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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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叹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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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师所请,哪有不准的?’’刘铭传不觉拍掌长叹, ’日人久欲图我,我乃自护示潘筒,亡国之日不远了!’定了罢拂袖而去哀大莫过于心死,更让刘铭传刻骨铭心的是, 为它求富图强耗尽心血的大清,大清,这个他为之浴血奋战的大清国算是走到了末路的尽头了!
    现在看来已将是万木落叶潇潇的落下了……
    第二天,露宿了一夜的官差们一 一早去敲刘府的门, 门立即开了,内站着刘府的一个老家人老家人说, “刘大人天未明就从后门骑驴出去了众人傻了急急问,’刘大人今天又是朝哪边去了?”没说。行踪无定!
    众官差只差哭了下来。 那个老家人又说:’有刘大人的电报, 也好让诸位回去消差,他递过一纸电文, 转身就把门关了起来众官差接过电报看起来,“前台湾刘抚正电复:来电敬悉 电报中日传两耳聋闭,左目早废, 仅剩右目一线之光, 畏见风日。兼之忧郁气结,开风愈重,一边手足麻木, 难以行动。 庶民食毛践土,尚思报国身受厚恩,何能漠视国事。接前敌线报不胜愤懑,无奈病难速愈, 耳聋目日音,不能陛见,又不便见客,军事机密, 岂可大声疾呼?庚午,庚申皆奉谕即行, 如稍可撑持,公谊私情,断不敢托词推诿。特再行乞恩赏假调养,若蒙恩准,传当拜伏于地,不胜感激淋涕之致矣!
    众差官看完便都笑了起来,言说:’刘巡抚用它回皇上,我等用它,我想知府大人,想是定无话说的了言罢上马,疾风而去!
    
    ☆、第二十九章  紫禁之巅
    第二十九章,紫禁之巅
    
    紫禁城朝贺过后便是太后亲自’行庆施惠” ’加恩”以及公主命妇们各种礼品。冗长的赏赐过后,赏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便是宣布’赏戏三三天内不办一切国家事务,只是看戏吃喝作乐而已!
    戏是福、禄,寿三台压轴戏,正演着第 一出福台群有上寿的时候!
    如坐针毡的光绪皇帝借故解手就溜了出来,直奔了养心殿,养心殿中空空荡荡,身边只跟着了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太监。光绪皇帝在养心殿中来回走动着,光绪烦乱地要喝茶,小太监把茶上上来了上好的碧螺春被他们一泡就是半碗:又要个手帕把子擦擦脸,手中竟然温吞吞没多少热气,再看看这两个小太监,却都像裤裆里夹着了一泡屎,急惶惶白勺,他们都还惦记着外头的那出戏!光绪一把将手中茶具砸到了小太监的脸上, 高喝一声’’来人!’’声音空荡荡的半天也没见外面!
    涌进十几个人来,倒是把两个小太监喝得跪在了地上。
    光绪帝本是要把这两个奴才着人掀翻了,扒下裤子在屁股上一顿饱打的,此时心里反倒透出了一 一丝的庆幸。正是顾此失彼的时候,真要是在太后过大寿的时辰把两个太监打了一岂不又陡生出些事端来?他说, “你们就去听戏吧。,’两个奴才’说: “皇上爷也一起去听,我们才去听。 光绪一口噎着了 听听多贴iCa,皇上爷去听他们才去听: 可皇上已是百爪挠皮,去了是活受罪他们就不知道?
    尽是太后派来的奸细!光绪一拍桌子吼了起来,“滚。 两个小太监又’啧”了一声,爬起来滚,可没滚多远就在养心不时还贼溜滑地向!
    上面瞥上光绪颓然坐在了宝座之上,
    他坐在宝座上,在他手上又走到了个内外交困进退两难的境地。其实仅似于付日本人只要协力同心也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什么也指挥不动, 圣旨没有京城便就全都摘得个似是而非,原指望他的伯父恭亲王帮他一把, 可人家后来后却把屁股坐到了太后那边主起和来,且都是馊点子, 一会请俄国人调停,一会儿又要用银子引诱英国人出面干涉,军机处有了这么个首席大臣, 仗还怎么打?这样的军机处已经难缠,前几日太后忽地又发懿旨,还要成立个什。么督办军务处,大老爷二老爷, 谁听谁的还没分得清,太后便又朝这个督办军务处里一个劲的也掺起沙子来,除了首席仍是他的那个伯伯奕沂而外, 光掺进个实掌权的步军统领荣禄,就把他的人豺同容禾,李鸿章,长麟给统统给盖死了!
    光绪心绪越想越烦,起身走进了养心殿 伙腿坐在了临窗的床沿上面!
    床上放了了一封告急电报!大连湾告急!旅顺口告急 !日军二万多人忽地从辽东花园口登陆了忽地到了8能子窝,数日后前锋已进到金州城外了 他早就严词切贵,要李鸿章派舰驻守花园口!
    可李鸿章就是不肯,言之凿凿一说舰未修好下了怕北洋舰队去了 。徒增毁而资敌”好,好,好,算是保留了最后的海军实力不轻于一掷罢了,那么陆路呢?得知日军登陆后,他 就急令李鸿章调程之伟统带的五个营口出发,走了十多天也没到达,最后竟在金州北面一 百多里外的复县销声匿迹了, 就算这也不怪李鸿章,然而调淮军嫡系的卫汝成五营赴援呢。
    他皇上的本意是将此援军投向辽阳,一则牵制花园口登陆的日军, 二则可作鸭绿江方面清军的后援,同时也可作陪都奉天(沈阳)的一道屏障,简直一石三鸟!可李鸿章偏偏要这支生力军正往旅顺登陆去加强旅顺的防务。
    皇帝的圣旨没一道得到切实执行,那还要他这个皇上干什么!
    光绪望着玻璃窗外发呆,他看见养心殿外园中的花草已凋零了,发黄的枝叶正在秋风中瑟缩着。忽地养心殿大门外有几个太监奔了进来:高呼 。皇上,万岁爷。
    …光绪勾起手指在窗子上弹了弹,那几个太监奔过来隔窗一齐跪下来, 其中一个说:太后着奴才们过来问一声今天是什么日子?”
    光绪的眼眨了眨,没吱声了。那太监又说:“太后请皇上去听戏…’
    光绪忍无可忍一拍炕桌, “回太后,就说,就说金州大连湾丢了,叫日本人占去了!滚!
    太监们’滚了,光绪皇帝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种舒畅淋离的痛快来。庆典,庆典,太后正在兴致勃勃地听戏,被他兜头一盆冷水泼过去!
    却又发作不得……然而金州,大连湾丢失了么? (此两处确实在此日失陷,但京城中得知还是在数日后的事)此话从天子嘴中脱口而出,对于江山社稷太不吉利了,就说太后当真会败了兴致?败也好胜也好, 皇上你不是亲政了么?人家庆又趴照常赏戏三天 人家听着应该是格外地助了兴致……光绪皇帝于长怅地将目光收回来, 看见炕桌上一叠一叠报告败绩的电文。
    …就差呜呜然一声哭了下来,怎么说旅大对***国也是太重要了一旅顺大连一旦丢了。 京城顿失屏障,日本人就可以由海路取天津,而后直捣京城。 他忽地又感到,李鸿章不把卫汝成的淮军五营调辽宁,也是有道理的。然而半月前, 他要调李秉衡的嵩武军八营增援旅大,这个山东巡抚李秉衡在回电中一会儿说车马尚缺,一会儿说粮草未备。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李鸿章不听调遣难道李秉衡也跟朕阳违起来了?还有刘铭传! 朕屡屡去电轻行,回电却说,…两耳聋闭,左目与废,仅剩右目一线之光……耳聋目暗, 军事机密,岂可大声疾呼?’’
    言辞中隔岸观火,又颇多调侃之意 已是给他个北洋会办大臣了。他,他就是不肯出来!
    一阵东风扫过养心殿的庭院,和着风,外面传来了两:阵琴瑟之声和悠悠扬扬的吟唱 想是群臣正在高ilti着,在给太后祝福万寿无疆了 光绪微微合上了眼, 他仿佛看见太后在他的后妃以及众多的太监的挽扶簇拥下, 正笑吟吟地对戏子与太监们封赏着,大把的珠宝金银从她的手中撒出, 她正享受着当太后的尊严与惬意……光绪不想睁开眼来,他就想这么孤独地坐着,’醒醒,醒醒,万岁爷。 光绪眯开了一只眼,看见那个小太监凑近耳朵, 正有些贼头贼脑也低声唤着他 ,一股无名火便窜了上来,他曾有谕:“假寐日寸, 世间风云国家事,朕若有所思也,切忌惊搅!
    忽地他又似有省倍, “金州传捷了?’’小、太监直摇头时,已被光绪一把揪住了辫子摇晃着 “金州失守了?”小、太监在惊恐中颇颇地挣扎着:“万岁爷! 是户部尚书翁同酥翁师傅来了!光绪皇帝起先还是双眼有些茫茫然的时候,翁同解翁师傅已是急步伏地行着大礼了 ’老臣叩请皇上圣安!
    光绪身子动了动,’师傅快起, 坐a问:’师傅不是参加庆典的么?”!
    他着猜师傅突然没来此地见他,猜师傅把半个屁股搁在小炕沿上危坐着不吱声。立马理会过来,一挥手叫那小、太监, ’出去!’,…这才定下神来等他的翁师傅说话
    才丁师傅说: ’皇上披月干沥胆日夜焦虑,老臣敢苟且偷安乎?”光绪只喊了声:’师傅’’ 双眼就有些湿润了,翁同酥说:暂无消息,’他递过一封电报说道:’倒是新上任的两江总督张之洞有消息,光绪接过电报, 手竟有些颇抖着。“今日来电。足见体察圣心……”!
    他展开电报,电报上说。“旅大战事日迫, 有与日议和一事臣徒甚焦虑:无论或战或和,总觉有船不行……”
    光绪看着看着,慢慢抬起头来望着翁同酥“丁汝昌带北洋水师还在威海 。购班于,朕早已着李鸿章,着驻英公使龚照玛联络,可急切哪能购得着?
    翁同稣见皇上言到舰船时的形状,便觉出皇上是在责怪他三年前停了海军经费的事了!他理了把胡须,嘴里“嗯嗯”着掩过一个尴尬,官场磨砺多年的体验立即又让他生出了急智,他说:“既是张督言及舰舟合, 两江总督辖内正有战舰多艘,可调北上以助旅大之战,张之邪司数日了恰蒙皇恩, 赴任两江总督接替刘力中一职,此刻能不全力以赴?”
    光绪帝情绪一振,立即提起朱笔写了道圣旨递给翁同酥想想又问“天津那边可有电报来么?’’
    翁同酥说了声“有’’,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电报。
    光绪接过看时上曰:寄译署。(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沪局沈道电:探闻倭(日本)政府亦议们呈洋债,并有英富商愿借兵债与倭。闻倭主减月龄每日理事,由卯至戌……’!
    光绪看着看着,就把电报按在了小炕桌上说:。‘朕拟发两旨,一给山东巡抚李秉衡,要嵩武军章高元八营即日东渡,并着李鸿章派船速往载运。另一道给李鸿章叫他把购巴西快轮的事立即给我定下来。’’
    翁同自禾微微地笑着,他觉得皇上要说的还不止这些。果然光绪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眨了眨终于忍不住说:下闻倭主(日本天皇)减月汽每日理事,由卯至戌。 此言说给谁听的?朕与倭主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翁同酥咂咂嘴“老臣也看出来了 。仗是打得一败再败,倒好像是皇上贪享安逸所至,日夜辛劳的反倒是他了!’’偃蹇傲悍之疆臣。好在朕已急调江督刘力毒l一 云贵总督王文邵火速进京陛见。 忽然“嗵”光绪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下,一托 地声响,抓住了翁同酥的手,这才满是惶恐地望着窗外, 原是那两个小太监在养心殿的院子里放天地响玩着了。宫中防火烛是从不许放这玩儿的,突然响起来,却简直尤如惊雷也 ,又是爆竹落地时“啪”地一声。他感觉到翁师傅宽厚而温温的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便立时有些百感交集了。
    他从小就怕听见个雷声。每每在上书房读书, 一听见惊雷,总是奋不顾身一下子扑进师傅怀中去的……不过是一转念的工夫,光绪已把手从翁同稣的掌中退了出来,他感到自己在大臣面前失态了,而自己已不是当年,他已是个亲政的皇帝了,光绪的脸色由白变红, 一股怒气勃勃欲发,翻身下炕趿着鞋便冲到了养心殿的屋檐下, 正要发作可转念之间他又是回过神来:没人让他们来’乐一乐” 送个胆子这些奴才也是不敢的。见两个小太监毕竟有些惊慌失措,光绪反倒笑了下说:’再放两个听听,朕还是第一次听着呢: 他扭过头问跟翁同酥语气,便是一派胸纳四海的气派了东边枪炮是不是也这般地响?’’
    话一出口,光绪便又是一个懊悔,”东边
    何处?鸭绿江边的九连城。辽东半岛的金州、大连、旅顺口呀,那是令他日日坐立不安的隐痛,他却偏偏自己一中中手,戳到这个痛处来了!
    光绪挂不住拉下脸来,咬牙切齿骂一声道:狗奴才!
    “公公,还不快给是皇上跪下!’’
    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直磕头, “皇上,是奴才,“不懂的东西’光绪手一挥,”权当看在太后六十庆典面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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