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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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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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陵君一个机灵回过神来,闷着声音才要抽身而退,便听见熟悉的笑声合着少女带点娇俏尾音传来:“熬了一夜父亲你都有黑眼圈了,回去就歇了吧,这大过年的,也别管那些劳什子的公文了。”
    后面却褚易安和褚浔阳并肩驭马从宫门内走出,父女两个有说有笑,褚易安的面容虽然略显庄肃了些,神色之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柔软。
    如世人共见的一样——
    他对这个女儿的确是偏宠的很。
    不仅容许她抛头露面当街与他策马而行,那神色之间又俨然一个慈父的模样。
    这父女两人徐徐而行的画面分为和谐,延陵君看着不觉失神了一瞬,而等他再后知后觉的回神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不妥,想要掩饰的时候,褚浔阳和褚易安已经到了眼前。
    “殿下,郡主!”青萝垂下眼睛,颔首招呼。
    褚易安的目光淡淡的瞥过一眼,随即就转开眼睛,似乎并不曾看见延陵君这个人。
    褚浔阳也跟着看过来,却是“咦”了一声,神态自若的扬眉一笑道:“延陵大人?您这是要借用我家的马车吗?刚好我这会儿也用不着,您且随意就好,不过用完了记得早些归还就是!”
    说话间已经错过这马车,仍是和褚易安谈笑风生的扬长而去。
    延陵君还是那个半推不进的姿势卡在车辕上,待到褚浔阳一行过去,虽然前后不过片刻功夫,他那整张脸却都瞬间绿了。
    眼见着褚浔阳和褚易安渐行渐远,青萝终是有些焦急,试着开口道:“延陵大人,您要去哪儿?”
    言下之意,却是把褚浔阳随口的一句戏言给发扬光大了!
    “不必!”尴尬丢脸到了极致,延陵君已经没了脾气,冷着脸跳下车,转身跃上马背调转了一个方向款步打马行去。
    褚浔阳这会儿正和褚易安在一起,他总不能追上去把人拖走吧?
    而且方才褚易安对他失礼拦下东宫马车的行为完全的视而不见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延陵大人高居马上,一眼看去玉树临风,还是那般洒脱不羁的模样,后面青萝面无表情的看着,总觉得他此时在马背上颠簸不止的背影隐约透出无尽的萧索和怅惘。
    青藤已经从失神状态醒悟过来,也爬过来扒着车门观望,沉思良久,还是忍不住捅捅青藤道出心中疑惑:“哎!你说这延陵大人和咱们郡主几时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了?登堂入室不说,郡主的乳名——我记得好像连郡王爷都不随便唤的吧?”
    褚浔阳的乳名,整个东宫上下也就只有褚易安和褚琪枫两人知晓,并且心照不宣那是他们太子殿下的专属称谓。
    算起来这延陵大人和自家郡主认识也没多久,见面的次数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这关系的进展速度的确是匪夷所思!
    青萝瞪她一眼,一声不吭的将她推翻在车厢里,然后利落的将车门一撞,策马颠了青藤一个七荤八素。
    诚然,青藤是注意力也没被这个问题占据多久,因为当天的下午就另有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
    皇帝一道圣旨,将长顺王府的小郡主苏皖赐婚漠北五皇子拓跋淮安!
    ------题外话------
    咩,苏郡主好像是倒霉催的,今天都没露脸就给卖了→_→
    然后延陵锅锅的脸皮目测会越磨越厚,以后就能超过岚宝了,于是我可以光荣的退居二线,不再受你们的嘲笑了o(╯□╰)o
    ps:突然发现月底了,貌似我该象征性的帮着翻翻宝贝们的兜里还有没有月票啥的了,大家不要留着等过期嘛,交出来交出来,我家芯宝马上及笄了,皇后老太婆都大出血了,你们不该提前表示下么╭(╯3╰)╮

☆、第091章 会是陷阱吗?

消息传出来,第一知道的自然就是罗皇后。
    “嗯?”彼时她人正站在暖阁的窗台底下打理一簇花房新近送来的狐尾百合,闻言手下一抖,尖锐的甲套扫过稚嫩花枝,便是将那其中开的最为恰到好处的一朵从花柄处扫断。
    叶片饱满香气浓郁的大朵百合花坠地,砸在她绣鞋的鞋尖上。
    “呀,真是可惜了!”罗予琯刚好带着几名宫婢从殿外捧了点心进来,见状就连忙快走几步过去将那花朵捡起,捧在了掌中递过去。
    罗皇后看了一眼,却先是挥挥手。
    殿中侍立的宫人都极有眼色,连忙无声无息的退出殿外。
    罗予琯不明所以,神色迷茫的看着罗皇后神情似是有些不善的面孔。
    罗皇后随手将她手里那朵花取走,坐回榻上才似是漫不经心的对彩月问道:“你刚才说——皇上降旨赐婚的是谁?”
    “回禀娘娘,陛下亲自降旨,赐婚漠北五皇子和长顺王府的苏郡主了!”彩月回道,眼观鼻关心的使劲低垂了眼眸,尽量不去碰触罗皇后的目光。
    罗皇后听着,忽而便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旁边的罗予琯却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的上前一步道:“怎么会?你是不是听错了?早上那会儿可是李大总管亲自过来传的皇上口谕,怎么被赐婚的不该是浔阳郡主吗?”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彩月道,“之前浔阳郡主的确是被皇上传召去了御书房,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当时太子殿下和漠北的五殿下都在,说的应当就是这事,可是后来不知怎的——”
    彩月说着声音就不觉的弱了下去,拿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一眼罗皇后的脸色,权衡再三还是一咬牙如实回道:“中途长顺王府的苏世子突然入宫求见,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只是奴婢听乐水说,太子殿下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十分的难看,再到后来圣旨就颁下来了。这会儿去苏府传旨的公公应该已经回来了!”
    不是褚浔阳?而是苏皖?
    怎么会这样?
    罗皇后听第一遍的时候只觉得这事情荒唐,但是彩月说的有理有据,让她想要不信都难。
    手中花朵不知何时已经被捏的面目全非,更加浓烈的香气在殿中散开。
    罗予琯一时茫然,恍惚的厉害,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随即又有些不甘:“这样一来,娘娘给她的那些东西不就白赏了吗?”
    罗皇后掌管整个后宫,手上自是不缺那些东西,可她对褚浔阳本就不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大方一回,竟还做了无用功,直接便打了水漂了。
    罗予琯心里不痛快,她又何尝不是?
    当即就是一记冷眼横过来。
    罗予琯被她的眼神喝住,心口猛地一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手指上沾满了百合花的汁水,于是连忙垂了眼睛取出帕子给她细细的擦拭手指。
    罗皇后的脸色不好,一动不动的坐在榻上。
    整个大殿当中寂然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梁嬷嬷才闻讯从外面进来。
    “你们先都下去吧!”深吸一口气,罗皇后面无表情的开口。
    “是!”罗予琯和彩月都是如蒙大赦,行了礼就往外走。
    “等等!”罗皇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补充道:“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今儿个一早我这宫里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敢传出去一个字,就当心你们的你脑袋,知道吗?”
    罗予琯颤了一颤。
    彩月也是心头一凛,忙不迭应道:“是,奴婢明白!”
    然后两人便是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梁嬷嬷走过来,叹一口气道:“娘娘,所谓的圣心难测,此事发展下来虽说是不尽人意,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三小姐她是小孩子家的,难免眼皮子浅,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一点东西而已,这点轻重本宫还分不清楚吗?”罗皇后道。
    罗予琯的确是乖巧,但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不时的耍一点小心思,她心里虽然也有些看不惯,但是想着无伤大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才罗予琯的话,明示暗示的不过就是想让她收回之前给褚浔阳的赏赐。
    “那些事情暂且都先放在一边,只是皇上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尤其还是这么大的事,你几时见他有朝令夕改的先例了?”罗皇后却是无心计较别的,只就冷冷说道,神色恼怒。
    就是因为知道皇帝的脾气,所以一大早李瑞祥过来的时候她就半点退路也没留,一心的帮忙笼络哄着褚浔阳,谁曾想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事,这一次——
    还偏就开了先例了!
    罗皇后端起手边茶盏,心里怎么都觉得堵了一口气,还不等送到嘴边就又一下子重重的搁在了桌上,茶水四溅,将她凤袍的一角打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皇后怒道,情绪终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失控的往殿外的方向一指,“梁嬷嬷,你去给我查查清楚,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娘娘!”梁嬷嬷拦下她的手,左右看了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安乐郡主刚叫人送了消息过来——”
    梁嬷嬷将苏霖御书房求见前后的始末大致的说了。
    罗皇后听着面色也不见多少缓和,只是狐疑道:“这样说来,便就只是个巧合了?”
    “八成是了,因为事出突然,当时皇上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梁嬷嬷道,“太子殿下更是为了这事儿当场发了火,听说里面杯盏都当场砸了。娘娘您是知道的,太子殿下对浔阳郡主一向都是宝贝的紧,这会儿好不容易劝了他松口,又被当众驳了面子,怕是这会儿还气着呢!”
    罗皇后想了想,虽然还是觉得此事蹊跷,但也着实是无迹可寻,最后也只能妥协道:“算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好在浔阳的事都是关起门来说道的,既然没能成事,那便就当是没有这回事吧。”
    “是,奴婢明白该怎么做!”梁嬷嬷道,谨慎的应下,目光一瞥扫见旁边窗台上那捧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花束。
    罗皇后顺势扫了眼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拿出去吧!”
    “是!”梁嬷嬷顺从的过去将那花束捧出去。
    罗皇后一个人坐在殿中,脸色却始终是阴沉沉的一片,许久都不曾放晴。
    褚浔阳是被拓跋淮安当面拒婚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就连褚易安的面子也跟着一起落了,这个时候,不出面安抚也就算了,总不能还将之前的赏赐收回吧?
    何况——
    她当时赐下那些东西的时候也不是说给的嫁妆,而只道是给褚浔阳的笄礼。
    婚事是没有谈成,三月份褚浔阳的及笄礼却是要照常办的。
    罗皇后几时吃过这样的闷亏,若是给了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她最不待见的方氏的女儿。
    方才她对着罗予琯虽然面上没说,心里却是比谁都不甘愿的。
    这边罗皇后正坐在自己的宫里生闷气的时候,皇帝向来最为看重的一个孙子、康郡王褚琪枫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整一个时辰。
    这天的太阳虽好,但到底也是严冬三九的天气,北风猎猎,吹在脸上刀子似的锐利。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正午那会康郡王突然求见,然后就以请罪为名一声不吭的跪在了这里。
    御书房里皇帝也一直没有宣他,就由他在这里跪着。
    过午之后,本来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罩下一片阴霾,风声骤起,吹打着窗纸呼呼作响。
    半晌,一直紧闭的御书房大门才从里面被人推开一道缝隙,李瑞祥抱着拂尘出来,刚一探头就被外面的冷风灌着缩了一下肩膀。
    “郡王爷,陛下宣您进去呢!”李瑞祥道。
    “有劳大总管了!”褚琪枫看他一眼,然后就一撩袍角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那殿中空旷,只在宽大的御案后头坐了皇帝一人,屋子里燃了八个火盆,虽然暖和,但是再好的炭烧起来也不能全无烟尘,皇帝是坐的久了无所察,褚琪枫进门就被这浓重压抑的气味顶的呼吸一窒。
    不过他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显,径直走过去在大殿当中对皇帝庄重的跪下去,字字铿然,“琪枫莽撞,坏了规矩,特来向皇祖父请罪!”
    皇帝的目光没离手中折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闻言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请罪?朕听你这口气,别不是来向皇祖父问罪的吧?”
    在称谓上他用了“皇祖父”三字,已经是一个鲜明的态度问题。
    “琪枫不敢!”褚琪枫忙道,微垂了眼睛,脊背却是挺的笔直。
    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批阅完毕才往身后椅背上一靠,开口道:“既然是请罪,那就说说吧,你何罪之有?”
    “琪枫莽撞,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暗中私做小动作,进而在外人面前驳了皇祖父的面子,又险些害我皇室颜面尽失!”褚琪枫道,每一个字都不卑不亢,掷地有声,然后对着案后的皇帝重重叩了个头,“苏世子,是我找来的!”
    苏霖的事,皇帝的心里还压着一口气,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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