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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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蔷薇-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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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你不怕,我还怕呢。”他怔在当地。我忙说:“让他们远远的跟着就好了。”他过了一会儿,才转身去打电话。
  我刚要打开后座的车门,他说:“坐前面。”随即让司机下车,自己坐上去。我问:“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开车?坐后面有人服侍不挺舒服嘛!”他转头看我,柔声说:“我喜欢开车送你。”我叫起来:“可是你开车慢。”他说:“你看这样的路况,能开的快?你可不能出车祸。”我说:“这么好的车子,这样的速度,那也太可惜了。”他不语,说:“好了,别抱怨了,我陪你说话。”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说:“那说什么好呢?要说的都说完了。”他眼睛看着前面,说:“恩,听小飞说,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我立即红了脸,转过头去没说话,心里暗骂小飞嘴快,连这个也向他报备。他问:“很喜欢他?”我好半晌才说:“算是吧。”车子忽然紧急刹车,我往前跌。原来是红灯。
  见他转头看我,我说:“你别看我,看前面。当心真出车祸了。”他问:“做什么的?可不可靠?”我说:“周处,你怎么像在做身家调查呢。”他依旧问:“人怎么样?”听见后面一迭声喇叭响,忙说:“绿灯了,绿灯了,后面在催呢。”他才慢慢发动车子。车子滑出一段路,他忽然偏离车道,停在路边。我看着他,问:“怎么了?”他说:“夕,你是认真的?”我答不出来,真的答不出来。当然是认真的,可是有什么用!难以启齿。
  见他也不说话,我跟他之间气氛从来没有这样过,有些不安。立即插科打诨混过去,笑嘻嘻的拖长声音说:“周处——,不许调查人家的祖宗三代!我又没卖给谁!以后的事谁说的准,不就一男人嘛!”我见他没点头,立即蹭上去,摇着他的手臂说:“周处——,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你别又出头,把人家给吓跑了——”过了许久,才听见他叹息一声,说:“好。”替我系好安全带,说:“没事了,回去吧。”我点头。
  他直送我到楼下。我说:“那你回吧,我上去了。”他站后面看着我进楼道,忽然喊住我,说:“我送你上楼。”我微微诧异,笑说:“好。”他搂住我的肩陪我一起上去。我说:“这楼梯有点打滑,你小心点。”挣开他,说:“太窄了,我先走。”噔噔噔的往上跑。他“恩”一声,改为牵我的手,说:“别跑,小心摔倒了。”我笑说:“不会的。”话还没说完,就遭了报应,打了个趔趄。
  他责备:“你看!”我吐舌头:“嘿嘿,没事,没摔着。”他说:“等摔着了可就来不及了。”我掏出钥匙,说:“好了,送到门口了。你走吧。”他忽然说:“夕,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笑说:“我也是。不过,你很忙是不是?”他点头,“恩,所以不能常来看你了。”我笑说:“没关系,我过的挺好的。你快走吧,再不走,他们该冲上来找我要人了。”
  他说:“以后能来看你的机会不多了,自己凡事小心点。”我说:“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他点头:“那你进去吧。”我摇头:“不,你先走。等会被大姐看到,就有点不大好了。”他站了一站,才转身去了,下楼梯的时候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挥手。
  赶紧掏钥匙开门,赵静上班还没回来呢。跑到窗口,见他上了后座,车子平稳的滑出去,才放下心来。刚收回眼睛,就接到宋令韦的电话。我说:“我到家了,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他说:“你下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问:“你在哪?”他不怎么有耐心的说:“就在你楼下,你快下来。”我愣了下,问:“你什么时候到的?”他没好气的说:“你快下来!我生气了。”我摇头,只得又跑下去。

  第 35 章

  我敲车窗,“你怎么来了?”他看着我说:“我等你回来呢。”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愣了一下,问:“你一直在这等?”他没说话。我有些尴尬,刚才他肯定是撞见了,说:“你就为这生气呀?”他还是没说话。我说:“好了好了,我不就晚回了点吗?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他说:“艾,你明知道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还和周处牵扯不清?”火气很大,语气十分不满。我拉着他的手说:“哪有?我就和他说了一会话。”他提高声音:“说一会话?要说整整一下午?你不是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吗?为什么还要和他来往?”我忙说:“话不是这么说的,离开了也不代表老死不相往来呀。再说,他找我还有事呢。”他冲口而出:“他找你能有什么事!别拿这个当借口。”
  我耐心的说:“林彬出事了,他来看看我,这不合情合理吗?”他说不出话来,脸色却更难看了,逼问道:“那怎么你一下飞机他就知道了?而且单是看你的话,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天都黑了!”我有点苦笑不得,他今天怎么这么蛮不讲理,跟一小孩一样。说:“他若有心,这有什么难的?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呗。”
  他突然冲我吼:“他就是居心不良,不怀好意,你难道不知道?”我叫起来:“哎哎哎,宋令韦,你什么人呀!怎么缠夹不清呢?”他沉下脸,“我缠夹不清?是你和他缠夹不清吧?你跟他什么关系?有普通朋友见个面就一整天的吗?天都黑了还依依不舍!有必要手牵着手,肩擦着肩?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他带着!还有,送到楼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上去?你跟我说怕别人看见,影响不好,从来都不肯请我进去;现在就不怕别人看见他了?”
  他简直是在强词夺理!我有些火大,冷哼一声,说:“你今天怎么这样啊?说都说不清!别说我和周处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又怎么了?我和他什么关系?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了?你凭什么对我又吼又叫的?”他满身的火气立即泄了,由刚才的咄咄逼人变得颓丧不堪,低低的说:“艾——,我忍不住嫉妒,嫉妒你和他之间那么亲密;我忍不住害怕,就因为现在我还不是你的谁……艾——”声音里有压抑的伤痛。
  听了就不忍,我的心立即软下来,主动靠近他,“他只是请我喝茶,然后送我回来,就这样。”他反手抱紧我,头埋在我颈边,“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企图,为什么不离他远点?”我没好气的说:“他对我有什么企图?有企图的是你吧?”他“哼”一声,随即在我颈上又吻又啃。我推他:“别,还在车里呢。你干什么?你该回去了。”他说:“跟我回去。”声音有些暗哑。
  我摇头:“不行,我刚回来,东西还没收拾呢。”他说:“你东西还在我那儿呢。跟我回去,恩?”我才想起来,行李是他去领的。他见我没说话,得寸进尺,手已经伸进来了。我还在无谓的抗拒:“不行!”他已经发动车子。真是强盗。幸亏赵静不知道我回来了,不然,真不好向她解释晚上上哪去了。
  他将钥匙一抛,大喇喇的说:“我还没吃饭呢。”我白他一眼:“那你不会自己叫外卖?”他笑嘻嘻的说:“你会不会做饭?”我说:“我哪有饭店师傅做的好!再说了,我又不是来给你当老妈子的。”他蹭过来,手到处乱摸,说:“那你会不会煎荷包蛋?我就想吃荷包蛋。”我说:“那你不吃其他的了?光吃荷包蛋?”他边吻我边说:“你到底会不会做?”我被他缠的没办法,说:“那行,我给下碗面条,上面搁俩荷包蛋。”他说要三个,我重重的说:“行!我搁四个,看不撑死你!”草草的给他弄好了,然后钻进浴室去洗澡。
  他站在外面叫:“你还没洗好?”我大声说:“你干嘛呢?要洗澡不是还有浴室吗?”他连声催:“你快点!”我问他干嘛,以为有什么事,随便冲了冲就拉开门。还不等我出来,他一把扯过我,也顾不得浑身还滴着水,将我压在墙上,饥渴的吻起来。我用力喘气,嗔道:“你嘴里什么味道?”他从我胸前抬起头,邪邪的笑:“荷包蛋的味道!”我哀叫:“你饶了我吧。”拜托,下次别再吃荷包蛋了!他暧昧的说:“饶你?好,我们进去再说。”
  他用很色情的方法挑逗我,用手,用唇,用舌。欲望如水,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满他故意的挑逗,翻身压住他,气喘吁吁,浑身是汗。他双手抱头,斜着眼看我,不怀好意的笑说:“你喜欢这样?”一副任我施为的样子。我看着他英俊的眼和眉,微笑的样子刻骨铭心,忽然怔住了,满腔的爱意无法倾诉,越是亲密越是惶恐。伏下头去,极其温柔的吻他,一直在唇边流连,怎么吻都吻不够。
  他看着我,显然感受到我心情的变化,伸出舌,一点一点舔吮,无比专注,无比虔诚,无比温柔。他的嘴到处撒下碎碎点点的星星之火,片刻燎原成一片。我在高潮中无缘无故落泪,呜咽的喊着他:“令韦——”他抱紧我,仿佛恨不得两具身体在此刻合二为一,怎么都嫌不够。他低头一点一点吻去我眼角的泪水,满头是汗,有力的身躯撑在我上方,努力抑制喘息。我蹭着他,抱住他的头,听的见两个人的心脏“砰砰砰”地在跳。
  我在他的怀抱中倦极而睡,一夜无梦,这么些天头一次睡的这么好。在滴答滴答声中醒来,光线阴暗,伸了个懒腰,浑身软绵绵的。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说:“醒了?不多睡会儿?”转头看见窗户上的水珠,我问:“下雨了?”他凑到窗边,点头:“恩,刚才下的大,现在小了,路上该赌车了。”说着走过来给我一个早安吻,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摇头:“不饿。”一大早刚醒来,哪有胃口。头枕在他腿上,眯着眼无意识的说:“滴答滴答下雨了,下雨了……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葵花籽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林艾说,下吧下吧,我要回家——”
  他先是笑出声,低下头亲我:“为什么要回去?不多待一会儿?”我翻个身,拉着他的手,十指交缠,摇头:“不,我要回去。”说着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笑说:“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手脚利落的穿上衣服。他说:“有土司和果酱。”我挎上包,他愣了下,问:“不吃了?”我转头对他笑:“不吃了,不喜欢吃土司和果酱。我要去小摊上吃豆浆油条。”他大概有点摸不准我,喊了一声:“艾——,你这就要走了?”
  我点头:“不走留在这干嘛?”再留恋也得走。他抄过外套和车钥匙,说:“好,我送你。”我按住他:“不了,又不顺路,你赶着上班吧?再说,一到下雨,这条街就特别赌,还不如走呢。天气也不大冷,就当是雨中漫步。我先走了。”回头冲他笑一笑,打开门走了。
  路面都积了水,看来昨晚上的确是风疏雨骤,而我却睡的什么都不知道。头顶尚飘着万点丝雨。这样的天气,倒有点像江南的梅雨季节。路边上有一家饭店,门口有一株桃花,开的实在好,品种罕见,像舒展的云彩,云蒸霞蔚,一朵朵迎风招摇,娇艳欲滴,惹人爱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不由得站住脚,仰头观赏起来。有花瓣随着风雨轻飘飘的落在脚下。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自欺欺人的想,我有什么可愁的呢!
  暗自叹气,泊车的小弟跟我搭讪:“小姐,这花好看吧?”我笑着点头:“恩,比植物园的碧桃开的还好。一朵一朵的开的又大又艳。”他笑说:“昨天还全是花骨朵呢,今天就开了大半。”我啧啧称奇。他紧接着来一句:“我们的早餐跟这桃花一样好,你要不要试试?”我刚想笑着摇头,听到后面传来一句,“那我们就进去试试吧。”一把伞撑在头顶,遮住了满身的风雨。
  我回身,有些惊讶,说:“你怎么跟下来了?”他拥着我往里走,说:“你没拿伞。”他问服务生:“有没有好的豆浆油条?”服务生一叠声的说“有,有,有,我们豆浆都是现榨现做的,原汁原味,保证好喝。”果然是原汁原味,犹带有黄豆的清香。滚热的豆浆喝下去,胃一暖,人也跟着暖。我笑说:“你不赶着上班?”他伸出手指揩掉我嘴角的泡沫,轻声说:“不急,陪你吃完再去。”看着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专注,黑色的瞳孔只有我一个人的倒影,小小的,无比珍贵,差点让我沉溺的不可自拔——就像昙花一现,因为短暂,所以才能无比的绚烂。一刹那便是一生,瞬间燃烧。
  我抬头看了看时间,说:“来不及了,你先走吧。我反正没事,再坐一坐就走。”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结帐,看着我柔声说:“等会给你电话。”推开玻璃门出去了。我从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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