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第一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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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第一毒妃-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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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觉得我应该高兴么?”她反问。
齐王不说话。秦韶华在他乌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脸庞的倒影,像照镜子似的。
“好吧,我很高兴。多谢王爷。”沉默了一会她最终说。
齐王突然笑了。
“你可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言不由衷啊。”他挑起眉毛感叹。
两道乌黑的长眉利剑似的,将她方才那句话劈得粉碎。
她道谢道得那么敷衍,连个感激的表情都欠奉,他是傻子才会相信。
秦韶华从他放松的钳制里抽出手臂,站直身子,耸了耸肩:“我其实很想相信王爷的话。”
只是太不能信了。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的,还是在故事传说里听听罢了。就连她这个对楚国政局了解不深的新来的人,都能一下子想出清理王府的n种好处。
岂止是为了不让她再被人下毒这么简单呢?
齐王笑声更大。
秦韶华站到他背后继续手头的工作,擦洗,按摩,然后帮助他出浴,穿衣。
换了一身家常软袍的齐王清清爽爽坐在竹榻上,任由秦韶华盘膝坐在身后给他擦干头发。他忽然说:“你不相信本王的话,本王反而高兴。起码这证明你是个有脑子的女人,不会听风是雨的轻易被人哄了。”
他遣散下人是为了她,但也不只单单为了她。
王府里人越少,各处势力在他身边插耳目的机会越少。
秦韶华专心致志做手中的事,很快就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擦得半干了,然后手脚麻利的将之挽得松松的让其自然晾干,结束工作下榻。
齐王再次突然捉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不说话?”他沉声。
秦韶华侧目:“说什么?多谢王爷终于认定我‘有脑子’了?”
她语气里的不悦实在太明显,齐王听了,自己的不悦反而散了。一时不查冒犯了她的自尊心呢!和这样的女人相处可真有趣。
他笑笑松了手,目送她神色淡漠地走出房间,支肘在冰丝迎枕上饶有兴味地想……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纳他呢?
……
护国公府。
段夫人拿着娘家尚书府送来的书信,坐在桌边沉默良久,最后揭开灯罩把信就着烛火烧掉了。看着信件在火苗吞噬下渐渐变成黑灰,铺了一桌子,她脸上不甘且怨怒的表情也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强烈。
段尚书,也就是她的嫡长兄,竟然亲笔写信过来催她赶紧处理凌夫人嫁妆的事!
“果然不是一母同胞,只知道跟着我吃肉喝汤,遇到事却一点不知帮我。”她恨恨地说,“我的女儿被确认为皇后人选时他对我多客气,现在见风使舵,竟来责备我!”
整封信,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怪她连累尚书府的意思。
贺姨娘劝道:“世道人心,跟红顶白,人人都是这样的,夫人别往心里去。夫人现在的地位都是自己挣来的,何必看他们脸色,不理会就是了。等皇后娘娘在宫里站稳脚跟,他们一个个都得像哈巴狗似的围着夫人转。”
“雪儿……”段夫人想起女儿躺在床上痴痴怔怔的样子,就觉得心如刀绞,对秦韶华的恨也就更深,“她什么时候能好啊。”这样整日躺着,何谈站稳脚跟。
“太医们不会懈怠的,何况还有太后关心咱们娘娘呢,夫人别担心。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眼前的事情平了。”贺姨娘说。
别说尚书府送信来,就是秦云今日回府后也亲自插了手,不再是单方面的催促,而是帮着想办法。
虽然整个过程中段夫人受了秦云不少指责,但总算是夫妻二人达成一致,想出了应急的对策。
贺姨娘悄声禀告:“夫人,都已经预备妥当了,按您的吩咐分毫不差。”
段夫人脸上闪过怨毒,“明日一早,给齐王府送信!”
不置秦韶华于死地,她就不姓段!
……
“秦姑娘,护国公府给您送东西来了。”
一大早就有侍从来给秦韶华报信。秦韶华刚洗完脸,正在绑头发,随手将侍从递来的信封打开,发现是一叠挺厚的纸。
最上面一张是书信,以护国公府大管家的名义写的,说是府里正在清点库房,把和凌夫人有关的东西一一整理,这个过程需要一些时间,请秦韶华耐心等待。
书信下面的纸,就是凌夫人嫁妆单子的抄本了。
那么厚,可见当年陪嫁了多少东西。
秦韶华一目十行扫过,对上头“粉彩牡丹纹方口三耳金地赏瓶”、“缠枝蔓草芽边双面绣冬雪三友天青软香帐”之类的名称感到繁琐,也懒得去记忆里翻找对应物品。她觉得自己只需知道陪嫁都是贵重东西就成了。
当时她放过话,离京之前要看到百万两银票交到自己手上。
银票,可不是什么嫁妆单子。
何况这单子上的东西,许多后面都标注着“遗失”或“损毁”,根本是一看就捞不到手的节奏!


 第60章 再加五十万两

整理过程需要一些时间,请耐心等待?
护国公府可真会耍赖皮。
只是不知道,齐王已经把推迟行程的理由放在陪她等嫁妆上头,这赖皮他们还能耍多久。
“我知道了。多谢你。”秦韶华将单子随手撂下,打发侍从出去。
侍从却还有话:“护国公府还给姑娘送了仆从,此时正在府外等候示下。据说,都是凌夫人当年陪嫁的旧仆,一共有十三个。”
所谓陪嫁,有人也有物。秦府说正在整理物件,人也给送来了,表面功夫做得还算到位。
只不过凌夫人的陪嫁仆人可不只十三个,这些年来死的死撵的撵,这些是剩下的罢了。
“劳烦带我去看看。”秦韶华对幸存者比较好奇。
十三个仆人进了王府,被领到秦韶华跟前。
这些人衣服都是干净齐整的,可基本不合身,一看就是匆忙间从哪里找来的旁人衣物。而且他们大半都瘦骨嶙峋,面有菜色。还有一个老太太眼睛看不见,一路步履蹒跚被人扶进来。他们谨小慎微跟在王府侍从身后,一直低着头。
秦韶华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都停了一停,将他们看清楚。
然后道:“抬起头来。”
众人依言抬头。
一个年轻的妇人在看到秦韶华的第一眼就热泪盈眶,颤声问:“大小姐,真的是你吗?真的吗!奴婢不是在做梦?”
妇人的情绪那么激动,一时间连秦韶华都被感染了。
秦韶华自从成为秦家大小姐,对护国公府过往的恩怨一直处于旁观者立场。一切所想所做,都是为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以及完成对身体本主秦大小姐的承诺。
对段夫人秦云等人的敌对和不屑,也是旁观者的打抱不平。
但眼前这个妇人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真成了被惦记期盼许久的那个人。看着妇人朝自己一步步走近,颤抖着嘴唇,眼含热泪,她在那一瞬间有变身为真正秦大小姐的感觉。
“秋雁姐姐。”记忆里跳出了这个称谓,不由自主就叫了出来。
这妇人面带风霜,身形也变得臃肿了,但秦韶华能认出她是娘亲凌夫人的贴身丫鬟之一,叫做秋雁。因为深得凌夫人信任和重用,当年护国公府里的小主子们都不敢小瞧她,尊称她一个丫鬟为“姐姐”。
“大小姐!”秋雁扑通一下跪倒在秦韶华身前,“可不敢当您这么称呼奴婢了!奴婢对不起夫人,都没能给她送终!”
当年凌夫人出事时秋雁感染时疫,早就被挪到田庄上休养去了,直到凌夫人身死都没能回来。后来秦大小姐在国公府日子艰难,只从旁人口中听说,病好后的秋雁被段夫人随便配了小厮,再也没进过秦府。
秋雁跪在地上大哭,其他旧仆们也纷纷跪下行礼,低头不断拭泪。
秦韶华一一将他们认出来。
有两个男仆眼生,秦韶华让他们自报家门。一个说名叫“福贵”,是已故的陪嫁万管事的儿子,另一个也是某个旧仆的后代。
秋雁哭道:“他们爹娘其实都是夫人看重的,夫人没了,他们爹娘也被段毒妇先后害了。当年的人有病死的,也有寻衅发卖的,只剩下我们这些苟延残喘,活一日算一日。今天能见上大小姐一面我们就是死也甘心了!”
说到动情处,一众旧仆都跟着她大哭。
秦韶华安抚他们:“都是我娘的旧人,我自会照拂你们。不过这里是王府,我做不得主,你们的去留待我请示王爷再说。”
她去找齐王。
齐王说:“随你安排。”
秦韶华想了想,“暂且让她们住在王府可好?吃穿的花费先记账,稍后我还你。”
齐王凝眉:“你要与本王划清界限?”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只是王爷的侍女。”
她在王府做侍女,吃穿花王府的自然天经地义。可投奔她而来的人没道理被王府白养着。
齐王盯她一眼。
秦韶华垂眸,态度坚决。
齐王问:“去北疆凤凰城,你要带他们么?”
秦韶华道:“不会。他们之中许多人身体不好,经不得长途跋涉。稍后我会安排他们的去处。”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齐王低头去看书,不再过问此事。
秦韶华就请侍从们把秋雁等人安顿住下,提供食水。秋雁领着旧仆们给秦韶华磕了头,规规矩矩退下。
秦韶华又将嫁妆单子看了一遍,在仆婢人员名录上找到了十三个人的名字。其余的,名字后头都标准着“亡”或“卖”这样的字眼,就是说,已经没有了。
于是,秦韶华觉得一百万两银票要得太少。
凌夫人陪嫁仆从众多,现在只剩了十三个,其余人就白白损失掉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何况人又不是物件,说损毁就损毁。秦韶华不知道那些损失的仆从中有多少是被段夫人害的,有多少是正常死亡的,但就算只有一个被害者,也是人命,比任何物件财产都值钱的人命!
秦韶华立刻写了一张条子交给护国公府来人,让其带回去给主子看。
段夫人看后大怒。
“什么?又要五十万两?一共一百五十万两,两天内交银票给她?这是做梦!想得美!”段夫人把条子撕得粉碎。
正在宫里伴君的秦云很快就收到了家仆送来的消息。
也是气得青筋直蹦:“逆女,竟敢为了几个死掉的奴才跟本国公狮子大开口,要本国公赔偿她五十万两银子!去,回去告诉夫人,一个子儿也不许给她!”
秦云打发了家仆之后,回头就去跟皇帝告状。
虽然他明白当面对抗齐王时皇帝不会给他做主,但背后,眼药是一定要上的,“陛下!齐王殿下以嫁妆为由迟迟不肯北上,臣正在努力清查罪妇凌氏的嫁妆跟他交待,今早更是把昔年凌氏的旧仆赶紧送到齐王府了,其他财物正紧锣密鼓整理中,不出两日肯定整理完,也好让齐王殿下早点北上。可是谁知那逆女秦韶华见了旧仆,竟然……”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状告秦韶华故意找茬,告齐王故意拖延行程。
送旧仆,清点财产,这是秦云和段夫人定下的缓兵之计。一来面子上给皇帝一个交待,二来趁着清理财物的时间伺机而动,一旦有机会立刻咬住齐王。
总之绝对不会让秦韶华平白拿走秦府财产。
这下秦韶华狮子大开口,正好给了秦云挑拨皇帝的机会。
皇帝听了禀报脸色阴沉。
谁家的奴才价值五十万?别说只死了几十个,就是成百上千也没有赔五十万两银子的道理,这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是王叔借着秦韶华拖延北上时间!
皇帝点了一个御前太监:“去齐王府问问怎么回事。”
“陛下。”正好在场的段尚书上前一步,“这件事还是要让底下臣民知道才好。”
齐王故意刁难,说了要北上却托赖不走,就让天下人看看他这嘴脸。
皇帝立刻听懂了,点头应允。
昨日当街斩首太医的事,京城里民众的议论还是很让他欣慰的。所谓民心向背,底下非议齐王的人越多,他这个皇帝当得才越安稳。
很快,随着御前太监去齐王府问话,京里也传起了关于五十万两赔偿金的流言。
齐王让御前太监在书房外等了一个时辰。
太监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悦,被传见时更不敢直接质问,赔笑半晌才试探提起五十万银子,“护国公正在宫里哭,说秦大小姐刁难他。奴才斗胆开个玩笑,别说是秦府的仆人,就是宫里的奴才们全都放到外头去卖,也卖不出五十万这么多,王爷您看,呵呵……”
干笑几声,提心吊胆等齐王开口。
齐王淡淡道:“护国公府家事,本王不插手。本王只知道要尽快北行,而能够缓解本王腿疾的侍女必须在离京前毫无挂碍。你去吧。”
平日里耀武扬威连大臣们都要给面子的御前太监就这么被冷淡地打发走了。
而街面上的流言,在传开的一个时辰后彻底转了风向。
“陛下,奴才回宫时特意从街上走了一遭。”御前太监凑到皇帝跟前小声嘀咕,“街上好多人说,秦韶华和护国公府要五十万银子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填补北疆的军费。据说凌夫人当年嫁妆里有块千年古玉,价值连城,被护国公私藏起来了,五十万银子还买不来那古玉一半呢,秦韶华此举已经大大便宜了护国公。何况又是为了填充军费,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皇帝听着,看向不远处秦云的眼神微微发生了变化。
威远侯府昔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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