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皇后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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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皇后不许-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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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是一男子,身穿圆领儿藏青色纹着明月图腾的长袍,头戴绀青色窄条发带。一双眸子清亮如小鹿,正是南乐的小皇子罗萨里。
  不似往日系了满头小辫,他的头发披散着,迎着吹来的风,此刻正双眼含笑,瞧着穆清雨。
  阿澜惊喜道:“罗大哥,你今日来得好早!”阿澜举手冲穆清雨介绍道:“姐姐,就是这个哥哥救了你,我和爷爷在凤初河泛舟,从冰窟窿里捕鱼。然后就瞧见这个哥哥左右两手分别抓着你和阿芙姐姐上岸来了。”
  罗萨里揉揉阿澜的头,和善道:“阿澜乖,你爷爷好像得了新的药材,你去帮他分一下,一会儿瞧瞧有没有对你阿芙姐姐病症的方子。”
  阿澜冲罗萨里做了个鬼脸:“哥哥你就是想单独和阿沅姐姐相处而已,我知道啦,我出去就是啦!”她跳到穆清雨跟前嘱托道:“姐姐,要是罗大哥敢欺负你,你就大声喊,我就在院子里。”
  穆清雨破颜一笑:“阿澜真乖,姐姐知道了。”
  屋内昏暗,罗萨里行至桌前点了油灯,动作舒缓优雅,不复往日的鲁莽乖张,甚至连那丝憨厚也寻不见了。
  穆清雨奇道:“罗萨里,你真的是罗萨里吗?你瞧起来与从前有些不同。”
  罗萨里转身,冲她微微一笑:“是发生了一些事。回到南乐后,不过几夕之间,我便做了太子,死了几个兄弟。”
  罗萨里说得云淡风轻,穆清雨心中却翻江倒海,顷刻,她抬头笑道:“早就听闻南乐君年岁已高,那我要提前恭喜你这位新君了。”
  “不必恭喜,喜不知从何而来,何谈恭喜呢?”罗萨里望着她:“倒是还没问候你,大昭后。”
  穆清雨看着他,心中一阵冰寒,她顿了顿,微笑道:“既然太子殿下方才不需要道贺,那也不必问候我。或许,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昭后了。”
  “昭帝长情,他不会的。”罗萨里道。
  
  又是帝王长情这种话……穆清雨不知怎得,特别厌烦这句话。听起来仿若帝王的一种施舍,她得到了,便应甘之如饴,感激涕零一般。
  然她和常珝,明明应是怜我怜卿,两情相悦的。
  她不怒反笑道:“昭帝对我,是帝王长情也罢,是两情缱绻也罢,都与太子殿下无关。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何姑娘是大昭的皇后。按照邦交礼仪,我应优待你才是。”罗萨里笑道:“你不必对我如此戒备,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
  “相反,我想与你谈个盟约。”
  穆清雨有些意外:“什么盟约?”
  “盟约之事容后再谈,还是先找到法子,救你的丫鬟吧。”罗萨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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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初河上远远望去有一座渔排,上面建着木屋,木屋比邻连城简单的村落,这里的一些村民便住在这些木屋里。
  就着渔火与波涛,穆清雨坐着阿澜的船,跟着罗萨里来到了这渔排上。
  尚大夫穿着粗布麻衣,坐在一根圆木桩上,分拣着药材。
  穆清雨走上前,蹲下身冲他道谢:“尚大夫,谢谢您,若不是您妙手回春,我恐怕现在还醒不过来。”
  尚大夫耳朵有些背,他抬起眼睛瞧了瞧穆清雨,放下手中的药材把手附在耳朵上道:“听阿澜说,你叫阿沅?真是个好名字。”他指着那些药材道:“这里面有村子里的人新采到的山茱萸,是救你那妹妹的良药,你去把它捣碎吧。”
  穆清雨“哎。”了一声,便走过去,寻了药杵,准备捣药。
  海河面上波光粼粼,倒让人心里无端平静。
  “你何时回家找你的阿郎哥。”耳畔传来声音,不知何时,罗萨里蹲到了她身边,抓起了一把山茱萸。椭圆形的果实泛着橙红的光,透着一丝娇俏。
  “若是可能,我想现在就见到他,可是我那妹妹还在昏迷不醒。我觉得,她是多半因我才坠落山崖的。我总不能现在丢下她,一心只想着我的阿郎吧?”穆清雨含蓄道。
  “可若你那妹妹不醒来,你便不回去么?”他问。
  “我自然要再见他一面,无论怎样,都要见一面。罗公子,我愿意去相信自己认为的一些事情,打心眼儿里相信,而不是被别人的话所左右。”她笑道:“更何况,我刚失去了一位挚友,我还答应我那挚友,要好好照顾他的妻儿的。”
  罗萨里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令穆清雨想到当初那个躲避技能max如金毛犬的罗萨里。
  须臾,罗萨里道:“你还是那个乐观的何姑娘,你没有变,我却变了。”
  “佛经里有句话,叫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罗公子,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与君共勉。”她笑道。

☆、第53章 。|7。20

  齐鸣山,半月前。
  郑海带着侍卫赶到时,山上已是一派“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的景象。
  杏芙在半柱香前急匆匆的跑到他的居所,将他从榻上揪了起来。
  “郑海,快醒醒,璟王跑丢了!”
  “璟王又不是小猫小狗,怎得会跑丢,”郑海揉着眼,打了个大哈欠问:“什么时候丢的?”
  “唉,你管他什么时候丢的,我家娘娘去寻他了,你快起来去寻娘娘和璟王。”杏芙横眉急道:“若是我家娘娘有什么闪失,我便不嫁给你了!”
  郑海瞬间灵台清醒:“娘子!我们都有孩子了,说什么不嫁的事!你等着,为夫这便换了衣服去寻皇后娘娘。”
  郑海这厢披衣穿靴,杏芙便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她指着郑海道:“平时瞧你挺麻利的,怎得穿个衣服这么啰嗦。”
  “为夫穿衣服啰嗦,脱衣服麻利!”郑海冲她揶揄道。
  “你……这淫贼!”杏芙拿起他的冠带甩到他脸上:“你慢慢穿!我先去寻我家娘娘。”
  她行至门前,忽然似想起什么道:“对了,娘娘说让陛下多歇息一会儿,她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就先别通报陛下了。”
  郑海把冠带从脸上拿下来,粲然笑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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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如絮,杏芙揣着手沿着齐鸣山脉一路寻来,刚爬上一个山坳,便听到太妃的声音。
  她躲在岩石后头,默默瞧着那璟王和太妃耳语,不禁困惑起来:璟王明明是娘娘的挚友,怎得和太妃串通一气了呢?
  她向前了一步,打算瞧个清楚,可刚走了一步,便看到璟王将她家娘娘扔下了山崖!
  杏芙内心大骇,惊慌失措间眼泪便瞬间涌了上来,她看遍整个山野,郑海这砍脑壳的却仍不见踪影。
  她前些日子才有了孕,胎像还不稳,若是贸然前去与璟王和太妃争斗,怕只会以卵击石,根本无法为她家娘娘报仇。
  她寻思着应该跟踪他们,等郑海来了,也好通风报信!
  夜晚极寒,杏芙的小腹忽然疼了起来。她窝下身的时候,耳畔传来风鸣,和她不慎碰到树枝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了轻缓脚步声,那脚步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催命的符咒一般……
  只闻太妃扬眉轻笑道:“璟王殿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女人是那皇后身边的忠仆,好像就要飞黄腾达嫁给朝中的将军了。”
  她低声蛊惑道:“反正你的手上已经有了一条人命,那条命可比眼前这女人金贵的多。不如,殿下就当附带,把这女人也结果了吧?”
  璟王眉心微蹙,用手扣着太阳穴挣扎了许久,而后倏然恢复了诡谲的笑,他道:“一条贱命而已,太妃莫要忘了咱们的交易。”
  他上前,将杏芙拦腰抱起,举过头顶道:“小丫头,本王若为帝,定会祭你三年,你且安心去罢!”
  杏芙怕打着他的手臂:“璟王,你失心疯了么?你说的什么鬼话?”
  璟王冷哼一声:“本王没有失心疯,只是送你去阎罗殿而已!”
  齐鸣山上,袅袅的云烟升腾而上。
  寅时,雪停。山崖上再无杏芙的倩影。
  太妃抓起一把雪搓了手笑道:“璟王殿下,做的好,做的太好了!如此这般,除却常珝,便再也没有碍眼的人了。哀家先行离开,你自便。”
  璟王回到了那雪洞里,拿起穆清雨掉下的石头大力砸向了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像一条浅窄的小溪。
  须臾,郑海带着侍卫爬上了这山坳。
  璟王窝在雪洞里虚弱喊道:“有人吗?救命啊!”
  一个侍卫扒开厚厚的积雪,惊喜道:“找到璟王殿下了!”
  郑海上前,叫人将他扶到了步辇上。
  “璟王殿下,可见到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杏芙了么?”郑海急切问道。
  “不曾。”璟王羸弱道:“本王在这山上莫名遇到了刺客,躲到此地后便一直等人来营救,并未见过皇后娘娘和她的丫头。”
  差人送走了璟王,郑海在那山坳内又转了几圈。他不是个心细的人,杏芙又总说他浮躁,他心想可得好好细细地寻找才是。
  如此,回家了才能向他的娘子讨个赏。杏芙最爱笑,笑容似春日里的花儿,饶是他这个粗人,每次瞧见她的笑容,也能跟着欢喜半天。
  半晌,他在山崖边上发现一根布条。上好的云锦,好像是皇后娘娘今日在宴上所穿的衣服……
  天之苍苍,灰暗的天际泛出一抹亮色。这里是齐鸣山的天之涯,却不知哪里所谓的是海之角,郑海有些困惑地收了那布条,继续沿着那山崖开始了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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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宫,雪融。熹微的日光照到院落中的苍松翠柏上,泛着青白色的光。
  常珝睡在雕花榻上,一夜无梦。
  清晨时分,大监差人端了散着热气的水进了殿,殿内清冷,地龙不知何时也没了热度。
  大监心惊,忙撂下面盆,上前轻声唤常珝。
  常珝的面色苍白,锦衣也冰凉,大监轻推了他两下,带着急切道:“皇上,到了时辰,该起了。”
  常珝微微张开眼,面上略有了些生气。他吐出一口热气,惑道:“朕睡了多久?”
  大监垂眸:“昨夜皇上回来,便睡下了,现在已到卯时三刻了。”
  “这里是皇后的宫殿,皇后一夜未归,仍在太后处么?”他问道。
  大监一时无话,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拿了帕子,浸到热水中打湿拧了一把递给常珝道:“皇上先净脸,容老奴慢慢说。”
  院里传来嘈杂声,除却松柏随风刮过的声响,但闻郑海的声音叫道:“皇上!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皇上!”
  “郑海在叫什么?放他进来?”常珝放了帕子,抬眸道。
  没了阻拦,郑海方才冲进殿内,他举着那丝布条道:“皇上,微臣听闻璟王失踪,皇后娘娘去寻了,便跟着去寻。费尽心力,总算是找到了璟王,却不见娘娘和内人杏芙的身影。”他指着身后那些寺人:“这些人不知怎么回事,臣方才要进来通报,他们竟然拦着臣不让臣进来。”
  “那皇后可有消息?”常珝目若寒潭,问道。
  郑海犹豫,举起那布条道:“这是微臣在山崖上发现的,好像是皇后娘娘在宴上穿过的衣服。”
  常珝接过,细细瞧了瞧,鹅黄色云纹锦缎,上好的布料。
  他微微一笑:“不是皇后的。王陆,为朕更衣。西陵国君病重,怕是不日,那郑琊便要登基。眼下仍有许多奏折,朕怕是要宵衣旰食了。”
  大监有些不明所以,他顿了顿,良久后才“唯。”了一声,吩咐宫女奉上玄色龙纹锦衣来。
  玄色的内袍,配雪白的白狐绒大氅,大氅的领角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沅”字。
  常珝行至殿门前,忽觉喉头腥甜,一阵眩晕。
  大监赶忙上前道:“皇上无事罢?”
  他摆摆手,又走了两步,便猝然趴倒在地上。小寺人们惊呼一声,忙上前扶起。
  院落中,渐渐的消融雪地上尽是行人步过的雪泥,雪泥之上,倏然绽开了几朵殷红的花儿,似寒冬中的腊梅一般夺目。
  常珝举袖抹了嘴上的斑驳血印,转身对大监道:“王陆,昨夜不知是谁当值,竟未开地龙,朕怕是染了风寒。”
  大监目露悲戚,默然道:“那,咱们今日还去御书房么?”
  “自然要去,只是这件大氅亦被朕不慎染了血迹,要劳烦你为朕换一件了。”常珝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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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前。
  彼时,穆清雨刚打战场回来,枕月刚刚有孕。
  枕月穿着裹身烟绿色花小袄,就这么直拉拉的被穆清雨拽进了尚衣司。
  尚衣司内尽是绫罗绸缎、锦衣华服。枕月看了一圈,问道:“娘娘,您这么着急叫臣妾来这尚衣司做什么?”
  “眼下已到年关,马上便到最寒冷的时候了。我听闻大昭冬天极冷,便思忖为陛下置办件衣裳。”穆清雨眸光清亮,嘿嘿笑道。
  “这帝王之服,宫中都有规制。娘娘可寻顶好的绣娘帮着想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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