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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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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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犯。入了宫的萧临云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算算离他成婚的日子只剩半个多月,这长公主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看来今生怕是再难有机会听他弹奏一曲了,真希望自己还能远远地再见上他一面。想到此我又是一声长叹,唉到一半,马上醒悟自己此时的这种表现更会让身边这人误会,忙抬起头看向他,他已闭着双眼混身肌肉紧绷。
  我忙用手环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轻轻说:“别,别这样,今天我们成亲你得高兴点,我还没成过亲呢,刚才只是在想一些自己的身世,你知道我前次遇险定是有人加害,现在和你成亲、我……很高兴,只是担心自己的事情牵累了你。”
  慢慢地他终于松弛下来,我长出一口气,这哄人的事情还真是不好办,难怪这里的女子成亲后都把丈夫抛回男家,有空了才去探望探望。
  “知道你手戴情钟,我已料想过你的身世必定不同一般。”他涩涩地开口,“不管你本来是谁、遇到些什么事情,往后我必定都会护着你,在我心里你始终就是我的夏儿。”听他的这些话,知道这人也是拿命护着我的,心里酸酸的眼泪终于掉落,不知是为了他的肺腑之言还是自己与萧临云的终是无缘。
  “那好,那你得答应我以后做事不能冲动,尤其不能伤害你自个儿、就是为了我也不成。”我说的有点哽咽,不敢马上抬头看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听他回答:“我答应你不再冲动行事。”他还是故意落了我后半句话,唉,算了,他的脾气怕也不是一时三刻扭得过来的。
  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脸,顺着向他望去却见他温柔地凝视着我;“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的。”说着他在脸上抹了一下,“我之前一直按族规在外游历,不能以真面目对外人,现今与你成亲自是要恢复我的本来样貌。”
  难道还、还真有人皮面具这等事?却见眼前的面孔瞬间变了,原先略带稚嫩的清秀已变成了大不相同的清瞿英俊。我转着眼珠打量他半天,又傻傻地伸手摸了摸,呼,难怪那美女红儿如此钟情于他,其实仔细想来从邬村炼成精钢那时起,他的言谈举止就已和初遇时的小言有了很大不同,只是当时自己心思都放在了萧临云的身上也就没理会身边这村医的变化。这时门外传来大伙催促的嬉闹声,我忙把自己的吉服套上整好,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
  开门走到屋外,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也不知道这些族人们又从哪里找来了几个乐手,就在山道上吹打了起来,看来即使再受规矩约束,大多数人的本性还是喜欢看到幸福美满的结局的,这些顽固的古人也是如此啊。我和他相视一笑,携手走到了长老们的跟前。
  成亲的仪式似乎不论男尊女尊社会都是大同小异,“一拜天地!” 有人充当着司仪朗朗地喊着,我没再犹豫便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我牵着沈言楷的手转身向长老们拜去,刚弯了一半腰,却听身后衣诀飒飒似有人凌空跃到眼前,周围的族人顿时安静,我忙抬头看去却见一人白衣胜雪、飘然地背影在灯火下显得万分寂寥,我只觉心里猛地一揪、顿时屏息。
  幽幽的长叹随风飘来,他缓缓转过身,瘦削的脸如同那件衣服一般惨白,漆黑的眼睛牢牢地锁住我,似狂喜又似痛极……泪水瞬时充盈了我的眼睛,不自觉间我松开了沈言楷的手。
  “二小姐新婚之喜,临云有幸在此恭祝两位百年好合!”每个字都似是从牙缝里艰难地冒出来的,我看到鲜血自他口中慢慢渗出。
  “临云,临云!”我哭着跑了过去牢牢地抱着他,所触之处竟冷如寒冰,我一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冷?”他却不答。
  身后传来三长老的声音:“这位可是夏姑娘的朋友?请一并过来观礼吧。”我一僵,才想起现在正是我和沈言楷的拜堂仪式,若我现在不过去完成,那人也必定不会强求,可这样一来这些族人怎么办,沈言楷他又是死心眼,虽武功高强却绝对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来。
  正犹豫间,萧临云拉起我的左手看了一眼,轻轻推开我说:“你去吧,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着便转身离开,我顿时大急,想拉住他却是未能成功,看见他纵身离去心里有如刀割,我再也无法考虑其他转身望向已背对着我的沈言楷歉疚不已:“言楷,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明白他,你且等我一等,好么?”又朝长老们一拜:“各位长老,在下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去问清楚,半月之内必定回来,绝不负那一年之约。”说着就朝萧临云离开的方向追去,耳边却传来二长老暴躁的声音:“还不快去把人给追回来!”立刻嗖、嗖闪过数条人影往我前面挡来,我连连改变方向却始终脱不了身,跺脚间却觉身子一轻、人被托着拔高数丈,那些身影立刻被甩在了身后。
  熟悉的气息,心知是沈言楷不愿意见我为难终是过来帮我;心里感激却又更觉得惭愧;唉;女人善变这句话真是没错,先前还信誓旦旦地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要和他成亲,现在却又追着别的男人跑了。可是既见着了萧临云,我不问清楚那天的情形是绝不会甘心的,而且深知今日若任由他走了,从此这皇宫大内怕是咫尺天涯。

情何以堪

   “对不起,言楷……我……只是有一些事还不明白……”我嗫喏地说着。
  “……他就是你重伤时问起的同伴?”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透着丝无奈。
  “嗯,那日遇了点事,是他将我救出的,他身受重伤可我又……晕了过去,所以一直不知道他情况如何。”我省略了当时秦无伤和褐衣人的情节,简单地说着。
  身后的人并未再说话,只带着我一路向前赶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未见到萧临云的踪影,他略一沉吟又反着往来时的方向慢慢寻去,终于在一块大石边找到了晕倒的萧临云。
  我忍着泪快步上前扶起他的头,只觉他的身体竟滚烫起来,颤抖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却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回应。
  沈言楷一手搭上他的脉搏,许久却未说话。“他、他怎么了?”我有些慌张。
  “你不用担心,他无妨的。想是他重伤刚好便急着来寻你,几天未休息好又连着几天未正常进食……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再吃点东西就该没什么事了。”我心中大恸,他这个样子竟然是给饿的、累的么?!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竹屋,族人们已是散去,只留一个中年男人传达了长老的口信让沈言楷隔日定要去族里回话,我心想定是拜堂未成又要难为他了,虽说自己有所谓的家传之秘但恐怕也难敌这几百年来的家族规矩,因为未成婚,我根本就无权干涉他们的家事,若再以宝物来与他们交换没准还适得其反落个藐视他们一族之罪。可如今,我又该怎么办呢?
  将萧临云放上竹床,他去后面厨房舀了碗米汤过来,该是刚才族人们为摆酒宴留下的尚还暖着,我用勺子一口口耐心地喂下,看着这昔日俊朗的容颜变得如此憔悴实在是……
  “情钟是别人强迫你戴上的?”背后传来沈言楷的声音,我茫然地点点头,又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避开了我探询的眼光再问:“他中的情钟之毒可也是你用自己的血解的?”我未回答他,黯然地转回头依旧痴痴地看着沉沉睡着的萧临云。在他们初见时萧临云已自报姓名,以沈的聪慧必定当时便已明了这人就是我在温泉中将他错认的那个。
  许久,一定是过了许久,身后飘来了影响我至深的一句话:“以后每年的这个季节,你若有空就到这里来吧……我等你。”
  又是许久,我才猛然醒悟这个男子所说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他这是同意了我这个“妻子”从此以后左拥右抱啊!这样一个傲气的男人,为了一句话就可以跳进蛇堆性命不要的男人啊,此刻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许久,等我倏地转身,屋子中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冲出房门,星空疏朗、四下寂静也不知当往何处去寻他,正焦急却听西面半空的岩石上传来清幽的乐声,似是竹叶吹奏出的。我循声而去,果然见他正坐在那里。
  我伸手挽住他的肩轻轻依靠上去,“给我点时间,言楷,……相信我。”乐声止歇,一只温暖的手搂住了我,柔情地将我拥向他的怀抱。。
  慢慢同他走回小屋,我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依旧没有醒来,沈言楷也没有赶我去睡,只自顾自在门口靠着墙站着。我伸手摸摸萧临云的额头和脸,好在他体温已渐渐正常,脸色也好些了。我心定不少,想来该不是余毒的问题。
  只是,他醒来后,我该怎样对他?这次不管他是不是私自出宫的,他许配给皇太女的事实不容改变,而我,逃命不说,还有满府的人要去救,还有……这里的一年之约,虽然没想真在这待一年,否则母亲怎么找、人怎么救?可也毕竟是个约束。更何况,还有、身后的沈言楷。
  说实话在这个女尊社会里我真没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会同时拥有几个男人,因为自己原先受的伤害不允许自己如同那世的澜一般,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一旦自己真的在这里与多个男人成了亲,那是否意味着彻底颠覆了自己前生的原则?难道坠入这时空还为了让我明白当时的澜也是如我现在这般无奈么?想到此处,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不,不!这必定会让我疯狂!!不能这样!我一直是个好人,一直靠自己努力上进而从不去伤害别人,所以这一世绝对不是对我的惩罚!是补偿、应该是补偿……!我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四周寒气向我侵来,我瑟缩着、颤抖起来……
  “你今日太累了。”沈言楷的声音似乎从好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无力地点点头,嘴里微弱地说着:“冷,好冷。”顿时人被托起,又跃入了空中。
  “我……怎么了?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袖子问着,声音也被冻得发颤。
  “你重伤又连续失血,脉络不畅所以会畏寒,等过了这七天就会恢复的,别担心。”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回响,看来我的耳朵也出了问题。
  当温泉水再次将我包围住的时候,我终于回过点劲来,看着水中紧紧搂着我连衣服都未来得及脱的沈言楷,我不禁轻轻笑道:“待会上去你穿什么?”他竟回答说:“什么都不穿。”我愕然,呵呵,他还会开玩笑的。刚想笑话他几句,一股寒气又自脚底升起。
  我哆嗦着将手塞到他的胳膊下,头深深埋在他的脖弯里,寻找着最暖和最舒适的地方。
  “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明天、明天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他用手揉擦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可是这波的寒气竟似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凌厉,全身血液如同被封冻住了,耳中听到的是自己“嗵、嗵”的心跳声,就连他的身体都已不能让我感到温暖,我想推开他,却见他神情焦急、本在我背后的右手已挪到了我左胸口,刹那间一股暖流从他掌心传递过来,让我全身松弛不少,我突然醒悟:他这是硬拼着运起了万象功为我驱寒。
  “不,不!”我伸手推着他,不能再让他因我而受伤害了,“不要运功,会伤了你的……”可哪里推得动他分毫,双手也被牢牢压制在身体两侧。我仰头看他,只见他额头上已冒出密密点点的汗来,我心里一急,张嘴便朝他离得最近的耳垂咬去。
  咬的力道本就不大,因为怕伤了他,但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时乃是重伤之后发病之时,这一口“咬”或许该被称作“挑逗”才更为恰当,自己却迷迷糊糊以为真的咬到了他的弱点让他手松了一下,于是更加“勤奋”又连着咬了好几口,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沙哑压抑的 “夏儿……”和着喘息声,才算有点反应过来。唉,不管了,不能任由他再闲着为我运功,他体内的毒也还未清啊。我干脆装作自己神志未清,对他的耳朵大肆“搜刮”起来。
  潜意识里自己已明白这样下去会引发的后果,但是却不愿意让自己停下来。自己本不确切知道他是真爱我才愿同我成亲的,只当是他好心救了人却被族规迫着见我又不反对才同意拜堂,可如今自己再这么对自己解释是不成了的,再好心的人也不会愿意如此毫无保留地救我、帮我,还不惜搭上前途、性命。今晚竹屋里穿吉服时所说的话,才是他的真心写照吧。
  命是他救的,情钟的禁锢是因他而最终解了的,这也许都是老天安排好的,否则我与萧临云也终究没有结果。而临云……临云……已将成皇女夫,我心里一阵酸痛。难道、难道我要让他放弃了泼天的富贵安逸来跟着我这个通缉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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