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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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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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就是毫不手软的去点那引线。
    方氏是密卫出身,虽然从来就不怕死,但是这么突然之间也是被这人这破天荒的举动惊的不轻,一时间也忘了再出手。
    “别——”皇帝那边倒在地上,却是极力想要阻止,但奈何是他费劲了全身力气,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手脚抽搐了一阵。
    火光迸射间,眼见着李瑞祥将要引燃那火药,这个当口上,上面却是两大块碎石坠落下来,那洞口竟然生生被凿开了。
    明亮的光线罩下来,皇帝骇然瞪大了眼睛,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大块石板朝着自己砸了下来,阴影之下,他的一双眼睛就要瞪出血来。
    奈何李瑞祥不管他,他自己也无能为力,就在那样极端恐惧的注视下被硕大的一块石板砸了个正着。
    石板厚重,他仰躺向上,胸口被砸了个正着,胸腔里骨骼断裂声响起的同时更是噗的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楚被那石板压入肺腑,立刻就要晕死过去。
    而那洞口被凿开的同时,上面已经有人影飘落下来。
    李瑞祥本来也么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凿开洞口,只想着速战速决,但是抬头,却见那光影飘忽之间最先落下来的人——
    竟然是褚浔阳。
    已然凑近火药引线的火折子下意识的顿住。
    李瑞祥一个激灵,很有些无所适从。
    方氏看到褚浔阳下来,说是新仇旧恨也不为过,当即就要出手。
    李瑞祥心中暗暗着恼,但却突然故意放肆的冷笑了一声出来。
    趁着方氏不备,他干脆利落一个闪身,却是弃了身后遁走最为方便的通道,挤过方氏身边,夺路而去。
    方氏手中短刃已经挥向褚浔阳,见状大为意外,忽而又想起李瑞祥曾经威胁她的话——
    他说但凡她敢动褚浔阳一根头发,那么她势必要从褚琪枫那里讨回来。
    现在他走的那个方向,是通往御书房的。
    难道——
    他是要去找褚琪枫的?
    方氏的心头一紧,顿时就是手脚冰凉,也再顾不得褚浔阳,转身就追着李瑞祥就奔进了漆黑一片的密道当中。
    褚浔阳才仓皇落地,她本也是被李瑞祥玉石俱焚的举动惊的不轻,却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两人竟然就这么遁走了。
    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多想,她紧跟着也追了过去。
    而延陵君随她下来,自然也是紧跟着去了。
    褚琪炎本来下意识的反应也是要去追,但是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皇帝,就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短暂的略一权衡,终究还是没能顾得上褚浔阳,对后面跟着下来的侍卫叱道:“还不快把石板抬开,救陛下上去!”
    侍卫们也是被这场面吓的不轻——
    他们凿烂了石板,虽然说是误伤,但把皇帝砸成这样,真啊哟追究下来,他们一个也脱不了责任。
    一行人吓的魂飞魄散,七手八脚的帮着把皇帝从石板底下挪出来。
    上头的人又放了绳索下来,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将皇帝送上去,宣太医来看。
    这边李瑞祥对这密道里的所有道路明显是要十分精通的,一番奔走之下,在四通八达的地道里跑了半晌,方氏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可是对于初次下来的褚浔阳和延陵君却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两人只跟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再找不见人了。
    虽然能听到这地下凌乱的脚步声四处奔走,可两边都是石壁,再怎么都找不到人了。
    “怎么办?他们这是要去哪儿?”褚浔阳道,心急如焚的去拽延陵君的袖子。
    延陵君也是面色凝重,听着周围明明感觉很近,却怎么都触摸不到的脚步声,叹息道:“放心吧,他不会动褚琪枫的,大约只是想要将方氏引到无人处再动手。”
    李瑞祥要真想要对褚琪枫不利,怎么也不会等到今天,早就可以动手了。
    是以这一点褚浔阳却不怎么担心。
    “我不是说这个!”褚浔阳道,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焦躁,不住的四下张望,“他这分明就是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想要和方氏同归于尽的!”
    她和李瑞祥从来就没有过直接的接触,也虽然那个时候延陵君建议来后找他问一个清楚明白的时候她拒绝了,但是无可否认,李瑞祥的确是为她做了很多事。
    即使她有勇气和决断,可以一直和对方形同陌路,却还是不能袖手旁观,眼见着对方在她面前做傻事。
    延陵君也知道这一点,就算她不和李瑞祥相认,可如果李瑞祥为此有什么意外,也足够她心里承担一辈子的了。
    “别急,我们再去找,李瑞祥那人有决断的很,方才可能是动了心思的,但如果条件允许,他会改变主意的。”延陵君道,明显的就是故意安慰。
    褚浔阳没心思和他争论,两人就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摸索。
    这边李瑞祥走的很快,他就是故意为了甩开褚浔阳的,所以一直没有从密室里出去,而是带着方氏兜圈子,足足转悠了有大半个时辰,感觉足以把褚浔阳甩掉了,他方才寻到一处出口,走了出去。
    方氏在后面紧咬不放,紧跟着也冲破机关跟了出去,却赫然发现,那地方正是人工湖附近的那处假山。
    而李瑞祥从密道出来之后,也是片刻也没耽搁,直接沿着湖边的石子路往斜对面冷宫的建筑群那里奔去。
    都到了这个时候,知道皇帝身边埋藏着这么大一个隐患,哪怕这会儿知道对方不是去找褚琪枫的,她也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要一次斩草除根才能放心,于是一咬牙,也紧随其后的追了去。
    李瑞祥仗着自己的对宫里地形熟悉掌握的便利,又利用了方氏要躲避御林军眼线的便利,竟然真就在方氏的眼皮子底下,让她那副好身手完全无用武之地。
    方氏追着他,最后闪入一处破败的宫殿当中。
    那宫殿废弃已久,外面早草丛生,方氏唯恐李瑞祥还有阴招,故而十分小心的摸索着,一步一步逼近那宫殿大门,细细倾听,没听出什么意外之音,这才心一横,一脚踹开了大门。
    那处偏殿里面的面积不大,到处都是尘封的蛛网,几件家具也都破败不堪。
    屋子里的光线以后点暗。
    方氏做好了一切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这一次李瑞祥竟然没藏,反而负手而立,站在了一尊佛像前面。
    方氏皱眉,目光阴冷的盯着他,见他是真的没有再遁走的打算,心中惊疑不定,后一步一步的戒备着挪进去,一面冷声问道:“为什么引我到这里?”
    李瑞祥也不回头,只就冷冷说道:“我引你到哪里又有什么区别?横竖不过一死罢了!”
    他回头,一张本应该是十分平和的面孔上面却因为布满喊上而透着鲜明的冷意。
    方氏直觉的想要后退,李瑞祥便是冷然的一勾唇角,忽而脚尖一勾倒在旁边的一把椅子。
    那椅子移动,方氏却听见身后一声闷响,稀疏的灰尘兜头就往下落。
    抬头,却不知道李瑞祥是用了什么牵引控制,动了那把椅子,竟是将旁边一根陈年的廊柱给牵动了。
    那柱子年久失修,却就那么轻易的砸了下来。
    方氏想要闪避,后面却是不行的,就只能朝里面这里扑了进来。
    李瑞祥冷冷一笑,像是为了要和她避开的样子,在她扑过来的同时,则是迎着她反而朝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方氏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想横刀去截下他。
    但李瑞祥却好像是一开始就防备着她会有这一招,走的是她左边。
    方氏的左臂已断,右手持剑,奔走间便失去了先机,心里正为错失机会而懊恼,目光一凝,却见方才李瑞祥站着的地方,那几案底下落下的一捆火药已经被引燃,引线噼里啪啦已经快要烧到了尽头。
    怪不得他会冒险往门口跑,原来是抱了九死一生的心,想要自己的命。
    方氏心中大怒,然则她方才为躲避倒下的廊柱,扑的太猛烈,一时间收势不住,愤怒之中,她便是弃剑回头,扯了自己的腰带往后一卷。
    李瑞祥本来已经奔到门口了,手臂上面却是被她的腰带一缠。
    回头,就对上方氏同样冷厉狠辣的,眸光。
    适容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也刚巧就是这一日到,进城之后就完全不管不顾,直奔了皇宫而来。
    为了掩人耳目,她走的自然也是密道,在底下听着里头散乱不已奔走的脚步声,心中焦躁不已。
    但也好在李瑞祥在她面前没有秘密,这些密道她都知道,细细倾听,在后面也差不多追着前面方氏两人绕了出来。
    在湖对面眼见着方氏进了这边冷宫的宫殿群,她提了内力就追,眼见着一脚跨进了院子,又见那屋子里李瑞祥正往外本来。
    她心中一喜,却还不及迎上去,又见李瑞祥已经奔到门口的身子往里面飞了去。
    再下一刻,轰隆隆地动山摇,一片废墟。
    适容的整个人都傻了,木愣愣的看在原地,任由那些飞灰扑了自己满头满脸,许久之后,她忽而疯了一样扑过去,徒手往那废墟里面撕心裂肺的开始不住的呼唤一个名字——
    “祁安?祁安?赵祁安——”
    ------题外话------
    嗯,先爆个名字,细心的姑娘应该已经可以确认李大总管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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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弑君

“祁安?”
    适容的声音颤抖,起初的时候是梦呓般的呢喃,仿佛是怕撞碎了谁的美梦一般。
    眼前的殿宇轰然坍塌,一片废墟上方尘土飞扬。
    她弃了手中弯刀,飞奔过去,不管不顾的开始徒手在那片废墟里面翻找。
    断壁残垣之下,全都是倒塌的房梁和碎瓦片。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她手指便是血肉模糊。
    她却是全无知觉一般,只顾着徒手挖掘,眼中惊恐慌乱的情绪苍叶藏不住,面色惨白的不断重复呼唤那个名字。
    “祁安?祁安!”
    泪水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也毫无所察,兀自跪在那废墟之上找了一阵,可是那么多是砖石堆积起来,她要徒手在其中找寻一个人——
    谈何容易?
    疯狂的翻找了一阵,心里逐渐升起的感觉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适容精神恍惚的自那废墟里面站起来,茫然四顾,看着满地狼藉,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祁安?赵祁安!”少顷之后,她便又用力的抹了把眼泪,再次跪在了尘埃里,用满是鲜血的双手再去搬那些砖石。
    尘土扑面,脏了脸上泪痕。
    她呼唤的声音起初很低,似是带着乞求,渴盼着那人能回应她一句,可到了后面,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找了他那么久,追随他那么久,曾经一度,她都一直以为就算是会有意外发生,那也该是发生在她身上,甚至于是随时都做好了会早他一步离开的准备,可是这世间有万般可能,她却唯独不曾这样的思考过——
    怎么会?怎么会他会先他一步离开?
    “赵祁安?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撕咬的哭喊。
    曾经那年,她孤身站在浔阳城的街巷之内,遍寻不见他身影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失态的吵闹过,只因为知道他尚在人间,这天地之间,她还能感觉到他同存于同意天地间的呼吸。
    于是跋山涉水,她不惜一切的找到他。
    可是这一次,他却又是真的慌了又怕了。
    如果他死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这天下之大,她唯一想要的——
    不过就是要他也一并活在这同一方的天地之间,甚至不奢求朝夕相伴的在一起,就只需要远远的让她知道——
    他还在!
    只要他还在,她就安心。
    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呢?如若她就此便要消失了呢?
    老天何其残忍,竟是连她这样卑微的心愿也不肯成全。
    “祁安!赵祁安你说话?你应我一声,你在哪里?”一边疯了一样的掀开碎石瓦砾,适容一面语无伦次的哭喊,前后也不过片刻功夫,她的衣物上面就扑满了泥土灰尘,手上更是一片的血肉模糊。
    那种感觉,仿佛是天崩地裂了一般,满眼看到的就只是这一片可怕的废墟,将她所有的意志力全部打散。
    她跪在那一片狼藉之间,满面癫狂的泪水。
    这里的爆破声自是惊动了御林军,那人工湖对面已经有好几拨侍卫急匆匆的往这边赶着。
    适容已然是被皇帝视为叛徒,何况现在她又是私自闯宫,一旦遭遇了御林军和暗卫,那就是必死无疑的。
    而此刻,她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正在心神俱裂的时候,忽觉得腰上一紧。
    她本是要探手去掀一根倒掉的廊柱,腰上一紧,却是被一只强健的手臂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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