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辰落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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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辰落九霄-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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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能!殷魄命震惊,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任何人都有欲、望,都有被隐藏的野心,恨和爱,情和欲,她怎么可能不为所动?!绝不可能!
    一惊之下没有防备,殷魄命被赦己一剑刺向胸腹,剑入两寸,破开一个血洞,他退了几步,犹不敢相信的往那个方向注视,只见贺思茵收剑,赫九霄本待出手,见她来势不是对着赫千辰,也就没有动手,和所有人一样感到意外。
    “原来你不是没有能力。”赫千辰轻笑几声,在这种危机之时有这种发现,连他都始料未及,“你也是妖狐族,族中只有少数人有异能,我们都以为你不在其列,原来……”
    原来贺思茵的能力并非没有,而是从未有人发现,也难以叫人发现,殷魄命的能力居然对她不起作用!也就是说,可能其他的异能都对她无用。
    “思茵妹子!好样的!”赦己狂笑,交战的时候觉得好笑这是第一次,殷魄命此刻的表情足够精彩,在他的大笑声中贺思茵这才回过神来。
    殷魄命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咬了咬牙,身上受创,他的脸上罩上一层骇人的戾气,居然抛下赦已,直追赫千辰和赫九霄。
    墙边,赫九霄扶着赫千辰杀开一条血路,左掌挥出,墙面应声而倒,连带外面的官兵也一起遭殃,被压在碎裂的砖石之下。
    众人一一杀出重围,殷魄命却在此时追至他们身后,血掌由后按下,背后赦己的长剑追至,他也浑然不顾。
    “阁主小心!”贺思茵不觉大叫,赫千辰闻声回头,赫九霄扶着他还要应对外面的敌人,似乎又想如先前,以身相护,不容他再这么做,凝起心神,赫千辰闭上双眼压下所有的情绪,举掌相迎。
    “篷!”,掌力相接,赫千辰和殷魄命都是一震。
    殷魄命倒飞出去,身后的剑尖刺穿他的胸口,掌力也未能抵过赫千辰,赫千辰聚齐十成功力,伤了殷魄命,却心有所扰,被自己混乱的思绪所累,气劲走岔,被他生生压住,内劲自伤,喷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衣襟,也触动赫九霄的心魂。
    怒吼声中,所有人只看见漫天的飞石如雨,涌向殷魄命,铺天盖地而来的风刃夹杂石块,在他身上穿透无数血洞,殷魄命顷刻间便成了一个血人,面目全非。
    被赫九霄的气势所惊,包围千机阁分舵的官兵都心生怯意,众人在赫九霄的号令下由这里突围,冰鄂拔起被赫千辰插入地下的雾色刀,带人断后,一场大战混乱无比,楚青韩从头看到尾,一直没有亲自动手,见他们离开,眼里露现出忧色。
    不能为友,便是为敌,和这两个人为敌,这是一件非常可怕,同时也非常可惜的事。
    “收兵。”楚青韩抬起手,阻止手下追击,尽管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才能免除后患,却还是下了这道命令。
    自始至终,他没有露出过一点笑意,相反,脸色十分的阴沉难看。就好像落入陷阱的是他,被人设计的也是他,不是赫千辰。
    不期然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梁绮罗的话……
    人心并非物件,不能随自己摆放左右,我问你,你若生了情意,又该怎么办?
    当时他是如何回答的?楚青韩望着地上尸横遍地,满处狼藉,仰头看了看天,天上流云卷散,和风轻拂,阳光正好。
    阳光就照在他失去笑意的脸上,他最后看了一次眼前的一切,勒马转身,“命人传话出去,一月之后我要约千机阁阁主一见。”
   

第二百九十九章 藏身
    一月之期,这是楚青韩给的期限,亦是顺德帝所能支持的最后时日,他是想在顺德病故之前做个了断。
    在他下令传话的时候,赫千辰和赫九霄早已离开千机阁分舵,他们也没有回凉州城,既然朝廷有心对付他们,那里定然已经被人包围,只要他们不去,那里面的人便是安全的。
    说是千机阁谋反,实际要针对的还是赫千辰,若没有赫千辰,千机阁便不足为惧,而滟华和千机阁里的其他人眼下等于落在朝廷的手上成了人质。
    纵然江湖风起云涌,风浪再大依旧不能与整个朝廷的势力相比,千机阁谋反这一说一旦兴起便像是成了真的,虽然不见太大的动静,但某些府衙确实下令留意城里的江湖人,他们要找的便是赫千辰。
    千机阁其他分舵并未遭到同样的灾祸,都在赫千辰的命令下闭起门来,官府的人似乎得了指示,也没有上门找麻烦,不知是不是怕逼得太紧,遭到反噬,到时朝廷这一方便要大为头痛了。
    千机阁不能去,分舵不能留,赫谷自然也一样去不得,谁都知道千机阁和赫谷之间的关系,两者已经等同于同一股势力,甚至有人猜测,正走因此朝廷才会怕,怕这股过于庞大的力量兴风作浪,毕竟连天穹神教的人也都亡于他们手中。
    不进赫谷,未免招惹麻烦,医馆也不能去,他们还能去何处?
    自分舵出事那一日起,赫千辰和赫九霄就像是从江湖上消失了,他们身边的上百人,仿佛全都一起消失了。
    夏夜,风凉,人静。
    福昌绸缎庄内,花南隐在房里踱步,他听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来不及救援,说起来,只凭他一个人又怎么救援,懊恼的走来走去,他猛一抬头,“人呢?快去问问,宫里的回信来了没?”
    下面的人急忙跑开了,不多时回来,“回少爷,信来了!”
    花南隐从侍从手上一把夺过信,将人挥退,急忙拆开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该死!那个老狐狸!什么与他无关?这事如果与他无关还能和谁有关?”喃喃自语,信纸被拍在桌上,砰的巨响,花南隐皱着眉,叹了口气,“千辰啊千辰,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花南隐。”三个字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花南隐惊的跳起,这绝对是赫千辰的声音,抬起眼看了一遍,周围不见异样,梁上有瓦片移动的轻响,他连忙抬头,看到站在房顶上的两个人。
    长衣拂动,湛青如天,赫千辰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悠然平缓,对他微笑,在他身边的自然是赫九霄,负手往下看,冷眼漠然,锦衣似血,映着外面的黑夜辰星,这么看过去那两人竟像是从天上来的,花南隐为自己这种可笑的感觉摇了摇头,心里实在惊喜至极。
    “总算你们还知道要来找我。”轻声低语,他不敢声张,吩咐外面的下人去准备吃的,说自己饿了,借机把人遣走。
    屋外的两人从房顶上跃下,赫九霄不忘停在房梁之下合起顶上的屋瓦。等他们落地站在花南隐面前,素来挂着风流笑意的销香客忍不住眨了眨眼,掩不住眼里的激动,让他们快些坐下。
    赫千辰和赫九霄却没有坐,似乎随时打算离开,花南隐生怕他们就这么不见了,拦住他们连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朝廷突然开始向你们下手?我去问了云卿,楚雷那老狐狸却说和他无关,和他无关,难道真的是楚青韩?他约你一个月后见面,已经过去七天了,你有何打算?”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花南隐看起来倒是比他们还要紧张,赫九霄还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只有在看向赫千辰的时候流露出明显的关切,“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儿,你的伤才好。”
    “我的是内伤,你的却是外伤,也不知谁更严重些,不要只说我。”赫千辰走过去,赫九霄已经坐下,拉着赫千辰坐到他身边。
    花南隐听说他受内伤,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幸好看起来并不虚弱,赫九霄那是不需要他担心的。知道自己先前问的急了,他定了定心,缓了口气,终于也恢复了笑意,“你受伤有赫九霄在,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有谁能伤了你檀伊。”
    “是殷魄命和雾色刀。”赫千辰大概说了那一日的情形,牵涉到他和赫九霄的异能,他几句带过,大概做了解释,花南隐隐约知道他有些特别的能力,第一次听的这么明白,瞪目结舌,差点不敢相信。
    “怪不得你都不让人近身。”他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想怪责赫千辰瞒了他这么久,继而想到赫千辰的为人谨慎,似乎也怪不得他,而且在如今这种时候告诉他这些也已然是对他的信任。这么一想便心平了许多,不再说这件事,转而骂起楚青韩。
    “楚青韩那小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鸟尽弓藏,他借你们的力量得了万央,这一回来就翻脸不认人,雾色刀没有被他得去那是万幸,否则他在顺德面前这么一献,太子的地位便要名存实亡。”
    花南隐说完,听见外面脚步声,是仆从来送吃的了。
    不需要他提醒,房里的两兄弟谁都没有开口,等花南隐出去把人打发了,这销香客回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带他们到了书房里,赫千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赫九霄不等花南隐动手,推动书架,机关打开,出现一间密窒,两人居然先于花南隐走了进去,留他一人在外面皱眉摇头接着叹气,“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暗中差人建的,我自已都没用上几回。”
    结果就被他们兄弟这么随随便便的打开了,而且连一个惊喜的表情都没有给他,赫千辰甚至笑着说道:“想必这是你从玉田山回来之后建的了。”
    花南隐继续摇头,“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一次见识过温铁羽建的那些机关密道,回来我就命人也做了一个,只不过比起那座巡天塔里的机关来,不值一晒,让你们见笑了。”
    口中虽然这么说,花南隐还是颇为自得,折扇在手中一拍,给他们看了密室之中许多的巧妙之处,在这里说话自然不必小心,反正外面的人一概听不见,这里还有密道可通往外面,要出福昌山庄十分容易,这也是当初雾色刀风潮兴起,福昌山庄被卷入其中的时候花南隐未雨绸缪所做的准备。
    三人坐下,花南隐去外面端了吃的进来,放在桌上,“我看是这段时日事情太多,你看来好像瘦了些,多吃点,我还没问你们这段日子都在哪里?”
    他问的是赫千辰,说的也是赫千辰,赫千辰的消瘦赫九霄当然早就发现,端起面前的碗看了一眼,他放到赫千辰面前,“吃一点?”
    花南隐是富家公子,下人送来的炖品里放了些补身的药材,都是名贵的东西,赫九霄一眼便能识得好坏,这对赫千辰的身体有益,喝了并无坏处,知道赫九霄的用意,为了让他放心,赫千辰端起碗叹了口气,“已被你当病患照顾了,别忘了我的内伤已经痊愈。”
    一边说着,他还是拿起了银勺,见他一口一口慢慢送到嘴里,花南隐有些惊奇,一般而言,赫千辰是不会用外面的东西的,徜若用,也都是别人特地准备的新餐具,这一回却没有在意这些。
    莫非是因为身边有赫九霄?还是他真的被这一团混乱的事弄的心力交瘁,终于不再顾及这些,不像以往那么讲究?
    花南隐在旁看着,心里的感觉很难描述。
    纵然赫千辰如何与众不同,如何机敏擅变,终究是个人,有多少人能在这等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犹自镇定如初,没有一丝动摇?
    眼前曾经在所有人眼里高高在上如流云、似风月的檀伊公子笑容依旧,和暖依旧,从容尊贵之气依旧,却不知为什么,叫人看了会有种莫名的担忧。
    赫九霄也看着赫千辰,眼里的忧色更浓,只不过七日,赫千辰便瘦了许多,这不只是外表的消瘦,而是有什么正在从这个沉稳之时能如山男人身上流失,赫千辰已经好几日没有与千机阁的手下联系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也不着急。
    不知是感觉到两人的视线有异,还是恰好想起花南隐的问题,赫千辰喝了碗里的东西,把碗放下,取出随身带着的白帕,抹净了嘴和手,“前几日我们就住在城中的驿站里。”
    他说的随意,花南隐回神,为他这个回答呆愣半晌,语调拔高,“在驿站?”
    谁能想到被朝廷缉拿的人就在驿站?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去处,驿站是朝廷里的巡城马或是途经城镇的官员所住的地方,官兵虽然不多,出入的却都是朝廷的人,他们居然住在驿站里。”真正住在驿站的官员并不多,会在那里的官阶也不高,空房有不少,我们两人只要换一身衣裳,弄一份文书便是了。”赫千辰含笑之间道来,说的随意,其中的几番衡量谋算,让花南隐咋舌他的大胆。谁能想到要抓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混迹于官员之中。
    “我今日来是想问你,让你查的事如何了?”话题一转,他说明来意,花南隐想起在千机阁分舵出事之前收到的密函,点了点头,“确实如你所想,不过那也没什么奇怪,你为什么要我查这件事?”
    “果然如此。”赫千辰却没有回答,微阖起眼,淡淡的几个字轻的花南隐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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