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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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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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她心中痛恨的厉害,可只就对上面前褚浔阳冷酷愤怒的目光,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怨气,也是牙齿打颤,再难吐出一个字来,拼命躲避她的目光。
    “不过就是因为你我不合,父亲多向着我了一点,你自己扪心自问,这些年衣食住行,父亲是在哪一样上面委屈了你?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就为了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敢口出妄言,把这种脏水都往自家人身上泼,褚月妍,你是觉得这样叫父亲颜面扫地,让我们东宫成了被人议论嘲笑的对象了,这样你痛快了,高兴了是不是?”褚浔阳问道,一反常态,言辞激烈,已然是完全的失态了。
    褚月妍听了这番话,才稍微有点明白了过来——
    皇嗣一事,事关生死,她自己的大哥已经死了,如果褚琪枫也被废,那么父亲后继无人,就算皇帝会奖励她,接她回来,她以后的日子又能多顺当?
    这么一想,她的眼神瞬时就乱了。
    不过再转念一想,她便又是一梗脖子,尖声道:“你不用拿父亲来压我,你和方氏一样,你们都是贱人,为了荣华富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野种冒充皇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你现在这是因为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了?别以为你吓的住我,失去父亲的宠爱,再没有了褚琪枫给你撑腰,你又以为你还是谁?以后还想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吗?怕是不能了吧!”
    在她看来,不管褚浔阳知不知情,她和方氏那母子两个都是被拴在一起的。
    方氏做了这样的事,褚易安绝对再容不下她,这样一来,东宫也就再没有了褚浔阳的立足之地了。
    皇帝的目光看过来。
    褚浔阳听着褚月妍叫嚣,她骂的极为难听,尤其是在她吐出“野种”两个字时,那一刻,褚浔阳是当真的起了杀心。
    她什么都可以忍,但这两个字却尤为刺耳,尤其——
    他不允许任何人把这样的字眼儿用在褚琪枫身上。
    愤怒到了极致,褚浔阳最后却是怒极反笑,盯着褚月妍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信不信——我叫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
    她的语气不重,却就是因为太低沉,反而叫人听起来带了几分邪气,再配合上她冰冷的目光和红唇妖娆绽放于唇畔的那一抹笑,立刻就让褚月妍给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来。
    她的心里下意识的一抖,直觉上就知道褚浔阳这绝对不是在吓唬她,失声尖叫道:“你敢!你放开我!”
    这一声,才把皇帝等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浔阳你做什么?”皇帝不悦的沉声道。
    褚易民更是有恃无恐的冷笑:“这个丫头果然是被皇兄宠的无法无天了,父皇面前就敢这样放肆?”
    浑身虚软的褚月妍这才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大力的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当着皇祖父的面你敢打我?”
    她越是挣扎,褚浔阳就越是不肯放手,就全当是没听到皇帝的话。
    皇帝见两人闹的着实不像样子,就怒喝道:“来人,还不去把她们两个给朕拉开!”
    “是!”暗卫应声,立刻就要过去拉开两人。
    褚琪枫的目光微微一动,直接隔开了一名暗卫探向褚浔阳的手,抢先一步上前,轻轻的扶住了她的手臂,道:“浔阳,别闹了!”
    褚月妍那边却是被暗卫拉住了。
    彼时褚浔阳的手还卡着她的下颚,听到兄长的声音,她稍稍侧目看过来一眼,唇角弯起一抹笑。
    暗卫们见状,才要松一口气,却见她手腕突然一震。
    “啊——”褚月妍失声惨叫,满口的牙齿乱飞,那声音凄厉,刺的人寒毛倒竖,却又像是被什么骤然击中,戛然而止。
    褚浔阳的动作很快,瞬间已经撤手靠回了兄长身边,没有被她吐出来的血水沾身。
    褚月妍的眼睛充血,眼眶几欲瞪裂了一样,用一种恐惧的,仿佛见鬼一眼的眼神瞪着面前一脸漠然的褚浔阳,却是半天再没出声,张着满是血水的嘴巴愣了片刻,紧跟着就两眼一翻,疼的晕死了过去。
    暗卫抬手去试她的鼻息,一触她的腮边便是隐隐的变了颜色——
    她那下半边牙床上的牙齿一颗不剩,竟是全被褚浔阳给捏掉了。
    且不说两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就当着圣上的面——
    这浔阳郡主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点儿。
    只是这话暗卫是不会主动和皇帝提的,只道:“陛下,五郡主晕死过去了!”
    “带下去找太医来瞧瞧!”皇帝道,不耐烦的挥挥手。
    褚月妍不过就是道听途说,从她那里也问不出个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出来。
    暗卫们架着褚月妍将人拖了出去。
    紧跟着皇帝就是目光一转,落在了桂嬷嬷身上。
    桂嬷嬷两股战战,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褚易安轻轻的闭了下眼,重新再睁开眼的时候,目光之中也就跟着带了明显的冷意,看向了方氏道:“你怎么说?”
    方氏是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心中焦躁不已。
    她起身,直接屈膝跪在了褚易安的脚边,道:“妾身追随殿下多年,殿下难道还信不过我吗?妾身就是再糊涂,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五郡主她年少无知,定是误会了!”
    她一直没有抬头,只垂眸看着面前的地砖,语气却甚是镇定,并不见任何的惊慌和失态。
    褚浔阳看着她这模样,心里反而更为急躁——
    这女人,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连做戏都不懂?冷着这一张脸孔给谁看?
    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就算再如何的问心无愧,也就算她的出身使然,好歹——
    也是个态度问题。
    不得已,她就只能跟着跪下去,急切道:“父亲,五妹妹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经常这样捕风捉影,没个定性,我与哥哥都是自幼一起在您的身边长大的,难道您也要为了五妹妹的两句戏言,要怀疑哥哥的出身吗?”
    褚琪枫的为人,就是皇帝,那也是十分满意的。
    褚琪炎在旁沉默的看了许久,这时候才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浔阳这话你就说错了,太子殿下问话的人是方侧妃,这可是和琪枫没有关系的!”
    就算褚琪枫的人品再如何贵重,可方氏——
    这女人却是有前科的。
    褚浔阳的面色微微一变。
    皇帝已经对跪在当前的桂嬷嬷发问道:“月妍说她的那些话都是从你处听来的,朕再问你一遍,她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随便抖露出点什么隐秘,那都绝对是要招惹杀身之祸的。
    “不是!”桂嬷嬷惶恐的使劲伏在地上,脱口道:“郡主她是自己糊涂了,只因着太子殿下平日里宠爱浔阳郡主,她小孩子心性,就要论一个输赢,这才信口胡诌,想要让浔阳郡主和郡王爷难堪的。孩子家互相置气的戏言,皇上——皇上不必当真!”
    褚琪炎听了这话,就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垂眸抿了口茶。
    皇帝那里肯定是不能容她这样搪塞的,他吐出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拖出去,动刑,也不用去牢里了,就在这外面,朕听着,直到她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再带进来。”
    “是!”暗卫领命,上来就架了桂嬷嬷往外走。
    “不!皇上饶命!饶命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桂嬷嬷惊慌不已,失声哀嚎,皇帝却是全无一丝动容。
    外面没有动板子,不多时却是听到有人噼里啪啦将一些重物扔在地面上的声音。
    紧随其后就是桂嬷嬷凄惨的告饶声。
    在场几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自是不会被刑讯犯人的一点阵仗惊动,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极为平静。
    整个宫殿之中唯一的响动就是摆放在一角的水漏。
    暗卫刑讯的手段,比天牢和慎刑司都要高出几个档次来,前后总共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已经有暗卫进来禀报,“陛下,可以了!”
    “嗯!”彼时皇帝正靠在宽大的龙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的就略一颔首。
    片刻之后,桂嬷嬷就如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提了进来。
    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她那浑身上下已经一片的血肉模糊,从头到脚都没有半块好皮肉,被暗卫扔在地上,就直接趴在了那里,连直起身子磕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说吧!”皇帝道,语气疲惫的开口。
    “说!说!我说——说!”桂嬷嬷经了这一番折磨,已然是有些神志不清,缓了片刻才逐渐的找回了神智,涕泪横流道:“皇上,不是奴婢不肯说,实在是奴婢不敢说。当初——当初太子殿下领命攻打浔阳城,我家侧妃娘娘刚好回老家省亲回来路过浔阳,就跟着殿下暂时在军中呆了一阵。那天夜里,殿下带兵出营去攻城,方氏就动了胎气,说是要临盆。她跟我们侧妃娘娘不对脾气,是不来往的,我们那边一直听着动静,等了两个时辰也没听见孩子的哭声,我们娘娘就急了,让奴婢过去看看。当时奴婢摸黑过去,方氏那帐篷外面居然没人把守,奴婢凑过去,就听里面有人说了句话——”
    桂嬷嬷趴在地上,半点也不敢动,说到这里,就心有余悸的偷偷去瞄了褚易安一眼。
    褚易安皱眉看过来。
    她就赶忙又移开了视线,继续道:“奴婢听到有人问‘怎么是个女孩儿?’然后方氏就很不高兴的斥责的一句,说,‘只管做好你们的本分,日后这孩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褚浔阳听到这里,就是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哪怕是在皇帝的御书房里,她也完全没能控制住,霍的扭头朝方氏看去。
    怎么会是个女孩儿?
    在她和褚琪枫之间,方氏明显是更倾向于褚琪枫的。
    并且从上回方氏和李瑞祥的对话上来看,她甚至是把褚琪枫的性命看的比她自己的都重要。
    那个时候她还当方氏是褚琪枫的生母,那么她护着褚琪枫无可厚非,可现在看来——
    她却分明不是的!
    因为自从今天进了这御书房之后,褚易安和方氏之间根本就是从头到尾都在默契的演戏,他们两人之间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暧昧和不清楚。
    这一瞬间,褚浔阳突然就想到了褚易安给她的那些保命用的暗卫。
    她一直以为那些人都是褚易安给她的,可如果桂嬷嬷听到的都属实的话,那么她的那些暗卫——
    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桂嬷嬷无意间撞见的那些人?
    他们听命于方氏?他们是前朝的密卫?
    如果他们都是以方氏马首是瞻的话,而方氏又对她恨之入骨——
    这样说来,很可能是这些年来她都无时无刻不是生活在那女人的钢刀之下。
    方氏肯于亲自动手去杀她,那简直是太客气了,否则——
    只要她稍微在她的身世上面转变一下说法,立刻就会有人将她大卸八块了!
    虽然目前为止,这些都还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揣测,但也还是让褚浔阳全身发冷,头皮发麻。
    皇帝听着桂嬷嬷的话,心中也起了很深的疑虑,脱口问道:“在方氏那里的是什么人?”
    “是——”桂嬷嬷闻言,却是心虚的目光四下里乱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的耐性已经耗尽,怒然一拍桌子,“说!”
    桂嬷嬷一怕,赶忙又把身子压的更低,做贼一样偷偷瞄了方氏一眼,才语气低弱的说道:“奴婢怕被她发现,没敢在那里多留,只从门口一转就走了,只隐约听了那么两句,不知道她那里的是些什么人,只是——只是——只是和方氏说话的,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此言一出,皇帝几人都是始料未及的齐齐变了脸色。
    方氏生产当日,怎么会有男子出现在她的帐篷之内?还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皇帝的心里本来只存了三分疑惑,这一刻却又莫名的再添三分。
    他的目光审视,死死的盯着跪在褚易安脚边的方氏。
    方氏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用力的攥了攥,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听褚易安沉吟了一声道:“是曾奇吗?”
    方氏一愣,骤然抬头朝他看去。
    褚易安的面色如常,浅啜了口茶。
    方氏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有所顿悟,僵硬的开口道:“是!当时殿下让曾奇回营看望妾身,您是知道的,浔阳是双胎里头的小的,看着孱弱,妾身一时心慌,就多说了两句。”
    桂嬷嬷痛的浑身麻木,闻言几乎脱口就要说出来,那男人的声音绝对不是曾奇,但是瞧见褚易安那张冷峻的面孔,就又生生的把话给咽下去。
    皇帝倒是没有想到要询问这一点。
    褚易安和方氏的话他却也是不信的——
    经过今日之事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一搭一唱,配合的分外默契,从他们口中出来的,不管是什么事,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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