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好- 第10部分

　　
　　“呦，过得挺滋润嘛，看看这粉嫩的小脸。来，让大爷我摸一下。”夏无忧病愈后回到学校，璐琪高兴得紧。上个周没有夏无忧，她少了讲话斗嘴的对象，生命的长河都快干涸了。
　　
　　“行，就一下啊。”夏无忧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和璐琪开玩笑。
　　
　　“嗯……手感不怎么好，和老树皮似的，”璐琪煞有其事地说，“中看不中摸。”
　　
　　“你他娘的才老树皮！”夏无忧啐她，手里的包朝着璐琪就砸了过去。
　　
　　“咳……”讲台上有人不轻不重的咳了一下。夏无忧一回头，发现是向寒，就瞪了一眼璐琪，怏怏坐回座位。
　　
　　向寒今天难得穿了一件米色的V领薄毛衣，凭添了一种慵懒的感觉，让他那俊俏的小脸也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夏无忧边看他边咂嘴，向寒啊，你敢再好看一点吗？敢吗？
　　
　　“同学们，月考八点钟开始，科目的安排，考场的安排还有座位号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向寒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夏无忧这边扫了一眼，“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就过来找我，其他同学自习。”
　　
　　夏无忧听后站起来，走到讲台旁。
　　
　　“老师，我有不明白的。”
　　
　　“哪不明白？”向寒挑挑眉毛，抱臂问道。
　　
　　“都不明白。”
　　
　　向寒轻笑一声，从讲台上拿了几张纸。
　　
　　“这张纸有考试科目安排，你的考场在三班，座位号16。明白了？”
　　
　　“明白了，thank　you。”夏无忧想拽拽英文，说出来的语调却格外小沈阳，逗得向寒笑意更深，连眸光里都亮晶晶透着笑意。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夏无忧想。
　　
　　“夏无忧，好好考，这可是我回来之后你们的第一次大考，别砸了我招牌。”
　　
　　“砸了也没事儿。”不当老师也能当牛郎嘛，没准儿更有前途呢。
　　
　　向寒显然不知道夏无忧此刻心里的YD思想，微笑着挥挥手让她回去复习。
　　
　　这次月考分两天，第一天语文，数学，化学，第二天物理，生物，英语。快八点时，大家都拿着文具去了各自的考场。一中的考场安排妙得很，一个考场从高一到高三都有，通常是第一列座位是高一，第二列是高二，以此类推。这样一来，考生左右手都是不同年级的人，作弊就不太容易了。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第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夏无忧也没遇到什么惊喜或者惊吓，和以往一样，考得不好不坏，半上不下。像她这样的中游学生，考试时没太大压力，尽力做就是了。
　　
　　第二天，最后一科是英语，算是夏无忧的强项，她哼着小曲就进了考场，心态调整得那叫一个到位。
　　
　　还剩半个小时交卷的时候，夏无忧答完全部题，准备开始涂答题卡。她打开笔袋，扒拉几下，没找到2B铅笔，又扒拉几下，发出的声响有点大，招来了一些学生的白眼和老师的注目礼。夏无忧吐吐舌头，索性轻轻把笔袋里的笔全倒在了桌子上。
　　
　　嘿嘿，看你往哪藏。夏无忧淫｜笑着抓起那支无所遁形的2B铅笔，眼睛却被桌子上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住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在笔袋里放任何的纸张，那眼前这玩意儿哪来的？
　　
　　于是我们天然呆的夏姑娘抓起了那张纸，然后做了一个事后让璐琪想朝她脸上吐口水的动作。
　　
　　她打开了它。
　　
　　密密麻麻的英文。
　　
　　夏无忧的头皮倏地就麻了。她虽然呆，但不傻。就算她傻，她也知道这是什么。
　　
　　夏无忧想把纸折好然后再偷偷放回笔袋里。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她的，但在她身上发现，总归是说不清楚的。可她刚折了一下，那张纸就被抽走了。
　　
　　“同学，你在干什么？”那老师的声音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两天枯燥的监考，这些老师都像八百辈子没吸血的吸血鬼一样。好不容易逮到一只，白森森的獠牙立马就亮出来了。
　　
　　夏无忧脑子里此刻就只有一句话：生活就像宋××的嘴，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很显然，现在轮到她了。
　　
　　“老师，这纸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夏无忧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解释。
　　
　　“行行行，你先别解释，”监考老师打断了她的话，“其他同学还在考试，你先跟我出来。”
　　
　　监考老师攥住那张纸，和另外一个老师示意一下，就往教室外面走。夏无忧哭丧着脸跟他出去了。
　　
　　那老师把她领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了。夏无忧像条萎了的海带一样挂在墙上，偷偷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办公室里隐约透出对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有了讲电话的声音。应该是打给向寒的吧？夏无忧叹了一口气，这RP还真是不争气，就不能学学人家人民币，蹭蹭蹭地往上涨，止都止不住。
　　
　　三五分钟后，夏无忧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转过头，看到向寒朝这边走过来。她站直了身子，在向寒经过她时，轻轻叫了一声：“老师……”
　　
　　然后，向寒就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整个过程，他看都没看一眼夏无忧。
　　
　　夏无忧的就身体僵在了那里，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低下头，脸上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从本章开始，小妖决定来个“每更一冷”，请童鞋们自备棉衣，冬天要来了。


小明理了一个新发型，第二天来到学校，同学们看到他都笑话他：“啊哈哈，小明你的发型好像风筝哦！”小明觉得很生气，就跑到外面哭。哭着哭着，他就飞起来了……




第十二章

　　走廊里面没有开灯，楼梯口透出一点点阳光，却照不亮夏无忧面前的这片黑暗。
　　
　　“吱呀——”那扇有些陈旧的涂漆木门再次打开，监考老师的脑袋探出来，对夏无忧说：“你进来吧。”
　　
　　夏无忧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走进办公室。办公桌前面坐着教导主任，那监考老师倚在窗边上，而向寒，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只手肘撑在扶手上面，眼睛看着手里的那张纸条。
　　
　　“这个，夏无忧啊，你知道不知道，啊，这个作弊，在一中，啊，一经发现，啊，一律是记过处分啊。”教导主任严肃的扶了扶眼镜。
　　
　　“老师，我没作弊！那纸条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的笔袋里。”夏无忧努力让自己稳住不要慌，脑子也飞快的转着。
　　
　　“可是啊，这个纸条，啊，是在你手上发现的，啊。既然不是你的，啊，那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我不知道……啊！”夏无忧脑子里灵光一闪，“监控录像，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看就知道了！”
　　
　　一中的教室在今年新安了一批摄像头，一个教室有两个，一前一后。考试的这两天，夏无忧的笔袋一直是随身带的，除了考英文之前，夏无忧急着去厕所，就把笔袋落在了考场。肯定是有人趁这个时候放进去的，把录像调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咳……这个……”教导主任眼神有点闪烁，“考试的时候，我们相信同学们都有自觉性，啊，而且还有监考老师在场，啊，所以，啊……这个，摄像头……就没开。”
　　
　　“你们！”夏无忧气结，“那你们安摄像头是摆美好看的啊！考试的时候不开什么时候开？等教育局来检查你们才开是不是？还是专门上课的时候开，然后监视我们的活动？现在好了！怎么查？啊！”夏无忧一生气一着急，也管不了什么教导主任什么尊敬师长，把心里话一股脑说出来了。
　　
　　“夏无忧，”向寒没有感情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把头抬起来，淡淡瞥了一眼夏无忧，“清者自清，你激动什么？老师只是按程序办事，纸条在你身上，你就有嫌疑。”
　　
　　这一句话立马就逼得夏无忧破功。教导主任和监考老师不相信她，她无所谓。可是向寒的这句话却让夏无忧听着格外刺耳。
　　
　　“好！行！清者自清！那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说完夏无忧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哐当一声把门摔上。
　　
　　“这这这这……这都是什么学生啊！向老师，这就是你教的学生啊！作弊还有理了啊！”教导主任气得脸通红，指着门口问向寒。
　　
　　向寒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主任，抱歉。我想应该是事发突然，所以她情绪有点过激了。这件事，我可以以我的工作保证，夏无忧没有作弊。希望主任能再给她一次考试机会。”
　　
　　“咳，那……既然这样，”教导主任收回手，收敛了一下情绪，“看在向老师的面子上，就让她再考一次吧。”令尊大人我也惹不起啊。
　　
　　一中的每次大考都会有备用的一套试卷，供学生补考的时候用，例如这种情况。
　　
　　“谢谢主任，那我就先走了。”向寒站起来，点了一下头，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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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黄昏时分，学校操场上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去吃饭或者自习了。夏无忧一个人抱膝坐在操场的梯形看台上。
　　
　　“怎么不去吃饭？”还是那个淡淡的凉薄的嗓音。向寒在夏无忧身边的位置坐下来，长长的两条腿舒展开来，他望着远处红色的云朵，问夏无忧。
　　
　　夏无忧维持着姿势没有变，眼睛盯着布满尘土的地面。
　　
　　“不相信我干嘛来找我？”夏无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
　　
　　“我相信你。”向寒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夏无忧身体顿了顿，才慢慢把头抬起来，看着向寒，眼神里有着怀疑。
　　
　　“夏无忧，我说我相信你。”向寒看着夏无忧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刚刚……”夏无忧一开口，不知怎么，喉咙发紧，眼泪扑簌扑簌就往下掉。
　　
　　过了许久，向寒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夏无忧的眼泪，然后单手揽过夏无忧，把她抱在怀里。夏无忧被他的动作一惊，连大气也不敢出，连头发都是僵硬的。
　　
　　“无忧……在他们面前，我是你的老师，也只是你的老师，”
　　
　　“……我不能包庇或者偏向我的任何一个学生，即使我相信你，”
　　
　　“……还有，无忧，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好了，”
　　
　　“你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会碰到很多次这种情况，身边可能没有一个人相信你，”
　　
　　“但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可以放弃你自己，”
　　
　　“这世界上能永远爱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即使你只有自己一个人，你仍然要努力地让他们相信你，”
　　
　　“老师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永远爱你自己，”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去委屈你自己，值得你放弃自我，懂吗？”
　　
　　夏无忧拼命点着头，眼泪流得更凶。夏无忧的头抵在向寒的胸膛上，她能感觉到他每说一句话时胸腔的震动和每一次的心跳。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无忧”，第一次那么温柔的讲话。她知道，他后面说的话，其实也是在告诉她，不要再做初中时的傻事，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牺牲自己。他的一番苦心，她懂得了。
　　
　　向寒觉察到夏无忧的动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飘向远方，渐渐变得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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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弊的事情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夏无忧在第二天的晚自习，在教导主任和向寒的共同监督下，进行了补考。考完试，向寒和夏无忧一起走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夏无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师，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呢？如果我真的作弊了呢？”
　　
　　“那张纸条上面，有definitely这个单词。”向寒的话里面有着笑意。
　　
　　夏无忧一顿，立刻就笑了。
　　
　　初四的时候，那节英文课，向寒在黑板上写例句时，夏无忧的声音在讲台下面响起。
　　
　　“老师，definitely是d…e…f…i…n…i…t…e…l…y，不是d…e…f…i…n…a…t…e…l…y。”
　　
　　向寒听后一检查，果然看到了那个错误，他一时手误就把i写成了a。
　　
　　想不到，就是这个单词，救了夏无忧。
　　
　　那个星期五，月考成绩就发下来了。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