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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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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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您——”点翠更是被霍倾儿气的七窍生烟,大声的叫嚷。
    她也是头次领教,不想霍倾儿这贱人演习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褚琪炎只觉得头大如斗,突然忍无可忍的闭了下眼。
    “李林!”他寒声开口,语气虽然平稳,却带了浓厚的煞气,冷冷的打了个手势。
    褚浔阳的心神一凛,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则也还还不及她有所动作,站在院子里的李林已经会意,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外面突然一队弓箭手闯了进来。
    而同时,前面三面的墙头上,也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挽弓搭箭,对准了这边的屋子。
    褚浔阳皱眉,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怎么会?”罗思禹却是不可思议的呢喃出声,“我明明有确认过,他带上山的人手不过就是院子内外的这些人的。”
    这上百的弓箭手到底从何而来?总不能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吧?
    屋子内外的所有人都惊了一跳,有人防备,有人困惑的戒备着周遭的动静。
    上百弓箭手已经是将这座院子内外围的水泄不通,蓄势待发。
    映紫桔红等人不敢掉以轻心,赶忙围拢过来,将褚浔阳等人护住。
    褚浔阳屏住呼吸,心里飞快的想了一想,心中立刻了然。
    那边延陵君就已经抚掌轻笑,满是赞叹的说道:“南河王世子你果然是有一手,如果我所料不错,在你选定往相国寺来安置南河王妃的长明灯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动手,将这寺内一应的僧侣都逐渐替换成你的人了吧?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主持和几位管事轻易碰不得,这整个寺院上下,应该完完全全都在你的掌控之内了。”
    他这般揣测,却也不需要褚琪炎的承认,就又兀自踱步到了褚浔阳面前,遗憾道:“公主,机关算尽,看来我们还是棋差一招,这样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的本事,我们的确是不如他的。”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并无任何的表情,只看着被丫鬟侍卫们护着的褚浔阳,凉凉道:“浔阳,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还想怎么闹,我都奉陪。你敢再多抖出一件事,不过就是逼着我将更多的知情人杀人灭口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再随便扣什么帽子下来,只看你想要叫这里死多少人了!”
    这个人,果然还是面面俱到。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确保他能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他又怎会孤身退居到了这山上来?
    只是这相国寺被封皇家寺院,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圣地,想来着普天之下也唯有他褚琪炎敢把手贸然伸到这里来肆意动作的。
    “到底也还是你的心机深沉更胜一筹!”褚浔阳冷哼一声,面上却不见多少挫败的情绪。
    “现在——你还待要如何?”褚琪炎同样也是针锋相对的反问。
    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样的局面,其实是非常不利的。
    褚浔阳的面上却全无一丝一毫的动容。
    她的唇角一弯,忽而一步上前,抬手就要去抓霍倾的喉咙。
    她还是不死心,想要借霍倾儿的口来给他泼脏水?
    褚琪炎恼羞成怒,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出手阻拦。
    不想褚浔阳人在半途,却忽而狡黠一笑,身子灵巧的转了个方向,直扑了褚易民。
    “王爷!”李林带头惊呼,然则大部分的侍卫都被堵在门口和院子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褚易民惊慌失措的仓惶后退。
    下一刻,褚浔阳已经迫开他跟前的两个侍卫,一把扣住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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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透心凉

“快,好不王爷!”院子里的侍卫叫嚷着就纷纷往门里挤压。
    “浔阳!”褚琪炎怒喝一声,一把推开霍倾儿就抢了上去,同样也是一把扣住了褚浔阳的肩膀。
    恼恨交加,他下手的力道有点大,褚浔阳只觉得肩上一麻一疼。
    但却丝毫没能影响到她要做的事,她唇角翘起的弧度莫名一深,也顾不得先去摆脱褚琪炎,而是手下发力,揪着褚易民,将他远远的甩了出去。
    彼时青萝和映紫两个见她要吃亏,本来正要扑过来帮忙,刚好就一左一右稳稳地将褚易民拿住了。
    褚琪炎目赤欲裂,不免愣了一瞬。
    这个时候,延陵君也已经抢了上来,横出一掌就去劈他的手腕。
    他面上煞气很足,褚琪炎不敢力敌,不得已,只能暂且撤手,后退了一步。
    延陵君抢过去,扶住了褚浔阳的肩膀,问道:“没事吧?”
    “还好!”褚浔阳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这时候,李林已经带人闯了进来,暴躁的大声道:“放放了我家王爷!”
    褚浔阳斜睨过去一眼,只做充耳不闻的有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浔阳,你做什么?”褚易民的面色铁青,堪堪压下心头恐慌的情绪就怒斥道。
    “这就要先问问您的世子,他想要做什么了!”褚浔阳道,眉尾上挑,露出一个冷蔑的笑容来。
    她也不往后退,只就毫不避讳的站在屋子中间,看着褚琪炎,不徐不缓的慢慢说道:“你暗动手脚在相国寺里安插了这么多的探子控制寺院内外,不知道这是犯忌讳的吗?”
    “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忌讳?”褚琪炎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
    他也往前走了一步,面对褚浔阳,虽然一直刻意叫自己忽视延陵君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人的存在总是叫他觉得分外刺眼,唯一也就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浔阳,你一向都是识时务的,此时此地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选择和我硬碰硬吗?”褚琪炎道。
    “如果不硬碰硬,难道你还会肯放我逃出生天不成?”褚浔阳亦是挑眉,寸步不让,“既然现在这整座相国寺都已经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我也总要抓住机会,给自己谋得最有利的局面才行吧。”
    褚琪炎也知道她软硬不吃。
    这一晚,他的情绪分外的难以控制,只觉得心浮气躁,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压制才能叫自己维持冷静道:“现在你整个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又凭什么跟我讲条件?为今之计,便就大家一起耗着,等褚琪枫来吧。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就万也没有在背后躲清闲的道理,这个时候,他若再不出面,那就未免太没有担当了。”
    褚浔阳莞尔,却无半分身陷囹圄者的自觉,只道:“直接和我谈不是一样的吗?就算今天和你杠上我就必死无疑,皇叔的性命你也总要顾及的吧?你是利欲熏心,什么都舍得出去,他可是一把年纪了,难道你是想要先看着他不得好死吗?”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的这一步,就完全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一旦褚琪炎控制不住场面,那么整个南河王府就必定要毁于一旦的。
    虽然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可是面对死亡,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褚琪炎这样的决断和胆色的。
    尤其是褚易民,对自己儿子决绝狠辣的手段一清二楚。
    “浔阳,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本王是你皇叔,你敢对我不敬,这就是大逆不道,要遭天谴的。”褚易民满面怒气的咆哮,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
    “那就要看皇叔你有多大的分量了,你若能说服褚琪炎他束手就擒,我自然恭恭敬敬的亲自把你请下山,如若不然——”褚浔阳散漫的开口,目光却一直和褚琪炎碰撞在一起。
    她一抬手,青萝立刻递了一把匕首过去。
    褚浔阳将那匕首往褚易民颈边一横,唇角笑容也在那一瞬间变为冷酷,道:“就是所谓的天谴,那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这个丫头,居然真敢玉石俱焚吗?
    褚易民被她这样杀气凛凛的语气震住,心口不住的收缩,冷汗都几乎要冒出来了。
    褚浔阳也不管他,只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褚琪炎,道:“如何,你父王的一条性命,还不足以换你的野心抱负吗?你可得要想想清楚了,今时今日,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若是无他,便也就不可能有你。现在——你真要眼睁睁的看他先死在跟前吗?”
    说话间她的手腕前送。
    刀锋入肉,尖锐一疼,立时已经在褚易民颈边划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点点滚落,疼的褚易民倒抽一口凉气。
    褚琪炎紧绷着唇角,额角青筋隐约跳动。
    这个时候,他虽然困住了褚浔阳,但也还不到不顾一切的时候,这个丫头却绕着弯子试图逼他妥协,分明——
    还是打着挑拨离间的主意。
    她——
    这分明是将褚易民贪生怕死的习性看透了。
    褚琪炎的心中暗恨,脸上表情就越发显得隐约,冷笑道:“我若现在收手,随后死的也是全家,反而只换了你褚浔阳逃出生天,这样亏本的买卖我如何肯做?浔阳,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来耍这些心机手段了,我和父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必再试图挑拨。如果今天注定是要有一个结果,我们父子会有什么闪失,有你们这些人一起陪葬也足够了。”
    褚琪炎,是不会妥协,也不会受制于人的。
    “是么?这么说来,可能今天我们这些人真得要一起玉石俱焚的死在这里。”褚浔阳似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她说着,忽而缓缓侧目冲褚易民挑眉一笑,“皇叔以为呢?我们之间就一定非得要这样吗?”
    褚琪炎无坚不摧,褚易民这个人身上却有很多的弱点。
    褚易民养尊处优惯了,褚浔阳在他颈边划开的伤口虽不致命,但是流了许多的血,这会儿他就觉得头重脚轻。
    可双方势不两立,有一点褚琪炎说的没错——
    他们父子视为一体,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迟疑着不肯表态,但是这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褚浔阳的目光隐晦一闪,再接再厉的继续道:“皇叔,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小气又惜命,而且我大婚在即,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要和你们同归于尽的。你还是劝琪炎罢手吧,就算他现在控制了整个相国寺又怎样?只要我父亲还在帝位,只要军政大权都还掌握在我父兄手里,就算现在你们限制住了我,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出一口气罢了,最后大势所趋,怕是想要从这里安然退出去也是不能的吧?”
    褚易安回京,并且地位日益稳固,再想要取而代之,其实早就是希望渺茫了。
    如果注定了不能成事,又何必一定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代在这里。
    褚易民抿着唇角不说话,却是明显有些意动了。
    李林见状,心里不由的大为焦急,连忙大声说道:“褚浔阳,你当我家世子会在全无准的情况下就退居到这里来把自己困死吗?褚琪枫他既然苦心布局,可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却迟迟赶不及到这里来主持局面,你就不想其中原因吗?”
    既然是最后奋力一搏了,那么以褚琪炎的作风,京城方面他不可能再不采取动作。
    可是双方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明显褚浔阳对他会有的手段也是了若指掌的。
    “哦?”她笑了一笑,“他做了什么?是安排刺客行刺我父亲,还是策动了他手下暗桩扰乱京城,起乱生事?你对他那么有信心,那就咱们等着看结果好了,至于皇叔你么——”
    她说着一顿,满是遗憾的回头又看了褚易民一眼道:“既然褚琪炎他不肯顾忌您这位父王的性命,那么我就只能亲自操刀,送皇叔你一程了,至于京城之内今日诸事的结果,来日皇权路上相逢,我再告诉您!”
    感觉到她眼睛里冰冷诡异的光芒,褚易民早已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从腮边滚落,划过颈边的伤口,疼痛加剧,反而叫他在顷刻间就更加警醒了起来。
    “琪炎!”几乎是惊慌失措的,他求救的大呼褚琪炎的名字。
    这个时候,就算救下他又有什么用?这样一直的拖后腿,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又得要被人一网打尽了。
    可是——
    这个人,却是他的父亲。
    褚琪炎的面目冰冷,站在灯影之下负手而立,他有些嫌恶的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则下一刻却是突然一抬手。
    外面严密戒备的弓箭手立刻振作精神,控着满弓借灯光的指引,上百利箭直指站在屋子正中的褚浔阳。
    “你真想要动手,我也不拦着,可但凡我父王会有什么闪失,你就即刻跟着他一起上路吧!”褚琪炎道,字字冷硬而清晰,一张脸上杀气沸腾,完全不带一丝一毫玩笑的意思。
    “琪炎,你疯了!”褚易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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