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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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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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红一愣,下意识的拿眼角的余光去瞄延陵君的反应——
    虽然说是要掩人耳目,可那也只是对外,主子平时可是把这浔阳郡主做心尖儿一样的捧着护着,哪里能真让她去做这些下人的活计?
    延陵君正和荣显扬谈笑风生,似乎并没在意这边的动静。
    桔红无奈,只能松了手。
    褚浔阳端着托盘过去,给父子两个上了茶水。
    延陵君抬手去接那茶盏的时候,唇角便是有些刻意的上扬,然后就对荣显扬道:“父亲,我这里离着主院和厨房都远,沏了茶来回都要半天时间,实在不方便,干脆就叫人砌个小厨房吧。”
    说着就努努嘴,示意站在门口的桔红道:“那丫头的厨艺还不错。”
    这一次回来,他本来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本来是不必这么麻烦的,可他能凑合,褚浔阳在这里的话,却是要面面俱到的。
    荣显扬多少能料中他的心思,直接点头道:“回头你叫人去告诉管家一声,让他去找工匠就是。”
    “嗯!”延陵君点头,却是刻不容缓,当场就吩咐桔红去了。
    王嬷嬷使劲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开始频频皱眉。
    荣显扬父子俩就只当她不存在,又说了会儿话,荣显扬方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你远道回来,是该去给公主请安的,这会儿她的佛事应该做完了。”
    “好!”延陵君点头,父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起身往外走。
    王嬷嬷这才开口道:“回禀世子爷,听闻大公子回来,公主提前已经从佛堂回去了,特意差了奴婢过来——”
    她本来就是过来请荣显扬父子过去的,结果却被在门口晾了半天。
    “是吗?”延陵君一笑,却是连句告罪的话都没有。
    王嬷嬷对他们父子都戒备的很,也不敢造次,只垂眸敛目的引着两人往外走。
    荣显扬走早前面,延陵君却故意落后几步,拉了褚浔阳的手,笑嘻嘻道:“要不要和我一道儿过去?”
    王嬷嬷才刚走到院子里,褚浔阳怕她回头瞧见,就拍开了延陵君的手,眉毛一扬,反问道:“她真是你祖母吗?你一个人去逢场作戏就是了,我才不去伏低做小的给别人撑门面。”
    宣城公主只是镇国公的继室,自然不是延陵君的亲祖母,并且一年前南华军中那场兵变里头荣显扬险些丧命,里面绝对还有这位宣城公主的功劳。
    说什么一家人?冤家仇敌还差不多!
    她的言下之意延陵君十分明白,她不肯去,他也不勉强,只就握了下她的手道:“那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快步出门去了。
    宣城公主那里延陵君并没有呆的太久,前后过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
    “世子回去了?”褚浔阳从窗口看到,就起身去迎他。
    “嗯!”延陵君道,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有同僚做寿,父亲赴宴去了。小厨房要弄好怎么也得明天了,先将就两顿,晚膳我叫他们去准备了,一会儿送过来。”
    两人携手在窗前的一张美人榻上坐下,延陵君见褚浔阳一直盯着他看,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弯身脱了靴子,盘膝坐在榻上,端好了姿势才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总让我觉得你是想对我做什么的!”
    褚浔阳无心和他玩笑,也踢了鞋子爬上榻,伏在他膝头道:“那颗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当你是要问那女人有没有为难我了。”延陵君不满道。
    褚浔阳瞪他一眼,也没心思和他凑,只道:“你做什么不直接和你父亲说实话?反而要欲盖弥彰的试探?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延陵君道,这才稍稍摆正了神色,摸了摸她脑后发丝,“万一父亲有什么不方便我知道的——我也不想叫他为难。”
    “那那颗珠子——”褚浔阳迟疑道。
    延陵君笑了笑,这才语气平静的慢慢说道:“那珠子原是我母亲一串手串上头的,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是她一直都喜欢的紧,宝贝似的随身带着。听说那时候父亲和她情浓之时几次开玩笑,向她讨要,她都不肯给。后来母亲亡故,父亲便拆了那手串,取下了这一颗珠子下来,做成了自己玉佩上的饰物,有二十年了,一直都不离身边。”
    “怪不得——”褚浔阳沉吟,想着方才荣显扬的种种神情举止,着实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了。
    但他这样坦白的本身——
    也已经是种破绽了。
    “你在怀疑什么吗?”定了定神,褚浔阳问道,仰头去看他的脸。
    延陵君垂眸与她对视一眼,微笑的拉了她的一只手攥在手里揉捏,一面道:“师公对我母亲的期望很高,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如父女,我母亲过世之后,师公和父亲之间未免见到对方会触景生情,其实不到万不得已,都一直在避免彼此见面的。”
    现在荣显扬坦言他去烈焰谷见过延陵老头儿。
    可他们回烈焰谷的时候,延陵老头儿却对此只字未提。
    褚浔阳这才记起,当时延陵君还特意跟深蓝确认过,问她有没有客人去过。
    深蓝是不会对延陵君撒谎的。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
    荣显扬和延陵老头儿的确是见过面,但却连他谷中深蓝和映紫两个的耳目也刻意避过了?
    如果不是荣显扬不小心遗失了这颗珠子,或者——
    他们就是要瞒着延陵君的。
    这两人之间就算有所接触,其实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的确是蹊跷的很。
    褚浔阳的心思微动,爬坐起来,从旁边的小几上取过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延陵君,一面问道:“所以你?你到底是在怀疑什么?”
    “如果父亲真的只是为着我的事情去见的师公,师公实在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延陵君道,说话间就深深的看她一眼。
    褚浔阳略一沉思,脑中就有一个念头掠过,她也不由紧张的爬坐起来,正色道:“难道你是觉得你父亲和师公之间的会面,这并不是第一次?”
    延陵老头儿掩饰的完全天衣无缝,没事人一样。
    并且深蓝和映紫都在谷中,却被他成功的避开了两人的耳目。
    深蓝还好说,以映紫的警觉性,延陵老头儿想要做到完全的不漏痕迹是很不容易的,或者——
    他是真有应对这类事情的经验?
    可如果真是如他们猜想中的那样,延陵老头儿和荣显扬之间二十年间一直都有暗中来往,他们避讳着朝中皇帝和镇国公府的这些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延陵君都瞒着?
    虽然还只是一个设想,褚浔阳也不由的认真了起来。
    延陵君见她眉头深锁的模样,就捧了她的脸,拿额头去蹭她眉心堆叠的褶皱,一面将她拥在怀里道:“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也许只是我多想了,就算父亲和师公之间有所往来,这也不算什么事的。回头要真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同我说的!”
    他们的确是没有必要去揣摩荣显扬的心思的,褚浔阳遂也就暂时抛开此事不提。
    两人在那榻上靠着说了会儿话,桔红和浅绿就把饭菜送来了。
    褚浔阳一面弯身穿鞋一面道:“镇国公都还健在,晚膳不需一起去前面用吗?”
    延陵君自己穿好鞋袜,就弯身下去帮她穿,一面漫不经心道:“他们一家人是在一起吃,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省的影响你的胃口。”
    宣城公主要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打算,进而同荣显扬父子不睦,只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可荣程昱却是延陵君的亲祖父的。
    “他们一家人?”褚浔阳听了这话才觉得不对劲,不由就直起身子看向了他。
    延陵君一直在弯腰帮她穿鞋,头也不抬的说道:“其实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就数月前我回京的那一趟不是和二房的人起了冲突吗?当时我有意把事情闹大,到了御前——”
    延陵君说着,便是冷讽一笑,起身牵了她的手去旁边洗净手,一面又道:“就那一次,亲疏内外就一目了然了。也不同管他们,我同他们本来就接触不多,更没什么深厚的情谊,先走走着瞧吧!”
    宣城公主那母子俩几次三番都已经是算计到了他们父子的性命上,以延陵君的脾气,绝对是和他们算算总账的,现在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褚浔阳对他镇国公府的这些人全都没什么感觉和牵扯,就是荣程昱也一样。
    既然延陵君这么说了,她也就闭口不提,两人净手之后就去了旁边的花厅用晚膳,不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反而是乐得清静。
    用完晚膳,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褚浔阳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见桔红等人都不在,就回头看向延陵君道:“行李都安置好了吗?我住哪儿?”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延陵君的这处院子足够大,除了主院之外,两边还各有一个偏院,他不用镇国公府里的下人,丫鬟和侍卫都是自己带回来的人。
    延陵君见她起身,赶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回一拽。
    褚浔阳跌进他怀里,回头摸了摸他的脸,笑道:“干嘛?桔红她们几个呢?连着赶了十多天的路,累了。”
    “我知道。”延陵君道,俯首下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道:“我让他们给你准备洗澡水了。”
    褚浔阳听了这话,心中满意,便赖在他怀里没动,两人耳鬓厮磨的说了会儿悄悄话。
    过了不多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动静,褚浔阳回头看去,果然就见几个丫头提了木桶从院外进来,她便舒活了一下筋骨,然后就势圈住他的脖子抱了他一下,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要自他膝头跳下。
    然则延陵君却是揽着她的腰没有松手。
    褚浔阳一下子没能站起来,就回头去拉他的胳膊,“别闹了!问你正事呢,我住哪儿!房间给我准备好了吗?”
    “嗯!”延陵君道,却是抱着她就起身往内室的方向走,“不是要做我的丫鬟吗,自然是要住在我这里才像的!”

☆、第052章 有一种丫鬟的作用是

延陵君抱着她径自往卧房里去,等到褚浔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放在了床沿上。
    几个丫头目不斜视的把洗澡水提进来,倒进屏风后面的浴桶里,然后麻利的调好水温,又再一声不吭的带上外面的房门退了出去。
    延陵君倒是没做什么,只规规矩矩的和褚浔阳并肩坐在床沿上,眉目含笑,眼泛桃花的看着她。
    褚浔阳皱着眉头,明显是不乐意。
    延陵君忍了笑,只当是看不到她此刻表情,努努嘴道:“不是要沐浴吗?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说着就作势又要来抱她。
    褚浔阳横臂挡开他的手,不满道:“这院子里又不是没地方,干什么要挤在一处?多不方便?”
    延陵君是恨不能将她随时都放在眼皮子底下,这点儿心思她是知道的,可是两人共处一室,总会有诸多不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延陵君道,却是不以为然,随意拈了她一缕发丝凑近鼻尖轻嗅,“不是对外说了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吗?住在我的屋子里也无可厚非,还担心有人会说闲话吗?”
    历来的大户人家,晚间都会安排婢女婆子在主子的卧房外面守夜,方便夜里端茶递水什么的,但是延陵君明显没这方面的习惯和需求。
    褚浔阳一愣,反映过来就怒了。
    “做什么?你别蹬鼻子上脸,给你端茶递水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在这里睡脚踏,给你守夜吗?”褚浔阳没好气的推开他的脸,自己想了又觉得好笑,便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起身就要往外走,“真要把我当丫鬟用啊?”
    “哎!”延陵君长臂一拦,又将她圈了回来,两人齐齐摔在了床榻上。
    帐子遮掩下,这床上的光线有些昏暗,延陵君半撑了身子,唇角噙了丝笑容,安抚道:“我哪舍得叫你睡脚榻,这不是有床吗?”
    诚然褚浔阳之前也不过一句戏言,这会儿倒也没有真的和他置气,只白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会。
    延陵君瞧着她的神色,不想随后却是话锋一转,忽而倾身下来,在她耳畔吐气如兰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丫鬟的作用是用来暖床的吗?”
    褚浔阳哪里想到他会无耻至此,先是脑中一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过味儿来。
    彼时耳根子正被他唇齿之间刻意呼出来的热气焐的滚烫,闻言,整个人就如是瞬间被点燃了一样,噌的一下就弹起来。
    “你——”心里气恼的厉害,她自是不肯一走了之的,回手一指,指尖几乎戳到延陵君的鼻尖。
    延陵君的唇角却还是有恃无恐的挂着那一抹惑人的笑容,慢吞吞的跟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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