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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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美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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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真不害臊,哪有人自称美媳妇的!虽然她真的——美,可是……
  唉!他想自己遇见她真的是“你倒霉”  了。
  出色俊朗的五官一声不响地渗进一抹鄙夷的泽光,“我要提醒你,必须和我扮演——”他实在说不出口。
  “恩爱未婚夫妻对吧!”她咯咯地笑了。
  原来他也有这一面。好玩!
  “算是吧!”森幽灼烈的目光,呼应着纠结眉宇,显见他十分不痛快。
  “那我们到底恩爱到了什么程度?”多年的律师训练让她实际多于浪漫,该注意的细节逐一不漏。
  他却不明所指,“什么?”
  “就是说——”她皙白的柔美攀上他的肩头,座椅随着转轮滑向他的旁边,低声细语地挑逗他,“我们是纯纯之爱,单有牵牵小手、吻吻脸颊的那一种;还是热恋中人,热吻、爱抚、拥抱;抑或已经你情我愿、登堂入室,一目了然的那一型?”
  她呢哺的字字句句像慢慢加重电力的电流,缓缓流进纪孟然的每一处末梢神经,那只游移挑逗的小手更像无孔不人的细菌,瞬时,侵蚀他的四肢百骸,纪孟然霍地感到全身麻颤,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直窜了上来。
  是恼、是怒,也带了点兴奋,他倏地站了起来,用力拍掉她的手,“倪黛眉,注意你的形象!别让我用难听的字眼形容你,虽然你就是这种人,可是我不想为你丢了面子!”这话犹如连发机关枪,无情地向倪黛眉发射。
  翦翦秋眸须臾间揽上一层薄雾。
  她受伤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被恶咒所伤,以前那些罪犯的恶行恶言都不曾击垮她,今天是怎么了?
  好强的她,不知自己情绪是怎生的周折,也不愿正视它,旋即强令冷静重回丽颜,佯装嘟嘴又睁目的娇模样说着:“台语有句话说'龟笑鳖无尾'!咱们一个是半斤,一个是八两,何必口出秽言?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们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个阶段,你总得告诉我,才好演戏啊!”
  虽然她极力掩饰,纪孟然还是看见她强吞下去的泪光,眼神顿时写着疑问与佩服他生命中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像她这样不畏恶言、恶行,既不委曲求全,也不拍马逢迎。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你决定吧。”这算是道歉吧。
  “好,就选热恋中人吧,否则你父母怎么会相信一个只带女人上床的儿子,不因上床而娶她们,反而娶了倪黛眉?那一定是敝人以'爱'征服了他的儿子。”她思筹细腻,却不忘扳回一城。
  “你——”对于她的挖苦,他只能摇头兴叹。
  “对了,两天后,我要去贾桂琳礼服公司看新娘礼服,你一起来吧。”她喜滋滋地邀请着,活脱脱像个真正要结婚的新嫁娘。
  “什么?”这女人玩真的?
  “这样才逼真啊!难道你要外人以为,你是被迫结婚的吗?除非,你认为自己的身价不如你那两个哥哥。他们可都是有惊世之举的婚礼哦!”
  “难道我不是被逼婚的吗?”他半带认真地说道。
  “就后天下午两点,如何?你来接我吧!这样才像恩爱夫妻嘛。”她突然啵地在他脸颊上印下飞吻,瞿然间她也怔住了。
  她怎么会……有这么率真的演出?
  纪孟然更愕然。不自觉地抚着被她轻灼的冷颊,一阵热辣立时窜烧。
  一种新的、未曾经历过的情绪,不意期地爬上心扉。
  可笑的是,他竟然不讨厌!不,应该说,有点喜欢。
  两个人就这么“人戏”地凝视着对方,怦然的心跳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加剧。
  第三章
  纪孟然百般无聊地坐在闻名纽约的婚纱礼服公司,等着倪黛眉更衣出来。
  就在他的脑袋开始打盹时,耳边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碎步声,接着又依稀听见几名操广东话的女孩声音——
  “是萧蔷耶!她好美哦,她打算结婚了?快!快!咱们快去和她留影纪念。”你推我挤,几个女孩险险撞上纪孟然。
  瞬间将神游太虚的他给唤醒,“哪个冒失鬼?”一脸冷臭。
  女孩立时尖声低嚷,不是惊恐,而是惊讶。她们今个儿真是幸运,竟然可以撞见难得一见的影视红星,几个大妞傻傻地对着酷毙了的纪孟然崇拜低唤,“费翔!  原来是费翔要娶萧蔷!哇!天大的新闻!
  “请帮我们签个名。费翔先生。”女孩们忙着取出纸笔,其中两个女孩则朝身着雪白礼服的倪黛眉跑去,“萧小姐,请在这里签名,谢谢。”指着自己的胸口。
  倪黛眉一头雾水,跳过她们,远远凝视着同样困惑的纪孟然。
  他还真有点费翔的调调儿,难怪这些小女孩会误会了。
  女孩继续热情的哀求,“萧蔷小姐,拜托签个名,世界好小哦,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你,你是我们姐妹最崇拜的明星。”
  倪黛眉缓缓地与兴奋的女孩拉开距离,“萧蔷?”她可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很少看台湾的电影或电视。
  “你不是萧——蔷?”女孩一阵失望。
  “敝姓倪。”她笑答。纤弱美丽得仿佛像不堪一击的水晶娃娃,一身雪白的婚纱,掩去她独立自主、勇于争取自己所要的坚决与气焰,展现出那宛若被温室刻意培植出的纯真。
  女孩们不再怀疑她的话,哀叹谬认的失望一览无遗。
  另一群女孩,这时也睁大眼细细打量起纪孟然。
  薄唇、敛目,即使愠怒,嘴角也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较费翔多了分游戏人间的特质。
  “你……也不是费翔?”女孩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她们发现纪孟然比费翔年轻许多。
  “我不是。”纪孟然掀了掀眼皮,很不耐烦。
  奇了,眼下这些“妹妹们”按照他以前的审美标准,也有八十分;一身名牌衣着更可瞧出她们全是一群有“后台”供其挥霍的富家女。但今个儿,他对她们竟没有一丝兴趣,所有焦距全不自觉地睇向倪黛眉。
  女孩们终于败兴而散,留下他俩遥遥相视,时间像是被仙女的魔杖刻意强令停止似地。
  纪孟然知道倪黛眉一向懂得穿著品味,也知道在那光鲜外表下的她美若滴仙,只是从不知雪纱下的她,竟然纯净地让男人愿意为她摘星捞月、赴汤蹈火。
  他想,在他之前的八任丈夫,大概也都是炫惑于她的容颜身姿吧。
  只有他——是例外的。
  谁知心念一起,心头却有另一个声音强力否认及抗拒着。
  他怎能否认自己独出于外,不受她的美色所惑?
  倪黛眉也在这一刻好生打量眼前的他,他比他的两个哥哥更耐人寻味,纪斐然太冷,刀裁的五官像把利刃,一颦一蹙,总教人痛楚;纪霍然太烈,浑身是火,所到之处烟硝漫漫,呛得人涕泪纵横。
  纪孟然就不同了,风流潇洒、慵懒的身段潜藏着刚猛与阴柔,总能引起蜂蝶为他流连驻足。
  虽说,她最瞧不起花花公子,但不可否认,他比纽约一些花花公子哥强多了,因为——他是个好商人!好商人就不会败光祖产、好商人自然懂得经营谋略,想来未来的三个月他们的交手不会太无聊。
  顷刻间,她笑了,像只花蝶撩起白纱在他面前轻轻转动,“这套礼服,你满意吗?”巧笑倩兮、风情斗生。
  他醉了,醉在那帧白影中,连答话也显得可有可无,“问我做什么?”
  “你是刷卡人,我不问你,行吗?”她实际地说着。既然打算好好扮演“贵夫人”,哪有自己出钱的道理?
  “你是什么意思?”她要摆排场,道具费难道还得他出?
  “你忘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太太、老婆,你不付账,谁付?”她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内疚。
  他向来是出手阔绰的情人,为何偏偏对她就是'小气“得要命,难道是因为她那股”迫人“的气势与理所当然的态度?
  是!应该是的!谁教她并不真是他纪孟然的女人!
  他的女人一向是温柔可人、百依百顺、清爽干净。
  一思及“清爽干净”,一把无名火又扬飙了上来,“我们的合约上没有这一条。”话中颇有不付账的意味。
  “那么现在加上去。”她走近他。
  “凭什么?”本是怒问,却在她靠近自己时失了魂。
  她好娇小,小到让人怜爱,一种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情绪,就这么如江水漫淹过心头,“你到底有几公分?”他可是一八三公分、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啊。
  “如果加上高跟鞋鞋跟,大概有一七二罗。”  她说着,红霞绽颜。
  这是她首次脸红,像极了颗青涩的苹果,全没了律师的冷静笃定,娇羞艳澰的丽颜,令他禁不住冲动想将她一拥人怀,但他还是忍住了,以免她更加得意忘形!“请问你究竟穿了几寸的高跟鞋?”
  “嘿……”  这是她最大的致命伤——矮!“四寸啦!”
  “所以说,你只有……”一六0公分?老天,足足矮了他二十三公分。
  “嘘!”她连声制止,不准他以此开玩笑,更不能让闲杂人等听见。
  “那我们很难'配合'啊。”如果要做“床上运动”的话,那该怎么做?
  倪黛眉多少听出他的话中话,也不示弱地放话,“你没听过'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金钱不是万能'的话吗?”
  谁知越描越黑,纪孟然邪恶的本性遽起,嘴角微微勾起,“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前合约得做部分修改;换言之,你我可以上床?反正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嘛。”
  “纪——孟——然!”粉颊二度涨红。
  “我在这里。”他卓奇风流的风采终于在玩笑中复活了,“小美人,如果你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不介意与你共赴巫山。”他弯下身附耳轻声细语。
  一身轻颤立时从耳边窜到脚跟,倪黛眉不禁为自己身体乍起的反应感到诧异。
  这个鬼东西,还真有点撩人的本事。
  好,整她,她可是火里来,水里去的名律师,什么狗屁吊骚的人没见过。
  螓眉微仰,绝丽容颜迷煞人地睨视着纪孟然,“今天,我接到你大哥瞩打来的电话,说想和我谈一谈。我不知道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不过,以我的职业直觉,大概可以推敲出他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纪孟然挑了挑眉。
  老爸这么快就派大哥探听虚实了?显然他老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会爱上倪黛眉这种女人,“那你怎么说?”
  “大伯相邀,我怎能不见?”
  这下可糟了,他大哥质问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纪孟然一脸苦瓜相。
  “安啦,我是什么人,向来只有我向人逼供,还轮不到他人骑在我头上。”这话说得傲气十足。
  听在纪孟然耳里颇不是滋味,“拜托你,讲话别这么流气,难登大雅之堂。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图得的什么,但你若想当我纪孟然的妻子,或是拥有女孩心中渴望的贵夫人地位,就别说出那些有失身分的话。”
  她没想到这无心之言,反而引起这个在“道德观”上“宽以待己,严以待人”纪孟然的反弹,但她仅是合着笑,歉然地说:“是。”
  见她有心改过,大男人主义的他,尾巴立刻翘了起来不再追究,“那你打算怎么做?”
  “告诉我两件你最隐密或最坚持的事。”精明的波芒再度回到她晶湛的眼眶中。
  “做什么?”他一脸迷漾。
  “你最好实话实说,免得咱俩的戏唱不下去。”水漾的黑瞳狠厉瞥向“高人一等”  的他。
  “这……”他竟尴尬地红了脸。
  结果,在她穷追猛打中,他招供了。
  日后,这两件事也就成了她的护身符及茶余饭后的“笑话二则”。
  为了演出逼真,纪孟然只好携偕倪黛眉一起回家,赶赴父母特意安排的“鸿门宴”。谁知他的黑色捷豹跑车才一停在倪黛眉她家大门,就被她一身雪白凉快的打扮给吓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
  这个女人真是见鬼了!“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穿得这么不伦不类的。”他瞪着她妖冶诱人的身段,胃酸直往上冒。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这种清凉打扮。
  “纪孟然,瞪大你的豆屎眼,我这件衣服可是亚曼尼今夏最典雅的一件了。”她可是很努力地翻遍了衣柜,只找到这件连身小礼服最“保守”,颈子以下全部包得紧紧的,只有大腿一截斜普开叉,款,款摆之间若隐若现,魅而不妖。
  “你——你进去换别件。”纪孟然匆匆地从车内钻出来,推着倪黛眉进屋。
  “别推我,这是最安全的一件。”她杏眼微睁,有-些恼怒“
  “你……真是个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的女人。”
  “莫非你想买一个布袋,将我从头包到脚。”她挑战地迎向纪孟然,料定他没这心眼,也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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