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们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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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们有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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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剖开他研究——”
  “博士,”希恩潘眼眸收缩成一条线,利得像刀刃。“我想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ON计画成功之前,我不希望这唯一的检验体废掉,你懂吧?你的工作是尽可能找出关键成因,完成ON计画,至于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可以先让它等一等。”
  “是,是,我明白。不过,只要不让六九死掉,其它随便我怎么做对吧?”
  “没错。”希恩潘扫了野泽一眼,转身走出去,丝毫不理严奇的哀求。
  “那我……”翻译早吓软了腿。野泽随手一挥,他立即没命的逃出去。
  “博士,”塔娜说:“你真的要”
  “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多嘴。”野泽口气阴冷。
  塔娜闭嘴不说话。史文生说:“博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希恩潘先生太保守了,坚持不止目让我剖开山六九的脑袋。”野泽的语气有说不出的惋惜。“不过,以后不怕没机会。我们先做个小实验好了。”
  史文生和塔娜对视一眼,等野泽继续说下去。
  “我在六九胚胎加了强化脑部的基因,他身体内的基因数和我们不一样。我要看看,那些基因是否会发生任何作用。塔娜,此后你每天负责教导灌输他知识和语言;史文生你则跟着我对六九做检验。”
  “是,博士。”塔娜心里有数,野泽不要她而取史文生跟他一起研究,是因为她对六九起了同情,为他说话。
  “还有,”野泽又说:“去把查尔克拉克找来。”
  “查尔。克拉克?博士,是那个'新思觉'运动的克拉克?”
  “不是他还有谁。”
  “博士找他要做什么?”史文生和塔娜面面相觑。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六九复制体带有原体的记忆思绪,这不是很奇妙的事吗?都是卡在希恩潘先生,不然,我就可以剖开六九的脑袋好好瞧一瞧,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塔娜抿紧嘴,没有应声。史文生则是干笑两声。
  被缚锁在地上的严奇,嘴里喃喃地仍呼叫着银舞两字。
  ********************
  “贝塔”地下三层实验区发生的一切,完全被隔绝在重重的守卫之后。没有希恩潘的允许,尼尔。希特潘即使贵为“艾尔发”高层人员,也不得其门而入。
  “气死我了!”恼羞成怒,他又无法对正主发泄,一回家,重重甩下公文包,砸着杯子出气。
  “怎么回事?”尼尔的母亲琼。希特潘闻声从里头出来。
  “还不是希恩潘那小子!”尼尔恨恨地说。
  “他怎么了?”
  “希恩潘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不晓得在进行什么,'贝塔'守卫严密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恶的是,他居然连我都阻挡在外!我耶!尼尔。希特潘!也不想想我的身分!”
  “真有那回事?!”琼。希特潘不由得皱眉。
  琼。希特潘是希恩潘父亲的嫡亲姐姐,在希特潘家族里,握有不小的权力。即使结婚后,她也不肯放弃“希特潘”这个姓。连尼尔都是从母姓。
  这一点,希恩潘正好相反。他原名范。希特潘,希恩潘是他中间的姓。他用中间的姓,反而不怎么在出息“希特潘”这个代表权势的姓。当然,他本身就是权势,不管怎么叫,他在希特潘家族内的权力也不会改变。
  “哼!”尼尔气愤难平。
  “如果真有那回事,范就做得太过分了。”
  “他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会找查理谈谈。”查理。希特潘是希恩潘的父亲,掌握整个“艾尔发”集团和希特潘家族的人。
  “找希特潘叔父有用吗?希恩潘那臭小子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尼尔疑问。
  “我的话他还会听一些。”琼。希特潘说:“你好歹是'艾尔发'的执行长,范没理由那样对你。”
  尼尔思索一会儿,摇头说道:“算了!对希恩潘那小子用明的根本不成,他根本不会买帐。”他顿一下,愤恨说:“那小子,就不要让我抓到他的把柄!否则给我走着瞧!”
  “你打算怎么对付范?”
  “我得想想。”尼尔又摇头,脸上因怨气而挤皱的线条,让他漂亮的脸孔稍微扭曲走样。他忿然带几分恶毒说:“希恩潘那家伙长得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我真怀疑,他真的是希特潘叔父的儿子吗?”
  琼。希特潘皱眉说:“当年卡洛琳生产时我也在场。可是,生下来的孩子完全不一样。而查理完全不怀疑,还很高兴似,还说什么”太好了﹄“类让人听不懂的话。”卡洛琳是希恩潘生母,很早便过世。
  “哦?”尼尔扬扬眉。
  琼。希特潘又说:“当年查理不知打哪找来一堆科学家,秘密地不知在从事什么实验,他不让人过问。不久,卡洛琳怀孕,生下了范。说起来,'贝塔'那个实验室还是查理成立的。”
  “真的?!”
  “当然。谁晓得他们父子在做些什么!”
  “妈,你是希特潘叔父唯一同血缘的亲姐姐,他也不告诉你吗?”
  琼。希特潘摇头。“我也想知道范究竟在进行些什么;他这样将我们排除在外,万一让他掌握'艾尔发',那就糟了。”
  “我也这么想。”尼尔说:“我们得找人查探,看希恩潘那家伙究立见在故弄些什么玄虚。否则,就怕太迟了!”
  琼。希特潘神秘地笑起来,说:“这我早想到了。你不必担心,我早都安排好了。”她转头喊说:“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由里头走出一个人。尼尔抬头一看,惊诧地叫起来。
  “是你!”他想都没想到。
  那人灰蓝的眼珠一转,赫然是“艾尔发”总秘书长,查理。希特潘的左右手罗斯林。
  第七章
  加州橘郡,位于洛杉矶东南约五十多公里处,气候温暖,环境幽静,既有大城的便利舒适,却少了喧嚣纷扰。
  “新思觉”运动思想领袖查尔。克拉克主持的研究会总部,就位在这个风光明媚的地方。在总部内一间布置得极现代、照明幽谧、却没有一些自创教派宛如神坛般故弄玄虚的气息的会谈室里,克拉克正引导杨舞由深度的催眠中回醒,伴随在一旁的徐少康和胡玉频屏住气息,小心地以防发出干扰的声响。
  在克拉克平稳有力且带亲和感觉的声音引导下,杨舞缓缓睁开眼睛。在克拉克的建议下,催眠过程做了录音,不过,徐少康要求不得对外公开。
  “你现在觉得如何?杨小姐。”克拉克询问。
  “很凌乱。”杨舞用英文简单回答。
  “是吗?”克拉克了解似地点点头。“不必担心,也别太急躁。这才刚开始。你只要放松心情,一切交由我,所有的疑难困难很快就会散逸无形。”
  徐少康轻轻按了按杨舞的肩膀,表示支持。虽然做了录音,他们在一旁也旁观一切过程,然而杨舞于催眠过程中的谈话相当含糊不清,有许多言不及义或语焉不详的地方,除非置身在她'梦境'里,否则实在不容易拼凑出一个画面。
  不过,照杨舞所说,她似乎被一些古代士兵打扮似的人追赶,有人受伤或者死亡。那些人,她全不认得——或许有例外,她在回答克拉克的引导和询问时,显得犹豫,重复了几次代称,却没说出所以然。
  “你们暂时会待在此地吧?”克拉克转向徐少康和胡玉频。“这是必须慢慢来的,不能躁进,才不会加重当事人的负担。”
  “我们明白,克拉克博士。”胡玉频先徐少康开口说:“我们就住在本地的饭店,会待上一段时间。”
  克拉克点个头,又说:“希望你们明白,我所做的,对求访者的催眠引导,是希望藉由此方式引出潜藏在当事者潜意识中,对他目前生活或精神产生影响或困扰的根源。这需要极大的耐性。”说着,转向杨舞。“杨小姐,我能做的,只是帮助你引导出遗留在你潜意识的记忆碎片,一切还需要你的配合。你懂我的意思吧?”
  克拉克说话速度不快,杨舞勉强听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很好。”克拉克微微一笑,迅速在纸上不知写些什么,然后抬头说:“你们远道而来,为了节省你们的时间花费,并且依杨小姐的情况,在个人精神能量容忍范畴内,我尽可能安排杨小姐的会谈时间。下一次会谈就在三天后,可以吗?”
  “当然。谢谢。”
  “那么,二十九号上午十点,请你们再过来。”克拉克说。
  等一切安排就绪后,正近中午用餐的时间。离开研究会总部,徐少康提议说:“都已经是用餐的时间了,我们在附近找家餐厅吃饭,然后四处看看再回饭店,怎么样?”
  “好啊。”胡玉频附和,拿眼角去瞄杨舞。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先回饭店休息。你们去吧。”杨舞微笑婉拒。
  胡玉频咬唇看向徐少康。
  “杨舞”徐少康脸色凝重,担心什么似。
  杨舞赶紧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想睡觉而已。”
  “这样啊!”徐少康表情松缓下来,这才放心下来。“那么,我们先回饭店再说。”
  “也好。”杨舞想想,也不推辞。她如果说不用,徐少康一定还是不放心,干脆顺他的意思,省得口舌之争。
  虽然觉得有些麻烦,胡玉频心中倒是很高兴少了杨舞这块夹心饼干。从到了美国开始,他们三个人就一直同进同出,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是以,她也没多表意见,能早早把杨舞送回饭店最好。
  回到饭店后,杨舞坚持不用徐少康陪伴,自己上了楼。徐少康还好,但对胡玉频,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似乎麻烦了他们太多。她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追寻不出所以然,她决定放弃,把这件事忘了,不再去想它,恢复平常的生活。
  她往床上重重一扑,软绵绵的床立刻将她吸陷到里头,将她包围起来。然而,她虽然觉得困倦,却辗转反侧,心思被那些似梦非梦中的影象纠结住。
  她又看到了。被乱箭射杀死的那个人,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这次她看清楚了,他们两人都穿了一种怪异的服饰,上头染满了鲜血。
  最教她震惊的是,那个满身是箭像刺猬的人,赫然是他——那个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是那个人没错!他威胁她别惹他的那名异国男子。
  他叫她“银舞”,气若游丝地不知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周围太混乱了。
  她听见克拉克的声音,但她无法回答。她讲不出任何话——啊——杨舞翻个身,以手臂遮住眼。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她不断在心里对自己催眠。而后,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
  经过两个多星期非人的折磨,复制人“六九严奇”明显变得极是不同。他双颊塌陷,身体变瘦弱;清俊的脸庞常因实验的痛苦而扭曲皱结,身体各处更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相当骇人。
  塔娜抿紧嘴唇,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伤痕。
  野泽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除了抽血、淬取严奇的脊髓液,以及采取他的细胞、肌肉甚至器官等各种组织,野泽甚至将他电击,在他身体各处故意造成各种伤口——如烫伤、割伤、刺伤或枪伤,甚至生生将他骨头打断或折断,而不给予治疗,就为了观察他的承受力及组织再生能力。更有甚者,野泽不上麻醉,而活生将他解剖,缝合他被撕裂的手掌。每一次,严奇无不痛苦得昏厥过去。
  这一切,塔娜都看在眼里,但如野泽说的,为了人类全体的未来,个别的牺牲是必须的。
  “早。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六九。”塔娜把仪器架弄好,丝毫不带感情,她不能让自己同情他。对于研究工作,那是不允许的。
  严奇没说话,他甚至连动也不动,根本没抬头看她。
  塔娜放了录影带,他们以填鸭的方式,两个多星期以来毫不停歇地,使用文字影像声音等各种媒介,强迫灌输他,从他原体约一千年前的时代以来,到如今的所有世代更迭,及文明与科学的推演进步情形。目的是要了解他比常人多出的强化脑部基因是否会发挥作用。
  野泽相信,他所加入的脑部基因是促使复制体六九带原体记忆的原因,甚至也可能是会使他成为“超人类”的关键。
  不过,两个多星期以来,严奇完全不理睬她,塔娜根本不确定实验是否产生任何一丝效果。她能说一点生硬的中文,但也只有那么一点,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懂她的话。
  过了许久,严奇仍紧闭着双眼,理也不理她;脸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塔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拿了医疗箱走到他身边。
  “他们做得实在太过火了。”她动手为严奇消毒敷药。
  严奇张开眼,冷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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