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爱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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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爱高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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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作平常,他或许还会维持表面的和善,然而她不该在他最烦躁时自抬身价,他是寻芳客而她是花娘,这是不容否认的。
  艳红倒退两步,露出凄然的微笑。
  婊子无情、婊子无情,早在刚入行时,嬷嬷就三申五令过绝对不能交出真心。是她傻!还妄想能攀上枝头变凤凰。
  他冷眼看着泫然欲泣的她,他的话或许重了些,但他没要她守身,她也没为他守,既然如此,他们之间纯然是金钱交易,不是吗?
  她很美,却俗艳得不适合他,固定要她,纯粹是懒得换人,早知道这样会引来她的遐思,那他干脆整个迎春阁的姑娘轮着叫,不就可以省却这些麻烦了?
  艳红仍不死心的问:
  “那你为什么让我到你家?”
  徐御征轻描淡写的回答:
  “要到我家不是你提出的吗?”
  “可是你也没拒绝呀!”
  徐御征沉默不语。他确实是可以拒绝的,艳红吵着要去的那天,刚好他正被父亲的催婚弄得心烦,才顺了她的要求。
  他轻叹一声,没有再说出更伤人的话。
  “御征……”艳红仰脸低声唤着,企图挽回。
  徐御征轻轻推开她,“好聚好散,你不该把心放在我身上。”
  同样带着乞求,面对艳红只让他不耐,脑子里盈满的都是云珏滴在锦被上的泪渍。
  他以为自己终其一生背负着徐家的深仇不谈情爱,没想到云珏会这么硬生生地闯进他的世界,占据了他整个心思,让他有了想跟某人长相厮守的念头。
  云珏……
  唉!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蛊,竟然会离不开她。回去吧,顺应自己的心!
  徐御征大步离开迎春阁,踩着清晨的薄雾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徐御征一回到家里就觉得不对劲,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旺伯随父亲到南投开会,但阿勇、张嫂呢?他们应该早就起床了,怎么全家静寂的像座空城?
  身后突然传来啪答啪答的跑步声,徐御征回头,原来是阿勇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一见到他,阿勇连忙说:“少爷!不好了!云小姐昏倒了!”
  “什么!?”
  徐御征闻言一冲,马上来到文珏云的房里。只见张嫂拼命在不省人事的她鼻前抹清凉膏,还用力的在人中、肩头揉按。
  徐御征万分不舍的接过虚软的她,“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阿雪抽抽噎噎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进来时就发现小姐昏倒在床上,连被都没盖。我一摸她的手发现体温很高,就赶快叫阿勇去请医生来。”
  徐御征还没开口,阿勇就急着说:“我刚刚跑到老医师那里,医师娘说他昨天晚上出诊还没回来……”
  一听到这里,徐御征二话不说地连被抱起文珏云,“阿勇,你去开车,我们到医院,快点!”
  在车上,她苍白的脸色刺痛了徐御征的心,他戒慎恐惧地抚上细致完美的脸庞,低语着:“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有事啊!”
  如果他没有撇下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徐御征对着昏迷不醒的她说:“快点醒过来,我不再追问你的身世。只要你赶紧醒来,我不会再不理你了!”
  清晨的车辆很少,很快的就到了医院。
  徐御征拒绝让阿勇接手。“你先把车停好,我带她去找医生。”
  这是他的宝贝,他要自己护卫!
  把文珏云放在病床上,徐御征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目光依旧牢牢的锁着她不敢移开。
  护士来量血压、测温度,一看,惊讶的说:“文小姐?”
  徐御征抬起头来,不解的说:“你认错了,她不姓文。”
  护士仔细的端洋,“怎么可能?她是文小姐,文珏云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我看一次就记住了。虽然隔了五年,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徐御征还想再问,看到医生刚好进来便闭上嘴。
  “文小姐?”年轻医生发出跟护士一样的惊呼。
  徐御征眉头紧锁,却先问最重要的问题:“她要紧吗?”
  医生审视一番之后说:“有些发烧,待会打上点滴,休息一下就会投事了。”
  “她为什么一直昏迷?”
  “可能受到刺激或者太累了吧!”医生耸耸肩,“应该没有大碍。”
  徐御征起身跟医生握手,“谢谢!”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医生在写完病例之后,就走出病房了。
  徐御征默默看着护士帮她打上点滴,在护士要出去之前他问:
  “你能告诉我怎么会认识……文小姐的吗?”真可笑!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连名字都是假的!
  护士不疑有他的全说出来:“喔!是这样的,五年前文小姐的父母亲先后在本院过世。你知道吗?真是太玄了!原本是文先生先过世的,没想到在我们要送文先生进太平间时,文太太居然心脏病发,就这么跟着过去了。”
  好熟悉的情节!徐御征问:“文先生?”
  “文桧呀!”多嘴的护士没察觉他浑身一震,兀自接着说:“虽然说人死为大,但说起他啊,实在悲哀!当了一辈子的区长,说多风光就有多风光,没想到一改朝换代就什么都没了!平常待人又不好,落得身后连亲戚朋友都没有人愿意出面办理后事,后来还是院长慈悲,让他们能够入土为安。”
  他知道!文桧的报应他比谁都知道得清楚,也明白文桧是因为看到接收官员里有他的名字,才会吓得一病不起,但是,跟她又有什么瓜葛?
  他眼里闪过一抹伤痛,“那文小姐是……”
  护士聊得兴起继续说:“文珏云小姐是文先生的女儿呀!听说从小就出外了,所以在文先生、文太太他们过世后,来不及赶回来。”
  “喔!我想起来了,她回来那天恰好赶上出殡,在跟院方结清账后,又马上飞回去考试了。”
  “咦?文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文家没有人了,她毕业后会留在国外等嫁人呢!”
  护士的话,一字一句像一枝枝的箭射进心里。这就是真相?
  护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美女,即使昏迷还是美的不可思议,像这位先生一样,人长得帅,连生气都好有个性。
  生气?后知后觉的护土终于发现徐御征脸上的阴晴不定,嘿笑几声。
  “先生,没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事请按铃。”见徐御征一脸冷凝直盯着文珏云瞧,护士赶紧一溜烟退场。
  直到双眼紧闭的她微微蹙眉,徐御征才发现自己用力握着她的手掌,力量之大在她白皙的手腕留下一圈箍痕。
  她的笑靥以及祠堂里牌位的画面,不断地在他脑海里交错着,还有他那难产的母亲……
  真相揭晓,昔日的甜蜜架构在谎言之上,所以她始终无法交代身世。
  徐御征将脸埋进双手里,拒绝再想起两人相处时的美好。她是文桧的女儿,已经截断了一切可能!
  为什么要骗他?
  他一遍遍的自问,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为了赎罪。
  文桧欠下的,不是他们区区三条人命可以偿得了的!
  好恨哪!恨文桧害他家破人亡,恨她偏偏是文桧的女儿。
  文珏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他覆在脸上的手掌,她虚弱的说:“御征?”
  徐御征抬起头,望着病榻上浑然不知的她,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你觉得舒服些了吗?‘文小姐’。”
  一声“文小姐”震得文珏云呆若木鸡。他知道了?天!他全都知道了?!
  “还是说谎久了,你已经忘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他眼里的鄙夷抽光了体内的温度,一股寒意迅速占据整个躯体,文珏云挣扎的坐起,而他冷眼看着她困难的移动,不肯伸出援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坐稳之后,文珏云坦诚说出:“我是文珏云,文桧的女儿。”
  亲耳听到她说出口的震撼,不下于刚听到时,徐御征深呼吸再深呼吸。
  所有的辞汇都已空白,只有眼底的伤恸挞伐着她的心。
  “我很抱歉——”文珏云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却被他甩开。
  打断她的是他的咆哮:“抱歉?为文桧的所作所为抱歉?还是为你自己的欺骗抱歉?二十五年前文桧为了权势毁我全家,二十五年后你又是为了什么?赎罪?”
  不是赎罪!文珏云在心底呐喊着。
  他怎么能够完全抹煞掉她的感情?他的心已经让仇恨蒙蔽得看不到她的心意了。
  所以她何必解释呢?事到如今,他要怎么认定都不要紧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是文家人的事实。
  然而,她没有否认彻底的撕裂他的心!
  傻呵!竟然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她也有一点动心,但他如何能够要求豺狼的女儿善良?
  哈!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她所设下的骗局!
  他的咆哮引来护士关切,“先生,病房需要安静……”
  徐御征复杂的看了文珏云一眼之后,拂袖离去。
  文珏云木然的下床。
  护士急得大叫:“哎!文小姐,你怎么自己下床了?”
  文珏云认出她,终于知道身份被拆穿的原因了。
  被戳破也好,这段日子以来,维持谎言所产生的巨大压力,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文珏云抬起手,坚定的说:“请帮我拆掉点滴。”
  终于到了该面对的时刻了。
  张嫂跟阿雪莫名地看着他们先后回到家里。
  少爷从进门就阴郁着一张脸,害每个人气都不敢喘出声,问阿勇的结果是,他车子一停好,少爷就走出医院说要回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同样也不清楚。
  文珏云是自己叫车回来的,见她蹒踞的走着,阿雪连忙要过去扶她,却被徐御征喝退:
  “徐家的人不许帮助文家的人!”
  谁是文家的人?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文珏云深吸一口气,勉强拉开浅笑,“对不起,我骗了大家。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文桧的女儿——文珏云。”
  语毕,文珏云挺起胸预备接受大家的敌视。
  结果张嫂捂着脸退到一边,阿勇则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阿雪眼里满是担忧。这段日子以来,她们情同姐妹,阿雪相信她跟她父亲是不一样的。
  文珏云感动的递给阿雪一个微笑,谢谢她的宽容。
  整个大厅里一片肃穆,文珏云仍有些晕眩,但她努力撑着走到他面前。
  “我要怎么做?”文珏云低声问。
  她的委曲求全在他眼中成了厌恶的乞怜。
  徐御征嗤笑她的天真,“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化解二百七十条人命的怨愆?”
  “我只想尽力,我到底是文桧的女儿。”文珏云幽幽的说,不在乎激怒他。
  “小姐……”阿雪为她抱不平。
  这个举动让徐御征勃然大怒,气她轻而易举地获得阿雪的原谅,更气自己无法原谅。
  他怒吼着:“统统下去!”
  阿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让阿勇推出大厅。
  张嫂默默的走到厅口,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失去了丈夫还有父母,跟徐家上上下下两百多人来比,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又是一个为她求情的!徐御征狠狠瞪着文珏云。
  “怎样?看到自己很能收买人心,是不是觉得很满意?这就是你接近他们的目的?”
  文珏云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轻声的说:“让他们卸下心防的不是我,而是长久以来的禁锢让他们累了。御征,背着那么重的包袱,你不累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不多要迷失在她的温柔里;但,血染成河的滔天之仇如何能忘?!
  “这就是你的计划?用你的身体来软化我?”
  文珏云让他尖锐的话语割痛了心,“你就这么恨我?恨到不惜污蔑、伤害我?”
  他冷哼一声,“污蔑?你该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吧!”现在的他,只想将他所受的痛加倍还回去!
  “我承认我骗了你,但你怎么能够否定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如果我知道你是文桧的女儿,怎么还会碰你?现在我只觉得恶心!”徐御征冷目看着她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继续不容情的打击:“说起来你还是遗传到文桧的阴狠无情,父亲病重都能够置之不理,连后事都是由医院代办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以为文桧没有子嗣。
  “怎么?为什么隔了五年又回来了?别费心找些什么孝顺的借口出来,你我都知道文家不兴这种仁义道德!”
  他知道话说绝了,可是乍然得知真相的冲击激得他只想反击。
  他的误解这么深,最让人心痛的,是他根深蒂固的认定她跟养父是同一种人!这个误解让文珏云连自己是养女也不想解释,反正,就算她身上流得不是文家的血,仍是顶着文桧的姓。
  没有理会碎散一地的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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