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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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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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琪枫他的性格,像他母亲,他的脾气有多固执,用心上面就会有多坚强。既然是一早就定了心意,不会动摇芯宝的心,或是阻碍她的脚步,那么在他的面前就没有任何的障碍能够影响到他。他现在什么都不说,你也就当不知道好了。他不是个担不起责任的孩子,一切就都由着他,让他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在爱而不得这件事上,褚琪枫的确是和当年的他极为相似。
    可是在性格上——
    他却更像梁汐,强势又坚定,永远都理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抑或是要走怎样的一条路。
    当年她因为国仇家恨,从一开始就将他拒之千里,此后数年,世事变迁沧海浮沉,也从不打破自己给自己树下的结界,干脆利落的从他的人生中隐退。
    而如今,褚琪枫分明是已经定了要送走褚浔阳的心,即使爱,也终将成为困死在他心里的禁忌,在他的有生之年里,他都不会再说出口了。
    他这样的举动,看似疯狂,却被惊人的理智彻底约束,只要褚浔阳还活着一天,他的感情和他的身心就都不会失控,就如是梁汐当年那般,即使不用守着感情,也能一路平安稳妥的走下去。
    这样的人,看似无情,又最是痴情,看似痴情,又最是冷酷。
    却又偏偏——
    这个人,是他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
    这一段所谓感情,虽然是褚琪枫自己主动的一手掐断,可是作为父亲,褚易安看在眼里,心中也跟着生出许多的不忍和感慨。
    现在的褚琪枫,已经是任何人都劝不住的了,何况——
    这件事,也没人有办法开口劝他。
    曾奇发过了牢骚,最后也是无话可说。
    褚易安喝了茶,才刚把茶碗放下,外面褚琪枫就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您一直没有休息吗?”褚琪枫道,看到他眼中血丝,眉头隐约似是皱了一下。
    “刚和曾奇说了两句话,正准备去!”褚易安道,对他招了招手,“先坐吧!”
    “是!”褚琪枫在下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先是言简意赅的对他交代了一边相国寺里发生的事,最后又道:“这件事,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大肆渲染,或是去追究什么了,褚易民父子去了也就去了,我不会替他们遮掩什么,但同样,也没必要在他们身后再去追究计较什么了。这一次的动静做的很大,就算有人要背地里揣测议论,但是过一段时间,等到事态平息,也会被很快淡忘了。”
    这连日历的一番动作,他们父子的唯一目的就是夺权和整肃朝纲,要把这座帝国江山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褚琪炎虽然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但他们此举,却不只是为了摧毁他羞辱他的。
    和皇权天下比起来,那些所谓的宿仇恩怨,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根本就不值得再被念念不忘的追究记挂。
    “嗯!你既然已经有了注意,就都照你的意思去办吧。”褚易民点头,扫了眼桌上对垒了大半张御案的奏折,“这些折子我也批复了九成下来,剩下的,你一会儿再大概的翻翻,这些事也不宜再拖延,该办的都尽快办了。”
    “是,儿臣明白!”褚琪枫颔首。
    “嗯!”褚易安自案后起身,举步过来,错过他身边的时候就还是脚步一顿,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道:“芯宝的事,你也看着处理吧。如果不耐烦把荣程昱留在这里,就趁早定了日子,打发了他走。反正再过几天就是年关,婚期怎么都得延迟到年后去的。”
    “嗯!”褚琪枫应了,面容平静,就是眼波也全无半点波动。
    褚易安看在眼里,本来已经逼着自己咽下去的话就再度冲到嘴边。
    “琪枫——”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少年冷峻的脸庞,“有些话,我原是不想说的,可是你这处事的脾气,真的是和你母亲如出一辙。”
    褚琪枫被他压在手下的肩膀突然剧烈一震,眼中也瞬时涌现一种惊讶又震惊的情绪,脱口道:“父亲——”
    褚易安看着他,片刻之后,就移开手掌,举步往旁边踱步。
    “以前我总觉得芯宝那般刚烈的性子是得你母亲真传,可是她却不会压制自己的脾气,之前她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她想要循着自己的本心去坦荡洒脱的生活,可你和你母亲,却只甘愿画地为牢,只用理智去约束自己脚下要走的路。你可能不知道,哪怕是到了今天,我对你母亲也依旧没能完全释怀,有时候想起来,我会宁愿告诉自己,其实她是真的从未对我有情,这样念念不忘的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爱却又不得不陌路天涯的苦,她不知也罢。可是现在,我却更不知道该是要如何宽慰你。”
    希望她的心里有他,不叫他一生的痴念错付,却又不忍想象曾经她每每雍容平和的笑容之下,也是揣着如同自己这般痛苦思念的心。
    这么多年,哪怕是早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却还是总是一个人执着于这个爱或不爱的答案中间徘徊不定。
    如果说梁汐的事,他还能因为自己的不知而自欺欺人,那么现在面前褚琪枫——
    就只剩深深地无力了。
    褚琪枫坐在那里,眉头深锁,看着他明明挺拔但感觉上却是无线沧桑的背影,心里突然刺痛的厉害。
    要掩埋自己的感情,一辈子的思而不得,这么一段久远的光阴,从来就是他不敢去设想的。
    可是除了这样,他别无选择。
    “父亲!”褚琪枫的心情恍惚了好一会儿他方才起身,看着褚易安的背影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一厢情愿,有那么重要吗?一个人的心情就永远都是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不是浔阳迫我至此,也不是她对我有所要求,我的感情,或者是我要做的事,这全都是我一个人需要负责的。你虽记挂了我母亲那么久,最后不也还是没有强留,放了她走吗?我不觉得这是负担,所以以后请您也不要再为此介怀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褚易安转身,看着那少年脸上诚挚又认真的表情,终还是苦涩一笑:“我不留,是因为我知道留不住。”
    因为留不住,所以一生痛苦的放不下。
    就算只是一厢情愿的感情,但那种为爱一个人而痛苦折磨的心情却还是真的。
    褚琪枫用力的抿着唇角,许久之后,他缓缓的往旁边别开眼睛,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口的必要。”
    他的意志那般坚决。
    褚易安的本意也并非是要劝说他去横刀夺爱,一番语无伦次,只因不忍看他此番压抑之下会受的苦。
    “既然你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了,那就好!”最后,褚易安道,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你忙吧,我先走了!”
    他举步朝大门口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止了步子回头,“哦,对了,罗国公府,你准备如何处置?”
    以罗国公的所为,是绝对不能被揭过不提的,哪怕只是曾经,他褚琪枫的手下,也绝对不会宽容一个曾经的背叛者。
    “之前我答应罗思禹会网开一面,只将他罗国公府夺爵,贬为庶民,不再追究其他。”褚琪枫道,就事论事。
    但罗腾的死,却让此事又出了变故。
    褚易安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那现在呢?”
    褚琪枫抿了抿唇角,然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坦言道:“我在等消息!”
    褚易安的目光一深——
    果然,这个孩子的算计步步到位,不留漏洞。
    “嗯!”褚易安点了点头,也觉得没有再插手的必要,才要继续往外走,就听殿外蒋六高声道:“陛下,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父子两个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进来!”褚琪枫扬声道。
    蒋六推门进来,先给两人拱手施了一礼,然后神色凝重的看向了褚琪枫道:“方才罗国公府的罗大小姐命人过来报丧,说罗国公罗炜自戕了!”
    堂堂罗国公暴毙,这算是件大事了。
    褚易安父子却是平静如斯,谁都没有大惊小怪,甚至于连一星半点震惊的表情都无。
    “人死了?”褚易安问道。
    “是!”蒋六回道。
    蒋六还等着他继续追问死因,不想褚易安却再就一句话也没多说,只对褚琪枫道:“你处理吧!”
    说完就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殿下!”蒋六心里奇怪,待他走后就又看向了褚琪枫。
    “他怎么死的?”褚琪枫转身绕到桌案后天坐下,一边随口问道。
    “说是听闻罗世子的死讯之后,悲痛欲绝,当众撞了柱子!”蒋六回道,自己心里思忖着,又再补充,“他自己的心里应该也是有数,罗世子会死,多少是受了他的牵累,受不了这个打击也在情理之中。”
    褚琪枫的面上全无动容,随手翻开一份折子查看,冷冷道:“没什么奇怪的,罗腾会突然挺身而出的本意,就是为了逼他去死的,就算他今天不是当众撞了柱子,随后也会服毒或是悬梁,总归是必死无疑的。”
    蒋六对这其中的弯子一时半刻还是绕不过来。
    褚琪枫却也不多做解释,只道:“你下去吧,罗家的事暂时压一压,不用去管!”
    “是!”蒋六颔首,躬身退了出去。
    褚琪枫随后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埋首在案后专心的处理奏章。
    *
    褚浔阳人虽然是在北上的路上,身边有关朝廷方面的消息却是从没断过,尤其关于罗家的最新动态,更是有人时刻禀报给她知道。
    “太子殿下本来已经是准备将罗家夺爵处置了,不过这会儿又下令压下了,这什么意思?因为有作乱前科的罗国公死了,所以准备网开一面吗?”青萝不解的揣测。
    褚浔阳只打马前行,并不言语,倒是旁边的延陵君心情甚好,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关键还是看罗思禹下一步准备怎么做了!”
    “罗大小姐?”青萝更是糊涂。
    罗思禹是有点胆色和智慧,但是事关朝局,她能做什么?
    褚浔阳的心情似乎也是不错,扭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解释道:“你到现在都还没能领悟那天罗思禹会在关键时刻赶过去搅局哥哥的真实意图吗?”
    青萝一筹莫展的摇头。
    褚浔阳就又说道:“哥哥和她之间的约定,是他帮哥哥拖住了褚琪炎,成事之后绕过她罗家满门的姓名。以罗炜做下的事,哥哥肯于给她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可是罗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几代人苦心经营,已经是整个家族的支柱了,就这样毁于一旦,他们整个罗家,说的难听点,就永世不得翻身了。罗思禹很聪明,她那时候去找哥哥,应该是为了寻机和褚琪炎同归于尽的,届时哥哥刚欠下了她一个人情,十有*是要法外开恩,不好再将她罗家赶尽杀绝了。”
    几个丫头听到这里,都才恍然大悟。
    也真难得罗思禹会有这份胆气和用心了。
    褚浔阳也没管她们,眼神突然黯了一下,弯了弯唇角道:“至于罗腾,则是和罗思禹打的一样的注意,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罗思禹送死,所以就自己顶上了。”
    几个丫头都沉默了下来,若有所思。
    褚浔阳环视几人一眼,唇角弯起的那一点笑容就不觉更深,道:“他们会这样做,其实迫使哥哥让步只是其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逼死他们的父亲!”

☆、第106章 挂帅漠北

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和一个屹立百年不倒的家族,这两者之间,原来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最终却还是要做出取舍的。
    几个丫头都大为吃惊,彼此互望一眼,却是桔红脱口道:“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从一开始就把罗国公会有的反应算计在内了?”
    褚浔阳勾了勾唇角,没有言语。
    “相较于罗炜的敢做不敢当,罗腾和罗思禹那一双兄妹倒是难得很。”因为罗腾曾经对褚浔阳的殷勤,延陵君一直对那人没什么好感,这会儿人死万事空,至多也就是了带了几分感慨。
    “罗炜犯下的是犯上作乱的大罪,按理说这样的罪名,将他满门抄斩也绰绰有余,当初他真该感谢罗思禹的当机立断,强行将他从那件事里拉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也是他们罗家的运气,当时正赶上是褚沛当政,东宫和南河王府两家暗中较劲自顾不暇,这才暂时放任,若是换成是在今天,他罗家这一门的灾祸,就万不是罗思禹那点小动作就能给完全抹杀的了。”延陵君道,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冷淡的讥诮,“如果当初罗炜能够多几分骨气,早早的自行了断,今天事情可能还不会这么糟,可偏偏他怕死,事后就做了缩头乌龟。西越朝中要彻底清洗朝局,不可能会对罗家的过失视而不见,这一点罗腾和罗思禹都很清楚。不能说是秋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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