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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莫斯，不，第二人格，此时宛如冰块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意，他静静的望着苏尘，宛如象牙光滑的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在你之前，这个面具已经经手了数十个主人，这些主人最后无一不全部被自己的第二人格所取代。这些主人中有那种很脑残整天幻想自己是世界的主角的存在，有矫情以为自己带着随身老爷爷随身宝物的人存在，这些人死亡是活该。但其中也不乏如你一般的冷酷无情的魔头，但他们却无一发现这个问题，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苏尘听完第二人格的话，他突然笑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了，你们现在已经不应该叫第二人格，你们应该叫—奴！面具之奴！在得到面具的那一瞬间，面具会自动催醒身体中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这个人格会完全被面具所仆役，听从面具的命令，吞噬真正的自己！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对面的第二人格平静点头，苏尘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对方，真的已经没有了对自己的认同感，彻头彻尾的成了面具的奴仆。
虽然作为奴仆的并不是自己，但却是从自己身上分离出去的一部分，这让苏尘心里仍然有一丝淡淡的不舒服。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面具不直接奴役我，将我直接变成它的奴仆，而非要借你的手一步步达成目的？”苏尘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也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第二人格笑了笑，他俊逸的脸上丝毫没有身为奴仆的羞愧与愤怒，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直接奴役成功率不高，奴役之后的利用价值也不够。最重要的一点，人心实在太复杂，就如你所修炼的《魔念炼神决》，天下万物，一叶落花，一片飞雪，一声笑语，皆能让人心发生微妙的改变。即使是《魔念炼神决》，也不过是掌握了一种能调动人心情绪的方法。想要完全让人心沦陷，忠心臣服在面具之下，凭面具的实力，还无法做到。”
苏尘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的确，人心的确十分复杂。一个杀人如麻的人，也会为一个新生命的出生感到由衷的欣喜，天下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有的，只是情。一念情动，一念情灭。就如苏尘自己，他虽然冷酷，但却依然深爱着他的父母。他不想去破坏自己的家庭，但又不想让自己的家庭遭到什么不必要的危险。
这就是他千方百计要让苏诺远离去众神殿的原因，苏诺是一个不安定分子，随时会有可能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危险。在洛市在一亩三分地上苏尘或许还能照顾一下对方，但若是出了洛市呢？龙朝与众神殿一向是世仇，苏诺被众神殿发现了异能，身上就已经染上了众神殿的印记。他做事太重感情，又不谨慎，很容易就会给家里人引来什么危险。
也如慕裳，苏尘一直认为自己牢牢掌控了慕裳的心灵，但此时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只是掌控了一部分，他只能尽量的扩大爱情对慕裳的影响，但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爱情。考试不及格了，慕裳也依然会伤心，但此时却不再是为苏尘伤心。
掌控他人心灵，原本就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白日梦而已。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第二人格望着苏尘，他神情无悲无怒，似乎已经看透了许多。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真相的？”
第二十九章 真相（二）
“你究竟是怎么发现关于我的真相的？”第二人格平静的问道。
苏尘坐在床边，他在意识空间中望着一脸平静的第二人格，沉默了半响，终于道：“其实你一直很可疑，只是我并没有仔细去思考。例如你说你以前一直是藏在面具中，可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我的意识空间内？你又是怎么和我成为了所谓的共生状态？还有你的所谓《魔决》，为什么是十分支离破碎的？那一次我为了不引起青雀怀疑，不得不割裂自己形成第二人格，那个方法是你交给我的，那之后种种却显示第二人格的诞生后遗症远远超过了其的收获。”
“原来我露了这么多破绽吗？”第二人格一直宛如石雕般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苦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露出了那么多尾巴。
“当然，这些问题也都只是问题而已，比如你突然跑到了意识空间内，那就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达到，也有各种各样原因充分的理由，共生状态也不是不能解释。至于你所教的《魔决》还有第二人格，我一直都很怀疑，但我也只是将你当成了一个一直不怀好意意图夺舍的存在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其实你是我的第二人格。”
“哦？”第二人格看着苏尘，“那你又是怎么明白的？我想对于这种情况一般人是不会将视线转到自己人格方面去的吧。”
“其实这一切都还是你提醒了我。”苏尘微笑着说道。
“你让我自己分裂第二人格，不，其实现在算起来他只能算的上是第三人格而已，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人格之间的记忆并不是共享的，意思是人格之间也可以相互夺舍，相互争斗，互相对对方保持秘密。但那时候我依然没有想过你其实是我的人格，直到三个转折点的出现。”
“意思是那一次我算是画蛇添足了啊。”第二人格微笑的问了一句，神情没有露出太多的后悔沮丧。
苏尘没有理会第二人格，继续道：“第一次转折点是青雀赠剑，这个转折点直接导致了那一天鼓山之路青凤剑剑魂觉醒，其前主车鸣极其天才，在剑魂觉醒的一瞬间他也对我打开了自己的馈赠。在他强大的实力冲击下，你一不小心就将太上剑诀全部显露了出来，而不是所谓《魔决》胡拼乱凑的内容。而这又导致了第二个转折点的出现，剑元出现。因为我将自己浑身气能全部转为了剑元，因此才走上了正确的剑道之路。而在剑元出现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直以来你似乎是在想将我将错误的道路上引，但却又始终留下了修改的空间，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原来如此，第三次是那个小女孩儿，是吗？”第二人格想了想，然后问道。
“没错，正是晓月，她的出现算是剥开了笼罩在我眼前的那层黑纱，我终于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不错。你的分析真的不错。”第二人格立刻鼓起了手掌，他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笑容。
“不错，虽然是因为意外情况你才发现真相的，但就凭这些零碎的信息就能明白隐藏在浓浓黑暗下的真实，你的天赋也是十分值得赞赏。不过，还是可惜了。”
第二人格微笑着道：“你说了那么多，恰好忘了一件事。我们这并不是在查案找凶手，不是你将真相分析完了确定凶手真面目之后，就可以拍手走人了。不错，你分析是不错，但那又怎么样呢？你依然会被我吞噬，主人格终将会被自己的第二人格所取代。”
“真是自信满满的表情啊。”苏尘笑了一下，然后就略显嘲讽的看着第二人格，“你是我的副人格，那就应该会明白的我性格。你觉得我是那种没有把握就来贸贸然找你的你吗？”
“哦？”第二人格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他仔细打量了苏尘一下，然后开口道：“怎么？难道你觉得你还能将我吞噬？”
苏尘望着对方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右手手指似在无意识的摩擦着。
“让我想一下，你的信心来源是哪里呢？你我本是一体，你会的东西我也会，但是你如此自信满满，因此那一样东西一定是我会但我并不真正了解其功用，让我想一想，是《魔念炼神决》，对吧，《魔念炼神决》才是你真正的信心来源！”苏尘肯定的说道。
第二人格一下沉默了下来，他静静的望着苏尘，神情慢慢变得冷漠，很显然，苏尘说对了。
“让我想想，你当年曾经就有两次吞噬我的机会，第一次是魔决挑选人像的时候，那时有一个第十幅图，现在想来，那幅图应该是你刻意的陷阱吧，如果我挑选那副图，你就会在我的主人格中种下种子，当我修炼成功的那一刻，也就是被你彻底取代的那一刻。第二次是在鼓山血案之后，那一次我就隐隐感觉到了身体中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不过之后那个人格的迹象并未再出现。我想如果不是后面清凤剑魂突然觉醒给你造成障碍的话，那时候你应该就下手了吧。”
“不错，不过现在也不晚啊。”第二人格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不过我就是想知道你要用什么来阻挡我的吞噬呢？”
“还真是自信的让人讨厌啊。”苏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望着第二人格，手指敲着自己的额头道：“你的自信来源是《魔念炼神决》，这证明《魔念炼神决》必然对于吞噬同类人格有着我不清楚的加成作用。但是仅仅如此你是不会如此的自信的，要知道主人格是随着自身出生而一起成长，其地位根深蒂固，要想战胜主人格，你应该还有一个盟友，我说的对不对？第三人格？”
话音刚刚落下，对面的第二人格神情立刻一变，扭头看向另一边，那里，一个神情略显哀愁的苏尘慢慢走了出来。
第三人格。
第三人格与第二人格并排站在一起，一起注视着苏尘，尤其是第三人格，看着苏尘的眼中更是带着隐隐的恨意。
苏尘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自然清楚第三人格为什么恨自己，第三人格喜欢林珊，而自己则毁了林珊的家庭，在某种程度上也毁了林珊，当初自己更是以林珊的性命为要挟，要求第三人格不许强大与影响自己，这一切的一切，自然让第三人格对自己恨之入骨。
第二人格与第三人格一致对自己这个主人格不满，自己这个主人格是活的得有多失败啊。
苏尘看着对面的两人，笑了一下。他摊开自己手掌，一道暗黑色的魔种在他手心跳跃着。
“第二人格，还有一件事你绝对没想到，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生石存在，它让魔种提前成熟，而且而让我制造出了这个东西，共生种。”
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第二人格与第三人格脸色全部大变。
“对，你们猜的没错，我已经将另一颗放进了林珊的身体当中，在我主人格消失的一瞬间，林珊也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第三人格，我想你应该不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吧。”
第三人格一下沉默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要亲自验证一下。”
“这个当然，我现在就在林珊的卧室中呢。”苏尘笑了一下，不过下一瞬间他就注意到第三人格变得难看的表情，苏尘立刻一脸无辜的表情。
“放心吧，我没有动她分毫。”
暂时让出了自己身体的主控权，苏尘优哉游哉的欣赏着第二人格难看的表情，他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片刻后，第三人格回来了，他看了苏尘一眼，然后沉默的站在了苏尘这边。
虽然他恨苏尘，但这绝对不意味着能让自己深爱的女孩儿为苏尘陪葬。
第二人格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第三人格，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充溢心中，他怎么也没想到，主人格如此冷酷无情的苏尘，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痴情到了无脑的第三人格！
想起当年自己非要苏尘分裂主人格，这虽然削弱了主人格，但却真真正正砸到了自己的脚。
苏尘微笑着，说实话，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若非对一个女孩儿真的爱进了骨髓，这个第三人格又怎么会因为苏尘对林珊的威胁而放弃继续强大下去呢？
或许是因为守恒的关系，苏尘与第二人格都是性情极度冷漠之人，因此他内心所隐藏的情感全部集中到了第三人格身上。
“不过，你真的觉得你赢定了吗？”突然，一直紧绷着脸的第二人格笑了。
第三十章 事终
“不过，你真的觉得你赢定了吗？”突然，一直紧绷着脸的第二人格笑了。
苏尘挑起眉，他望着第二人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难道你还有底牌让你觉得有信心战胜我？”
第二人格摇着头，慢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他摊开手掌，一株暗黑色的袖珍版的植物在他手中静静漂浮着，这只植株只有三寸长，却十分精巧剔透，身上的每一丝纹络都清晰可见，从枝干延伸而出的枝叶在半空中静静生长，从其之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在苏尘看清这株植物的真实面貌的时候，他瞳孔瞬间变大。这株植物，竟跟自己身体中的《魔念炼神决》幻化出的那株植物一模一样！
《魔念炼神决》的效用果然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苏尘右手不由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