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 第130部分

　　“你的英文不是差成这样了吧？”被点名的人走到她的身侧苦笑着摇头。

　　“抱歉，发音不标准是我不敢说英文的最主要的原因。”和他两个人默默的仰头看星空，展听雨像是嘱托一样的缓缓开口，“我想请你……”

　　“我拒绝。”毫不留情的，在她还没有说完后面的话的时候双手交叉在胸前就驳回了她的请求。冷酷的回头，他长腿准备跨回到刚才的位置。

　　“我求你……求你啊。”猛然转过头，她大声地喊着，风撕碎了她的声音，吹入了所有人的耳中，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看着展听雨。她刚才说了什么？是求吗？她在青求别人吗？

　　“那我也求求你。”Archfiend举起双手，非常坚决的对她说，“听，我只是个人，不是你的阿拉丁神灯，你说什么我就能满足什么。”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怎么不知道，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她如果现在是要在他面前交待遗言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很决绝的拒绝她。

　　她抿住嘴唇，双目哀戚的盯着他，一动不动。直到真地发现自己不能移动他坚定的信念后，叹气的转过了脸，“算了，我们等直升机来吧。”

　　“是拖延还是妥协？”他担心，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腰际，她的右手一直按在那里。自从凡儿把剑给了她后，她的情绪好像开始变得浮动起来，虽然人还是那样的虚弱，可是她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极其不稳定。

　　“你说呢？”狡黠地一笑，她不给他正面的答案。只是现在这样的笑就足够耗尽她的所有体力，眼前一花，身体就向后倒去。

　　身体不等她倒地，一具温暖的身体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

　　“情绪不要太激动。”他淡淡地说。什么都不用说，只是一个动作就明白地告诉她：只要她需要依靠，他永远在她的背后！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他这样无怨无悔的表情让她好痛心，因为她注定要辜负他了。

　　“我嫉妒Archfiend。”他只能说出这样的话，内敛的性格让他没办法表达出更深刻的表情，哀伤的将头埋在她的肩膀里，他轻声地说，“我嫉妒他参与了你的过去，知道你所想的一切。”

　　闭上了眼睛，她对他不负责任的承诺美好的谎言，“我的以后你会参与，以后，就是我们，不再是我一个人，我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艰涩的说完后面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嗯，永远。”他欣喜的望入她的眼，今天的听给了他太多的惊喜，美好的仿佛如同做梦一样，一个转身就会醒来。摇去了脑中的不安，他开始规划他们未来的蓝图。

　　嘴角抿起笑，她别开脸，无意中对上了Archfiend不赞同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凄惨只在心底一朵朵的绽开。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就连展听雨也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不来的时候，头顶的钟声敲响。

　　浑厚的钟声在敲响十一声后，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他们不是说过会在八点左右赶到吗？

　　“我们不会被骗了吧？”马凡儿右手夹着一根烟无聊的蹲在地上吞云吐雾。

　　“我信任他们！”展听雨坚定地说，可是不停游移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底气，“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的确，他们对她的忠诚不容置疑，但是“那个人”如果在她下达命令的同时去偷袭他们的话，那么，怎么办？

　　就在她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螺旋桨的声音由远至近，惊喜地仰起头她看到了一抹白色的物体撕破的浓浓的黑夜最后慢慢的停在了楼顶上。

　　她松下口气，双眼噙含着感激的泪水看着三个人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主人。”三个高大的男人说着流利的日语，并排的跪在她的脚下，穿着黑色的和服，腰间佩带着武士刀，让人一下子好像都回到了幕府时代这些忠贞的家仆守护着他们的主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蹙眉看到了他们肃杀的表情下身上的那股血腥气息。

　　“我们来晚了。请主人降罪。”没有多余的辩解，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是任务没有完成就是自己的耻辱。

　　“耕一。”她微抬下巴决然的霸气如同汹涌的潮水一下子将他们压制住，逼迫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噤若寒蝉。

　　“是。”被点名的高达男子，微颤的看了她一眼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才道：“我们在来的路上被袭击了，直升机被炸毁了，迫不得已只能换第二架。”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恳切地将罪过全推在了自己身上，“不过这些都不过是插曲，如果我们当时有所准备的话，就不会让主人您等这么久，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的错误。”

　　这样也成！众人结舌，见过忠诚的仆人，没见过忠诚到这样狂热的仆人！

　　“所以我们决定……”耕一跪着抽出了武士刀，旁边跪的两个人也立即抽出了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起雪森森的光芒，令人心寒，“自尽以谢其罪。”

　　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何心美于心不忍，正要出声请求听不要，Archfiend拉住了她的手，轻微的摇摇头。

　　“我准了吗？”暴喝，展听雨瞠目如同台风一样的视线狂暴的扫过他们三个人，“我准你们死了吗？”这样睥睨天下的霸主忽而就张狂的从展听雨的身上在半空中投出一个王的影子。冷哼一声，她的眉眼倒竖，别开脸像是对他们憎恶的说：“你们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下一个瞬间，三个男人瞬间收刀，谦卑的爬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对不起主人，是我们逾越了。”

　　“下不为例，否则，我会亲自割断你们的喉咙。”她的话不是威胁，也不是警告，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作为属下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主人是怎样的严厉和……可怕。

　　而头顶的钟声又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敲响。展听雨惊悚，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抬头望着钟楼上的罗马数字。不敢相信现在……十二点了。

　　“现在是8月15日。”Archfiend看出了她眼中的震惊。缓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蓝色的天鹅绒盒子，摆放入她的眼帘中，缓慢的打开了盖子。

　　一把纯白金打造的精巧手术刀就呈现在他面前，刀柄上面镶嵌着数也数不清的钻石，犹如满天繁星照耀入她的眼眸。

　　“生日快乐。”他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四周顿时抽气声一片。

　　生日快乐？所有人都傻了眼，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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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终结：第三章　　镜子——再见］


　　“生日快乐？”沈夜尊眯起眼睛大跨步的走向她，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重复这个词：“生日？”

　　“十七岁，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十七岁了。”扬起笑容，他抓的她很痛，但是骄傲不让她露出任何脆弱。

　　“你……”他来不及说出痛心的话，就感到了颈部的冰冷，三把刀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三张肃杀的面孔就等着主人下令，一刀处决这个对主人无礼的人。

　　“你们干什么？”目光如同刀刃射向他们，展听雨大骇。这才是让她害怕的事情。

　　惊觉。三个人默契的收回刀，半跪在了地上。

　　“你连你的生日都不曾告诉我。”他觉得他很难过，就是这一点点的信息他都不曾掌握，那么，他到底在她心目中算什么啊？到底算是什么？

　　“我……”她有机会说吗？他们每次的相逢都是为了离别而疯狂的倾诉所爱的语言。她就算说了，他也会在第七天遗忘，那么她有说的必要吗？这句话，展听雨藏在心里，苦涩的摇头，她怎么可能用那么一长串伤害他的句子来为这一剑伤痕脱罪？头靠在他的怀里，她只能继续编织谎言，继续安抚他此刻的心情，“我认错好不好？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不瞒着你好不好？现在，现在我们先逃脱这里其他的……到时候再说行不行？”她暖声的安抚他的情绪，对路砚她们算是早就习惯了她对他的柔情。可是她的那三个手下却都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看到了什么。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还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主人！”耕一在其他两个人示意的眼神下，硬着头皮发出了声音，打断他们两个人的缠绵，“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将Archfiend送的礼物收在了怀中，她点头称谢，“我很喜欢。”

　　“我希望每年都能送你这样一把。”他一语双关，瞥了她一眼后拉着何心美先上了飞机。

　　“抱歉。”路砚走到她面前，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忘记了你的生日……”

　　“你们用生命来救我，这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微笑，她真诚的感谢他们。用不着那些虚伪的生日PARTY，刑场才是最刻骨难忘的宴会厅，一个甜蜜的发腻的生日蛋糕，比不上他们抛洒献血为她献出年轻的生命。一只手挽着沈夜尊的手臂，她深吸口气，“我们该走了。”

　　等所有人都上了直升机，马凡儿叼着烟痞笑着将一个上面镶嵌有三颗碎钻的金属烟盒递给她，“喏，生日快乐。”

　　“这样就打发我了？”斜睨她，展听雨故意很不满意地说。

　　“拜托，这个可是白金打造的烟盒，很值钱呢。”塞在她的上衣口袋里，马凡儿抓抓自己的头，“这是我当帮主后底下人孝敬的，现在借花献佛送给你。”

　　拍拍自己的上衣口袋，展听雨点头，“谢谢。”虽然用不上，但是，依然感谢还有礼物收。而当直升机飞到了半空的时候，展听雨抓住了耕一准备关机舱的动作，像是决定了什么对他们宣布，“今天我生日。”

　　“当然了，回去给你补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你要几层的？三层？五层？七层？”何心美挤眉弄眼的对她说，现在他们终于逃离了，终于不用担心了。

　　“不要生日蛋糕。”她笑，双眸依依不舍的扫过他们所有人，包括这三个和她出生入死的同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的对他们说，“我想许一个愿望。”

　　“生日不是都许三个吗？”沈夜尊抚摸着她的头发，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摘给她。

　　“我只有一个，一个。”坚定地说。她缓慢的垂下眼睑，好半天后，在看到飞机就快抵达一个粼粼白光的地方，她抬起头，深深地吸口气的对他们说，“我希望你们都活着。”

　　所有松懈的笑容都僵硬。

　　这个……是什么愿望？！

　　谭惜泪第一个敏感的不对劲，从路砚怀中挣扎起来，不顾胸口的疼痛，厉声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将头偏向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沈夜尊，轻声地说：“对不起，我又骗了你们。”

　　一口鲜血喷出了口，她的脸色雪白，嘴角的血刺入他们的眼帘。毫不在意的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渍，她笑容依旧，只是对沈夜尊说出了万劫不复的咒语：“我死，即永远遗忘。忘记一切吧。我的爱，就此，我们说……再见！”

　　再见……

　　依依不舍的回眸再看他们一眼，她不及他的手抓住她，身体快速的向后面倒下，身体像是一片纸的随风而下。生命仿佛就是这么脆弱，眼睁睁的看着她急速的下坠，从有一个白点最后消失在了黑夜中。

　　“听——”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冲破九天云霄，愤怒，怨恨的哭声撕破夜的寂静。恸哭的声音之大，仿佛连天也听到了他们的伤心，倾盆大雨毫无预警的漫天而下，阻挡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降落，给我降落，我要下去。我要下去！”何心美哭喊着，尖叫着，踢打着一直抱着她不让她动弹的Archfiend。

　　“降落，我们要下去。”路砚身体不住的颤抖，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他还能克制多久？展听雨！他第一次这么这么深刻的憎恨着一个人。居然，就这样的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不。”驾驶座上的人。干脆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想死，就听他说的。”冰冷的簪子刺入驾驶座的人的脖子半分，马凡儿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冷酷的表情仿佛刚从森罗地狱爬上来，嗜血的表情，足以让人明白的看出她真的会这样做！

　　可是……“抱歉，主人要你们活着。”驾驶座的人面无表情，就算他已经感到脖子上有血液流下。

　　“那我……”何心美一脸决绝的就准备同样跳下去。一把森寒的武士刀挡在了她面前。

　　“主人……要