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镜像世界(亲爱的,请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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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镜像世界(亲爱的,请松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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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灰暗化,只有那泰山压顶般的阴影始终牢牢盘踞在她的心头。
  她有点后悔了。
  自己的话是不是重了些,或者应该更加委婉一点?无论他的前世对自己的前世做过什么,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余荣正自反省,想着是不是做点什么以补救一二,亚历克斯接下来的话,让她收回了对他的所有怜悯。
  “你还有两天的时间,慢慢考虑。我等着你最终的答案。”
  果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条不改黑暗本质彻头彻尾的沙文猪!
  她刚刚的那些口水果然都白费了吗?!
  余荣颓然垂下头。早知如此,她就该省些口水。这该死的地方连个树阴也没,她都快被晒成人干了。好吧,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死刑改判成死缓了。
  原本今日她就会与那十个红衣女人一样,被放风筝!
  “姑娘,喝口水吧。”
  伴着声音,余荣头顶飘来一阵阴影。她抬起头,根本没有细看来人的相貌,粲然一笑,道声“多谢!”接过水,咕嘟咕嘟,就喝了个痛快。
  这才随意打量那人一眼。
  来人身着青色华服,看样子是个很有些身份的人,相貌俊朗,二十来岁,颀长身材。
  一眼之后,余荣暗暗评价一句:皮囊不错。
  仅仅皮囊不错罢了。
  能与亚历克斯在一起,能与这荒崖里十数号的这个庄主、那个堡主、这个掌门、那个城主等人混在一起,会用十个女子的生命为诱饵满足心中欲望的人,外表再好看,也只能称得上有具好皮囊。
  不过,如果他能提供点食物给她的话,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余荣娇憨一笑,眨眨眼,“我饿了,快饿死了,你有没有吃的?”
  男子怔了怔,连忙递上一只疑是叫花鸡的物体。
  余荣也不细想那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叫花鸡,“啊呜”一口就咬下去,不及咀嚼,就胡乱吞咽入腹。
  她饿惨了!
  一连在美人背上颠了两天两夜,为防夜月偷袭,一顿饭要转上四五个地方,吃上四五次,东西入腹,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
  又一片阴影飞过来,却是那男子的长辈。他二话不说拎起自家不成气的小子,脚下一点,飞离此地。那架式,就好像生怕吸入此地的空气一样!
  不远处转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你不要命了!神使的女人是你能碰的?!”
  “……那……那换也不成么?我用十个女人跟他换。他好像也不是很稀罕那女人……”
  “闭嘴!此事休得再提!”
  “……”
  两边相距不过五十米,两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余荣的耳力仍在,正偷听得起劲儿,那边却没了下闻。
  本以为能得些有用的消息,却不想他们似乎怕惨了亚历克斯。耸耸肩,余荣接着啃鸡肉。却不料,一阵大力传来,鸡肉被夺。
  余荣愤而抬头:“我的鸡……”
  可能因为温柔的面皮挂习惯了,此时亚历克斯笑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把好好一张俊脸扭曲的诡异至极,“乖荣儿,咱们先场好戏,一会儿再吃。”
  看着化为灰飞,变成尘埃的烤鸡,余荣忧郁了好久。
  探什么消息啊,早知多啃几口了!
  偏偏又啃了两口闻到了肉香,尝到了肉味儿,本来被忽略的饥饿感,此时百倍千倍的涌了上来。
  余荣越发忧郁了。

  放风筝

  ……》
  正午时分,饥肠辘辘的余荣被亚历克斯拎着与其他人马站到一起。
  这个异世界在文化形态上有点相似于武侠中的江湖,而国家制度与政治形态则与西方中世纪的城邦制相似。
  一干人马中,领头都是城主、掌门、帮主、堡主一流的处于天苍大陆统治阶层的大人物。而这些响当当的大人物看见亚历克斯揽着余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
  缓缓走过天苍大佬们自觉让出的通道,余荣被亚历克斯轻柔却坚定地搂在身边。
  站在队伍最前面,余荣才发觉,队伍正对面三百米远的崖壁与地面相交的地方,有个直径一米方圆的洞。灼灼烈日下,直面人群的洞口却一片黝黑,望不见底。
  而洞口百米处有一道深两米、宽一米的沟壑,环绕着洞口。不能挖掘沟壑的崖壁,则在那些女人的头顶一米外,以及两端崖壁上刷满厚近一寸的青黑色药汁,苦涩的药香已经淡至于无。如此浩大的工程,想来很久以前,他们就在准备了。
  这荒崖占地极大,高若摩天大楼,站在它脚下,其散发出的荒凉气息几乎让人难以呼吸,压抑至极。其三面环林。中间的空地寸草不生,皆是与荒崖同样质地的细碎沙砾,空地的边缘散步着大小不一的不规则石块,尖锐而锋利。
  余荣不觉回望那块平整光滑的石头。它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张了张嘴,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亚历克斯,那是你干的吗?
  转念间,她哂然一笑:当然不是!看看身边那些恭恭敬敬的大佬们,想要给某人表忠的人,多着呢。
  而且,但看崖壁上被绑得丝毫动弹不得的女人,就可以得知,他不是那么温情的男人。
  此时,有人挥杆,舞动着艳红的大旗。
  大旗迎风猎猎两趟,两列弓箭手训练有素地小跑到队伍前面,前列单膝着地后,开弓;后列侧身开弓。
  旗舞!
  箭出!
  密集的箭雨“嗖嗖”飞向崖壁,夺夺钻入,穿透了那十个红衣女人的身体。
  弓是上等的铁木弓,箭是上品的精铁箭。
  眨眼间,崖壁上刚刚还在猎猎舞动的红蝴蝶,转眼便成了破败的布娃娃,如受难耶稣般,被静默地挂在崖壁上。
  刺目的鲜血沿着石壁成片淌下,染红了崖壁,凝重了红衣,沉重了蝶翼。
  奇怪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仿佛谁将铁锈浸泡在让人恶心欲吐的药汁里。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风息了,沙住了,森林沉默了,天地静默了。
  一秒……
  二秒……
  隐隐似有细碎的声音响起,一股恶臭渐渐在空气中散开。悉悉索索的声音渐近渐大。石洞内钻出一只只儿臂粗的多脚蜈蚣,铁灰色的身体密密麻麻,你踩着我,我踏着你,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地往外挤。
  洞穴似乎深得没有尽头,一刻不停地往外喷涌铁灰蜈蚣。不一会儿,血红的崖壁便覆了一层铁灰的色泽。
  淹没了那十个无声挣扎的红衣女人,变成十座连绵起伏的丘陵地。细碎的啃食声密密响成一片。
  “啊──”惨烈的叫声突然划破碧空,又嘎然而止。
  这一刻,余荣痛恨这白晃晃的太阳,痛恨自己曾经自豪的明眸,把这一切看得如此清楚。她不敢闭眼,怕一闭眼,那密密麻麻的多足大虫会钻进自己体内,啃食她的五脏六腑。身边的男人在温声轻语。
  “天苍大陆,人所共知,比目山脉,乃天苍三大险境之一。而在比目山脉里,天苍人最不想遇到的七种妖兽中,你眼前所见到的位列第五。其实单论其危险程度,它们高居于首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没有期待余荣会回答他,他接着自说自话:“多爪飞龙,攻则群出,每当它们猎食的时候,便成群出动。它们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不会有任何动物存活。最可怕的是,当它们闻到八虫草的气味,便会集体疯狂,那时,不只是动物,它们会疯狂的将眼前的一切啃食。绿叶、树根、小草、藤萝、泥土,甚至石头……”
  冰冷的温柔,轻声叙述着{炫}残{书}酷{网} 的现实,密集堆集的蜈蚣像蠕虫在崖壁上蠕动,洞口依然喷涌着挤挤挨挨的多爪飞龙。
  空荡荡的胃囊不停翻涌,腿一软,余荣跌坐在地,“哇”的一声,吐了。刚入腹的那点鸡肉,在胃里打了个转儿,又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亚历克斯屈膝着地,轻拍余荣的背,缕顺余荣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气息,“她们血的气味很奇怪,对不对?一点也不奇怪。在此之前,她们泡了整整一个月的八虫草,八虫草的药性与药味早已深入她们的五脏六腑。当她们的血流出体外,融入空气,那些家伙那怕知道现在是大白天,是一日中日头最毒辣的时候;那怕知道外面布满了能杀死它们的青蛉药汁,也会不顾一切的夺洞而出,疯狂的啃食一切。你看,你看。”
  他抬起余荣的下巴。
  “女人,红衣,鲜血,所有含有八虫草气味的东西都已经吃完了,可是它们已经陷入疯狂,不可自拨,空气中还有八虫草的味道呢。”
  没有了香甜的血食,疯狂的多爪蜈蚣循着气味,一股脑儿涌向山崖对面,向余荣所在的人群涌来。
  红旗挥舞,有人高喝:“放!”
  更密集的箭雨带着火焰,如流星般划破碧空,落入蜈蚣群中。浸满了煤油的箭雨,点燃了蜈蚣堆。
  却更加激怒了早已失去理智的蜈蚣。
  呛人的黑烟袅袅升空。一波一波的蜈蚣不停涌出洞口,淹没了同伴的尸体,也淹没了火焰。
  人群中蜻蜓点水般跃出几个人,抱着腰粗的木桶,掷入蜈蚣群。
  又一波火箭雨射过,引燃又一波大火。
  即便如此,蜈蚣仍然前赴后继地向前。
  沟壑近在眼前,眼看蜈蚣就要越沟而来。
  旗舞,又有人高喝:“倒!”
  一桶桶的药液被倾泻入沟壑。
  “滋滋”声响个不停,落入沟壑的蜈蚣化为白烟。蜈蚣群一时犹豫徘徊在沟壑边。尖锐的嘶叫声突然响起,蜈蚣群像打了鸡血般,再次一个一个前赴后继扑向沟壑,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填平沟壑。
  众位城主、堡主们一时激动起来。
  “虫后出来了!”
  “该死的多爪,终于要玩完了!”
  “……”
  “……”
  蜈蚣的尸体越来越多,沟壑渐渐变浅。
  旗舞,那人再次高喝:“弓箭手准备!放!”
  漫天大火如倾盆大雨般倾下。
  尖锐的嘶鸣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蜈蚣群应虫后之声,战略性撤退。
  那些被悬挂的静默女人早已彻底消失,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崖壁变得一片焦黑,粘连着一层薄薄的虫尸,而地上的焦黑虫尸足足有一尺来厚。
  城主、堡主们啧啧有声:“好家伙,多亏神使大人提醒我们准备了多一倍的药水!”
  一时间,诸位大人物们皆在亚历克斯身后大唱颂歌。
  一只金黄色的烧鸡递到余荣眼前,只听亚历克斯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声说:“饿惨了吧,来,现在可以吃了。”
  身体因为亚历克斯的更加贴近而僵硬,不可抑止地颤抖让余荣不得不撑着地面,来防止身体的疲软。终于还是没忍住,再次呕吐起来,把早已吐得连苦水都没有的了胃囊,又着着实实搜刮了一通。
  “来,快点吃。吃饱了,才有足够的精神去思考事情的得失,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来呀,快点吃啊。”
  带着温热的烧鸡被塞到唇边。
  余荣垂着头,双手紧握砾石,死命咬着嘴唇,才能忍住将亚历克斯嘶咬到粉碎的冲动。手心早已磨破,指尖溢出滴滴鲜血,在灰手的手心手背上勾出条条血色的小溪。就着亚历克斯的手,狠狠咬下去。一口咬下去,所有的恨、怒和恐惧全部喷薄而出。
  抢过烧鸡,余荣埋头嘶咬,一口接着一口,把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倾泻在上面。
  混合着沙砾和鲜血的烧鸡,咬得“咯嘣咯嘣”响,磨得喉咙深深的痛。余荣却一口一口生生咽下。
  温柔的擦拭着余荣嘴角飞快溢出的鲜血,亚历克斯温声带笑:“你看看你,也没人跟你抢,急什么,慢点吃,别咽着。”
  第二日正午,照旧绑了十个红衣女人,照旧火烧蜈蚣。
  第三日正午,崖壁上的女人却只有九个。
  崖壁前。
  指着仆人捧着的两套红衣,亚历克斯笑盈盈地问:“可是想好了,哪套?”
  余荣闷声走到红衣前,摩挲着嫁衣上盛放的彼岸花,良久,淡淡地说:“娶我?你也配?!”毅然拿起红衣。
  她依旧做不来做小伏低。她也从来不认为此时的一时隐忍与妥协能换来从见光明的生机,只怕在她点头答应之时,他就会双手奉上契约。
  亚历克斯咬牙,连声恨恨道了三个好字,“来人!伺候姑娘更衣!”
  崖壁上的木十字架是今天才钉的新的,前二日的木十字都已经被蜈蚣啃得精光。
  被缚在崖壁上,余荣享受了最上等的受难待遇,绳索勒得入肉三分。红衣猎猎,她竟然心生感慨:可惜不会跳舞,不然到有几分凄美的感觉。
  一声令下,第一轮箭雨激射过来,很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壮丽感。身边的九个女人都蜂窝一样成了箭靶子,唯独她。
  果然,亚历克斯,你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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