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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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银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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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话,谁不知道绿菊山庄的茶是全国之冠,品质最优绝不偷工减料,连泡四、五回仍气味温香,含在舌尖香郁甘鲜。”叫人回味无穷,舍不得一口吞噎。
  “你过谦了,我们不过照老一辈的制茶法维持下去,是祖先的智慧惠荫子孙。”她不敢居功,是外祖母的严厉教导她才能有一番成就。
  “是你客气了,将传统茶叶赋予新的生命,让喝过一遍的人都难以忘怀,直叹是茶中极品。”喝著铁观音,他贪心的想著白牡丹的芬芳。
  两人热烈谈论和茶有关的话题,甚为融洽的冷落不懂品茗之美的徐南杏,互有推崇的搬出茶经讨论,让她伪装的冷静一片片崩落。
  自信过高的人往往不堪沦为配角,人家交谈和乐她却插不上嘴,那种无心的排挤感令人大为不快,即使只是她自尊心受挫。
  她一向是受人吹捧的司法界之花,无人敢忽视她的存在,曾几何时沦为壁花的角色?
  “你们聊完了没,别忘了我还在这里。”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拍额一笑的罗仲强一脸愧疚的讪然。“你要喝茶吗?我保证你喝过以后不会再想念咖啡因。”
  “我不喜欢喝茶。”她隐喻不喜欢茶的主人,直截了当的表明态度。
  一杯茶动也没动过的搁著,看得他心痒难耐。“茶的奥妙博大精深,以你的冷性子来说多饮有益。”
  “我的性情冷不冷不关你的事,你倒是惬意得很,和来路不明的女人有说有笑,就不怕她别有所图吗?”太随便了,一杯茶就收买了他。
  “哇,你口气很酸哦!不会一直在暗恋咱们斯文有礼的雁子吧!”他开玩笑的说道,没发觉两个女人间的暗潮汹涌。
  她表情一沉的瞪他。“少说一句不致惹人嫌,一杯不够我还有,让你喝到胀气。”
  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家伙,他实在不配当名律师。
  “喔!谢谢。”他不客气的端来一饮,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
  “你……”徐南杏气结的说不出话,很想缝住他不经脑子脱口而出的嘴。
  这时,一阵开门声响起,抱著大包食材的初行雁用背推门而入……
  “菊,你要的材料我全买回来了,包括胃药,你尽管大展手艺毒死我,我有必死的决心让你成为保险受益人……啊!家里有客人?”
  气氛很诡异,显得有些沉闷,微酸的暧昧正在发酵,引发每个人心底不一的在意,在饭菜香中飘送。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一阵酱油爆香的滋滋声令人食指大动,但除了满脸疑惑的罗仲强外,显然其他人的胃口并不佳。
  旧情人和新爱人齐聚一堂的情形不常见,尤其其中并无火爆场面,撕、扯、拉、咬更不复见,平和得像一场伦理剧的大结合,皆大欢喜。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搬到台面上讲开,维持表面的平衡互不说破。
  背影居家的温绿菊给人温馨、安和的归属感,她纯熟的将菜肴翻搅入味,以自己最擅长的料理方式加入茶的精华,让各式美味的佳肴中都洋溢著一股茶香。
  她的表情自始至终冷淡有礼,不曾扬高音量展现一丝不悦,平静得像不曾发生任何事,叫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把自己的心隐藏起来,一如往常的不轻易显露情绪,独自守著不为人知的惆怅暗自神伤。
  “你们没事到我家干什么,我不记得邀请过你们。”两个程咬金,分明让他的情路走得波折。
  “嘿!不关我的事,是杏子怕你陈尸家中无人得知,索性来瞧瞧你死了没。”百无禁忌的罗仲强赶紧撇清责任,他哪晓得他会窝藏一位茶香美人。
  朋友老,交情老,所以讲起话来没有分寸,他著实羡慕好友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位好女人,而他只能沾点光多喝两口好茶。
  “是吗?”眼睛眨了一下,初行雁阴笑的瞟了瞟心虚的徐南杏。
  “别把事情全扯在我身上,你说过来看看也好,省得电话打不停浪费时间。”她是畏惧他的。
  在某一方面他是慑人的,温尔的学者气质下并不如表面温和,锐利的双眼随时闪著致人于死的冷光,狂肆而凶猛。
  上一秒钟他可以谈笑风生的任人取闹,可是下一秒钟又笑著勒住对方的脖子,用他的狂狷神色令人胆战心惊,不相信有两种表情的他是同一个人。
  这也是徐南杏喜欢他却不敢爱他的原因,她没有把握驾驭一头巡视领土的雄狮,所以退而求其次的成为狮王身边的小母狮,分享他偶尔兴起的雨露轻沾。
  在处理离婚案件方面她是精英,但和各方面官司皆有涉猎的他一比有如小巫见大巫,他一出马横扫全军,她根本无从比较。
  她怕他,在现实生活里。
  即使两人密不可分的肉体关系存在多年,她仍是走不进他的心,徘徊心门外猜测他对她有几分情意。
  但事实证明她一点也不重要,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将她打败,不费吹灰之力的取代她的位置,而且轻而易举的得到他的宠爱。
  她有些后悔因一时心急而作出错误的决定,若她不走这一趟还能装傻的和他在一起,如今的情势却已经不可能了。
  一手搞砸了两人不言明的默契,各取所需的游戏势必结束,她真的很不甘愿。
  “杏子,做人不要畏首畏尾没有担当,你平时的剽悍哪去了?”他不过是阵前小卒,替人开路。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一时让感性凌驾了理性,没预料她不该有的立场。
  “知道就好,我怕你把对人家不礼貌的事推给我,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他的词锋一向辩不过她。
  “你……”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扯出她刻意掩盖的那件事。
  “什么不礼貌的事?”初行雁声音很轻,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呃!没什么,你别听他胡说……”心口一悸,避看他的徐南杏神情显得不自然。
  “别让我问第二遍,你们该晓得我的脾气不是一直控制得很好,有时会稍微出点错。”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肯定有鬼。
  罗仲强听出一丝不对劲,微微一栗的看向同伴。“雁子,你不会连好朋友都要赶尽杀绝吧?”
  “那要看情形而论,如果你们针对的人是我尚有活路可走,但是若伤害我爱的人,我实在很难说服自己原谅你们。”他笑著说出看似玩笑的话,但笑意未达眼底。
  那双冷然的黑瞳盯著徐南杏,仿佛恶狮的爪正要伸出,不留给猎物任何生存的机会。
  “你爱的人……”罗仲强吃惊的看向厨房内的人儿,随即领悟的调侃道:“你走狗屎运了。”
  “不,我的运气不算太好,总有某些不识趣的人挡住我的路,”让顺畅的进展变得困难。
  那个不识趣的某人眼露惧意,高高在上的气焰顿时消失,如坐针毡的惶恐不安,就怕他矛头一指宣判她死刑,用法庭上对付对手的手段转嫁她身上。
  “呃,我们绝对不是要打扰你的……好事,完全是出自一片善心,担心你真出了事。”早知道他美人在怀就不来了,他们活像两颗超大型的灯泡在一旁碍事。
  现在说要走又十分矫情,不太好意思,人家忙里忙外的张罗,他们不好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人白忙一场。
  不过他赖著不走的原因很人性化,就是想攀点关系看能不能买到绿菊山庄的好茶,而且是半买半送的那一种,最好是免费试喝。
  “我指的是另一件事,你们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事呀?”初行雁说第二遍。
  “啊!这个……你……我……杏子她……”哎!他的腿要废了,干么要踢得那么用力,她不是道过歉了。
  “初律师,你有必要为一个初认识的女人与我们反目吗?我们的交情没那么淡吧!”何必一再逼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初行雁斜睨了徐南杏一眼带著诮色。“你若让她心情不好,我不会顾虑同事的‘情谊’深或浅,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家挖我家的墙。”
  警告的语气低沉有力,她再傻也听得出威胁成份,双肩一缩像个受惊的孩子,昔日的肢体交缠将成为她日后的恶梦。
  她真的不晓得他有对感情认真的一天,以为他的冷心不会为谁悸动,他应该是个只为自己著想的自私男人。
  千金难买早知道,不然她不致任妒心蒙蔽了双眼,看不出那个女人的气质有多出众,不同他昔日来往的女性朋友,多了一丝静寂美。
  “谁在挖你的墙来著,把你可笑的表情给我收起来,在我的餐桌上不准有纠纷。”温绿菊端著菜从厨房走出来,打破濒临冰点的僵持。
  初行雁喜欢她口中的“我的”,表示她承认两人的关系。“菊,我是在帮你讨公道。”
  “唯恐天下不乱,这是律师的本能吧!”她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出头。
  自己的仗自己打,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没人帮得了她。
  “即使别人口出恶言伤害你,极尽‘不礼貌’的事。”初行雁双手环著深爱的女人,眼睛却看向神色不定的嫌犯。
  “那么你先把自己丢下楼,女人的伤痕来自男人的粗心大意。”若没有男人,女人之间不会有战争。
  “菊,你忍心见我粉身碎骨?”从十七楼的高度跳下去不血肉模糊也很难。
  她幽然的望著他,噎下一声叹息。茶叶在制造过程要高温烘焙、搅拌,想喝口好茶并不容易,没有好的制茶师傅,再精良的茶叶也没用。“
  “嘎?!”什么意思。
  完全不懂茶的初行雁一脸茫然,低头俯视笑得淡然的情人,口中有股涩味冲向舌尖,他们之间横著千山万洋吗?为什么她的“茶道”艰深难懂,考倒了他这位大律师?
  “我以为她只是普通狡猾,本质上还是善良可人,应该不会故技重施的玩老把戏,我完全信赖她所说的一言一行,给予全然的放纵,可是她给了我什么回报……
  “有人会为了买一瓶番茄酱而莫名失踪吗?她还好心的打电话通知我不用找她,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叫我多用心在事业上,别沦为司法黄牛。”
  什么叫情缘已尽,莫再用情,她说得倒洒脱,毫不负责任的将他一片真心掷回他脸上,她懂不懂什么叫覆水难收?付出去的感情哪里能收放自如,他又不是神。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还有说有笑的拥抱著他谈天说地,笑容甜得比蜜还稠说她很快乐,很想一辈子拥有和他在一起的幸福。
  谁知她笑脸下藏著阴谋,在欺骗他的信任后转身离开,不说理由,不用借口,仅用短短的几句话就想结束一切,她未免太天真了。
  男人的心也有脆弱的一环,并非千锤百炼的钢铁,她怎么不明白男人受伤的程度不比女人轻。
  “可恶,都是你们这两个家伙穷搅局,不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她伤心,所以她才决定放弃我。”
  一定是这样,以她的纤细敏感难免多愁善感,听到别人的加油添料肯定难受,一言不发的暗自将苦往肚里吞,不轻易展露情绪。
  她的缺点就是太逆来顺受了,只为别人著想不顾及自己,老是以牺牲的态度照亮一堆不相干的人,她非要得个圣人封号不可吗?
  傻得令人心疼,憨得叫人想揍她一顿,她怎么不考虑他有多需要她,他要的不是一夜、二夜情,而是她的一生一世。
  越想越气闷的初行雁低头猛喝酒,没发现负荆请罪的罗仲强笑得尴尬,一脸局促的带著歉意在他身旁。
  “酒喝多了容易伤身,我们真的没说什么不适当的言语惹她不快,顶多杏子的口气傲了些,你知道她就是这种个性,所以没什么朋友。”
  咦!那个钢琴师长得真漂亮,以前他怎没发现巷子里有这家店呢!
  “你喜欢看我伤心吗?南杏那女人根本是嫉妒,她一定夹枪带棍的说了不少讽刺的话,她的本性是邪恶的。”女人哪!全是蝎子的化身。
  有的有毒,有的没毒,但一样螫人。
  “呃,没那么严重啦!她干么嫉妒温小姐,她长得又不比人家差。”除了一张嘴没消毒,含酸带硝的毫不留情。
  他不好明说她确实说了几句令人不舒坦的话,基于多年同事之谊,他不能有违良知的出卖她。
  笑得极冷的初行雁斜眼睨他。“因为我们是多年床伴,她不高兴多一个人来分享我。”
  而她确实也没机会了,在他遇上绿菊之后。
  “什么,你和她有……”一腿。
  被酒呛到的罗仲强猛咳不已,难以置信他最好的两位朋友竟有这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怪杏子要拈酸了,因为她的男人有了其他女人。
  “很惊讶吗?她不是三贞九烈的冰山,在床上她可是非常热情,几乎是一座喷火的活火山。”贪得无餍,性欲过人。
  这也是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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