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与宜静-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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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与宜静-典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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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底层抽屉,各色蕾丝的、丝质的、棉质的小底裤,霎时间映入眼中,一件件叠在那儿,漂亮得让他心花朵朵开。
噢,他好怀念她的衣物放在他衣柜里的日子。少了这些色彩缤纷的小东西,他的衣柜变得单调极了!
他再拉开另一个抽屉,终于找到新毛巾。他蹲在原处,拆开一条,拿起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擦头发、擦擦身体,眼睛却还是盯着那些小底裤。
半晌之后,他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拎起一条粉红色的丝质内裤。啊,他记得它!这可爱的小东西,可是他的最爱呢,每次当宜静穿上它时,他就会兴奋得想扑倒她。
如果──如果──如果他把它带回家,那么,要是哪一天,宜静回家时,不就有换洗衣物了吗?啊,这个主意太好了,到时候宜静肯定是又惊又喜,说不定还会夸他体贴,喔喔,他太聪明了!
打定主意,他迅速的关上抽屉,想趁着她还在睡觉时,把这「惊喜」塞进牛仔裤里藏好。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却因为衣柜震动,喀啦一声的掉出来,滚到他脚边。
这个盒子,看来也很眼熟呐!
熊镇东重新蹲下来,拿起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一枚精致的钻戒,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他的眼睛瞬间一亮。
这是他求婚时,送给宜静的戒指,也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她会留着这枚戒指,没在离婚后就把戒指给扔了,那就代表,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吧?
喜悦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想高声欢呼。
蓦地,电话铃声响起。
沉睡中的宜静,立刻睁开眼睛,在床上坐直身子。
熊镇东在最短的时间内,盖妥盖子,把盒子扔回衣橱里。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他还迅速离开衣橱,自动自发的跑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端,传来低沈有力的声音。
「我是厉大功,请问宜静在吗?」即使认出熊镇东的声音,厉大功的口气,也没有透露出半点意外,仿佛像是队员的前夫,会在清晨接起电话,是最寻常不过的事。
「她在睡。」熊镇东故意说,还补上一句。「她昨晚很累。」
宜静已经清醒过来,正坐在床上,无声的瞪着他,眼神里充满警告。
「喔,她醒了。」示威完毕,他乖乖走到床边,把电话交给她,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暗爽,仿佛刚在领域上放尿的公狮般骄傲。
这个男人!
她无奈的接过电话,靠到耳边,厉大功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宜静,早。」厉大功的口气,简洁而沉稳。「昨天的案子,有了重要的发展,资料正在我手边。我需要妳的意见。」
「了解,我三十分钟内到。」残余的睡意消失无踪,她迅速回答,匆匆挂上电话。
只是,她讲完了电话,熊镇东却还光着身子,站在原地没动。最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他的赤裸,反而是他手里拿的东西。
「你拿那个做什么?」宜静瞪着他手里,那条粉红色的丝质内裤。
糟糕!
他在心里暗暗喊了一声。
刚才电话响起时,他只记得,把戒指扔回衣柜里,却忘了把「战利品」也藏好。
「没有啊,它掉在地上咩!」他装作若无其事,努力想挤出无辜的表情。「我帮妳把它收好吧!」他自告奋勇,心里却打着「监守自盗」的主意。
可惜,她太了解他了!
「不用了,我自己放回去就行了。」宜静伸出手,不让他有半点机会。「还给我。」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递出那可爱的小东西,放进她摊平的掌心里,还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昨晚妳可爱多了,怎么天一亮,就差这么多?」这么大的落差,实在让他无法接受。身兼「使用者」与「被使用者」,他慎重的提出疑问。
粉嫩的双颊,浮现淡淡的红晕,但那张秀丽的脸庞却陡然一沈。
瞧见宜静脸色不对,熊镇东立刻醒悟,自己说错话了!
唉啊啊,糟糕糟糕太糟糕,他怎么能忘记,她脸皮薄,夜里就算再火辣激情,到了白天只要他稍微提起,她就会不高兴。况且,昨晚,她头一次主动求欢,这对她来说,可是羞上加羞,禁忌中的禁忌啊!
「啊,那个……这个……我说错话了,妳别生气嘛!」他火速承认错误,连忙凑上前去,急着安抚。
小脸仍然红润润,却撇过头去,不肯看他。
「宜静……」他求饶着。
秀丽的脸儿,还是没有转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妳别生气,小心气坏自己。」他想了一想。「这样好了,妳罚我吧!」
清澈的眸子睐了他一眼。
「怎么罚?」
「嗯,怎么罚?」他又想了想,脑中灵光乍现。「对了,例如,把我铐起来那类的。」他咧着大嘴笑,眼里充满期待,还主动从牛仔裤里,翻出手铐来。
宜静接过手铐,轻咬着红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过来。」她下令。
他像是看见肉骨头的大狗,用最快的速度,快快跳上单人床,还自动自发的躺好,双手伸直,靠紧床头柱,注视她的黑眸里,热烈的传达着:来吧,凌辱我吧,宝贝!
她用手铐,把他的双手都牢牢铐在床头柱上,还伸手拉了拉,确定他完全无法动弹。
当她铐住他时,垂落的发,轻轻刷过他的身躯,像是一个最精致、也最难以抵抗的折磨。他用力深呼吸,胸膛起伏着,再度觉得热情难耐。
「我先去洗澡。」她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被铐在床上的熊镇东再度喘息,充满期待的猛点头,力道之猛烈,差点要扭伤了脖子。
就在他的注视中,她轻盈的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他满脑子都在幻想着,她那白皙的肌肤、柔软的丰盈、纤细的腰;幻想着,她走出浴室后,会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时间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当她终于走出浴室,他的男性,已经坚挺而疼痛着,笔直的向她「致敬」。
噢,她要来了!她要来了!她要……她就要……
那曼妙的娇躯,在他饥渴的注视中,慢条斯理的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从容的拿出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那双黑眸里的期待与欲望,逐渐变得困惑。
「呃,宜静。」
「嗯?」她穿上衬衫。
「我还在这里。」他提醒。
「我知道。」她翻好领子,再拿起外套穿上。
「妳不过来吗?」看她的打扮、她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准备要跟他再「战」一次的样子。
她转过头来,露出让人目眩的微笑。
「我不过去。」
他倒抽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天堂跌入地狱,瞬间凉了半截。「那,妳要去哪里?」他垮着脸问。
「上班,」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总部有急事找我。」一边说着,她已经走到门边,穿妥平底包鞋。
「那我怎么办?」他哀嚎出声。
「铐着。」她再度露出微笑,还从他的牛仔裤口袋里,拿走了手铐的钥匙。「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在熊镇东的哀嚎声中,她步履轻盈的走出公寓,把他关在房里头,迳自出门上班了。
第九章
冬季的清晨,难得有了好天气。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儿来。虽然新闻报导说,寒流即将南下,但是这会儿,只是看见阳光,就让人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宜静走进飞鹰总部,虽然眼镜后的晶莹瞳眸,就像平日般平静,但她的脚步却比平时轻盈得多。
经过熊镇东一夜的「努力」后,占据在她心头的恐惧,奇迹似的消失无踪。当然,火辣激情的性爱是部分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担忧、关心,以及那虽然笨拙,却是尽心尽力、真心真意的关怀。
在她的生命中,只有这个粗野的男人能惹恼她,却也同时能让她微笑、让她遗忘恐惧、让她在他身下,娇吟着恳求……
粉嫩的双颊,因为那些回忆,浮现淡淡酡红。
她轻咬着红唇,却又想起,熊镇东被铐在床柱上,挣扎嚷叫的狼狈模样,终于忍不住红唇微扬,露出浅浅笑意。
二楼的走道,旁边就是落地窗,冬季的阳光,照在平滑的玻璃上。
林杰迎面走来,看见她的时候,表现显得有些讶异,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她。「宜静,妳特地回去换衣服啊?」
她停下脚步,含着笑意的瞳眸,闪过困惑。
「没有。」她摇头,看着身上的蓝色套装。「我就是穿这样来上班的。」
林杰伸手搔了搔脑袋。
「是吗?」他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脑子里的画面迅速倒带。「不对啊,我刚刚在现场,看到妳穿的,不是这一套啊!」他明明记得,他早上看见的,是另一套米白色的套装。
「什么现场?」
「早上啊,就分尸案的现场啊!」
乌云飘来,遮蔽了阳光,走道转眼就暗了下来。
一股寒意悄悄爬上心头。
宜静站在原地,眼里与嘴角的笑意,跟血色一同褪去。
林杰没有发现,还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宜静,妳用不着逞强到现场去,勘验现场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昨天中午,不少队员眼睁睁看见,她看到那些照片后,当场昏倒。所以,今早在命案现场,瞧见她出现时,林杰心里头,实在是既讶异又佩服。
「妳早上穿的那件米白色套装,是不是在勘验时弄脏了?」他又问了一句。「对了,妳不是还要阿华整理出今早的勘验佐证吗?阿华说他已经整理好了,妳随时可以去拿。」
宜静没有回答。
她脸色苍白,紧捏着冰冷的双手,甚至没有察觉,指甲已经刺入柔软的掌心。
她是有米白色的套装。
只是,她今天穿的,并不是那套衣服。而且,今天早上,她也没有到命案现场去,更没有要求阿华整理勘验佐证。
那么,今早去到现场的人是谁?
林杰所遇到的,那个穿着米白色套装,在命案现场走动,还跟队员们谈话的「宜静」,究竟是谁?
寒意渐浓,温度像是突然降了下来,她冷得几乎要颤抖。或许是因为寒流南下,也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浮现了一个极可怕的猜测,才会觉得,整个人像是陡然跌进冰库里。
「宜静?宜静?」瞧见她脸色不对,林杰连喊了几声,还关心的问:「妳还好吧?要不要先去医护室休息?」
「不用了。」她摇头拒绝,双手握得更紧。
恐惧再度聚拢,那个黑影再也不只是存在于她的噩梦中,而是已经来到现实,甚至逼靠到她的周围。
修长的身子微微摇晃,却没有倒下去。
没错,她仍然感到恐惧,但是,如果继续恐惧下去,就等于是放弃求生,只能无助的等着对方出手,等着对方杀了她、肢解她、取代她……
不!她不要那样!
紧握得僵疼的小手,缓缓的松开。宜静深吸一口气,虽然脸色雪白,眸子却格外明亮。她看着林杰,哑声问道:「队长在哪里?」
「噢,队长啊,」林杰回答。「在他的办公室里头。」
她点头致谢,接着转过身,在阴暗的走道上,踏出步伐,一步步的朝队长办公室走去。
一张传真搁在桌上。
厉大功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深敛的黑眸,望着坐在桌前、冷静得有些不寻常的宜静。
「这是FBI今早发来的传真。」他伸出手,将传真往前推。
昨天中午,宜静看完命案资料昏倒,焦急的熊镇东抱起她,先到医护室去,经由医生诊断,确定她只是惊吓过度昏倒后,就坚持要抱她回家休息。
身为队长的厉大功,则是在两人离开后,收拾散落一地的命案资料,仔细研究了半晌。
两年之前,宜静协助FBI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他就是其中之一。跟宜静一样,他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认出那特殊的分尸手法。
因为手法太过相似,他将相关资料转成电子邮件寄给FBI,要求对方提供协助。当初承办此案的约翰,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所告知的消息,却让人错愕极了。
「八个月之前,凶手逃狱成功。FBI循线追查,只查出他出狱后不久,就在某间诊所,再度做了整型手术。」厉大功徐缓的说道。「医生在手术后被杀,诊所也被纵火,虽然抢救出部分病例,但是仍然无法知道,凶手到底整型成什么模样。」
宜静拿起传真,清澈的眸子,仔细审视传真上,所条列出的各项资料。
上头明确的记载着,凶手逃狱的日期、整型的时间地点、纵火与杀人的方式,以及目击者所见到,一些可疑人物的描述。
「约翰还说了什么?」她问道。
「他要立刻过来,明天就会到台湾。」厉大功略微停顿,语调尽量温和。「他强烈建议,在凶手落网前,妳最好接受严密的保护。」
宜静的身子微微一僵。
约翰的行动,证明了他也怀疑,这桩命案是同一个人所犯下的。此外,约翰会建议她,必须接受保护的原因,她也心里有数。
她抬起头来,看着厉大功,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清亮而平稳。「队长,凶手的目标是我。」
凶手会到台湾来,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或许是从某种管道,知道进行犯罪剖绘,导致他被捕的人,是远在台湾的丁宜静。
可能是为了报复,或是其他不明的原因,总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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