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蝶戏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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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蝶戏荷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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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男欢女爱之事?”
  欧阳智皮笑肉不笑地道:“子曰:‘食色性也。’”
  “这算哪门子解药!”楚星灏惊骇莫名,“这可是人命关天,你别胡言乱语行吗?”
  欧阳智白了他一眼,带点不屑与轻蔑,“毒是我发明的,难道解毒的方法我自己还搞不清楚?”
  楚星灏半信半疑,姑且先信了他,“好,我信你。那你先是夺了予禾的龙镯,后又要我的凤镯,究竟是何用意?”
  “简单。这是楚堡主给用我的酬佣。”
  “我爹会把传家之宝给你?我不信。”他并不在乎龙凤镯里是不是真有藏宝图,但他已经对予禾允诺,会将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龙镯,完整无缺地交还给她。
  “不行,龙镯不能给你。”楚星灏激动万分地道。
  欧阳智懒洋洋的举起酒杯,不疾不徐地开口,“难道楚家人想背信?”
  楚家人是最重信诺的,否则当初楚星灏不会去迎娶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
  “但我已经答允了别人要将龙镯带回,我不能背信,所以即使要与你刀刃相见,我也要遵守自己的誓言。”
  “好!”欧阳智听了他的话,破天荒地露出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霎时软化了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一直听飞渝夸赞你是难得一见的好汉子,多日来见你有为有守,倒不负他对你的推崇。”
  此话一出,两人大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
  “欧阳兄过誉了,你武功修为恐怕不在我之下呢。”
  “可惜我嗜研毒物,学艺不精。”欧阳智突然慨叹,“其实我要龙凤镯既不为财,更非水利,而是为了我师父。”
  “此话怎讲?”
  “我师父闭关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伤了五脏六腑,全身瘫痪,药石罔效。我翻遍医书,偶然见一古书上记载龙凤镯乃上古女娲补天之石,具有极高的灵性,若是将行将就木之人浸在天山雪池之中,将双镯放诸其上,三日三夜后,经脉血气活络,自然痊愈。”欧阳智望向他,“龙凤镯我只是借用,日后定将奉还。不知楚兄是否信得过在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是信得过欧阳兄。”
  “楚兄果然爽快。我定会速去速回,早日将龙凤镯归还。”
  楚星灏暗自吁了一口气,因为他的确不想与欧阳智这难得一见的奇男子兵刃相见,他宁愿与他结为知交好友。
  “但凤镯现今不在我身上,恐怕欧阳兄还得稍待。”
  “楚兄有所不知,楚堡主早在日前已派人将凤镯交给我了。今天我等你,只是要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待会我马上要带家师赴天山治病呢。”
  “原来如此!”太可恶了,爹娘竟把他当猴子一般耍着玩!
  “事情我巳交代完毕,楚兄,咱们后会有期!”
  “欧阳兄,请多保重。”
  欧阳智微一颔首,纵身飞掠而去。
  “你是李依瑜的堂姀,湘荷公主李季婵?”燕儿乱没形象地大声嚷嚷。
  “嘘,小声点。”自称是胡知非的李季婵,紧张地捂住燕儿的嘴,“你是想让全客栈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燕儿和李李婵正在予禾房里帮她试穿嫁衣,没料到李季婵竟道出这令人诧异的秘密。
  予禾虽然也很吃惊,但不若燕儿那般激动,“知非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李季婵很笃定地点头,“你们待我甚好,我实在不想再隐瞒你们我的真实身分。”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予禾一脸惊奇,又疑惑的问道:“既然你贵为公主,怎会沦落街头,卖身葬父呢?”
  李季婵放开捂住燕儿小嘴的手,整个人泄气地跌坐椅上,悲苦之情立现。
  “唉!”李季婵重重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她是绥南王李庸的独生女儿,但父亲对她宠而不溺,因此她虽贵为千金之躯,却全无骄蛮脾性。
  然数旬之前,老父奉旨进京,回来时身边却多了一徊艳似桃李的尤物——严馨梅。
  她体恤父亲年老寂寞,并未阻止,连严馨梅时常欺侮府里多位奴仆,她也故作不知。
  一日,她行经某处庭院,碰巧瞥见严馨梅与一名冷若冰霜的高大男子谈话。她没听得很清楚,只大略听见杀人、下毒、女人、灭口……
  她吓得急忙逃跑,却惊动了严馨梅。严馨梅心有顾忌,竟不惜弄伤自己,嫁祸给她,怂恿父亲把自己的爱女赶出家门。
  府里的胡总管忍不住为她抱屈,说了几句话,也惹得严馨梅不悦,命人责打年迈的胡总管一百大板,驱逐出府。
  “我跪在爹房门前,求他不要这样对待胡叔叔,可爹不听。等胡叔叔受到五十大板时,他……”李季婵说着泪便滴下来,“他就挺不住,一个好好的人就走了。”
  “知非妹妹……”予禾和燕儿听了也为之鼻酸。
  “胡叔叔从小就最疼我,结果他却因我而亡。那天下午我和胡叔叔的遗体就被赶出府。”她的眸子因回忆而显得晦暗,“我身上没有钱为胡叔叔安葬,心里气极恨极爹的不明是非,所以我才会在市街上卖身葬父,自称姓胡,把胡叔叔当成我自个儿的亲生父亲。而名知非,是说我懂得是非曲直。”
  “真苦了你一个小女孩。”予禾闻言不由得拥紧李季婵,因为她也有类似的遭遇,所以格外能领略她的感受。
  “虎毒不食子,你爹真是狠心,竟然听了一个女人的挑拨,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扫地出门,还打死下人,真是是非不明的老浑球。”燕儿义愤填膺地痛骂。
  予禾睨了燕儿一眼,要她噤声,回头对李季婵软有道:“你别伤心了,有予禾姐姐在你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对呀,有楚家堡少夫人的保证,谁也不敢动你一根寒毛。最好还替你教训教训那个姓严的坏女人。让你消消气。”燕儿骂人之余,犹不忘适时吹捧一下自己的主子。
  “贫嘴。”予禾笑拍一下燕儿的丰颊。
  “我知道予禾姐姐待我好,所以我才会将身世提早告诉你。”李季婵顿了顿,稍一迟疑,才缓道:“其实前些天燕儿姐和楚二哥来这的时候,楚二哥已经认出我了。”
  “星磊?”予木与燕儿异口同声喊道。
  “是啊,我当时便将事情经过对他说了,听完后他使央求我。暂时不要把我的身分告诉别人,他要先去调查一些事。是我一时忍不住,才吐露出来。”
  “调查事情?他要做什么?”予禾一脸不解。
  “这死小子,有好玩的也不通知我一声。等他出现,看我不整死他才怪。”说这话的自是十分不满的燕儿。
  “啊!”李季婵搔搔头,忽然嚷道:“好像是楚二哥要追查害予禾姐姐中毒的人。”
  “害我的人?”
  “哼。凭他龙查出害予禾中毒的人?我很怀疑。”燕儿十分不屑地咕哝。
  予禾与李季婵被燕儿的话语和表情逗笑了,“你也太夸张了吧。”
  “才不夸张呢!”燕儿噘高了嘴,用力地摇头。
  “燕儿姑娘,这次你可错了。”段飞渝白敞开的窗户探出头来,吓得三妹直发娇项,尤其李季婵更是惊得无法动弹。
  “你无声无息的出现,吓死人了。你干嘛偷听我们女人说悄悄话?分明是居心不良!”燕儿惊魂甫定地破口骂道。
  段飞渝掩不住轻笑,改由大门进来,“燕儿,女孩子最好嗓门小点,不然让人听到,还道是哪门哪户的母猪被宰时的哀号呢。”
  燕儿皱皱鼻尖,不以为然地道:“姓段的,我跟你有仇啊,你的语气怎么跟楚星磊那个兔崽子一样臭,敢情你是吃了他的口水?小心,那可是会得病的哟!”
  段飞渝哪敌得过燕儿的伶牙俐齿,只得直接道出来意,“我来是要告诉你们,堡主和堡主夫人已经到了。”
  “他们那么快就到了?”予禾紧张地拢拢衣裙。
  “是啊,而且还有大事要宣布。”
  “是什么事?”
  “你们去了不就知道了。”段飞渝嘴角漾着难解的笑意。
  “你就不能先说呀,非要婆婆妈妈地故弄玄虚,真是无聊透顶。”燕儿做“软性”的抗议,因为跟段飞渝斗嘴一点趣味也没有,还不如跟臭阿磊吵个痛快来得刺激。
  “三位小姐,请吧!”段飞渝伸手做个邀请的动作。
  予禾领先而行,燕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而落后的李季婵则低垂着头,压根不敢多瞧段飞渝一眼。
  “知非妹妹。”段飞偷忍不住唤她。
  李季婵眸光含情地望向他,“段哥哥。”
  段飞渝的脸庞瞬间有些扭曲,随即又恢复正常,不泄漏任何感情地道:“我……我应该叫你一声湘荷公主才是。”
  李季婵的小脸顿时血色全失,她不想让他知道的,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听到了。
  “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你的知非妹妹,一辈子都是。”她虽然还不懂情事,但是她明了她的段哥哥正逐渐离她而去。
  她不要又一个疼她的人离开她!
  “我也很想,但是不可能。”段飞渝的语气苦涩。
  “你嫌季婵是累赘,要去下我不管是不是?”她冲进段飞渝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你答应过要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三年的,你不能爽约。”
  段飞渝无法推开她,只好搂紧她小小的身子。
  老天爷真出了个大大的难题给他!女人啊,真是祸水!
  隆升客栈在短短几个时辰里改头换面,四处张灯结彩,里里外外贴满大红喜字,处处充满喜气。
  这全得归功于楚家堡惊人的速度与效率,隆升客栈更在数日前成为楚家堡产业之一,现在整间客栈已无间杂人等。
  大厅内,一对慈眉善目的中年夫妇正样着无比辛褔的甜笑品茗。
  “辉哥,我今天真是高兴极了。盼了十几年,终于把予禾这个媳妇给娶进门,我高兴得连着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伍芋芋掩不住心中的欢悦。
  楚剑辉咧着大嘴,朗朗笑道:“我就说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提我巧妙的计谋,任灏儿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法子躲过这场计中计。”
  “辉哥,这次芊芊可真服了你。”
  “曹毕竟是老的辣嘛!”楚剑辉益发得意自己的足智多谋,忍不住拊掌大笑。
  “爹,你也未免得意得太早了。”楚星灏冷冷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楚氏夫妇耳际,笑得正开心的两人立刻僵在当场。
  楚剑辉尴尬地朝正不断逼近他们、脸色不善的楚星灏打着招呼:“儿子,你回来了!”
  “灏儿,你回来得刚刚好,我和你爹正打算明天就让你和予禾拜堂成亲,你说好不好?”伍芊芊陪着笑脸,企图掩饰丈夫方才泄漏的秘密。
  “不好,一点也不好。”楚星灏不快的否决。
  予禾这时正好到达大厅的门前,原本她一听见楚星灏的声音,就兴奋地想立刻飞奔到他怀里,殊料他的下一句话,却令她全身僵直、无法动弹。
  他不要与她成婚!他居然在这时候说不要!
  在她挣脱一切心理障碍,相信他是真心爱她,而她也全心全意回应他的爱意之后,他却说了这一句伤人至深的话。
  他终究是嫌弃她的。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顾不得一切。转头就往外冲去。
  她跑得突然,燕儿和楚星灏都没来得及拦住她,竟让她一溜烟跑入人群之中,消失了踪影。
  燕儿瞪了楚星灏一眼,似在责怪他的薄情寡义,便火速追出去。
  楚星灏虽也心焦如焚,却没有移动身子,只又回过头来面对狡猾如狐的父母,“爹、娘,我们该好好谈谈。”
  楚氏夫妇心虚地对视,异口同声道:“灏儿,予禾跑掉了,你还不快去追?”
  “有燕儿跟着她,不会有事。”他厉眼一瞪,楚氏夫妻顿时不安起来。“你们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做过什么事,自己很清楚。”
  “我们远在楚家堡,能做什么事。”两位长辈一脸无辜状。
  楚星灏早料到爹娘会一口否认,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我已经从严馨梅、欧阳智,以及星磊那儿,知道你们居然为了设计我和予禾,即使知道严馨梅欲对予禾不利,还将计就计,买通了欧阳智佯装杀手,对予禾下毒。”
  “这——”楚剑辉欲张嘴辩驳,但因罪证确凿,又无话可答,只好小声地咕嶩道:“我没有。”
  “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楚星灏气得声音大了起来,“我的婚事由你们胡乱决定,已经教人气恼了,没想到连我的感情、小予的感情,你们也要摆弄算计,你们到底把我们当做什么?”
  他的目光再一次扫过爹娘,他们俩因儿子的指责而惭愧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爹、娘,”楚星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介入我和予禾之间的事,我如果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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