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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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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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事情,怜儿根本就没有办法向别人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她索性就不再理会外面人如何说。

“五姑姑,九爷已经到了,已经回到了家中。”下午,当尤五娘正站在窗口暗中打量着在院子里摔泥巴玩的谭纵的时候,紫竹走了进来,娇声向她说道。

自从知道梅姨在石室后,尤五娘就以有要事要找霍老九为由,让他从城陵赶回君山,来一趟洞庭湖,毕竟事情已经出来了,霍老九必须要面对。

“告诉九爷,让他晚上来一趟竹林小雅。”尤五娘沉吟了一下,向紫竹说道。

与此同时,尤五娘让人去接秘密安置在镇上的梅姨和星宇母子,准备向霍老九摊牌,看他会如何看待梅姨和星宇这对母子。

尤五娘的话音刚落,谭纵放下了手里的泥巴,抓起一旁的一根竹棍,往裆下一放,摆出一副骑马的样子,口中发出“驾驾”的声音,骑着竹竿跑出了院子。

谭纵当然知道尤五娘在暗中观察自己,于是这些天来老老实实地在她面前“演着戏”,为了能使尤五娘更加相信自己的智力只有小孩子的水平,同时也是为了获取君山上的情报,谭纵从星宇的身上得到了启发,准备与君山上的小孩子们玩到一起,这样一来的话既可以骗过尤五娘,又能从那些小孩子的身上找到有用的情报,可谓一举两得。

“让怜儿跟着李公子。”尤五娘见谭纵骑着“竹马”出去了,于是向紫竹说道,一是让怜儿来监视谭纵,二来也是保护谭纵的安危。

怜儿正在自己的闺房里翻看着一本书,闻讯后立刻追出了院子,在半路上赶上了嘻嘻哈哈地骑着竹竿跑向镇子里的谭纵,与他一同进入了君山镇。

谭纵骑着竹竿在镇子上闲逛了一会儿后,见一帮小孩儿在街边玩耍,于是就走上前,与那些小孩们玩到了一起,又是捉迷藏又是过家家,令经过的行人们不由得纷纷侧目而视,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他。

不久后,谭纵领着那些小孩们玩起了“骑马”的游戏,每个人的两腿之间都放着一根竹竿,排成了一列,兴致勃勃地跟在了谭纵的身后,在大街上打打闹闹地玩耍着。

目睹了谭纵与小孩子们混到一起的情形后,怜儿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一声叹息,多么聪明能干的一个人,竟然沦落到与孩童们为伍的地步,对谭纵的不幸遭遇时愈加得同情。

正当谭纵和小孩子们玩得兴起的时候,猛然看见一群人从码头方向走来,领头的是一名浓眉中年人,一脸的严肃,看上去颇有来头。

随即,谭纵的视线落在了那名浓眉中年人一旁的一名英俊的公子哥身上,双目流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随着船队西上的时候,曾经在荆州府监利县的江口镇见过那名英俊的公子哥。

“原来是她!”谭纵当时就觉得这名英俊的公子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由于当时天色太黑,他没有看清楚,如今仔细一打量,顿时想起来了那名英俊公子哥的身份,心中禁不住暗暗说了一句,不清楚英俊公子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避免那名英俊公子哥认出自己,谭纵于是掉转了一个前进方向,领着那些小孩子们向一旁的一个小巷子里走去,与那名英俊公子哥避开了。

晚上,尤五娘在家中设宴,为风尘仆仆地从城陵矶赶过来的霍老九接风洗尘。

霍老九没有收到丝毫关于梅姨的消息,于是欣然赴约,并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在十年后再度见到梅姨。

由于是加家宴,谭纵也被邀请入席,坐在哪里低着头往嘴里扒拉着饭菜,怜儿在一旁照顾着他,不时地给他往碗里夹菜。

尤五娘和霍老九在席间谈笑风生,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霍老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尤五娘谈笑的时候,梅姨正领着星宇赶往竹林小雅。

“五姐,这姓李的小子真的傻了吗?”酒过三巡之后,霍老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埋头大吃着的谭纵,轻声问向了尤五娘,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在霍老九看来,谭纵之所以受伤,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出了他心头的一口恶气。

“现在还不清楚,希望他没事儿吧。”尤五娘闻言摇了摇头,神情不由得显得有些黯然,在当前的所有的事情里,谭纵的事情无疑是最令她头疼的,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谭纵在准备侵犯怜儿和白玉的时候竟然会因为虚脱而昏了过去,这样一来的话怜儿和白玉根本就不可能怀孕,给谭纵留下子嗣就成为了一句空谈。

“五姐,长沙城里的那几个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见尤五娘面露失落的神色,霍老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清楚尤五娘在烦心谭纵的事情,于是伸出右手斜向下微微一砍,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霍老九知道沈三的身手,如果乔雨收到消息后带着人前来君山兴师问罪,那么他们到时候就被动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暗中让人除了乔羽,然后栽赃嫁祸给那些流窜的江洋大盗,这样的话他们的面前就能少了一道障碍。

“今天只谈家事,不谈公事。”尤五娘清楚霍老九的心思,闻言微微一笑,向他说道,“这次之所以请九弟来,主要是想让九弟见一个人,希望等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九弟都不要冲动,届时耐心听五姐的话。”

第六百零九章    相见

“五姐,你要让我见什么人?”霍老九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自从梅姨与人“私奔”了后,他就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好像还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像尤五娘说的那样变得失态

“绿竹,将客人请来。”尤五娘闻言微微一笑,吩咐立在一旁倒酒的绿竹。

绿竹随即放下了酒壶,快步走了出去,霍老九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对尤五娘的话丝毫不以为意。

谭纵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个鸡腿,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他暗中瞟了若无其事的霍老九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别看霍老九现在泰然自若,等下肯定会大惊失色。

片刻之后,绿竹领着梅姨走了进来,梅姨的手上紧紧拉着星宇,神情显得万分复杂,进门后见到与尤五娘谈笑风生的霍老九后,不由得局促地站在了门口处,再也迈不动步子,眼眶刹那间就湿润了,心中百感交集。

当无意中注意到走进来的梅姨后,原本正与尤五娘谈笑着的霍老九顿时一怔,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神情愕然地望着梅姨,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有再见到梅姨的这一天。

屋子里随即安静了下来,只有谭纵依旧在那里吧唧吧唧地啃着鸡腿,尤五娘不动声色地望着霍老九和梅姨,她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一时间真的难以说清。

“星宇,你来了。”正当现场的人们都保持沉默的时候,正吃着鸡腿的谭纵看见了被梅姨拉着的星宇,立刻面色一喜,从盘子里的烧鸡上撕下了另外一个鸡腿,笑嘻嘻地走过去将鸡腿递向了星宇,“来,我请你吃。”

星宇并没有接过鸡腿,而是抬头望向了梅姨,想知道她是否允许自己吃鸡腿,可是梅姨只是呆呆地望着霍老九,并没有注意到他。

谭纵的行为立刻打断了场中的平静,霍老九终于反应了过来,脸色涨得通红,双目中充满了愤怒。

梅姨望着霍老九充满了怒火的双目,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双目中充满了委屈和幽怨。

“贱人,你竟然还敢回来!”啪的一声,霍老九用力一拍桌面,噌地就站了起来,伸手拔出腰刀,用刀一指梅姨,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个手刃你这个贱人的机会,今天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今天就宰了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说着,霍老九拎着刀,杀气腾腾地就向梅姨奔去,双目通红,面色看上去有些狰狞,下的星宇连忙躲在了梅姨的背后。

谭纵立在梅姨的身旁,故作愕然地望着拎着刀走过来的霍老九,心中一点儿也不着急,既然尤五娘能安排霍老九和梅姨见面,那么必然有了应对霍老九暴走的办法。

怜儿见霍老九如此的激动,心中不由得担心他一时间发狂而将梅姨以及站在梅姨边上的谭纵和星宇给杀了,面露担忧的神色,扭头看向了尤五娘。

“老九,你难道不想知道弟妹这些年来在哪里,过得如何吗?”尤五娘早就料想到对梅姨极度怨恨的霍老九见到梅姨后肯定会暴怒,因此她早就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冲着奔向梅姨的霍老九沉声说道,“如果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弟妹的话,那么一定会悔恨终身的。”

霍老九闻言,身形不由得一滞,随即停了下来,整整十年他都在想梅姨是如何与那个奸夫勾搭上的,以及奸夫的身份,他要灭了那个奸夫的满门,将那个奸夫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说,奸夫是谁!”霍老九用刀一指梅姨,面色铁青地问道。

梅姨闻言,激动的感情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俯身搂着星宇失声痛哭起来,她要将这十年来所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统统宣泄出来。

“哼,自己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还有脸哭。”霍老九见状,不由得一声冷笑,由于梅姨他一直在洞庭湖抬不起头,心中对梅姨的那份哀怨可想而知。

“九叔,你错了,梅姨当年根本就不是与人‘私奔’了!”听闻此言,怜儿再也坐不住了,作为一个女人,她要为梅姨讨还一个公道,于是娇声向霍老九说道。

“怜儿,你说什么?”霍老九闻言不由得转身看向了怜儿,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明白怜儿为何要这么说?

“绿竹姐姐,你带着星宇下去吃点儿东西。”怜儿知道有些事情现在必须要点破了,否则的话霍老九和梅姨之间的这个结,于是向屋子里的绿竹说道。

绿竹清楚怜儿接下来谈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在场,于是向怜儿福了一身,拉着星宇离开了。

出门后,绿竹特意关上了房门,这样的话房间里就生下谭纵、尤五娘、怜儿、霍老九和梅姨五个人。

“怜儿,你知道些什么?”见怜儿支走了绿竹,霍老九感觉她好像了解一些关于梅姨的事情,于是转向她,狐疑地问道。

“九叔,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的事情?”怜儿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尤五娘,尤五娘冲着她微微颔首,于是她娇声问向霍老九。

“十八年前!”听闻此言,霍老九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他对这个数字十分敏感,因为十八年前正是黄海波率领洞庭十枭推翻钟飞扬的时间。

“五姐,怜儿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随后,霍老九抬头看向了尤五娘,这件事情是洞庭湖的机密,除了洞庭十枭以及他们的心腹外,别人对洞庭十枭暗通官军的事情一无所知,都以为钟飞扬是死于官军之手。

“不仅怜儿知道了,玉儿也知道了。”尤五娘知道霍老九这是在像自己求证,于是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道。

“玉儿也知道了!”霍老九闻言,脸上的神情更加得惊讶,洞庭十枭之间可是有过约定,谁也不对外界透漏勾结官军的事情,可是怜儿和玉儿竟然得知了此事,难道说年轻一代都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九叔,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白玉是如何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怜儿见霍老九一脸的惊愕,于是神情严肃地说道。

“怜儿,你和玉儿是如何知道当年的事情的?”霍老九回过神来,颇为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尤五娘和白天行告诉她们的?

“九叔,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是梅姨。”怜儿闻言,看向了站在那里暗自垂泪的梅姨,长长叹了一口气,“九叔你可知道,正是你当年所做的事情,使得梅姨十年前遭受到了一场劫难。”

“是她!”霍老九听闻是梅姨告诉的怜儿和白玉这件事情,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惊讶,他可是从来也没有向梅姨提及过这件事情,随后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什么劫难?还有,我当年做了什么事情?”

“九叔,当年如果不是你亲手杀了钟帮主的家人,那么王道人如何会在十年前用计骗走了梅姨,使得梅姨在龙王庙地下的密室里整整生活了十年!”怜儿吁了一口气,娇声向霍老九说道。

“王……王道人囚……囚禁了她?”霍老九闻言,只觉得大脑里嗡得一下,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有想到怜儿会说出这么一番出人意料的话来,看了一眼哭泣着的梅姨后,无比惊愕地问怜儿。

“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下我和白玉掉进了龙王庙的地下密室,也不知道梅姨还要在下面受多少罪,吃多少苦。”怜儿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向霍老九说道。

“可……可是,王……王道人为何要这么做,我可是与他无怨无仇呀!”霍老九望着怜儿,一脸的茫然,“可是他是如何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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