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照一张相好吗?”
得到他的同意后,我高兴地拉着男孩走到一旁,从后面抱住他,或者蹲下来圈住他的腰。哇,感觉就像多了个弟弟,虽然他不会说话,却惹得我欢喜得很。
我牵着他四处闲逛。忽然几个个头参差不齐的男孩子跑过来拉陶小桐,原来他们想叫他一起去踢足球。我带着胜胜兴冲冲地也加入进去。
这哪像踢球呀,大家都是非专业中的非专业,被球领着跑。我通常乱传,在那块小小的草地上移来移去,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男孩们穿着旧旧的暗色衣裤,一球一球,只能听见球落地的呼啸声。他们的笑容很安静,好似不经意盛开的花朵。
陶小桐迈着他的长腿,跟那群孩子一块跑来跑去。他脱了外套,一脸高兴。看他笑得那么阳光那么健康,我终是聚精会神、忘了四周景致。
黑白相间的球不轻不重地滚到我脚下,身旁有人过来将球踢了出去,接着他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怎么最近总是发呆呢?有什么烦恼吗?”
听着陶小桐临近的温和的声音,我仿佛得了失语症。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下巴那块,做“喜欢”的手势。
“你口渴么?”
“不是不是,我在练习刚刚学的手语。”猛然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竟觉得有一丝慌乱。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你看你都出汗了。”他用手拂去我额前的汗珠,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我们一齐坐到院墙边的小木马上,轻轻摇晃着钢架制成的坐骑,眉开眼笑。
“大苏还好吧?”陶小桐轻轻问我。
我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别提了,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呵呵,有家属的人哪当然顾此失彼喽。”
“你呢?你要是有了……我是说,你的个人问题……你怎么没考虑呀?”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了。
就在这个的时候,胜胜开心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幅图画。那奖状大小的白纸上用蜡笔画着三个人:瘦瘦高高的哥哥、可可爱爱的姐姐,中间是水水灵灵的小男孩。周围画满了各种颜色的花草蝶鸟,每个人都咧着嘴大笑。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指着画告诉他我很喜欢。
陶小桐靠近我,说:“嗯!真像一家人。”我用肩膀碰碰他的肩膀,对他扮了个鬼脸。
No。122 第二次亲密接触
离开爱心学校的时候我很不舍,一步一回头看我喜欢的胜胜。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直在向我们挥手道别。
渐渐渐渐,男孩的身影缩小为一个点,学校也被树丛遮蔽掉。
“小桐,我们以后还来这里好不好?”幽幽地问他。
陶小桐突然止住步伐,有点意外的神色:“你刚刚,叫我什么?”
“喂!我问你话呢!不要转移话题!”我依然是如此的霸道。
“看来我生来就是要被你欺压的。你想来多少次我都奉陪到底。”
“这才对嘛!”我满足地抿嘴一笑。踏着地上厚厚的银杏叶,越发感觉这山里风景如画,就更是流连忘返。拾起一枚完好的叶儿,举在空中细细端详,那柔弱的纤维在下午的微光里隐隐透着灵气,确实是鬼斧神工之作。
忽然想到个有意思的,死祈白赖才让陶小桐答应陪我玩。
我们捡了一大堆银杏叶,在等公车的一块小空地上摆出格子,再找来石块,跳房子。
“呀,没丢中!”
“该我啦!”
“耶!我厉害吧!”
……
山谷里回荡着我们此起彼伏的声音,比小鸟的啼叫更加悦耳。最后,我让陶小桐牵着我,自己在格子里来来回回、蹦蹦跳跳。笑得好欢乐,玩得好开心。
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等来了巴士,可是,却只剩一个座位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开放的嘛,男娃娃抱女娃娃嗦。”司机师傅操着四川话,却说得我面红耳赤。
“你坐吧,我站着。”陶小桐用力把我按到座位上,站到我旁边。
我像个弹簧一样一下站起来,“不行!走了那么多路你肯定好累。那…要不…哎呀反正我们是哥们嘛,怕什么?!来。”我十分侠义地让开,请他坐下,再二话不说地往他腿上噌去。
司机叔叔从后视镜里看到我们,笑得乐呵呵:“对嘛对嘛。”
虽然我刚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风生水起,可是,可是真正实行起来却有些坐如针毡。而陶小桐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我摸摸自己的脉搏,正乱窜呢!魂不守舍地在包里翻吃的,往后递了只米果,“吃吗?”
“你吃,我睡会儿。”
我就不相信后面那位睡得着。悄悄回头望过去,他真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可是靠近我的鼻息却吐出灼热的温度。好烫,陶小桐不会又发烧了吧?
“看我干嘛?”他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飞快转首。却一不小心用发尾甩伤了他。
听到他的低呼我又转过头去,干脆打横着坐在他腿上。“诶!没事吧?我看看!”拿开他的手,凑近了看他的双眸,眼皮有些红,“呼呼,小仙女给你吹口仙气就好了!”我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好了,不疼的。”他揉揉眼,微红的瞳仁里映着我的影子,“嗯,听歌吧。”看着他低头寻找MP4的样子,觉得他也有些慌乱。
一人戴一只耳机,气氛总算平息下去。透过对面的窗子看到迅速后退的层层树木,公路弯道很多,晃得我摇摆不定。只是,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刹车,陶小桐都会紧紧揽住我的腰,所以不管我前倾还是后仰都不是问题。有他在,一切都好。
华灯初上,路边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星星点点的灯光,窗子被湿气蒙住,使得那黄晕若有似无。好累,迷迷糊糊中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等我感到颈椎处隐隐作痛而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陶小桐的右脸上,他的左脸贴着靠背。哇,这才是我们目前为止最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吧?!这样想着,却又不想离开。就让我这么一直靠着他,就让这巴士一直开下去吧。这感觉真好。
于是我又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份甜蜜的私心。陶小桐是我的兄长、朋友、知己,可我现在觉得这些都不够,一点都不够。
他的脸有着温暖的味道,余光偷偷瞄见他的嘴唇,仿佛透着朦胧花香。
恍惚感觉他的睫毛扫过我的额头。他醒了,但是却没有动。我还能感觉到他在眨眼,对,他任何点滴的细枝末节此刻我都能深切体味。我听得见他的心跳,闻得见他的气味。他微微直起身,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窝上。我甚至,可以体会到他喉结滚动的声响。
“那是你还没有产生强烈的欲望,等到某一天你对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了,那么,就会茅塞顿开的。”小黎的话忽然划过我耳畔。我现在,不正是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情愫吗?
手胡乱动了动,却挨到了他的手背。我的小手伏在他的大手上,不敢动弹。
他腾出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头。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柔柔的。最后,他用手指碰了碰我的睫毛,弄得我像过电一样。
这就像是一个华丽的梦,我不愿意醒过来。可是,车还是到站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No。123 哥哥们的窝
考六级那天,是圣诞节。每到年末,凡事都会接踵而至,今年还真是……什么都撞一块了。而且,这一天我过得极其神奇,颠覆啊啊啊啊。
不知道头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二十四号晚上开始我就不停地跑卫生间拉肚子。那个痛苦啊——仿佛要把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拉出来一样。平均五分钟就要起来一次,吃了药也不管用。手机在这时候也来凑热闹,一碰就黑屏。我几乎要对我的英格利息六级绝望了。
凌晨,我一个人频繁地从滚热的被窝里爬出来,反反复复往WC进军。天哪,已经到手脚无力面色蜡黄的境地,真是天妒英才!!!
二十五日,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良辰美景的黄道吉日,我却是举步维艰地迈向考场。
跟我同一考室的三哥见到我,嘴立马变成了“O”形,“唉呀妈呀,小公主病得不轻哪!我还指望你呢,你怎么能倒下!!”
而真正悲惨的时刻才刚刚开始。那短短120分钟对我来说却是生死煎熬。只差在头上绑条带子,写上大大的“忍”字。做听力的时候就很想念洗手间,可是只能拼命挣扎着痛苦着。我明白,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我一直煞费心神地忍受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完形填空、阅读理解、作文……
身体的不适反而让我的精力倍感集中。虽然很难受,我还是坚持到了最后。可惜,心里很害怕考砸。坐在马桶上噼啪发了条短信给陶小桐,每当我遇到种种棘手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
合上手机,心想他应该考得不错。
没想到在今天这洋溢着浓重节日气氛的日子还要开班会。我坐在教室一角,无精打采、面如菜色。
“小公主,听说你吃坏了肚子。”叶昕背着阿迪的斜挎包翻身坐到我前面的椅子上,弄出很大动静。
“是啊,说不定害得我考试都挂掉。诶?你莫非昨晚也没睡好?眼睛怎么肿得那么像John?”我手撑下巴,虚弱地望着他。
“谁是John?”
“加菲猫的主人啊!”
“哦,我比较喜欢欧迪。对了,我有一种治拉肚子的良药,很管用的,你没有约吧?正好去我们宿舍玩一玩。”
确实无约会,再说到班里的哥哥们那去还挺不错的。于是班会结束后,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叶昕身后,去了他的小窝。
不过哥哥大带着我在校园里绕来绕去,貌似在拖延时间。而且,跟他一个宿舍的七哥、十五十六哥刚散会就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说不定是接到指令回去收拾去了。呃,只要别让我看到太多臭袜子就行。
楼道里穿梭着高高矮矮的男生,比起女生宿舍,这里的颜色要单调得多。四处都是勺子敲打饭盒叮当作响的声音。叶昕说他们那可以自己煮东西吃,所以就没有外带晚餐。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的人。
两边的房门稀稀拉拉地开了好几扇,有人吵吵闹闹在看碟,有人趴在床上拧亮台灯,还有人,在自娱自乐地拍DV——把棉被披在身上演《新白娘子传奇》。果然男孩的世界也是活色生香、不同凡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可爱公主大驾光临。”我们班那些捣蛋小生们又开始闹腾了。
“干嘛啦,不要这么夸张。”看着他们举着锅碗瓢盆“敲锣打鼓”,我甚是无语。
走进他们房间,四张木制桌子,四张钢筋铁床,无不干干净净、清爽利落。空气中似乎还有空气清新剂的柠檬味道。
“心可爱是第一次来吧!来来,喝水。坐这边。”十五哥递来个透明的一次性杯子,里面是袅袅冒气的白开水。
“你们这还挺整洁的嘛。”我抿一口水,环顾四周。其实一眼就看得出他们这是临阵磨枪,地板上拖把的水印都历历在目。突然想起高中一同班哥们的经典语录:佛脚,要抱稳抱牢抱住,方能万事大吉。经典呀! 。 想看书来
No。124 男色
“哈哈,我们可是模范宿舍咧。你慢慢坐,可以随便玩我们的电脑。我们去煮稀饭啦。”
“嗯?干嘛要煮稀饭哪?”我倚在钢铁质地的细梯子上。
“你不是吃不下那些味道重的食物吗?我先给你冲我的药方。”哥哥大开始翻箱倒柜忙里忙外。另外三个哥哥也是淘米洗锅不可开交。
“诶?你们今天都没活动吗?”
“天气不好,考试又让人没心情。不过小公主你来了,一切好办。”说着叶昕冲了一碗海藻泥一样的药水端过来,光闻就苦得可以。
“哥哥,这是什么东东?”我艰难地看了他一眼。
“呐,吃了这个,绝对立竿见影。还可以使面色红润、经脉畅通。”他的两片眉毛同时挑了挑。我立刻封住嘴。
“不要。不吃。你拿走。”
“连大哥的话都不听?”
“你像个卖狗皮膏药的虚伪郎中,我们可爱怎么敢吃?”系着半截围裙的十六哥发了话。
“哎哟,不难吃的,真的。”叶昕不依不饶地将碗递过来。
“可爱公主,大哥的药真的很灵的,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十五哥踱过来一手撑我的头,一手捏住我的鼻子。吼吼,我真可怜,又真受宠,马上就要被稀里糊涂灌下那粘稠的异物咯。可我宁可不要这样的伺候。
进入口中的是一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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