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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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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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团结群众,时刻注意搞好群众关系,打下扎实的群众基础。毛主席的谆谆教导,我从来不敢忘记。 
  而且那帮美眉也颇耿直,频频为我制造着机会,对我也算是有恩在先。 
  晚上没有去上网,极为难得地坐在寝室里背了几个外语单词。“就要考试了,好好复习,别太频繁地上网。”她的话和毛主席的话一样,我也是从来不敢忘记。 
  室友们一个个夹着书从自习教室里回来了,不用看表我也能大致估算出时间,应该已经超过十点半了。 
  隔壁寝室有人在念搞笑短信:“你想出人头地吗?你想发财致富吗?你想光宗耀祖吗?你想扬名立万吗?你想官运亨通吗?你想福星高照吗?……别胡思乱想了,早点洗洗睡吧!” 
  大家一阵暴笑,原本它说的也不错,还有没几分钟就要熄灯了,也是该洗洗睡了。 
  我刚躺下,电话铃响了起来。居然是找我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出来,”猜也猜得到是槐黄打来的,“到我们楼下来。” 
  “现在?”我也不自觉地问了一个无义问句。 
  “嗯,你要快一点,我们就要关门了。”她挂了电话,语气中不留一丝商榷的余地。               
  I'm thinking of you,我有你真好,只要牵着你的手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世界停靠,因为我拥有你,在我心里。 
  ——范玮琪《有你真好》 
  一骨碌从床上跃下,趿了双拖鞋便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冲去。 
  平时要走上六七分钟的路,这次只花了两分钟就到了。 
  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时间与空间也不例外。 
  槐黄已经在楼下等我了,亭亭玉立,顾盼生辉。看到我气喘吁吁地跑来,她迎上前,一直放在背后的手忽然伸了出来:“呶,这个给你。” 
  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粽子。 
  跑回寝室的时候,离熄灯还有两分钟,室友们纷纷取笑我说:“这个粽子千万别吃,得找个地方好好地供奉起来,起码要留到下年的端午节。” 
  我笑笑,并不理会,因为在这个并不炎热的初夏,我已经体会到了节日里的甜蜜。 
  进入了六月,距考试的日子便可以扳着手指来倒计时了。 
  考试是残酷的,复习是紧张的,逛街是奢侈的,自习是必需的。 
  于是我们约好了,每天晚上一起到图书馆的顶楼去上自习。 
  那段非常时期,对于感冒的重视与畏惧是空前的,人人都担心自己或身边的人感冒,不仅是因为安全问题,更是因为自由问题——可能会由于疑似“非典”而遭隔离。 
  无数事实证明,越是担心害怕避尤不及的东西,越是容易像饿鬼缠身一样挥之不去。 
  果然,槐黄的腰伤还没痊愈,又表现出了一些感冒的迹象。 
  “今天中午我又去逛街了。”吃过晚饭,我们直接朝图书馆走。 
  “买了点什么?” 
  “什么都没买。逛街非要买东西的么?”我嘿嘿笑,反问她。 
  她白了我一眼,微嗔道:“你无聊啊,就要考试了,还那么闲!” 
  “呵呵,其实也不是不买,是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红、黑、蓝,你喜欢哪种颜色?” 
  “干什么?” 
  “没什么,我在班尼路里看中了两件衣服,除了尺码不同外,样式和颜色都是一样的。” 
  “那是情侣装啦。”她伸手戳了戳我的鼻子。 
  “你真当我是白痴,不晓得这叫情侣装啊,我只是想把问题说得更具体一些罢了。”我也随即君子报仇,戳了戳她的鼻子。 
  “那你还说得那么复杂,就是说你当我是白痴喽。” 
  “红、黑、蓝,你喜欢哪种颜色啊?”我急忙把话题从“白痴”这个字眼上岔开。 
  她缓缓地摇着头:“都不喜欢。” 
  我找不到话说,只得和她默默地上楼。也许是班尼路的档次太低了,里面尽是些几十块钱的打折衣服,品位确实也差了一些,我这么想着,主动地为她的“不喜欢”寻找着理由。 
  走进顶楼的自习室,幸好来得早,人还不是太多。我们在中间一张桌子边并排坐下。 
  我只带了一本《高等数学》,她也是一样,黑色的挎包里找不到第二本书。 
  脑子里闪过电影《重庆谈判》中的一幕:晨间,毛泽东和蒋介石在山道上相遇,蒋问毛:“润之兄读的什么书啊?”毛答曰:“《资治通鉴》。”蒋哈哈大笑,顺势将自己手中的书一合,镜头缓缓跟近,竟也是一本《资治通鉴》。 
  如果说电影中这样有意识的处理,是为了表现两人英雄所见略同,那么在现实中出现这样的巧合,便只能用“心有灵犀”来概括了。 
  她坐在我的旁边,就像半个月前在电子阅览室里上网时一样。我敢说,这一次我看书的时间也不会比我扭头看她的时间长。 
  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扭头看她,看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没想到,半个月后,我还能够有这样近距离欣赏她的机会。 
  一切皆有可能。李宁的这句经典广告语在我身上,通过另一种形式完美地诠释了出来。 
  冒着被口水淹死的危险我再罗嗦一句:她很美。我甚至无法为她的美来打一个比喻。 
  貌美如花,娇颜如画,这些被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用俗了用滥了的比喻,在我看来,都是词不达意的。 
  倘若要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朵花或是一幅画,那么纵然它们再美再动人,也迟早会有一天令我心生厌腻。 
  可是,我相信,槐黄的美,是我一辈子都看不够的。 
  上天待我不薄。 
  当我又一次侧过头看她的时候,我听到了她低声咳嗽的声音。 
  我还以为她是在提醒我专心看书呢,慌忙把头转正,可是咳嗽声并未停止。 
  那就说明,她是真的感冒了。 
  “我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等我。”我飞快地说着,不等她回答,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下楼时,撞到了三个人,都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我和前两个女生说了“对不起”,却对另一个男生说了“没关系”。没办法,谁叫那个男生道歉的速度比我还快,我想,大概他也在做和我相类似的事情。 
  我使出吃奶的劲往校医院跑,穿出一片绿化带,终于走进了这块我从开学以后就没来过的地方。校医院幽深僻静,冬暖夏凉,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可惜我不是来避暑的,匆匆地挂了个急诊号,便跨进了急诊室。 
  “感冒了吗?”也许是最近感冒的人太多,以至于校医都习惯成自然了。 
  “嗯。”我点点头。 
  “发热吗?嗓子痛不痛?”那位面容和蔼的伯伯关切地问我,显然是搞错了对象。 
  “不知道。”我尴尬地笑笑,“不是我感冒,是……是……我女朋友,她有点咳嗽。” 
  “那她自己怎么不来啊?” 
  “系上的老师找她有点急事,走不开。”我开始瞎编了。 
  “那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拿回去,下次记得叫她自己来,哪有叫别人代她看病的。” 
  我很想申明我于她并不是什么“别人”,但医院这种鬼地方毕竟不宜久留,而且我也没有和那位伯伯闲聊的雅兴,于是拿了药,乖乖地应了句:“噢,知道了。” 
  把两包药片揣进口袋,再穿回那片的绿化带,刚踏进图书馆大门,忽然发现竟忘了买水,不禁哑然,无奈只好再掉转头,向最近的小卖部跑去。 
  待到再冲上顶楼,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汗水浸透了上身的那件灰色T恤,原本就精瘦的身板这下就更无藏身之地。 
  “嘿,吃药。”我把瓶子拧开,连同两小包药片一起递过去,“乖,听药王的话,病好得会快一些。” 
  她望着我,眼神极为复杂。终于还是把药接过,听话地按上面标注的说明服用。 
  我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回原座,顾自看着书,反而减少了侧头看她的频率。 
  回到寝室,几个室友听着音乐,打着牌消遣时光,劳逸结合总是不错的。电脑上,正高声地放着光良的歌。 
  “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不在乎情路风霜雨雪,抱一抱就抵过万语千言,手牵手就敢去海角天边。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不计较是否情深缘浅,越曲折会留下越多纪念,闭上眼,还够我们回味数十年……” 
  我闭上眼,在心里轻轻地和着。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里,竟会蕴涵着爱的真谛……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相信爱没错,不要对我怀疑太多,或去猜测我们的以后。不怕再多冷眼看我,我只相信爱没错,不问结果是什么,永远不算什么。永远不算什么,只要是曾经爱过。 
  ——戴佩妮《爱过》 
  2003年6月8日,星期日,晴到多云。 
  重庆的天气仿佛永远是那么闷闷的,即使是晴天也很难看到耀眼的阳光,真无愧于“全国年平均日照量最低的城市”这一称号。 
  日照量低则湿气重,湿气重则需常祛湿寒,从这个角度来考察重庆的麻辣饮食文化,便又觉得是受环境影响的必然结果了。 
  身处重庆,尤能强烈体会到拉萨这座日光城的好。尽管,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从来没去过拉萨,只是在电影和图片上见识过那里朴素的美。 
  像写日记般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写了那么多与主题无关的废话,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尤其是让槐黄再误会我谈恋爱与写作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简而言之,恋爱与写作,即使它们有关系,也绝不是因果关系。 
  昨天晚上和槐黄一起在操场周围散步,也不知是我哪一句话说得不对,竟令她莫名地敏感起来。她突然问我:“在我之前,你是不是还有过别的女朋友?” 
  这个问题,相信每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子都问过。 
  “嗯,”我点头承认,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的呀,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你谈恋爱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给你的创作寻找灵感?”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惊讶于她怎么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胡说八道!”我白了她一眼,“薇薇,你要相信,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那就是说,以前你都没有认真过喽?” 
  这个问题真绝,让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无法点头更无法摇头。经验不足,没辙,只好在心里默念“沉默是金”,然后装死不说话。 
  “我就说嘛,你谈恋爱只是为了捕获写作的灵感。”见我不再辩驳,她倒愈发坚信了这个不知哪儿蹦出来的谬论,“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现在我不觉得。” 
  没有什么不好?呵,话虽这么说,但无风不起浪,我想,我一定是无意中忽略了她的感受。于是我将责任归咎于那些在子夜时分被我杜撰出来的爱情故事。如果不是为了它们,也许她就不会把写作这件事和我的感情挂起钩来。 
  我应该要为自己说几句吧,又或许一句都不必说。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事实至上的人。 
  就像我爱看的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片头的口号一样——用事实说话。 
  所以,我只是再一次坚决否认了她无稽的说法,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出一二三四甲乙丙丁这样一大堆的理由。有点不像我的性格了,但是为了槐黄,我情愿改变。嘿嘿,只好让诸位失望啦。 
  中午吃完饭,呆呆地坐在寝室,回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上下打鼓。 
  据可靠情报,燕子刚经历了一段“快餐”式的爱情。 
  她和那个英俊的男生从认识到确定关系再到分手,前后总共只用了三天。 
  我一直以为我和槐黄的发展算是快的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燕子那敢爱敢做的性格和由恋爱到失恋的速度,都让我望尘莫及无地自容。 
  燕子很坚强,上午在路上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周围的一票朋友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刚刚禁受过失恋打击的痛苦。 
  我羡慕她。 
  我要是能有她那么勇敢,我也就不至于整天对什么事情都患得患失了。 
  虽然我知道,对任何事,都要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爱情,也是一样。 
  但是,如果爱情中的问题可以用做数学题的精密逻辑思维来解答,那它还是爱情吗? 
  燕子是她的室友,她不会不知道燕子火箭升空般的恋爱以及火箭坠落般的失恋。也许,昨天晚上她对爱忽然表现得那么没有信心,是受了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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