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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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胄-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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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也不可以说谎的。”宋舞霞回答得有些心虚,“做人要诚实,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轩儿长大了要当君子呢,还是当小人?”

    “我要当小人。四婶娘说,我和雪娟妹妹都是小人,等我们长大了,才是大人。”丁立轩回答得很高兴。听得宋舞霞直汗颜,后悔穿越之前怎么没学一些幼教知道。面对儿子时而似大人,什么都懂,时而又变成六岁的天真小孩,她觉得他比双胞胎更让她不知如何教育。

    丁立轩并没发现她的纠结,拉着她坐下,一副很焦急地模样。“姨妈,我有很多话告诉你哦!我已经会背三字经了,还会写哦!可是先生说我写得不好看,所以每天要写两个时辰的描红。先生好凶,只会让我背书。他说等我和大哥学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和大哥一起去学堂。学堂是什么地方?姨妈以前也去过学堂吗?听说学堂里有很多人……”

    他“噼里啪啦”似倒豆子般自问自答,紧紧攥着宋舞霞的衣角。大概是说得口干舌燥了。丁立轩喝了一口水,从身上拿出了宋舞霞临行前留下的影画本,画本已经被翻得皱巴巴了。

    “姨妈,你看,我都随身带着哦!他要看,我都不给,连洗澡的时候我都拿在手里呢!他说,这本能换很多银子,怎么换?十八不明白,姨妈你知道吗?”

    “好了,时间到了。”丁文长突然推开了大门。身后有小厮上前抱起丁立轩。

    丁立轩没有反抗,只是委屈地看了一眼宋舞霞,然后对着她挥挥手,随即门就被关上。

    此刻宋舞霞知道,这人根本是利用儿子把她引出来而已,而且他居然教儿子说谎,还用金钱衡量她为儿子画的影画。

    “丁公子,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相问。”在大门关上的那刻宋舞霞已经沉下了脸,一字一句问道:“敢问丁公子,酒楼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酒楼?”丁文长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让大哥在京城买宅子?”宋舞霞看他连窗户都关上了,顿时有些紧张,但转念想想,太后和公主都在这里,说不定四周都是皇家的暗卫,她怕什么,于是提高了音量,“敢问丁公子,大哥哪里得罪你了?你不会把当年在柳县打劫你家账房的事嫉恨到现在吧?”

    “丁家的生意是我的,我做不做谁的生意随我高兴。”说完他终于关上了最后一扇窗户,慢慢走到宋舞霞面前。

    此时宋舞霞终于发现,刚才她没有跟着丁立轩一起出去是一个错误。“他不是想掐死我吧?”这是她看着丁文长的表情得出的唯一结论,然后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吞了一小口口水。

    “虽然你名义上是陆博涛的未婚妻,但是你应该记住,你不是的!”随着他的话语,他用力一拉宋舞霞裙摆上的玉佩。

    因为玉佩用完要还给陆博涛的,宋舞霞怕掉了,所以系得很紧。他这么使劲一拉,带子没有扯断,人倒是被他拉得打了一个趔趄。

    “你干什么!”

    在宋舞霞的惊呼声中,丁文长揽住了她的腰。虽然她穿着中衣,半臂,裙子也是内衬,外裙一层又一层的。但毕竟是夏天的料子,都是以轻薄、透气为主的。所以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腰,马上就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请你放开我!”

    丁文长没有放开她,反而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你这身衣服真俗!”

    “衣服?俗?”宋舞霞看看身上的裙子。

    在现代的时候她怎么都不敢穿如此粉绿的衣服,但今天这身她瞧着挺好的,再说早上试衣服的时候不止翠羽,绿荷说好,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绿桑都点头了。有那么差吗?而且她还觉得玉佩的颜色和裙子挺配的。

    想到玉佩,她急忙抓住系着玉佩的带子,试图从他手中抽回,“你快放手,弄坏了你我都赔不起。”再想想,他的举动可是十分逾矩的,正色道:“丁公子,请你放尊重点,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

    “丁公子?放尊重?”丁文长笑着重复,蓄意把她拉近了几分,在她耳边说:“你不要忘了,我们……”

    “好吧,我记得,我们上过床。可是,敢问丁公子,你抓着这件事不放,是不是表示你把每个和你上过床的女人都娶回家了?我想,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丁府早就不得不扩建了吧?”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22章 非桃色交易(上)

    第122章 非桃色交易(上)

    宋舞霞的嗓音软绵绵的。丁文长却被震慑住了。他自认阅人无数,但在就算是豪迈的风骚老板娘也没办法坦然说出这话,而她居然能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他细细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如丝绸般滑腻的皮肤……然后他突然想起,他被讽刺了。

    发现丁文长的眼睛慢慢眯起,宋舞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被人轻薄了应该怎么办?三尺白绫?一头撞死?她抬起脚,狠狠往他的脚背踩去。她知道绣花鞋的功力怎么都比不上七寸高跟鞋,所以她用自己的脚跟在他的脚趾上,自西向东扭转了大约100度,然后成功的听到了一声男人的低咒:“你这个女人!”

    趁着丁文长弯腰做抱脚状的时候,宋舞霞急忙退开了几大步。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也同样,她迅速往门口跑去。

    “你的桂花婶在我家!”

    门没有被拉开。早上丁七去昌平王府要人,午饭还没吃,丁家就找到人了?宋舞霞转身看他,这才发现自己踩得有点狠。

    “是你先莫名其妙的。我是陆公子的未婚妻,当然可以戴着他给的玉佩。再说是你告诉我,太后喜欢绿色的。也是你说,她比较喜欢玉石,喜欢活泼又不失端庄的。我只是按照你的话做而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她先声夺人,自认把之前的话都说清楚了,也揭过了上床与娶妻的话题,急切地问:“你是在哪里找到桂花的?”(友情提示:丁文长在公主的宴会上把太后的喜好写了纸条给宋舞霞。)

    丁文长的脚趾痛得要命,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从逃家,到花柳病、避子汤,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第一次知道,女人不止可以生孩子,还能把他气得半死。

    就像宋舞霞想的那样,皇觉寺四周都是侍卫,丁文长也知道,自己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忍了!暂时先忍着,等打发走胡三,灭了皇上娶她之心,再让她和陆家解除婚约,他就娶她回家,然后再慢慢算总账。这辈子,他们拜过一次堂,她就是他的。

    “喂,真的有那么痛吗?”

    “你自己踩一下试试!”丁文长没好气地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知道桂花婶在丁家,宋舞霞是不会得罪他的。可千金难买早知道。

    “桂花婶真的在你家?她怎么到京城来了?”迫在眉睫,胡三与桂花婶,两件事能解决一件是一件。只是,酒楼的事是丁文长安排的吗?宋舞霞看着他,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如果他已经抱住了太后,公主的大腿,根本不必搭理苏四娘,为她陷害宋允琪,再把胡三搭进去。因为在京城的贵妇圈,苏四娘和太后、公主不是一个档次的。

    宋舞霞哪里知道,丁文长想让胡三在京城呆不下去,只是因为他误以为雀翎是她和胡三生的孩子。站在他的立场,他觉得自己只是想把奸夫赶出京城已经很善良,很大度了。要不是他自认愧对宋舞霞在先,他都能找人把胡三杀了。

    当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感觉到大脚趾能动了,他正色说:“那个做桂花糕的怎么会到京城的铺子找我?是不是柳县出了什么事?”昨天见到桂花的时候,丁文长已经快马去柳县问情况了,不过因为路途遥远,暂时还没收到回应。

    想到丁七在昌平王府说的话,再加上丁文长的问句。宋舞霞明白了,丁七根本还没把事情汇报上去。想来,应该是丁七以为桂花婶失踪了,不敢上报,所以找上她,而桂花婶以为丁七来京城告状,所以也来了京城,因为进不了王府,只能找上丁家的铺子,然后被送去见丁文长了。

    桂花糕的事,只要找到了桂花婶就好办了,所以就这件事,她反而不急了。只是胡三的事,如果真是丁文长做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想应该是丁七掌柜与桂花婶之间有什么误会。”宋舞霞避重就轻地回答,告之了他早上发生的事情。

    丁文长无言地听着,眼睛却无法离开她裙摆上的玉佩,越看越觉得扎眼。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拿起来那块玉佩。有了刚才的经验,他知道扯是扯不断的,只能想办法解开了。可就在刚才的拉扯间,活结已经变成了死结,玉佩被扣得牢牢的。

    宋舞霞觉得他的动作很莫名其妙,本想推开他的,但为了问清胡三的事,她只能先忍耐着,好声好气地说:“如果丁公子方便的话,能否请你在晚些时候把桂花婶送去王府?至于丁掌柜说的交货期问题。如果实在无法解决的话,我愿意赔偿你家的损失。”

    丁文长的全副精神都在那块玉佩上。对他而言,这不止是一块玉佩,而是一种象征意义。他利用舆论,让皇帝不能强行下旨召她入宫,可是迫不得已地,这也让她成了家喻户晓的陆家未婚妻。如果最终她与陆博涛成婚——

    他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绑着玉佩的死结,把玉佩扔在一旁,沉着脸说:“把玉佩还给陆博涛。”见她只是不解地看着自己,凑近了几分,“好了,现在我们来谈笔交易吧!”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宋舞霞直觉反应把自己的身体往后靠了靠,戒备地问:“什么交易?”

    她与丁文长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很早就知道了,他虽然没有皇帝那么卑鄙,但绝不是陆博涛那样的君子,也不似胡三那般没心眼。从始至终,他的表现很能说明,有些时候他根本就是一头精虫充脑的种马,而现在他正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暂时她没有生理需求,平日也没有‘吃’鸭子的习惯。所以——

    “我不谈桃色交易!”

    “桃色?”丁文长笑了起来,“很不错的形容,不过我和你谈的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他清了清喉咙,坐正了身体,“既然你已经是孝和郡主了,最好还是抹去柳州的一切,所以,不如你把桂花糕的配方,以及你那个故事一次性全卖给我。如果你没功夫画画,可以把大体故事情节写给我,我找画师去画。以后柳县发生过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丁文长这么提议倒是没有存任何私心。当年若不是宋舞霞那句“求生不易。求死却不难”勾起了他的负罪感,他根本不会参与这桩生意。今天他之所以这么提议,一来是不想胡三与雀翎的事被挖出来,损了丁家的颜面,二来,依他的计算,宋舞霞从他那赚的银子已经花得七七八八,在京城里,哪样事情不需要花钱,她总不能每次送礼都送自己的画。

    丁文长不知道的是,绿石山的山林与土地经过这几年的打理,已经能出产水果与蔬菜了。加上宋舞霞虽然自己不懂种田,但十分重视技术,请专业人士规划过土地的使用,所以水稻,小麦等农作物不但够山庄的自给自足,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即便册封郡主时的赏赐被苏四娘克扣去了一大半,但她并不缺银子。

    不过宋舞霞从丁文长的话中发现了另一层意思,他能抹去她在柳县的痕迹,就表示他也许能办成其他事,比如胡三的冤狱。

    “我一听桂花婶在丁家,就认定是丁文长找到了人。如果舆论认定大哥揍允琪只不过是姑丈教训外甥,那么就算有再多的目击证人,也只能证明他打人了,与土匪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想到了这点,宋舞霞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这个时代是没有《青少年保护条例》的,一般情况下,长辈打晚辈是天经地义,合情合法的。

    “丁文长能把我从皇宫偷运出来,又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找人见证我确实去了他家,还能让公主办一场荒唐的Party,让大哥有钱都买不到屋子,也许对他而言,在一夜间制造些社会舆论根本是小菜一碟。”宋舞霞一边思索,一边怔怔地看着丁文长,唯一吃不准的是:如果是他设局陷害,那他愿意帮大哥吗?

    丁文长以为宋舞霞这是感激的目光。不禁有些得意,笑着说:“因为是你,我才做如此亏本的买卖。”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同样。宋舞霞决定暂时忘了他在自己心中负得不能再负的分数,微笑着说:“是,我知道丁公子是好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交易的条件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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