迟宇新放下筷子,敛了脸色,眼神寸寸冻结成冰。

何可人余光一眼瞥见他的神色,知道情况不妙,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何昕言投去十足的真诚的同情。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既然你无法理解,那我就再多说一次。我这一次,之所以带何可人过来,也就是借着两家聚餐的机会,正式通知你们:我们准备结婚。”

“你闭嘴!”池庆平怒吼,打断他的话。

迟宇新缓缓转过头,看着池庆平,“你们同意也好,反对也罢,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初衷。我来,不过是出于尊重,通知你们一声。”

说完这话,他抓住何可人的手,何可人随着他站起来,被他近乎拖拽着拉了出去。

迟宇荣追了出来,“宇新,你这是做什么?”

迟宇新没看他,而是低眉看着何可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现在,开心么?”

何昕言被拒绝。何光耀和李云沁被扒皮。想想刚才何家一家人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就觉得……格外的爽快。

她点了点头,异常坦率地回答,“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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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背负着罪孽前行(2)

这场景若是搁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迟宇新这倒像是为搏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了。

只是,最基本的自知之明,何可人还是有的。

迟宇荣觑着何可人,神色沉了下去。迟宇新不管做什么事,必定会取得利益最大化。今天发生的事,意外地……不像是迟宇新的风格。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迟宇新会做的事情。

回到迟宇新的住所,迟宇新丢下她去泳池洗澡。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泳池里,在泳池中翻腾的迟宇新。

远处,夜色苍茫。

不是没有太阳,而是我们没有看见太阳。多年前,顾锦言曾经对她这么说过。只是,真的是这样么?

这么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会,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顾锦言沉郁如醇酒的声音,“可可……”

“你这通电话,是为了何昕言还是为了我?”

电话那边沉寂了片刻。何可人听着那边直击心底的沉默,轻笑,语气讥讽,“如果是为了何昕言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是你妹妹,但不是我的。如果是为了我,那么我想你今天晚上也全部看见了。我早说过,他和你不同,他不会让我输。”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攥紧了手,留得有些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生生的疼。唯有疼痛才能使自己保持理智,保持清醒。

“你确定和他在一起,就是你要的幸福吗?”顾锦言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这话,像是一记闷雷敲在她的心头。

幸福么?

她所想要的,也只能是披荆斩棘渡过难关,好好地走下去。

她握着手机,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动,全身上下冰冷一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在寂静空间中响起,“是。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

既然当年你放弃了我,到如今,来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好。”对方,是如释重负的声音。

那些怒火瞬间肆意蔓延开来,几乎要烧尽她残存的些许理智。她更加用尽力气握紧双手。

“好。再见。”

“再见。”

往事,像是幻灯片从脑海里一张张略过去。

黑暗的地下室里,没有日光,没有风。没有任何与外界通信的工具。有的,只是那一双肆意蹂。躏着自己身体的双手。

好恶心……

恶心的,想要吐。

迟宇新回来的时候,何可人正靠在阳台边,脸色失了血色,苍白的吓人,失了焦距的双眼,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像是溺水的模样。

这样子,活像六年前,他将她抱回来时的模样。

他沉了眸子,大步上前,抱住她,一只手环住她的双肩,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胸膛。

“没事了。我在。”他沉声说,一字一句,说得沉稳有力。

我在。

听过的最让人安心的话,不是我爱你,而仅仅是这一句,我在。

因为,只要是迟宇新在的话,自己就能安然无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想法在自己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日复一日,长成苍天大树。再也无法拔起的呢?

背负着罪孽前行(3)

她来不及去想,一双手死死地抓住迟宇新的衣襟。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深海里,呼吸被夺走,全身冰冷到麻木,失去知觉。

连思考,都不能够。

而他的怀抱,是她仅能握住的救命稻草。只要攥住,就再也不能松开手。

耳畔传来的心跳声,在自己耳边慢慢鼓噪着。

原来你在。

那就好。

那就足够了。

所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像现在这样,倚靠在你的怀里,就已经全然足够了。就真的安心了。

那些最肮脏的,最见不得光的过往里,他是如星辰一样的存在,指引着她的去处,永不迷失。

想要继续活下去,即使穷途末路,即使转瞬枯萎,即便伤痕无法抹去,即便连光芒都再无法面对。

迟宇新的手紧紧地按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何可人靠在他的怀里。

鼻息之间,隐约还有烟草香。

耳边,是心跳声。

一颗心,终于着陆。

然后,他温醇的声音落进耳里,“我不会离开。不用怕。”

这,就足够了。

何可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她看了一遍在座的几个人,坐下来,翻开手中的档案袋,“标书我看过了。我在需要修改的地方做了批注。”

她挥了挥手,李靖安便将手里的资料一份一份发下去。

“对方是姜氏和迟氏,容不得我们轻敌。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做到尽善尽美。我不需要有瑕疵的东西。”

对面,尹明安坐在那边翘着腿,以手撑额,无名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行行看过去。

他对这些并不了解,参与这次的企划案,也不过时玩票性质的。

临时参与进来的,是何可人大学时的学长,佟锦时。

尹明安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佟锦时。

黑色修身西装。白色暗纹衬衣。笔挺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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