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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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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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带来福祉或者是灾难。

第六节
男孩子提议玩扑克,苏林看看也晴,也晴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这样大概三秒钟,男孩子就说:“哦?不喜欢啊!那就不玩了吧,其实玩牌挺好的。”

  “你带了牌在身上?”苏林问。

  “那一定的,坐火车一定的啊。”

  苏林想起梓文坐火车总是带上书学习,想人真是不同。

  “那么出谜语,你们猜吧,有一条狗,走啊走,走到了英国,结果他变成了什么?”

  也晴和苏林各自在动脑筋想这个谜语,没有说话,这样又三秒钟,男孩子说:“现在看回去就是周末,你们做什么呢,晒马路吗?”

  “什么晒马路?”也晴终于开口说话。

  “谜语还没有猜呢。”苏林说。

  “狗走到英国变成英国的狗咯,”他咯咯地笑起来,“我哥们给我发的短信,没有告诉我答案,我也不晓得是什么,两位小姐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玩牌吧,嗯,或者我给你们表演魔术好了。”

  “那么什么是晒马路呢?我们常说的压马路吗?”也晴继续问。

  “你喜欢说是压马路就是压马路。十一不出去逛逛吗?”

  “还没有打算。”也晴说。

  “我有打算了,我去找你玩。我叫王寒俊,王寒俊的王,王寒俊的寒,王寒俊的俊,”也晴微微笑笑,这个实在够不成笑话,王寒俊倒笑得很爽朗“呵呵,好笑吧,其实是寒冷的寒,俊俏的俊。”

  “那么王寒俊到了英国,变成了什么?”苏林问,显然王寒俊的谜语,浪费了苏林的思考,她要赚回来。

  “变成了…”王寒俊思考了五秒钟,痴痴地问“你们俩生气啦?”

  “没有啊”苏林说。

  “还挺有趣的”也晴说。

  “没生气啊,我还以为你们有点反应呢,不咸不淡的语气真让我失望,以为总算有点反应了”

  “你希望我们生气?太好笑了!”苏林在心里有点恼怒了,但是她没有把这个第一反应的话说出来,萍水相逢而已。也晴也在暗暗发笑这是什么样的思维,不过她只觉得好笑了,现在她甚至不愿意用逻辑去思考什么问题,她累了。

  “这样,我给你们表演魔术你们就不生气啦,丫头们,你们可有福了,看见我的魔术,这可是我的绝活。”

  王寒俊从口袋里掏出纸牌,很熟练的洗了一遍,把牌面面向也晴让她抽一张,也晴随便抽了一张,王寒俊接过来背面朝上,没有看牌一眼,然后放到牌里,让也晴洗牌,也晴便随便的洗了下,她倒好奇他又什么把戏,然后王寒俊打开牌,把刚刚也晴抽的那张牌找了出来。

  也晴很惊讶:“咦,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她在心里是微笑的,这是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笑,这笑容还很微弱,散不到空气中。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变魔术嘛。这么着,我教给你些简单的魔术吧”

  苏林看出了这个“魔术”玩法,王寒俊把抽到的那张纸牌,放到所有纸牌的最下面,而原来那种最下面的牌是什么他已经事先偷偷看过了,只要也晴不是把牌放到桌上完全打乱了洗牌,那两张纸牌离开的概率是很小的,他只要找到他记得的那张纸牌相邻的那一张就可以了。

  但是苏林没有拆穿他,一方面苏林渐渐发现如果她拆穿了王寒俊,他又生出一堆没有缘由的话,说不定问问现在热不热呢,她在心里偷偷地笑就好了,王寒俊这样自问自答,极其没有逻辑的进行着对话,让苏林觉得这次旅途中遇到这个男孩子,就像看了一路《憨豆先生》。她倒没有兴趣要进去演一演,旁观就好。另外一个原因,她发现也晴好像很喜欢他的魔术,她正在跟着王寒俊学习扭胳膊的魔术,就是伸直胳膊,两臂交叉,两掌相对,小指在上,然后十指交叉,再转动手使拇指在上,这样做是不可以做到的。王寒俊在教也晴在两臂交叉这一环做点手脚,把右臂扭一下,掌心向右,再把左手掌对上去就可以了。也晴照做之后,在她把向下的拇指转上来的时候,她的脸上盛开了一朵大大的笑,仿佛,转动了手掌,便转动了命运一般。苏林觉得也晴的笑好珍贵,很高兴自己没有拆穿王寒俊,心里竟感激起王寒俊了。

第七节
王寒俊关心的事物很少,他若关心了什么,一定是他在和朋友聊天时听到了什么。他更关心自己在朋友眼中是不是渊博,倒不是很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渊博,或者那是个比较长期的效应不能急在一时。

  事实上他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将来从事一个什么的职业。他深觉自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想用深沉镇静的态度对待身边的人和事,却常常觉得自己是浮在一片白雾之中,有时想要拍案而定实施而来就只是甩了一下胳膊,空空地只震动了自己的肌肉,没有拍案的声音和威力,别人似乎都听不到。而其实上是不会有人注意其他人的信誓旦旦的,所以无论王寒俊多希望他拍案而定的事世人皆惊,他就有动力去完成这件事,最后总是因为没有任何关注的眼光而失去做下去的勇气。

  这样一个男孩子竟是如此地惧怕孤单,他极力周全于朋友之间,只是希望朋友们和他在一起舒适,所以苏林和也晴一路上受到上宾一样的照顾,好像火车是姓王的。

  “北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王寒俊是在广东读的大学,这次考研到也晴的大学读研究生,就是也晴的师兄了。

  “有很多,颐和园,故宫,天坛都可以看的!”也晴说。

  “京郊很多地方很好,推荐野长城。”苏林说。

  “要这么说,我觉得西部的景致比北京好多了。”王寒俊扯一头,其实是找到一个自己可以有话说的话题,好像玩牌的人,如果你出个两张六,最好家里有个两张K或者A之类的大牌垫底,这叫“回牌”。他肚子里的几句话已经翻腾着要往外跑了。

  苏林笑着说:“还没有介绍呢,就说不好了。”

  “呵呵,北京的图片看过太多了。”他自己一闪而过,觉得自己理由不充分,京郊的图片并没有看,何况图片和真实的景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但是不管啦。

  他开始他的高谈阔论,他说大学四年他唯一的收获就是走了祖国南方那些美丽的地方,这话不假。说到阳朔的漓江,漓江里有成群的白鸭子,当划着皮划艇漂流的时候,可以赶着一群鸭子跑。阳朔有热闹的西街,寒俊相信那里繁华程度一定不比北京差,因为那里有很多很多外国人,他还看到一群外国人搞行为艺术,只用气球遮体在大街上走,西街还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叫做火柴天堂,之所以记住它,是因为店面上有副有趣的门联:左边是“买火柴的小女孩”,右边是“卖男孩的小火柴”。还有云南丽江古城用周易算命的假洋鬼子和形形色色的手工艺品。

  “那些都是手工做的,我还买了一条现场织成的围巾,有东巴图腾的。知道什么是东巴图腾吗?”

  “东巴是纳西族的宗教文化,民俗活动,名扬世界的”也晴在电视上看到过。

  “嗯,渊博,那条东巴图腾围巾送给你了”

  也晴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用围巾的习惯。

  “没关系,留着纪念嘛。”

  也晴不再说什么,因为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我还买了一个东巴图腾的手机挂件,到时给你一个,现在都在箱子里,不好拿,回北京我去找你们,哈哈。”寒俊对着苏林说。

  “你和也晴一个学校呢。”苏林说

  “对啊,真是缘分。”

第一节
圈是一个很奇妙的词语,人都在圈中生活,文化圈,娱乐圈,虽然还有别的表示方法,比如“界”,学术界,商界,意思上也还是与圈一致,圈里的人很难说明白圈里的事,因为身在庐山中。而每个人的人生可以看作一个球,由每一天的圈垒积而成,今天也站在圈内,站在一辈子的球内,然而却可以站在昨天的圈外,所以人常常在当事时受惯性的驱遣,回忆的时候才头脑清醒,也常常觉得过去时简单快乐,现在时芜杂烦恼。多少人在讨论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而其实这本身是一句老古话。世界每一时刻都在改变,却又未曾改变。古时候八百里加急送的密函,今天可以在一秒钟伊妹儿到,但总不过就是交流;古时候房子构建需要椽梁栋柱,今天大厦需要钢筋水泥,但总不过就是住房;古时候穷卑者布衣富贵者绸缎,今天穷人外贸富人名牌,当总不过*御寒。科技的进步使人们减少体力的劳作,增加人们身体的舒适,但是不能减少人们心里的烦恼,北京城貌今非昔比,但是今天的的哥和过去的黄包车夫所愁苦之事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老都城三千年的历史,几朝天子几朝臣,且不去管它。路旁的流浪者流浪了千年也没有找到家。

  先到了北京的焉毅夫和杜梓文来火车站接苏林和也晴,王寒俊因为同路和他们一行。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北京就要举办奥运会了,这对北京乃至全中国都是件大事。

  “北京就这样啊,没有奥运会城市的样子。”王寒俊对这座就要举办奥运会的城市有些失望,因为北京站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抱孩子的大妈跑来问“要发票吗?”。

  “怎么没有?没听见除了‘发票’,现在还多了‘福娃’吗”焉毅夫呵呵的笑。

  “地铁线都在修呢,期待奥运会的时候的地铁线”苏林说。

  “又是面子工程,市民的需要永远不是第一位的”杜梓文说。

第二节
“又是面子工程,市民的需要永远不是第一位的。”梓文说,“北京的交通状况这样糟糕,地铁早该修了。”

  短暂的沉默。

  “可是,家里来客人了,总要打扫一下屋子,不是平常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不需要干净整齐。”苏林说,苏林是本性乐观的女孩子,也就是凡事总愿意向着好的方向去思考。

  “我是说政府应该多考虑市民的需要。”梓文觉得苏林的话不能驳倒自己。

  “奥运会终究是惠及老百姓的。”

  “我也觉得政府的规划未必错。计划申办奥运会已经很多年了,2000年那届我们差一点就得了,地铁的建设一定早在计划了吧,城市的建设和奥运会的筹办两个一块办,是一举两得的。”也晴接着苏林未完的话。

  梓文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当官的应该以老百姓的需要为第一出发点。

  “‘不管白猫还是黑猫,能逮着老鼠的就是好猫’,管他为什么而修,修上了就好”毅夫说。

  大家开始讨论地铁应该增加哪些线路,大家一致认为去香山应该有一列,方便老人的锻炼,每年秋冬季香山一线的客流量太大,有地铁会好很多。去机场也应该有个专线,机场大巴不错,有地铁更正规。

  “如果在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之间也修个专线就好了,这条路路况太差了,好多次与四轮车亲密接触。”也晴懒懒的说,家里的混乱她没有忘记,也不是可以释怀奶奶去世的悲恸,但是生活就是问题重重,悲恸也不是要在杂务遍布的生活操场上腾出一块空地坐在那里哭。

  “除非领导脑残!”毅夫说。

  “行政机关里有脑残一定的”苏林说完哈哈大笑。

  “岂止有,脑残年年有,一年比一年多。”梓文也很开心。

  大家都笑起来。王寒俊一句话也插不上,也跟着笑,笑地很无力。刚刚在火车上由于表演魔术伟岸起来的人格好像面包房里刚出锅的面包,好多气,王寒俊还没有舍得吃。一下车来了两个一身傲气的小子,每句话都好像一把锤子锤在这个美丽不知是不是美味的面包上,再加上火辣的太阳使蒸发加剧,连水分也所剩无几,此时的寒俊耷拉着脑袋捧着干瘪的人格,像个受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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