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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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好女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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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法。
  也不要一厢情愿地真把对方还当成多么要好的朋友,有事没事就去找人家吃饭、看戏、帮忙什么的,然后又不能接受对方有新的伴侣,给自己的时间比重不同于往日,苦苦埋怨人家“重色轻友”之类的,扪着良心自己说,这样难道不是假冒朋友之名行情人之实?自欺欺人的结果往往是自取其辱呀。
  可也不必翻脸不认人,能够维持客气,路上碰了面,可以打打招呼就够了,对后来的伴侣亦须公平。
  诚然新伴侣亦应该尊重人都有过去,可是,也没有理由老是把历史悬在你们中间,试炼人家的信任和感情。
  过去的旧梦,让它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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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洋人的女人
很多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对于跟异族恋爱、通婚的女生,不管是羡慕嫉妒还是歧视,总是会立刻给人贴上一个大大的卷标,不管这个女生原来是什么职业或是什么样的人,统统一笔勾销不再计分,新的身份,叫做“外国人的女友、老婆”。
  而这还算是好听的说法,我听过别人更难听的形容———那个“泡洋人的女人”,说的时候挤眉弄眼,嘴角无比轻蔑,听起来真替那位小姐委屈。
  不相信?从三毛到郑华娟,荷西跟老德先生都变成了他们附加的价值,不论人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取得多大的成就,总是有嘴巴贱的人要加一句:哦!那个嫁外国人的女人。捞到一个老外当先生简直变成人家生命中最大的成功,真是他妈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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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小花?义和团?
谈过异国恋情的女生一定听过旁人一些不甚营养的评语,说老外性观念开放啦,文化不同、沟通不易啦,老外只是想找东方小花“玩玩”啦,这些,都还算客气的说法。嘴巴贱到冒泡生疮那些,就喜欢说人家“吃重咸”啦,“爱大支”啦。
  恶劣吗?还有更讨厌的,就是自诩为中华文化拥戴传承的龙的传人,看到白种男跟华裔女手拖着手在街上走,会疯狗一般扑上去用中文毒骂女生,敝友曾有此经验,不过她洋男友毫无炎黄子孙看重的教养及风度,把来犯的“义和团”团员扭送警局,罚款之余还蹲了警局一夜,大快人心。
  这还不算最厉害的,某个同校修博士的男生一时瞎了眼失察,居然看中区区,发动半个同学会的学妹来降圣旨,传谕其赏识之意,并宣召我陪他看电影。我对这样自封的皇帝陛下甚觉莫名其妙,有事不自己找我说,反而群策群力,我最恨把自己的感情生活摆上台任人品评,绝对不肯搞班对或是办公室恋情这玩意儿的,追女生用人海战术及同侪压力只对十五岁以下少女有用,泡我这种吃惯喝惯、没有过过青春期的老妖精,非砸锅不可。
  但是大家同乡,又是同校,我也不想太使人难堪,既然陛下不能不端臭架子,非得由学妹回禀而不肯亲自对话,我只好请学妹转达,以“已经在约会某人,只恨相逢太迟”为理由推辞陛下,结果天颜震怒,我惨遭半个同学会的学妹怒骂汉奸,连崇洋媚外通敌叛国这种屎话都骂将出来。
  列位,换成如果我约会的对象是华人而白人后来追求,我拒绝白人并不表示我贞洁,而是理所当然的妇德,甚至于干了啥好事引起洋人意图追求(比方说笑露齿或是立摇裙之类不守妇道的德行),恐怕都还会挨批挨斗。反之,我则成为追求个人私欲的淫妇,这未免忒强人所难,约会对象还得因为大家是同乡而加分,还是给予优先权?Gee!
  “义和团”的标准是随他们高兴改变的,通常华男约会白女叫做为国争光、宣扬大汉声威,以及“洋妞仰慕上国文化”;华女约会洋男则是贱、淫荡、崇洋媚外……etc;etc。 我初初约会白人之际,遭同学殷殷垂询西方男人的生理特征,其问题之巨细靡遗,跟侵犯他人隐私与无耻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后来我烦极,有同学再问极具侮辱性的问题时,勇于承担,随便你问什么,统统承认,但是拒绝发表进一步说明,让问话的人心痒难熬,脑海里七彩香艳的想象如天马行空,又不能放下道貌岸然、道德规范、礼义廉耻的假道学面具而不耻追问,憋死他。
  很痛快,可是,我的名誉就此碎如破布,很多人传说我在家夜夜春宵、晚晚换人,入幕之宾唯一的条件:必须是洋人,黑白红绿紫不拘,只要不是华人就来者不拒。传闻甚嚣尘上,连我本人都听说过那个“传奇的荡妇××”的故事,精彩火辣得令我瞠目结舌,那样高难度的肢体动作,恐怕没有十年八载瑜伽训练是摆不出来的,说故事的人岂止在敝宅装设针孔摄影机而已?其详细程度简直是该人身历其境现场实况报道,连年月日跟女主角身上哪里有痣有疤都编出来,我看着自己光溜溜没疤没斑没痣的屁股跟盖着美国戳记的护照(可以有效证明该人报道之日期,敝人不在加拿大境内),只觉得无奈无奈无奈,唉。
  

我的酒吧英文?
虽然手里挽着白肤黄发蓝眼的丈夫走在路上,有可能遭人白眼,或是受到妒羡交加的青睐,我自己都得承认,人们普遍对华女配白男有恶劣印象其来有自,从最早最早林森北路那些专做美国大兵生意、“me love you long time”的“苏丝黄”们,到现在周末夜晚守在酒吧里,买酒给洋汉喝,主动把胴体往人家身上磨蹭,送海鲜粥早餐到洋男旅馆房间,附赠自己当饭后甜点的女孩们,不但大有人在,而且为数真正不少( 我没有乱编,这是老法的亲身体验,难怪他立刻以台湾省为第二个家,啧)。
  念书时有一次放暑假,我回乡打工教英文,赚取下学期学费。姑且不论我是否误人子弟,该补习班绝大多数教师都是来自某学院的女生,非常自抬身价并且自我中心,对自己语文能力十分自满,对外籍老师当然没得摇摆,英文是人家母语,对同样黄面孔的女同胞就骄矜非常,言外之意,很觉得除了自己学校以外,其他人念的都是野鸡大学,酒吧英文也敢出来跟她们抢饭碗,待新加入的同事甚不友善。
  无所谓,我是去赚钱,不是去交朋友。我在英语系国家上学,文可以写论文交功课,武可以骂粗话,骂得老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尚且不敢说自己英文好,只敢说自己识字,她们没有出过国而大言不惭自己英文能力呱呱叫、别别跳,结果听BBC新闻报告如鸭子听雷,看西片非得开中文字幕,不然莫名其妙,不知意欲何指。跟她们争个屁?胜之不武呀!
  同时该补习班亦备有外籍教师数名,来自阿拉巴马的玛姬跟巴瑞已经结婚,off the market;德州的路易丝是个乐天的胖妞;雪丽是澳大利亚人;还有加拿大的迈克,一个长得有点像布莱德·彼特,但是矮瘦得多的金发碧眼儿。
  本地教师没人甩我,没关系,我跟外籍教师们反而很快混熟,有说有笑之余,尚且会相约下课后一起去酒吧happy hour轻松一下。女老师们又很有意见,一下子嫌我裙子只到膝盖,伤风败俗;一下子投诉我枉顾师道尊严出入“不正当场所”,堂堂教师居然烟酒全来,还兼粗话连篇。可是老板又不能指责我下班后的行为,烦得班主任头痛又莫奈我何。她们在我背后大声“耳语”,我又痞痞地充耳不闻,怎么样?我时运高、八字重,听不到鬼叫呀!
  本来我们可以继续互相看不顺眼,而且老死不相往来,这反正是我的暑期工,三个月合约一满,拍拍屁股走人,大家珍重不再见,陌生人啰唆,我向来理都不理。问题出在迈克身上,这位大佬对女人的态度像曹操,宁可杀错切莫放过的,我刚刚上完第一节课,迈克兄即展开他的例行公事,手搭上敝人香肩,亲昵询问“可还习惯否”?
  别人会怎么反应我不得而知,但是敝人甚憎恨与陌生人有肢体之碰触,虽然没有立刻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也发表极其礼貌的宣言,大意等于“请拿开阁下肮脏的爪子,以免我被迫海扁阁下一顿”,迈克兄大惊,立刻松手夹兼倒退三大步,果然好汉,知道不要吃眼前亏。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避无可避地发现,这位迈克兄敢情还是女人堆中的香饽饽,补习班里每天都有不同的本地女老师给他买午餐来,还有人亲手做爱心便当,买茶、买饮料、买零食送上来,买水果的甚至于周到地帮他洗好剥皮切块,他也很慷他人之慨地拿到休息室跟大家分享。不过人的嘴巴很坏,吃是吃了,只要迈克兄不在,总会有谁开始广播他阁下的韵事,显然绝大部分的本地女老师都跟迈克兄“约过会”(这是普遍级的美式英语,可译为“上过床”),我一面听得啧啧称奇,一面准备我的讲义,哗,比连续剧精彩呀!
  因为我说不,迈克兄反而对我更加感兴趣,常常来撩我说话,又因为我在多伦多念书,从亚伯塔省来的迈克兄更觉亲切,常常说“我们加拿大人应该团结起来如何如何”,试图引起我的同胞爱,哦,没屁用,我除了那张移民纸,其他根本是百分百的中国人,所以我总是说不。一来迈克兄不是我那杯茶,二来我非常没兴趣加入其后宫与众多女士角逐争宠,所以吃饭?不。喝茶?不。看戏?不。逛街?不。而且并不费心去找方便他下台的借口,例如“刚好要陪教父母吃饭”或是“不巧那日要去教堂做礼拜、精舍斋戒”之类的,直截了当、斩钉截铁地不不不不不。
  

关你屁事
有种说法是“拒绝是最佳的勾引”,这样不停地摇头,反而更加燃起他的斗志,终于我烦极,坦诚相告曰:“不,即使你是世上最后一个男人。”迈克兄于是泄气而去,然后我就当没有这回事了。直到午餐时分,某个本地女同事来找我,说有“要事商量”。
  碍于基本礼貌,我不大情愿地放下排骨便当,热热腾腾的饭菜哪,等她讲完不知道要几分钟,凉掉多可惜。
  她也不费事客套,一上来就很直接切入主题:“你拒绝迈克的约会?”
  我心想,关你屁事,可是嘴巴上十分客气:“So?”
  “他很难过。”
  Again; 关你屁事,你是他妈妈,还是他老婆?轮得到你出来找我谈?“So?”
  “你这样不行啦,我们商量过了,每个人都觉得你这样对迈克太过分了,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会破坏我们本地女孩的形象的。”
  啊?
  我觉得下巴当的一声掉下来,张得跟便当里的卤蛋一样大,相信头顶亦同时冒出问号无数,“我们”商量过?谁啊?所有排队轮候那个洋汉的“苏丝黄”吗?这样奴颜婢膝讨好伺候白人是“本地女孩的形象”?狗屁,谁才破坏本地女孩的形象啊?尤有甚者,老娘拒绝跟谁出去约会居然可以是同事要商讨的问题?啊?
  我马上捧起便当,咬一大口酥脆香的炸排骨,讨论这种无聊的议题,此人浪费我宝贵的吃饭时间。“你讲完了?”
  “我……”
  其实我相信还没有,可是我才不要听。“迈克跟我说什么不关你屁事,这次谈话到此结束,你可以走开了。”然后双眼回到《民生报》影剧版上,离家数年,难得有自助餐的排骨便当吃跟中文报纸看,等一下还有超大杯泡沫蜂蜜绿茶喝,才二十五块台币,在多伦多恐怕没有十二块加币喝不到(大佬,那是几乎两百五十块台币啊),此时世上一切都可以不存在。
  通常,大脑功能运作不健全的人不是太容易沟通,该女即是,她的字典里头似乎没有“不”字,也不能接受我居然拒绝跟她讨论我的约会生活,女同事一屁股坐下来,把报纸抽走:“我在跟你讲话耶。”
  我脸上渐渐露出黑气,怒气慢慢涌上脑袋,她毫无所觉,自顾自说下去:“你对他好一点嘛,迈克一个人在台湾很孤单的,就跟他去吃顿饭、看场电影又不会少一块肉,干吗那么小心眼?”
  吓,我讶异至怒火消退,这女人敢情兼差干老鸨啊?简直像吊死鬼劝上吊嘛。
  我忍不住直接问她:“我看过你跟迈克在楼梯间接吻,我以为你是他女朋友?”
  她脸一红,“算是吧。”
  “你真的不介意你男朋友跟别人出去啊?”
  她脸更红,“大家公平竞争,是不是?”
  我对她萌生一丝敬意,肯像这样公平公开公正地争取一个男人,也算是颇有风度的做法,虽然战利品毫不吸引我,虽然由跟该男有一腿的女生来游说很奇怪,可是这样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值得敬佩。
  才刚刚觉得此女非池中物,她接着又说:“男人嘛,‘三妻四妾’很平常,没有不会偷腥的猫,只要他最后知道回来,那他在外面怎么玩,我们就睁一眼闭一眼啰。”
  相信我,我的下巴又哐当一声掉下来,忘记把嘴巴合上,不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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