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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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在远方-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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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算账的。他却一把拉着我的手,到了团部外面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小菜,喝干了半瓶二锅头。部队不准喝酒,但他退伍了,已不再是军人。当喝干了大半瓶的时候,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把浑浊的眼泪滴进酒杯里,然后喝了下去。许久,他才说他舍不得离开部队,但又必须离开。他是山东临沂人,一岁死了娘,四岁死了爹。11岁那年,惟一的哥哥刚刚结完婚,就死在煤窖里。刚刚过门的嫂子才20岁,一手把他带大,送他上学,送他当兵,照顾他的老奶奶。嫂子惟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在部队能当上军官,为这个不幸的家庭争口气。他在部队拼命地训练,拼命地工作。他训练出来的兵总是全团第一名。但他也打兵,他说自己忍受不了新兵们的娇贵、懒惰和怯懦。他说人有时只有实施强制手段,才会收到好的效果。虽然每次的比赛成绩都名列前茅,但上级因为他‘简单、粗暴’的训练方式而没有给他任何奖励。他没能提干。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他是无法考上军校的,而且,这个工作狂是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学习的。去年是他在部队的最后年限,军区龚副司令员亲自作了指示,为他争取了一个名额。但是,家乡传来消息,他的嫂子得了终身残疾。其时正是秋天,但他是在两个月后才知道的。他听到消息后,一连几天沉默寡言,明显消瘦了。他找到了连长,坚定了退伍的决心,他要回家照顾他的嫂子一辈子。 

  “他舍不得离开部队,但更不能不管嫂子。嫂子为了他们家,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他在这两难中终于选择了回家。他来找我,是因为他觉得那一次他不该输的。他要我告诉他,为什么我是一名新兵,居然能战败他。他虽然要离开部队了,但他对自己的军事技术非常自信。他不相信自己苦练多年的技术会打不过一个新兵。其实当时我也是侥幸取胜,但他是一个认真的人。面对这个固执的人,我只能把我未入伍以前的经历讲给他听。我告诉他,我专门练过拳脚。他听后哈哈大笑,终于放心地走了。临走时他叫我答应他一件事——他要我好好在部队干下去,当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兵。” 

  林如凤听是痴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后来跟你联系过吗?” 
  “他叫王二孬,是个矮个子兵。上星期他来信,说他已和嫂子结了婚。” 
  李思城从腰带上解下一物,递给林如凤,说:“这是他送给我的东西。” 
  是一枚五角星。特殊的五角星。 
  五角星带着李思城的体温。 

  五角星由五枚弹头巧妙构成,丝丝入扣,看不出半点拼凑的痕迹。弹头早已磨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清风餐厅”是一家小饭馆,在清华西门左侧。 
  林如凤已经答应李思城今日“请客”。 
  李思城和林如凤坐定,服务小姐拿着菜谱过来,轻声问两个沉默的客人:“请问你们要什么菜?” 
  二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地对服务小姐说: 
  “酸菜鱼。” 

日期:2006…8…28 13:18:41 

  第一百三十二章青春无战事 
  月亮如一个银盘,洒下千万缕清光。长夜,清风,圆月,使营院静谧安祥。 
  李思城持枪立于哨位上,听秋风吹落枯叶,听沙尘轻轻撞击窗户,听猫头鹰在古树的枝头唱凄婉动人的歌。战友们的鼾声从身后的楼上传来,模糊而遥远。天边飘动的浮云烟雾般飘渺,几颗大如灯花的星星乱闪着。北国的秋天的夜,是诗的夜,哨兵的夜。 
  哨兵品读着长夜的细节,用诗的意境和诗的语言。 
  李思城握枪的手已冰凉。 

  李思城让思绪潮水般奔涌在静止的躯体内。想家,想未来,想林如凤,想一切能够去想的东西。无尽的思索在缠绕着他,他的激情和活力已被这无尽的思绪慢慢地磨成一种无奈的忍受。忍受平淡,忍受骚动,忍受无边的寂寞和无尽的空虚。 
  时光已走进1991年秋天。李思城现在是防暴队一班班长,已是第三年的老兵。 
  考学的事泡汤了。防暴队只分了三个名额,队长董浩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让文书张扬、代理排长武铁军和炊事班长吴明。文书是军里副参谋长的侄子,军干部处专门来过电话,而且小张的工作不错,应该;武铁军更不用说:老班长,代理排长,是全队最受尊重的老兵,应该;炊事班长的吴明在工作上是公认最苦最累的,更应该。不是说李思城不应该,他已经23岁,已是最后考学的年限。不过董浩告诉他,到时候组织上会给他想办法,改改他的档案什么的,他明年还有机会考。而且,董浩已及时给他入了党,让他当了一班班长。这种补偿不能说不是特例,李思城心悦诚服。 

  结果,连里只考走了张扬一个,是石家庄陆军学院。武铁军军事考了全团第一,但文化课相差太远,只得垂头丧气回来;吴明是初中毕业,考师教导队的中专班也差26分。毕竟军队每年考上的人少,虽然名落孙山者吊着脑袋,食欲不振,但对那些只想在部队混三年回乡再寻发展的老兵来说,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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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88节 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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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88节 
作者: 怀旧船长 
         
  林如凤毕业了。林如凤的竞争也很大。每年高等学院留京的指标极少,所以她也遇到了困难,疲于奔命,只是给李思城来了信,说她在老师同学的帮助下已留京,正于一家公司工作。信很短,字迹缭乱,仿佛也颇不顺心。李思城也没有心情去看她,只是写信告诉林如凤,他今年没有争取上名额,明年可能没有问题。林如凤回信说,只要大家都在北京,都在努力,就有希望。她说等她理顺了工作头绪后再来看李思城。 

  反正,李思城隐隐觉得林如凤在变。林如凤已不是当年那个用手轻抚他额头的林如凤。林如凤很现实,她像很多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努力,从不做梦。她把现实与理想有机地组合起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不到黄河心不死。 
  部队的生活渐渐由新鲜变得索然无味,每日重复着一种模式,偶尔发生一些战友们口头流传的“新闻”,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防暴队是团部的直属部队,连级编制,是为应付突发事件和执行特殊任务的机动部队。和平年代,特殊事件又是那么少,整天除了训练,就是执勤和劳动。李思城以前所在的九连还专门负责了总部一个机关的警卫任务,而团部的哨位就那么几个,不过是拦住来团部办事或走访的生人,打个电话登记一下而已。有的老兵居然敢私自离哨,跑到附近的苹果园里找大姑娘们聊天。当然这种情况极少,逮住了肯定要挨处分。 

  李思城还是那样沉默寡言。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经历过许多苦难,所以他珍惜现在的一切。每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他总是想起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的话:“当兵,当好兵,当合格兵!”他总是想起牺牲了的代理排长赵东伟。那种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的气概让他刻骨铭心。他在同年的战友们中是年龄比较大的,他不能像战友们一样,私下里放任青春的骚动,见了小姑娘就走不动路。每当战友们私下里讲“当兵整三年,母猪赛貂蝉”等俏皮话的时候,他就躲进别的屋里,看队里订阅的几份报刊,或是在日记本上写下当日的感想。 

  不管怎么样,李思城带的那个班是非常优秀的,至少在训练上李思城从来没有马虎过。他没有训过新兵,这是一个遗憾。防暴队的队员都是从各连连队挑选训练比较好的新兵组成,基础扎实,省了不少劲。但李思城训练起来身先士卒,示范讲解都很到位。防暴队都知道他入伍前就有老底子,加上在部队勤学苦练,叫人心服口服,大家自然都热情高涨,汗浸衣衫。 

  总之,李思城在整个团部已是人人皆知。最关心李思城的还是副政委魏国全。他单独找李思城谈过心,他欣赏李思城踏实肯干的性格。副政委当兵时没有考军校那一说,是被直接提干的。所以他不止一次对李思城交心,只要他好好干,将来肯定会有出头之日。副参谋长孟中魂,已经调到师部当军务科科长了,但每次下来检查,都免不得拍拍李思城的肩膀,鼓励几句。而且,队长董浩曾暗示过李思城,武铁军不管今年是提干还是退伍,到了年底李思城都有当代理排长的希望。对李思城来说,在部队一无关系二无财力,能入党能提成骨干已经是很理想了。 


日期:2006…8…28 14:28:29 

  第一百三十三章共建活动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乌云里。冷风吹来,李思城打了个寒噤。楼前的树影下有轻微响动,一会儿一条人影闪过来。“口令!”李思城脱口而出。那黑影答了一声“红墙”。李思城听出是队长董浩的声音。 
  董浩等李思城回令并报告完毕,轻声说:“快下哨了吧?” 
  “还有半小时。”李思城说。 
  “最近我们得忙一阵。下星期一,210医院幼儿园要来参观我们防暴队的内务卫生,你们一班得带个头,这两天准备准备。还有,团里准备在各连抽调骨干组成一个班,到大学里去搞军训,防暴队有一个名额。我考虑,你比较合适。本来这两件事要等明天晚点名才宣布,现在我告诉你,是让你有一个思想准备。”其实,董浩每次有什么消息总是提前告诉李思城。李思城是他信赖的兵。 

  团里年年都有去大学里军训的兵,这是部队与地方搞的共建活动。李思城知道,人人都想揽这活儿。大学里军训有三个好处:一是待遇好,好吃好喝;二是舒服,成天不训练不出操,还能当大学生的“教官”;三是有奖励,训期满后,校方总会打电话到部队感谢,为训练大学生的战士们邀功请赏,部队自然会有所表示,弄个把嘉奖什么的。这是“美差”,武铁军就去过,每当提起这事,总是脸上放光。 

  “去年武班长去军训,不是春天吗?怎么今年改成秋天了?”李思城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去什么大学我都不知道,下午参谋长才对我讲。反正不管怎么样,得派党员骨干去。学校女生多,前两年就出过问题。七连派去的一个班长,晚上偷看人家女生洗澡,结果被除名回家。所以这两年选人就严格了,政治思想不合格的不让去,军事差一点倒没关系。”董浩说。 
  李思城想,既然是军训,就得像回事,而且这是向社会展示军队形象的一次机会,怎么可以让军事训练不怎么好的人也参加呢?他想问董浩,但董浩交待了两句后,又去巡查别的哨位去了。 
  幼儿园的花朵们张开纯净如水的眼睛,在“阿姨”的带领下,好奇地打量着军营。防暴队早已严阵以待,地板拖得锃亮,玻璃擦得透明,床下的牙具、脸盆摆放成一条钱,尤其是床上的被子,刀砍斧削般整齐。雪白的床单,简直比医院里的还要白,拉得没有一丝褶子,让人不忍心在上面坐。 
  幼儿园的老师和团里陪同的干部们都很满意。这个标准是严格按照军队的内务条令实施的,整齐划一,清洁舒坦。然而小孩子们并不知道什么条令,他们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一切,有的甚至跳到床上滚动着,害得阿姨们手忙脚乱。 

  “阿姨,叔叔们弄得那么好,晚上还睡不睡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问他的老师。 
  “叔叔们晚上还要站岗。”小孩的问题总是很多,阿姨们已经习惯,只是随便地解释了一下。 
  “叔叔,你们晚上不睡觉?”那小孩子拉着李思城的衣角。他要弄个明白。 
  “有时也睡。”李思城如实说。 
  这时,一个胖胖的小女孩趴在李思城的床沿上一动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似的。一名20来岁的漂亮阿姨去拉她,轻声说:“早早,你在看什么?快起来,别把叔叔的床单弄皱了。” 
  那女孩扬起天真的脸,突然指着床单问阿姨:“阿姨,你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李思城的脸烧得厉害。 
  大家都随着女孩胖胖的手指望去。雪白的床单中间,有一块比拇指大一点的污迹,看得出已被狠狠地揉洗过,但仍呈谈黄色,仔细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阿姨的脸也红了。陪同的干部们瞠目结舌。面对纯真的孩子,如何回答? 
  还是阿姨老练,在瞬间就做出反应。阿姨轻轻地抚着那女孩的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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