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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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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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是我和锐哥二打一,后来发展成两个队混作一团。人多了,激烈度却下降了,大多数人都只是推推拉拉的,裁判忙乎了半天才控制住局面,然后屁颠屁颠跑过来,用一个很标准的动作给了我和肖翎一人一张红牌。
  恶战的结果是,主犯肖翎、何天分别吃了一张红的,帮凶、从犯张文锐领了张黄的,继续比赛。我的鼻血流了不少,有半个小杯的可乐那么多,肖翎被我踢了一脚,用我那双阿迪球鞋,那是为了配合段可仪的她的意中人穿着adidas的性幻想买的,脚钉很长,正中肖翎的老二,估计三两天之内丧失性功能。
  下场后,燕子在心疼地帮我擦鼻血,今天终于感到了一点点她身上女孩的气息,我反而安慰她,说没关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拳头打我的脸和我的脸打他的拳头的力是一样的。
  段可仪还是那么没良心地笑我,足球流氓!
  我想我能原谅她的笑,如果我看到流川枫和仙道打了起来,我也会笑的。
  陪她们在场下看了十分钟后,我想去买瓶可乐,才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
  燕子,我的钱包呢?
  只见燕子得意地说:对了,你的钱包在我这儿,刚才我们看你的钱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她朝我亮了亮那张巧笑盈盈的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对我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金屋藏娇。
  段可仪似笑非笑地火上浇油说,长得真不错啊。
  那是苏果的照片,我想完了,成也燕子败也燕子,燕子,我和你上辈子有仇吗,为什么总是破坏我的好事,破坏之王。
  我支吾了一声,说,这个是高中一个女同学毕业时要送给我的。心里想,燕子你结婚就别想找我做伴郎了。
  燕子还不依不饶地落井下石,我看是你强行向人家讨的吧?人家是校花,会主动送给你?
  说得我满脸通红,心里想,别说当伴郎了,红包我都不会给你一个,嘴上犟道:我会向女生讨照片?
  我给燕子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说了,我瞟了段可仪一眼,她好像在看球赛又好像在看对面另一个叫肖翎的足球流氓,没有在意。
  结果球赛输了,本来就很恼火,燕子的胡闹令我更恼火,而段可仪虽然没说什么,但最后走的时候只说了俩字再见,都没等我回话就走了。
  回到寝室,听黄毅讲了半天黄色笑话仍是郁闷。搞得黄毅也郁闷至死,走的时候发誓再不给我讲黄色笑话了,太不够意思了,这么精彩的荤段子,都不施舍点笑声。
  天黑的时候,我破天荒地对室友说,今晚我请你们喝酒。老大也在为输球郁闷呢,说你丫没事吧?过来摸摸我的头,老二说不是你疯了,就是我们疯了。老三从书堆里抬起头来,一张脸写满了问号。
  这是我们寝室第一次聚餐,我发现酒真的是好东西,越喝越团结。我和他们四个刚开学火拼的那些恩怨统统一笔勾销,取而代之的是铁一般的友谊。
  回到寝室,借着酒兴,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卧底燕子,糊里糊涂地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顿,从小时候打破我家的玻璃到初中借了我十块钱没还,到大学破坏我的好事,说到后来,那边没声音了,我还在自言自语半天,很久后才知道那边早挂断了。
  讲完后,我突然觉得不郁闷了,然后倒头就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去燕子教室找她,本来我还想把昨天没数落完的继续数落完,好让她知道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她欠了我多少人情,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燕子的影子。
  下课了,燕子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叫住我,那个女孩打量了我半天,顺便还丢给我几个白眼球,然后又丢给我一个日记本,并再三嘱咐,回寝室再看。
  我迫不及待地躲回寝室,什么玩意儿,搞得这么神秘。是燕子的笔迹,那么丑,一点也不像秀气的她。
  我打开第一页,那还是2000年7月14日,好像是填志愿的那天,我翻到最后,最后一天是昨天2000年11月8日,不过中间有时候几天才写一篇,这懒虫,日记都差不多变成周记。我从第一页开始慢慢看下去:2000年7月14日今天高考填志愿,我想看看何天填了什么学校,他捂住不让我看。我很生气,可我知道他做事很固执,他总是向我抱怨他老爸固执,其实骨子里他比他老爸还固执一百倍,他喜欢苏果喜欢了六年,六年来,苏果不知道拒绝了几个连,但他还依然固执地喜欢她。
  苏果走的时候,我看到他冲上阳台,呆呆地看着苏果的背影,可他一点也不知道在他身后也有个人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很疼,可为什么我的心也有点疼呢?
  2000年7月23日以前那个乐呵呵的何天不见了,只有每天傍晚时他骑着自行车到一个长满荒草的地方,狠狠地把球踢飞,很多个傍晚我都是看着他那样疯狂地把球踢飞然后飞快地捡回来再踢飞,那个时候,才可以感觉他像小时候一样顽皮。
  2000年8月6日我有点担心何天这样下去会出毛病,他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站在他家窗户下面,只是静静地站着,我知道,我们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把他家玻璃打破然后和他一起“私奔”。只是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们那些有趣的往事吗?也许现在他心中只有他的清华和苏果。
  2000年9月3日今天我要去学校了,走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留恋的感觉,好像生离死别的那种,我都快哭了,他还坏坏地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愿意还回到小时候,再慢慢享受长大一次。
  2000年9月6日到了新学校,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陌生同学,我却总祈祷能让我在那千万个绿色的军帽下又一次发现那张从小就熟悉的脸,对着我坏坏地笑,那张脸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怪点子,让你哭笑不得。可我的祈祷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我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你生命里崭新的一页才刚刚翻开,可为什么我还是喜欢看曾经的那几页。
  2000年9月9日今天收到了他的信,信里说他在补习班生活好极了,不要学费,还给他奖学金,把补习班描述得跟天堂似的。他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算失败了落魄了都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最后,他还埋怨我这么久不给他写信,是不是喜新厌旧了,看得我恨不得又把他家玻璃砸了。
  其实我早就写了封信给他,里面写了小时候我们一起看《七龙珠》的事,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为什么在天下第一比武大会里面龟仙人要乔装打扮然后打败悟空不让他夺天下第一?
  我在信里告诉他,那是因为龟仙不想让孙悟空太骄傲,太一帆风顺。
  我知道他肯定懂我的意思,可他是个很固执的人,有时候撞到头破血流也不放弃,可有时候有些事却需要缘分。
  但每次我把信拿到邮筒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敢投进去,我怕又一次揭开他也许已经愈合的伤口,也许那些伤痕,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喜欢装出快乐的样子。
  2000年9月11日今天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得我睡觉做梦都在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淑女的风度,也许从小就没有,进大学后我本来打算洗心革面,重做淑女的,今天狐狸尾巴又露出来了。因为今天居然看到他了,真的,不是在做梦,中午的时候,张义拉我出来说今天在湖南大遇到一个人和何天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看,真的好像,半天才知道原来被他们两个耍了,就是他,他居然和我一个学校,我们又是同学了,小样了吧,还不给我看志愿,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同学的。
  2000年10月9日来湖南大都快一个月了,他还是不高兴,不去上课,要不去踢球,要不就去图书馆看乱七八糟的书,有时候发疯了就拉我出去陪他去岳麓山看落日,看湘江,出于哥儿们义气,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谁叫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可今天我却很不愿帮他做一件事,他叫我去找一个新生女生的资料,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很难过,我打电话给了苏果,然后心情好多了。
  2000年11月18日今天他在足球场上居然和别人打了起来,更惊讶的是,原本我以为他忘记了她,可今天又在他钱包里发现了她的照片,原来初恋真的是最难忘的。我和他开了几句玩笑,没想到晚上他居然打电话怪我多动症,怪我破坏了他和段可仪的感情,他明明还喜欢着她。
  可他想过我吗,我陪他散心,帮他打听女生的资料,帮他每夜对着星空许愿,可在他眼里,也许还比不过段可仪的一个皱眉。也许他是喝多了,他说的是醉话,但我很伤心,就像小时候他抓伤了我的脸那样,这次,他抓伤的也许是我的心。
  看到这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自个甩了自个两耳光,我就这样对我的妹妹吗?可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性别。记得有人说过,男女间没有友谊只有爱情,原来是真的。可我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啊,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一起流着鼻涕玩着泥巴的妹妹。她现在还会要我当伴郎吗?
  每当去教室上自习找不到座位的时候,每当平时不超过十个人上课的课程坐满了热情奔放的学子的时候,每当黄毅只看高等数学大学英语不看《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就知道,期末考试驾到,当当当当。
  自从我看了燕子的日记以后,燕子犹如人间蒸发了,我恨不得去中楼三角地去贴几张寻人启事和去湘江打捞她的尸体。段可仪仍然装酷,对那天的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有几次想主动坦白,那个女孩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但突然想到,我还没向段可仪表白呢,关系不清不楚的。没准是我自作多情就窘了。
  虽然我平时叫嚣以我的天分,就是不看书也能随便过,而且我还叫嚣读书不是拼速度,是拼加速度,加速度就是智商。但是为了考出好成绩,我还是规规矩矩地每天去上自习。我习惯坐在北楼宽大的桌子上画图,看英文小说。读书是让人沉下心来的东西,我的日子开始只有英文和力学的时候,就忘记爱情了,偶然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落叶和飞鸟,那些往事如北风一样呼啸而过,模糊而清新。
  终于挨到考完那天,我打电话准备去送段可仪回家,她寝室同学告诉我,她两天前已经被她爸开车接回去了。我突然想起她和我说过,她有个当官的老爸。
  娶一个富婆或者一个有权有势的领导干部的女儿一直是老大老二老三的集体梦想,无数个夜晚,他们躺在床上流着口水一起做着和某某领导的女儿拍拖,后来发现,领导干部一般岁数都近六旬了,女儿估计也差不多到了更年期,所以遂转移目标到领导干部的孙女。
  大一的寒假是同学聚会最多的假期了,燕子一次也没去,关于燕子,听说她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没有下过楼,考试红灯无数。我也没见到苏果,我们仿佛中了保里不相容原理,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过大年的前一天,舅舅照例开车带着舅妈、我妈还有我和表妹一起回乡扫墓。照往常,我一定乐得又和舅舅唧唧复唧唧了,上中学每学期到放假,舅舅就会开车去接我,然后我就在车上给他数落这一个学期来学校的古怪精灵的事情,谁谁谁又和谁谁谁早恋被老师发现了,我又怎样在球场上进球了,有时还要把进球重放一遍给他看看,告诉他我不是在吹牛,是真的牛。
  今天,我一句话不说,我还和舅舅赌气呢。虽然他一个劲儿逗我说话——他从小就喜欢给我讲故事,我借口舌头疼,板着脸。
  从乡下回来的时候,舅舅先开车送我们到家,按惯例,每年我要到舅舅家住几天,妹妹也要到我家住几天。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去舅舅家玩,因为可以逃开我爸的法西斯统治。可今天却不同,我还在赌他的气呢,于是坚决不去舅舅家住。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来了个电话,爸爸和妈妈听了后,马上穿上衣服就出去了,说舅舅家出了点小事,叫我在家不要乱出去。
  我一点也没在意,肯定又是打麻将吵架了,舅妈很凶的,以前和别人打架用砖头打昏过两个男人,没我的事,继续睡。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正做梦做到我和舅舅重归于好呢,家里一阵电话声把我吵醒,我很不情愿地起来接了电话,喂了一句。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见鬼!别吓我啊,我背上一阵寒意,立刻想起午夜凶铃。过了一会儿,更恐怖的事发生了,一个女人的哭声!把我都差点吓哭了,要知道,从小我就很少哭过,我爸不让我哭,外婆说我爸是当兵的都是冷血。我十多年都没哭了,今天在这个凌晨,怎么突然有种哭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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