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于栖(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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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于栖(女尊)-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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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的银票外只有一本誊写清晰的账册名录和一个小玉瓶。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突然交给我这些是为什么!?
  打开册子,里面除了详细的收入支出外还记录着各地店铺地址、手下的名字个性和特长,长长的纸页让人越看越是心慌,翻到最后竟还掉出了几张地契,手不禁轻颤,顺手抓起边上的玉瓶拔开瓶盖,倒出的是三颗碧绿的药丸和一张字条:“新得青兰丹三枚,可化腐生肌、补益气血,为夏儿傍身之用”。
  分家产、留丹药……他、走了么?昨晚的同眠是来告别的么?他计划去做什么大事!?若非有大风险的,怎会如此慎重?想起半年之约时我冲口而出要他提了那大小姐的头来见我,难道是为了这件事?不会的,他诡计多端、心思缜密又有大批手下,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如此做不过是又一个假象、计谋,要我为他着急、焦虑,逼我心软原谅他来着!定是如此!昨晚趁我睡意朦胧地已着了他的道,可不能再上当了。我匆匆把这些东西重新锁好,一脚踢到了床底下走了出去,身后的步丫头忙跟了上来。
  踏出房门,不知为何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猛地几次回转身,又什么都没看到,只把步丫头吓得脸白了几番。难道是昨晚体力消耗不少、起来又受了惊吓的缘故,让自己开始疑神疑鬼了?
  就这么一直忐忑不安地过了好几日,白天自己强打着精神出门应酬忙碌,走到哪里上都会不自觉地去看看贴着的皇榜告示,关心最近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到了晚上则是躺在床上一个人捏着那枚玉佩钥匙发呆。
  终于,在他走后的第五天,都城里真的传来了件大事、非常大的事:原兵部尚书王大人回朝了,同时还救回了皇帝陛下的亲弟弟也就是一直受突厥新王凌虐的敬国公!如今的王大人不仅沉冤得雪更是连升了三级被封为紫辕伯爵,曾受牵连的一干众人也都无罪开释!而令人更加欣喜的是,原先传闻已死的王二小姐其实并未丧命,皇上和王大人都已派人寻找,不日便将一家团聚……
  听到这消息,心里最强烈的感觉不是高兴而是茫然。她回来了?这就是沈言楷几月来在做的事?对付那大小姐的同时救了母亲大人?他可知道我的这位母亲大人对逍遥门的痛恨?!她既回来了,还知道了我没死,就不会容许我和他的事,何况这人还是她另一个女儿曾经“私奔”的对象呢。
  等等,自己似乎一直忘记了一件事,就是那大小姐既然活着便一定已将我的消息带给了秦无伤!她不是想看我们这出戏么?!可恨那日在山洞中沈言楷竟未将这大小姐给杀了!若非是他们真的有些情意的,怎会他当时不下狠手?如今这敬国公的事多半是他秦无伤搞出来的,否则又怎会如此巧合地在这时候同母亲大人一起回朝?哼,这两人一边救人一边放人,倒是默契的很!
  这些念头顿时让我怒火中烧,“出来!你们都给我出来!”我冲着窗外喊着,步丫头惊慌地跑了进来,我顾不上理睬她,只兀自俯身从床底下拉出铜箱子、取出那本册子翻到了暗卫名单那页倒着念了出来:“李卫、李勇、张泰、张兵……”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步丫头急得额上冒汗不知我是在发什么疯。
  不出来?!我拿起胸前的玉匙猛地拍在了桌上:“出来!都给我出来!”空气似瞬间凝结,须臾、数条人影自窗外飘入单膝跪在了眼前。
  “说!你们主子呢!?”我冷冷地问。这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许久,其中一人才开口说:“主子带了四个人走了,当时主子只让奴才们保护主母,其他的就未交代,奴才们并不知道主子是去了哪里。”
  “只带了四个?那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回主母,一共六十四人、分成两班轮流值守府宅内外。”
  “哼!我一个人值得他派那么多人守着么!”若那日不是他存心放水让那大小姐逃脱,哪会需要现在这样子。那四人不再吭声,只直挺挺跪在那里。
  心里虽然烦躁但知道再问也已问不出什么,顿时觉得疲惫,只能手一挥,“下去吧。”人影倏地散去。
  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紧张站着的步丫头,勉强露出点笑容:“没吓到你吧,他们就喜欢这样的来去方式。”
  “没有,主子。”她立刻睁大眼说:“那次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救的我,丫头不怕。”
  “哦,那就好。”
  “小姐,”外面传来声响:“有人送了拜贴过来。”

携手离去

  步丫头去接过了递来,我没动,只让她放在了桌上。
  
  “刚才是谁送来的?”
  
  步丫头愣了楞,“是老管家啊……不过他低着头……”
 
  老管家不会唤我“小姐”,我嘴角撇了撇,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拿眼打量着这个光泽极润的盒子。如此整块墨玉雕制成的拜盒、正中还镶嵌着七颗罕见的南海黑珍珠,用得起的人实在不多。沈言楷昨晚已来过了,还卑鄙地下了药——是,我确定他给我下了安神药,否则怎会那样子都不醒?而其他才认识的人,怕是还用不起如此高价值的物件。呵,是秦无伤么?他终于到了。 
 
  我伸手打开盖子,入眼的洒金名帖上端端正正地写着“秦无伤”三个大字。的确,他也该找来了,我最近并未易容又时常在外走动,还有这六十四人守着宅子;虽然平常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对高手来说、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目标。
 
  不过,什么时候起,这个人成了斯文有礼的典范?而现在的六十四人,是因为他的有礼而不防他,还是防不住他、或者他们防的根本就不是他呢?
  屋子里顿时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到,指尖在这光鲜的帖上轻划过,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啪”的轻响,名帖背后的薄册被不小心带落在桌面,我斜眼看去,居然是份礼单。这次,可真是礼仪周全,连礼都送上了,却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丫头,念来听下。”
 
  “恩,”她翻开了册子,声音却停了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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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头看去,却见她手上捏着一纸朱砂,这样的朱砂笺我只在准备大小姐婚事时见过。我抢了过来,果然……上面写的、是生辰八字!
  “黄金五百斤,春茗五十斤,如意六双,玉璧九对,绫五十匹……
  “别念了!”我拍着桌子打断了她。
 
  这是在做什么?!谈婚论嫁双方过彩礼么?我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难道、是母亲大人那边为了敬国公的事应了他什么?
  “你且去外院看看,送礼的人走没,没走就先留一下。”
  “哦,好。”步丫头应声向外走,却又一下收了腿,“主子,宅子里没准备回礼的玉雁……”
  
  我顿时气道,“玉雁什么!我没说要收礼更没说要回礼!”
  人终是走了出去,屋子里也静了,只身体里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母亲大人回来了,她给自己的女儿定亲是天经地义,我若想不同意,怕是没什么机会给我,除非自己如那大小姐一般。只是,就我这样子一个人想抗婚?利用沈言楷的人,我是想都不去想的,凭什么王家的女儿不想结婚都与他有关?!
  我绕着屋子踱着,想要琢磨出一个不靠他人的齐全法子来,却见屋角一人高的大瓷瓶后闪出了一个人影……
  我没有失声尖叫,只呆呆地看着他,直直地站在原地、再动弹不了。
  是你么?!皎如月光、让周围风景失色的男子?!
  “临云……?”我轻轻地叫着,生怕眼前的不过是一阵云烟,一不小心就会被风给赶散了去。
  
  人影越走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直等他在面前站定,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临云……真的是你!”我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鼻间传来他如兰般的气息,“……你是暖的,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感谢老天,你终是好好的……”我语无伦次着。
  
  泪被轻柔地擦去,我握住刚想从我脸上离开的手、却发现触到的是一条深而长的疤痕。
  
  “怎么了?这是怎么的了?”我的声音发着颤。撸开他的袖子,伤痕一直从手腕延了开去,直要把半个上身斜切了下来那样。我胆战心惊,不自觉手已探到他的胸前,“这里可也伤到了?!”
 
  “没事……没事的,都已好了。”他声音低缓、握住我摸索着的手,脸贴上我的头发。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伤了你!是不是秦无伤?”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搂着我。
  “不……!”我猛地想起这地方对他并不安全,“你不能在这里,你快走,快走!”我推开了他急急地说着。
  “于兮,别急,你听我说,”他却又一把拉回了我到他怀里,“一起走,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去哪?”我疑惑地凝视着他。
  “随便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如今在都城那些人的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他低低地说着,那双幽黑眸子里闪着的满是柔情而下颚却坚毅地紧绷。“若之前早知道沈言楷的身份,我断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走了的。”
  差点脱口而出的“好”字在听到“沈言楷”的名字时收了回去,我冷静了下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走不出去的,你先走吧,只要你好好地、我也就高兴了。”
  
  “不!我再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这几个月来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再见到你、带你走!于兮,只要一想在你身边那人的身份,我就忧急无比!相信我,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走出这里!只要你同意。”
  
  看来今日我不答应了,他必定是不会离开的,僵持到最后、外面的那两拨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况且我本来就是要走,如今又有他相伴。临云、临云……可以带我一起走……这句话真的让我很动心。
 
  “别伤了我身边的人,”我在他耳边极轻地说着,“就一起走。”
  萧临云眼中顿时射出狂喜的光芒,整张脸瞬间夺目地让我无法正视。
  
  然后他手一挥,窗外便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一声“轰”鸣人直往下坠去,眼前更是一片黑暗。
  唉,怎么忘了他是个建暗室、地道的高手呢,想必他早已策划好了的,只等着这暗道挖好,才跑来现了身。
  随着他的身形起伏,我竟不知道这地道究竟有多长,只觉得道路甚是弯曲、起伏,有几处甚至还渗着水,想来也是为了赶时间仓促挖就的。而他在黑暗里竟然也未点燃火褶子引路,径直就往前跑着、毫不停歇,显然是对这地道十分熟悉。
  等终于重见了天日;才发现自己已不知隐在了哪座山里。此刻依旧是冬日,望着满山不同深浅的黄,竟有股说不出的萧索。
  身上已多了件外套,带着他淡淡的气息,显得格外温暖。
  
  “吃点东西吧,马上还得赶路。”身侧递来精巧的干点和水,居然还是暖的,想是花了他不少内力,心下感激。
  “不必那么费心帮我准备,出门在外也没那么讲究。”我想脱下外套披回到他单薄的外衫上,却被他轻轻压住了。
  “我喜欢这样的费心,”他的眼睛里仿佛是黑晶宝石,随着他的话、慢慢折射出瑰丽的光华、让我晕眩。
  “如果你能一直让我这么费心下去的话……我会、感激。”
  唉,临云,总是让我心痛的临云。
 
  未再说话,他回转身向地道的出口连拍数掌,“轰隆”声中,无数巨石碎裂、牢牢地封锁住了出口。
  为了尽早离开这附近和避人耳目,我不愿意多停留休息,夜晚来临的时候就只选择了露宿野外。好在是找到了个大小合适的山洞,虽入口的地方有些潮但还能避风,看着他忙碌地整理着临时找来的干草、树枝,我转身一笑:“行了,就凑合一晚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火堆“噼噼啪啪”地爆着响,他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了我身边。
  “临云,那晚究竟是谁伤的你?”我依旧是不死心。
  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微抿,我坚定地回视他,非要他亲口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某某某。
  
  终于,他开了口:“其实,……是他给了我最好的理由和机会离开那里,所以、我甚至应该感谢他。”说罢,他扯了下嘴角、算是笑吧,又回过头去似陷入了沉思。
  听他这么说,心里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久久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再抬起头时,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雪,小小的雪子粒儿一会儿竟变成了鹅毛、飘飘荡荡地越来越密,片刻便将满目的黄色染成了白。我不禁皱眉,若明天还是如此的下法怕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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